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國西浦郡領主的府內,侯爵蔣凌擺出一副威嚴的姿態,俯視着眼前這名一副老神在在模樣的,年齡大概在二十五歲左右的面色蒼白的青年男子,如果從他的舉止禮儀上誰能想到眼前這個年輕男子,竟然是最近一段時間在西浦郡鬧的很是厲害的強盜中的一位首領,王簡。
安靜地場面沒有持續太久,王簡不緊不慢地問道:“不知道侯爵大人考慮的如何了?”
“王簡,你不覺得這樣的要求太過了嗎?你這是在慫恿我公然背離帝國!”
“呵呵,”王簡輕笑道,“大人,你我都是明白人,帝國的情形想必大人也早已瞭解,又何必扯再上這面在即將到來的暴風雨中掉落的大旗呢!”
蔣凌並沒有馬上搭腔,他伸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扔給了王簡,王簡打開這份印有絕密字樣的文件,仔細地翻閱着,忽然他的眉毛向上一挑,一副驚訝的神情瞬間閃過他臉龐,良久他輕輕地合上了這份給了他太多震撼的文件。
他面色凝重地看着蔣凌,舉起手中的文件認真地問道:“真的?”
蔣凌忽然收起了那副威壓的樣子,語氣輕鬆的說道:“呵,王老弟你認爲我有騙你的必要嗎?”
王簡的大腦在急速的運轉,他是什麼意思,要藉機擡高價碼?不,不對,這樣一來對他擡高要求分明不利。或者他要用這道消息換取更高的要求?王簡一面閃電般地琢磨着蔣凌的意圖,一面語氣平淡地說道:“就算這是真的,侯爵大人,這好像跟我們商談的事情沒有什麼關係!”
“呵呵!”蔣凌大有深意地笑了笑,“這消息算做我送給你們一份小小禮物,只是想告訴王老弟,我是打算跟各位誠心交往。”
“那多謝,侯爵大人了!”王簡平淡地客氣了一聲,兩眼緊緊盯着蔣凌,等着他的下文。
“奴隸,我是不能放!”蔣凌首先鄭重地說道,“如果放了的話,我只怕要去投奔王老弟你了。你看這樣如何,我先送三千件兵器交給你老弟,權當那些奴隸的以前的工錢。以後每月調五千份口糧算做這些奴隸當月的工錢!”
“五千兵器,一萬份的口糧!另外農莊裡的所有監工必須撤走,由我們派人幫大人管理!”
“老弟,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要知道西浦郡雖然是我的領地,可是也有不少別的貴族農莊!”
“侯爵大人,我想過不了幾天這些農莊的收益都將是您的!”王簡那帶着濃濃地殺意語調在偌大的屋內迴響着。
侯爵府外,蔣凌親熱地拉着王簡的手,語氣深長地說道:“王老弟,恕我不能派人相送了,這裡有份地圖,可以讓老弟路上不至於走了冤枉路。”
“侯爵大人,多謝了。我車上正好帶有一件小玩意,還望大人不要嫌棄。”說着以目示意駕車的查理得。
查理得伸手從車板下掏出一件上着弦的弩弓,他做出阿諛的樣子,諂媚地說到:“讓我取下這東西,免得傷了諸位大人!”說着雙手持起弩弓,向四周看了看,侯爵府高大的門樓闖入了他的眼簾。
查理得端起弩弓,單眼瞄了瞄,一道凌厲地殺氣從他的身上散發開來,就聽嗖地一聲,衆人再看時,弩箭已經深深地射入了侯爵府的高打門樓上,僅餘下小半截的箭尾在輕輕地顫動。
“放恣”王簡做出一副訓斥的樣子,衝着查理得喝道,他接過查理得遞來的弩弓,陪笑着說道:“家奴不懂事,還請大人見諒。”說着將這柄威力強勁的武器放到了蔣凌的手中。說罷,王簡輕鬆的跳上馬車,聽得一連串的響亮鞭聲,馬車在查理得的吆喝聲中,向着城外駛去。
“王簡,那個狗日的領主,答應了?”
“沒有!”王簡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沒想到,他竟然還活着,他伸手摸了摸揣在懷裡的那份文件,
“啊!沒答應,你就讓我把大石頭的寶貝疙瘩送給那混蛋領主了。回去後他肯定要跟我急眼,王簡到時候老子可幫不了你。”查理得一面駕着車一面衝着坐在車裡的王簡吼着。
查理得的焦急的語調,打亂了王簡的忽飄的思緒,他鑽出馬車坐到查理得的身邊,答非所問的說道:“老查,一把弩弓換五千套兵器,外加每月一萬的口糧不合算?”
查理得鄙夷地掃了王簡一眼,“你做夢的吧,讓那幫狗日的貴族們造出來弩弓,還能有咱們活路?沒準他媽的明天大軍就衝過來了。你說你辦的這是什麼個事!”
王簡忽然哈哈地笑了起來,拍打着查理得的肩膀說到:“老查,不錯,有進步!可是你還是忘記了一件事情,野心,時刻吞噬着人們心中一切慾望的野心。”說罷他出神地看了看天空,李志大人,你會成爲我野心的攔路石嗎?
“大人,大人!”屬下急促的喊聲,驚醒了還沉浸在弩弓強大的威力中的蔣凌,“追不追?”
“閉嘴!追什麼追,明早你去軍營提五千兵器送到城外去。”蔣凌說罷,愛戀地再一次的撫摸了一下他夢寐以求地弩弓,交給了身邊的一名護衛,吩咐道:“立即送往軍械處,看他們能不能仿造出來。”
侯爵府內的密室之中,被蔣凌依爲左右手的頭號張平輕輕地問道:“大人,真的要跟那些奴隸們聯手?”
“嗯,本來我是打算東西到手就剿滅他們,如今看來,”蔣凌的雙眼中冒出熾烈地慾望,“帝國熱鬧了,宣稱早已被處死的李志,出現在上水城,他不但沒死,反而成爲了銀級騎士,他不但殺光了上水城的貴族,甚至連津口城也被他帶着暴奴們屠戮一空了!如今帝國南方有張軒,東邊有李志,哼,格蘭家族在皇位上待得也夠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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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刺眼的陽光,讓柳炳不得不眯縫起雙眼,掃視着臺下每一名士兵,他們整齊跨一地排成標準的隊列,一掃昨日初見時的混亂,懶散的隊形。
毒辣辣的太陽無聲地炙烤着每一位站的挺拔筆直身軀,汗珠從每個人的額頭上滴落,糊住了雙眼,卻也沒有一個人敢伸手去擦拭,他們緊繃着臉,堅定的眼神平視着前方,縱然肩背上的兵器在熾熱的太陽烘烤下,已經開始發熱,發燙,沒有一個人悄悄地取下。
“很好!”柳炳收回了目光,大聲地說到:“我再說一遍,你們要牢牢的記住!一支強大的軍隊,一支戰無不勝的軍隊,必須要有着鋼鐵一樣的紀律,有着精誠團結的精神!有着堅定的信念!如今我們擁有堅定的信念,爲了自由而戰,我們也要擁有着鋼鐵一般的紀律,精誠團結的精神,只有這樣,我們纔有實力去消滅壓迫我們,欺凌我們的貴族,去推翻黑暗的奴隸制度!現在解散!由各隊代隊長帶隊前去就餐!飯後,下午進行實戰練習,爲了自由!”
“爲了自由!”三萬多名被柳炳從好似流寇一樣的一羣烏合之衆的奴隸,經過一天短暫地訓練,終於初步顯出了成效,他們發出整齊的口號,在柳炳臨時任命下的代隊長們的帶領下,排着整齊的隊列,向食堂奔去。
柳炳看着已經空無一人的閱兵場,輕輕嘆了口氣,幸虧這些人還沒徹底擺脫曾經是一名奴隸的身份,內心中還是有着服從貴族的潛意識,不然,哼!恐怕還真的要掛上幾顆人頭以儆效尤了,照這樣看來,半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了。整個軍隊自己將建立起僅次於李志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