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一陣驚慌的呼喊聲將還沉浸在夢鄉中的劉玉驚醒,劉玉揉了揉眼,此刻不過是天剛剛發亮,太陽都還沒升起來呢。然而外面的叫聲卻越來越高,他推開身邊同樣也被驚醒的女人,不滿地喊道:“什麼事,大呼小叫的!”
“大人,不好了!奴隸,奴隸們打過來了!”門外的聲音顯得驚慌之極。“什麼”劉玉驚呼一聲騰地翻身坐了起來,他已經聽出了門外聲音的主人正是此刻舒城郡裡鬥氣級別最高的銅級騎士,他的護衛長劉季。
他胡亂地披了一件衣服,也顧不上細看匆忙地趿拉上一雙鞋子,快步走到了門前打開房門,果然劉季一臉焦急倉惶地在門口走來走去。
“劉季,可是那些暴奴打過來了?”他似是不信地又喝問道,
“大人,他們已經將城團團圍住了,人馬少說也在三十萬以上,他們.....”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劉玉雙目通紅,雙目怒睜地吼了一聲:“賤奴!”打斷了他的話聲。
“去!立即召集城內所有人,立即上城牆,我要跟這些賤奴們決一死戰!”說罷他又躥回屋內,摘下夜裡剛飲了一次鮮血的祖傳寶刀!一臉煞氣騰騰地拎着出鞘的明晃晃地寶刀,要登上城牆,親自來殺幾個賤奴,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那些大貴族們欺負,笑話自己。
如今竟然連一羣賤奴也要威脅,侮辱他這個身份高貴世襲侯爵的領主,一個高貴的貴族難道要任憑那些卑微低賤的奴隸來任意指揮嗎?該死,任何藐視了高貴的貴族的賤奴們都該死,他們要在高貴的貴族怒火下
“大人,”劉季看着他的樣子喊了一聲,看着他殺氣騰騰的模樣有些諾諾地說道“您先整理整理衣服,再去吧!”
嗯?劉玉聞言低頭向自己身上看去,頓時心中的騰騰地怒火更是躥起了多高。原來適才急急的出來,身上披的竟然一件粉色的女裝,腳上趿拉着的是一雙紫色的女鞋。
就在劉玉氣急敗壞地又轉身回到屋內重新穿戴的時候,柳炳正坐在馬上帶着韓牙,範疇他們藉着還有些朦朧地天光,打量着城頭上不停地添加的士兵。
縱然看不到城牆上士兵們臉上的表情,看着城上雜亂不堪的行列,柳炳此刻也完全可以想得到這些士兵們驚慌失措的模樣。
哼,柳炳不禁發出一聲輕蔑地鼻音,怪不得範疇說此人膽小懦弱,不堪成事,他突然伸手整理了一下有些雜亂的儀容,扭頭對在他一旁的範疇說到:“一會兒,還是你跟他談吧,總歸你們曾經還在帝都有過交集,勉強算得上熟人。免得他心有顧慮,再搞出什麼別的枝節來。”
“嘿!”他發出一聲不屑的笑聲,挪揄地說道:“我就怕他現在嚇得連褲子都提不起,要靠別人擡着出門!”說罷自顧自的笑了起來,這時城上忽然傳來一聲憤怒的吼聲,一下子打斷了範疇的笑聲,
“城下的賤奴們聽着,馬上給我滾地遠遠,不然我將你們一個個抽筋拔骨熬成人油點燈!”發出這種無視事實吼聲的正是範疇剛剛纔挪揄過的劉玉本人,只見他穿着只有正規的朝會時接受皇帝召見才穿的標準的侯爵禮服,手中拎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刀,配合着那雙通紅的睜得大大的雙目,有些瘋狂扭曲的面容,高高地站在城垛上,正在大聲地吼叫着,看上去真是威風凜凜,殺氣四溢。
彷彿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耳光,然後又侮辱性的朝着臉上唾了一口似的,範疇剛纔還樂呵呵的表情,迅速的陰沉下來,一張烏黑的臉拉的老長。
他不等柳炳吭聲,自己先大聲地向站在城垛上劉玉喊道:“劉玉!你還認得我嗎?還不快快開門,迎接我等進城,並且宣佈廢除奴隸!”
“嘿!”只見劉玉衝着他瞥了一眼,發出一聲充滿了輕蔑的冷笑,“沒想到呀,沒想到,範疇你可是丟盡了你們範家的臉面,我呸,你個賤奴,也敢對我這個高貴的貴族大聲亂吼,我非一刀砍了掉你的卑賤的頭顱,將它掛在城門上,直至將它化成飛灰!”
“劉玉,你他媽的,老子我活劈了你這個孬種!”範疇說着就抽出了腰間長劍,看樣子他竟然要自己一人去攻城似的。
“好了!”柳炳伸手拉住了有些下不來臺的範疇,聲音陰冷地說道:“既然他自取死路,那就沒什麼好說的!”
他攔下範疇後,衝着韓牙說道:“看你的了!”
只見韓牙微微地點了點頭,涌出的銀色的鬥氣瞬間化作一套銀光閃閃的甲冑,將他包裹在內,洪亮的聲音迅速地傳向城頭上每一個人的耳邊。
“我們是爲自由而戰的勇士,秉承偉大的自由之神的神諭爲解救所有遭受着欺凌,失去了自由的人們而來,抵抗自由的大軍,就是踐踏偉大的以自由爲名的自由之神的威嚴,那些踐踏者的罪孽,只有用他們的鮮血才能洗刷乾淨!你們可是要抵抗,踐踏神靈的威嚴!”
劉玉看着城下被鬥氣甲冑包裹着的韓牙,賤奴,一個賤奴竟然擁有強大的銀級鬥氣,還用什麼亂七八糟的神的名義來威脅自己,這位高貴地,享受天神榮光的侯爵大人。他越發地憎恨起這些在城下對着自己耀武揚威的奴隸們了,
“你們這些賤奴,你們不過是個能說話的東西罷了,來呀,我等着你們,自由,我呸,就是死了,你們也是一羣賤奴,只配做花泥的肥料!”劉玉瘋狂地衝着城下的奴隸們組成的大軍在吼叫着,他已經瘋狂了,他無法接受在忍受着同樣分屬一個階層的剝削,蔑視外,還要在來忍受那些處於最底層的奴隸們,耀武揚威地要求,甚至是命令式的請求。
在他看來這是對唯一還讓他值得驕傲,感到榮耀的貴族身份最大的侮辱,以至於他因爲性格懦弱無能,以及最近強大的壓力下造成了心靈的幻覺一般,讓他從所謂高貴的身份角度來藐視圍在城下的三十多萬的大軍。
甚至他還在認爲這些手持武器,臉上帶着堅定不移的信仰,希望的光芒從那狂熱的眼中噴發的士兵們與那些面容枯槁,神色呆滯,如同牲畜一般,沒有思想,任憑宰割的奴隸一樣,連仰視他的資格與膽量都沒有,更不要遑論膽敢殺害他這個身份高貴的世襲侯爵了。
“哼,一個嚇瘋的傢伙!”柳柄甚至有些可笑的搖了搖頭,“韓牙,別看瘋子的表演了,攻城吧!”
“自由的勇士們,進攻吧!用他們的鮮血來洗刷他們犯下的罪孽吧,殺!”隨着韓牙一聲進攻的命令傳下,早已因爲劉玉那些狂妄地語言氣的殺氣十足的奴隸們,發出了高聲的吶喊,“爲了自由,衝啊!”
韓牙一馬當先,縱馬向着城下奔去,眼瞅着距離城牆已經不遠,他剛要準備從馬上直接躍起,攀向城頭。
耳邊就聽到一聲從城頭傳來的淒厲地叫聲,跟隨着的是一聲幾乎是用盡了全部力量的高聲喊叫:“大人,不要動手,我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