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了好久的月亮終於露出了一塊彎彎地月牙來,清冷地月光微弱地灑向了大地,肖三依舊一身黑衣地溜進了神廟軍隊駐紮的營地,這幾天來他已經在夜間殺了超過五支以上的由光輝武士們組成的巡邏小隊了。
然而在出現了銀級高手帶領巡邏的隊伍後,他迅速地改變了策略,改爲鑽進敵軍的營帳中,殺掉那些還沉睡在夢鄉中的士兵,偶爾殺掉那些沒有銀級高手帶隊的巡邏小隊。
今夜,肖三還是如同往常一般躲進了軍營內陰暗地角落等候着他的獵物,很快,在他充滿了耐心的等待下,一隊巡邏小隊警惕地握着手中的兵刃,舉着火把四處緊張的打探着。
連日裡順手的刺殺並沒有讓肖三喪失警惕,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放開了原本銀級騎士就擁有的感知,向正在靠近自己的巡邏小隊感應去。
片刻後,肖三收起了感知,臉上閃過一道滿是猙獰殺意的笑,這就是他今天的獵物,刀出,一道細不可見的銀光瞬間滑過了這一隊光輝武士的脖頸,霎那間的功夫,十顆圓滾滾血淋淋的頭顱伴隨着他們向前撲倒的屍體滾落在地。
就在肖三收刀就要再度沒入陰暗之中的一剎那,他的心中猛地一動,他都來不及細想,就地向一旁一滾,只見一道金黃色的光芒無聲地劈到了剛纔他所站立的地方,頓時激起一陣煙塵。肖三看着四處激盪的煙塵,將身一蹲,就要藉着這股煙塵的遮掩馬上逃走,一名還不知道藏在哪裡,也不知道具體級別的黃金強者,自然讓他明白這就是給他下的一個圈套,只不過人家這個圈套捨得下本錢,十名活生生的光輝武士。
“賤奴,還想跑!”隨着一聲怒喝出現的又是一道金黃色的劍光從夜空中射向地面,就在聲音落下的時候夜空中漸漸地顯出一道身影來,只見這名黃金強者負手立在半空中,一副傲氣十足的模樣冷冷地盯着被剛纔一劍搞的狼狽不堪地肖三。
這名黃金強者正是被金銘牢牢攥在手裡從不發放到軍隊中的餘傑,肖三接連二三的搞出這樣有損士氣的事情,更是嚴重擾亂了軍隊的計劃,金秀將要成爲一個連接朝陽城的物資中轉點,是絕對不允許有肖三這樣一個時刻擾亂的傢伙出現。
但是金銘他總不能親自下手去抓一個頂多銀級騎士級別的傢伙,而手下的黃金強者只有餘傑一個人處於空置的狀態,萬般無奈只好將這抓捕肖三的任務給了餘傑。
而這時,肖三也已經發現十幾名循聲趕到了這裡光輝騎士,將他完全牢牢地圍在了當中,他又擡頭望了一眼站在半空中餘傑的身影,儘管餘傑並沒有將黃金斗氣外放,然而能夠虛站在空中就已經完全說明了問題。
此刻,還要說什麼嗎?肖三一臉輕蔑地看了一眼已經圍上來的十幾個銀級騎士,黝黑粗狂的臉上,閃過一絲決絕的表情。
“殺!”他陡然地發出一聲大吼,銀色的鬥氣瞬間涌出了體外,雪亮的刀光向着一名銀級騎士捲去。
臨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此刻盤旋在肖三的腦海中的只有這麼一個念頭,他甚至連鬥氣甲冑都放棄了,體內全部能調動的鬥氣全部的匯聚到了他揮向光輝騎士的鋼刀上。
耀眼的銀光,瞬息刺破了漆黑的夜空,面對着肖三拼死一擊,一向自持天神庇護,勇猛衝鋒在前的光輝騎士們不約而同的膽怯了,誰也不願意去面對一位同級的銀級騎士那拼死的一擊。
“一羣廢物!”餘傑看出了那些光輝騎士們的膽怯,然而他也明白麪對着一名要拼命的銀級騎士,這些光輝騎士的膽怯是可以想象得到的,畢竟如果一旦銀級騎士自爆的話,只怕只有黃金強者能夠及時地制止。
所以隨着他的怒斥聲,一柄宛如實質的鬥氣所凝聚的長劍出現在他的手中,他人也已經站到了肖三揮砍過來的刀前,金色的長劍極爲輕巧地架住了肖三這凝聚了畢生力量的一刀。
餘傑一臉不屑地看着因爲用力過度而滿臉猙獰的肖三,“賤奴,死在本大人的手中,是你的榮耀!”
說着他猛地將手中長劍一轉就削斷了肖三那柄此刻全靠着鬥氣支撐着沒有斷裂的鋼刀,然後順勢一揮肖三的頭顱就已經被他揮劍砍了下來。
收起鬥氣,餘傑低頭看了一眼滾落在一旁的還怒睜着雙目的肖三的頭顱,輕蔑地撇了撇嘴,向站在身後的光輝騎士們說道:“去將這個賤奴的腦袋掛起來,以定軍心。”
聽罷餘傑的彙報,金銘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就在餘傑躬身行禮準備離去的時候,他忽然喊住了餘傑,沒頭沒腦地說道:“餘卿,明日軍隊就要開拔,希望你不要朕失望,也不要讓你師孫長老失望啊!”
餘傑聽着金銘意味深重的話,並沒有什麼多麼驚異的反應彷彿早已料到一般,只是擡起頭,衝着金銘不吭不卑的應道:“陛下放心,餘傑定當竭心盡力報答陛下深恩!”
“甚好!甚好!那朕可就坐鎮金秀,聽你攻克雞鳴全郡的捷報了!”金銘皮笑肉不笑的應了一聲,便再也不說什麼,只是揮揮手讓餘傑離去了。
看着餘傑轉身離開,金銘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做工精細的實木方桌頓時被他一拳下去四分五裂了。
“等着,你們這羣老不死的等着!”金銘彷彿一隻被激怒的猛獸一般,低吼聲中帶着滿腔的恨意。雖然他知道關於餘傑的事情,是神城的長老們的充滿脅迫意味的試探,可是他終究還是沒有那個決心撕破臉皮跟長老們決裂,畢竟如今的情勢對他來說掃平格蘭帝國全境纔是最重要的,只要擁有了幅員遼闊,物產豐富的格蘭帝國爲基地,何愁偉業不成。
還未走遠的餘傑似乎聽到了什麼,扭過臉看了一眼緊閉着的房門,臉上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得意的微笑,他早就收到了長老們傳過來的消息,這也算是對金銘最近專斷獨行的警告,免得讓他真以爲自己真是神國的皇帝陛下。
餘傑帶着滿心的得意,與對金銘的輕蔑離開了往日金秀城城守的府邸,如今是金銘所謂的神皇臨時行宮的所在。
而就在餘傑獲得了軍隊實權的同時,雞鳴城內的柳炳正在燭火通明的書房裡對已經帶着人馬從金秀城安全撤回的諸宸,安排一份秘密任務,只見他神情凝重的說道:“帶上一支可靠的忠誠的全部到達銅級階位的萬人隊,連夜護送夜依依殿下以及其他負責後勤的官員,還有各種物資離開雞鳴郡,不要在任何地方停留直接奔帝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大人!”諸宸猛地一挺身大聲應道,之後他看了看柳炳的臉色,有些遲疑的支支唔唔地問道:“大人,難道連您也沒有信心嗎?”
柳炳有些意外地看了諸宸一眼,說道:“我對你們,我對我們自由軍,對李志大人充滿信心,可是我對我們的盟友卻沒有太多的信心啊!”
說着柳炳有些無奈的悠悠地長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諸宸的肩膀道:“去吧,爲自由而戰,我們應該一直堅持這樣的信心,寶貴的用了無數兄弟們的鮮血與生命換取的自由,一定,也必將應得最終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