蕭寧小心翼翼將箱子拖出來,並沒有伸手去打開,因爲那樣的話,會在箱子上面留下手印。
他將箱子四面看了一下,最後小心伸手擡起那個掛有鎖頭的地方,一點點的掀開。
月光下,箱子裡放着的東西還是清楚的映入眼簾。
一套帶有血的黑色運動服,還有一把放在最上面的菜刀。菜刀上還留着血跡,已經形成深色的痕跡。
這就是兇器,一定是兇器!
蕭寧心中有些糾結,到底是要現在把證物拿走,還是再等等?
如果現在就帶走的話,那麼很有可能會被那個老李察覺,然後驚動後面那個所謂的會長。
可如果不帶走,萬一被銷燬,這重要的證據沒有了,極有可能會造成破案進度再次延後。
就在他糾結不已的時候,有什麼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蕭寧猛地回頭,就見是尹澤泰。
尹澤泰的表情明顯是有些興奮,聲音壓得極低,“老大,我發現了兇器。”
說完,他似乎也注意到了什麼,低頭看去,就瞧見了蕭寧面前的東西,“老大,你也找到了,我也找到了一樣的東西。”
如果這個是老李的,那尹澤泰發現的應該就是柳二牛的。而柳二牛如今腿部中槍,短時間之內根本沒辦法下牀。
也就是說,即便兇器少了,或許他也不會發現。等他腿傷好了,或許一切就都已經塵埃落定。
蕭寧小心翼翼再將箱子推了回去,對着尹澤泰揮揮手,兩人輕手輕腳走出房間,轉而來到了走廊盡頭的另外一個房間。
相比於之前的那一個,這裡看起來就簡陋多了。
蕭寧並沒有着急去看兇器,反而是打量起房間來。
他很快就看到木桌上擺放的一個本子,打開之後原來是通訊錄,裡面用很難看的字跡記錄着一個個的電話號碼,基本上姓氏都是柳。
有一些村子,裡面大概上百個人,幾十戶人家,大部分都是一個姓氏的非常多見,看來柳二牛所在的村落,準確點來說也可以叫做柳家村。
村子裡的人一般都是八竿子打的着的親戚關係,看來這裡的確是曾經柳二牛的房間。
牀鋪已經有些潮溼,看樣子許久沒有人住過。難怪柳二牛一心不想要留在這裡,這個房間的確是有些簡陋不堪。
確定是柳二牛的房間之後,蕭寧這才讓尹澤泰將箱子裡的兇器和衣服帶走,隨後將箱子又放回到牀下。
拿到了重要東西,兩人便原路返回到雜物室,隨後又從窗戶跳了進去。
他們剛出去,就見一個人走了回來。這人不是老李,長相非常普通,從頭到腳都沒什麼特別的。他的肩膀上扛着兩袋米,顯然是剛買完東西回來。
蕭寧和尹澤泰藏在牆根後,待人走後,立刻竄了出去,一直跑到車附近,兩人才停下來。
距離不近,哪怕是尹澤泰都是大口喘息,反觀蕭寧也是一樣,只不過臉色更加蒼白了一分。
兩人上了車,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刑警大隊。
一路上,尹澤泰都顯得有些興奮,“只要拿到兇器,我們就可以立刻開始抓人了!”
蕭寧卻還在想着背後那個教會會長的事情,雖然拿到兇器,可他真的就可以這樣抓人了嗎?除非幕後的人浮出水面,可要怎麼做,才能讓隱藏在背後的他冒出頭來?
如果被動的等他出來,那就不知道要耗費多少的時間,可主動出擊,他又該怎麼做?
沉思中,車子停下,回到刑警大隊。
尹澤泰立刻拿着兇器來到張宇那邊進行鑑定。
兩個小時之後,鑑定結果出來,的確是死者翁淑的血跡,而且死者身上的傷口和兇器完全吻合。
徐星藤等人則是十分的興奮,調查到了現在,終於是找到兇器了。但是相比於他們的激動,蕭寧仍舊還在想着主動出擊的事情。
被動等待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在他還沒有想出一個好的辦法。
既然已經確定柳二牛殺的是翁淑,那麼那個老李殺的應該就是張莉,現在也要把老李的身份搞清楚。
他拿出手機,將裡面的錄像交給徐星藤,“查這個老李是誰,查到身份之後告訴我,還有周銘,已經可以確定他非法持有槍械,並且故意傷害他人。”
如今能夠確定的三個人,老李,柳二牛,以及最後的周銘。
蕭寧突然眼睛一亮,如果他從周銘下手,或許就能找到背後的那個人。
周銘已經相當於是教會的管理層,這種教會,裡面的管理人員肯定不會太多,一定都是那個所謂的會長信得過的人。
只要能夠順藤摸瓜,肯定還能找到其他人。
想到這裡,蕭寧立刻安排下去,“全部調查周銘,他銀行卡的消費記錄,他每天去過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情,還有申請電話監聽,一件不準落下。”
周銘因爲還有明面上的身份,所以他的行蹤一定是可以查得到的,他每天見過的人當中或許不會有教會的人,但和他聯絡中的一定會有。
很快,電話監聽的權限下來。監聽部門立刻全部進行對周銘的監聽,哪怕是騷擾電話,也一個沒有落下。
而剩餘的人則是去調查周銘最近一年以來的消費記錄,包括他身邊的關係網。
蕭寧坐在辦公室裡,門打開,就看到周青走了進來。
他來到會議桌前,隨手拉開一把椅子坐下,看着蕭寧,“兇器都找到了,直接抓人這個案子不是就結了嗎?還有我給你的文件,你有沒有看?”
蕭寧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是能抓人,但最多隻能抓到明面上的,背地裡還有一個教會的會長在。如果不抓住他,整個教會就不會瓦解,還有再次出現的可能。到時候他們全部都挪到暗地裡活動,我們就更難找到了。”
周青看着他,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蕭寧,我們要做的是找到罪犯,就算你找到背後的那個人,可是他如果摘的一乾二淨,你該怎麼辦?你確定能夠把他繩之以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