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自由軍的戰士,像一頭嗜血的猛獸,像狂暴的野牛羣一樣,衝進了每一處他們發現的農莊,揮舞着爲自由而戰的武器,將農莊裡的貴族,管事,監工,護衛紛紛地撕成了碎片,裹卷着他們從農莊上營救的新的同伴,衝向另一個農莊。
他們的隊伍像滾雪球一樣的在迅速的擴大,當他們逼近臨陽城二十里外的時候,已經是擁有將近五萬的殺氣盎然的隊伍。
儘管新近加入的近一萬的人中大多數,手持着各式各樣的農具,但是每一把昔日用來耕種的農具上多少都沾着已經乾涸了暗紅色的血跡,那是曾經欺凌他們,侮辱他們的貴族的血,是象徵着千年來受着壓迫的人們反抗的火焰。
“總長大人,再向前二十里就是臨陽城了,帝國軍隊在城外的軍營駐紮,看樣子他們還不知情呢,防備很鬆懈!”一名騎兵衝到李志面前,大聲地彙報着前方的情況。
“告訴你們隊長,等候大部隊跟你們匯合,我還是那句命令,不許放走一個發現你們的人!”
騎兵應了一聲,騎馬離開了。李志扭頭對跟在他身後的肖三說到:“我的大隊長,現在就看你的了!天黑之後月上中天你帶領全軍,不許發出大聲喊叫,悄悄地配合騎兵們衝進帝國軍營,能辦得到嗎?”
“大人,放心!”肖三大聲的應道,
“我會在帝國軍營的大帳等你的消息!”說着李志一拍戰馬向前方衝了過去,很快消失在美麗的晚霞中。
“弟兄們!”肖三扯着嗓子在做着戰前的動員,“誰是給我們套上了牛馬的嚼子,揮舞着皮鞭,驅趕着我們流盡了血汗,換來的是勉強填飽肚子的食物?是貴族!是誰把我們當作貨物一樣的買賣,用賣來的金幣過着花天酒地的生活?是貴族!”
他停頓了一下,趁機喘口氣,回想了一下柳炳交給自己的說辭,接着說到:“是誰,把我們從貴族們的手中解救出來,給了我們自由的新生,給了我們捍衛自由的權利,是我們自由軍的總長李志大人!
兄弟們,前面就是臨陽城,那裡有着更多的我們兄弟姐妹在那裡受苦受難,而就在城外還有着保衛那些該死的貴族們的軍隊,兄弟們,磨一磨你們手中捲刃的利刃,砍下每一個維護貴族利益混蛋們的腦袋,管好你們的嘴巴,屏聲靜氣地舉起鋒利的刀槍殺他們個措手不及,李志大人就在前面軍營的大帳裡等着我們衝鋒的號角!”
“告訴你們路上屁也不許放一個,現在出發!”肖三用力一夾馬腹,粗壯有力的雙腿狠狠地踢了一下馬腹,帶着這羣燃燒着復仇的怒火的自由的戰士們向二十里外的臨陽城衝殺過去。
李志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中,這是他晉升黃金級別後才擁有的能力,憑藉着與天地間力量的保持一致,毫不費力地可以在半空中停滯。
夜色下此刻正是萬家燈火的臨陽城,靜謐的亮着幾處燈光的軍營,月光溫柔無私地灑向整個大地,照亮了在夜色下趕路人腳下的道路。
李志緊緊地盯着軍營中最大的那棟最大最高的屋子,他可以肯定那就是這支部隊最高長官的居所,只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那所屋子始終沉浸在一片黑暗中,連一絲光亮都沒有。
這時一朵烏雲悄然無聲地飄來,擋住了明亮的月色,頓時整個天色爲之一暗,緊接着就從軍營的四周猛地涌現出無數個黑影,一起悄然無聲地向已經沉浸在夢鄉中的軍營撲去。
於此同時,臨陽城頭上值守的一名士兵忽然指着天空喊道:“頭,快看啊!”一隊在城牆上巡邏地士兵們紛紛揚起頭,都被夜空中的詭異而美麗的景象驚呆了。
就見一道明亮的散發着熠熠的金光,好似一顆隕落的星辰似的,急速地劃過墨藍色的天空,筆直的落了下來。終於有一名士兵醒過神來,大聲地喊道:“它落到軍營裡去了!落到軍營裡了!”
“天啊!快敲鐘,敵襲!那是黃金級別的高手!”在這名見識不凡的破敗的貴族小隊長的那近乎絕望的嚎叫,一名士兵連滾帶爬地跑到了城樓上,“咚,咚,.....”綿綿不絕的鐘聲在寂靜的夜晚響徹在臨陽城的大街小巷。
漆黑,空蕩的屋子,似乎在嘲笑着李志大張旗鼓地衝進來的威勢,李志萬萬沒想到身爲一支部隊的統領,竟然從未在軍隊裡住過,頂多就是在白天過來意思意思的轉轉。
“哼”李志用力一摜,這位倒黴透頂的被李志詢問了一番的小軍官,甚至連一句求饒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甩到了結實無比的牆壁,腦漿混合着鮮血噴濺了一牆。就在這時候,臨陽城的方向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鐘聲,媽的,李志雙眼中閃過一片殺機,一拳揮出,打破了這座結實的營房的牆壁。
此時外面早已殺聲一片了,偌大的軍營完全地成了一處血腥的修羅場,刀光,槍影,撲倒在地的無頭屍體,飛起的殘肢斷臂。
儘管大多數的士兵都早早地躺下,然而軍營裡巡邏的士兵拼死抵擋了奴隸們的第一波攻勢,爲他們爭取了一點點的喘息時間。
血戰不可避免的出現了,此刻騎兵已經完全失去了最大的攻擊力量,衝鋒?笑話,要知道自己這方比對方還要多出一萬呢,更何況一座只是容納了三萬士兵的軍營,人口猛地暴增了一倍還多,你怎麼縱馬衝鋒!
“來吧,兄弟們,別客氣跳下馬,衝吧!”當魯林第一個帶頭跳下了戰馬,高舉着長劍衝了過去的時候,所有的騎兵們跟着他們的大隊長一起跳下了心愛的戰馬,舉起長長的馬刀,衝進了軍營。
李志此刻好像化作了一道金黃色的閃電,不要說死在他手裡的好多身懷鬥氣的軍官們沒反應過來,就連跟他們交手的奴隸們也照樣沒反應過來。
這不,這位被李志從身後一刀砍斷了頭顱,肖三也只是覺得眼前一花而已,大砍刀照樣直接劈了過去,肖三愕然地看着一份爲四的屍體,如果不是在他身邊的高舉着旗幟的小剩推他一把,他還在哪裡發愣。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李志已經清掃完了場內大致身懷鬥氣的軍官,他再次地躍上空中,金色鬥氣環繞周身,一時間顧不上說那麼多,只能強行發下命令,他大聲喝道:“騎兵隊聽令!全體上馬,目標臨陽城!”當下他自空中就向在月光下的臨陽城撲去!
柳炳一劍掃過殺死了幾名撲來的士兵,忽然聽到李志含着鬥氣發出的命令,當他擡頭時,只看到李志已經化作一道金光向臨陽城撲去。
通過這段時間的瞭解,他早已明白了李志的性格,一個堅定地要按照事先計劃行事的人,計劃好了天亮去攻打臨陽城,絕不會在這裡戰鬥勝負未分的情況下,再去攻打臨陽城。事情一定超出了不可逆轉的預料。
當下他也發起狠來,鬥氣彷彿不要錢似的急速的運轉開來,劍光閃爍處,必有人命喪黃泉,儘管他的周圍已經鋪滿了屍體,然而還是有着源源不斷的帝國士兵撲了上來,柳炳心中暗暗着急,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他奮然撲上去一劍刺死了那名在一旁督促着士兵們攻擊的隊長級的小軍官。
高聲喊道:“投降免死!”
柳炳周圍的奴隸們也開始跟着喊了起來,滿滿地擴散到了整個戰場,“投降免死!”一聲高過一聲。
一面鬥志昂揚,士氣高漲早有預謀的奴隸們組成的自由軍,一面是倉促應戰,卻被李志殺死了大部分高級軍官的,如今只是三五成羣的各自爲戰地帝國軍,很快就有丟下了手中兵器帝國軍隊的士兵,一時間,盡是兵器丟在地上的互相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音。
肖三揮舞着大砍刀正殺的起性,忽然傳來大聲地勸說帝國士兵投降的聲音。緊接着交戰的雙方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戰鬥。他放眼往處幾乎所有的帝國軍隊的士兵開始丟下手中的兵器。
“誰讓他們投降的!”肖三頓時大怒,拎着大砍刀,叫喊道:“難道你們不知道大人的命令嗎?不許放過一個協助貴族爲惡的傢伙嗎?”
柳炳見有的已經扔下武器的帝國士兵聽到肖三的話後,又悄悄地彎腰撿了起來,而那些正在猶豫着的,則警惕地望着圍在他們四周的奴隸們,又緊了緊握在手中的刀槍。
他連忙快步來到肖三的面前,面色陰沉地衝肖三喝道:“還不住嘴!”
“是你,下令准許他們投降的?”肖三也不甘示弱地梗着個脖子衝柳炳吼道。
“不錯,是我,他們已經喪失了鬥志,爲了避免無所謂的傷亡,我准許他們投降的!”柳炳語氣同樣冰冷地答道,
“我就不準,弟兄們給殺光這羣傢伙!”肖三一揚大刀,就要向那些扔下兵器的帝國士兵們衝去。
“誰敢!”隨着柳炳怒喝一聲,他噌地亮出了寶劍架在了肖三的脖子上。而原先屬於他的下屬紛紛將武器對準了那些聽從肖三命令蠢蠢欲動的奴隸們,一時場面變得劍拔弩張,內訌的場面隨時發生。
柳炳見情形有些失控,立馬伸手向臨陽城的方向指到,衝着肖三吼道:“肖三,你這個蠢貨!李志大人正在危急時刻,你還他媽的在這裡過你的殺人癮嗎?你聽,你看!”
此刻遠處的臨陽城城頭上亮起了無數火把,隱約伴着風聲傳來了一陣陣爆響,伴隨着爆炸聲傳來的還有無數人的助威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