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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剛剛結束了修建工程的金雞城內,韓慶焦急的站在城頭上不斷地向着雞鳴城的方向張望,剛纔斥候已經傳來最新的消息,被神城的光輝騎士團驅逐出朝陽城的十幾萬的奴隸大軍正在向着金雞城的方向移動。
然而他求援的消息,從得知烏蘭鎮再次被奴隸大軍攻佔的時候就已經向雞鳴城發了過去,如今已經過了一天的時間,而援軍還遲遲沒見到一絲蹤影。而奴隸們的大軍已經是在步步逼近之中。
忽然一聲嘹亮的鷹鳴聲從天上傳來,韓慶擡頭向上望去,只見一隻訊鷹鳴叫着從空中向他撲來,他心中頓時大喜,終於有消息傳來了。
他不等訊鷹在他肩頭落下,就縱身一撲將它抓在手中,急匆匆的拆開綁在鷹腳上的摺疊成二指左右寬的信件。
當讀完了最後一句的時候,他剛剛還充滿了希望的臉上早已掛滿了一層厚厚的冷霜,這哪是什麼救援的消息,分明是要他把命葬送在這裡的命令。
五天,哼,也許五天後自己的頭顱會掛在金雞城門上,等候那永遠都不會看到的援軍,老子我不幹了!韓慶冷笑着撕碎了訊鷹傳來的命令。
“傳令!”他快速地說道:“馬上準備撤離金雞城,返回雞鳴城!”
親兵忽然絕望地伸手指向東方的地平線上逐漸升起的一面鮮紅的旗幟,說到:“大人,怕是走不了,你看他們來了!”
韓慶轉過身順着親兵所指的方向望去,那面鮮紅的旗幟已經飄揚起來,在旗幟的後面是一片黑壓壓地越來越多的騎兵。
韓慶噌地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帶着一絲絕望地低聲吩咐道:“告訴兄弟們,爲了回家看到他們的親人,準備戰鬥吧!”
命令火速地傳了下去,五萬名由韓慶帶領着從雞鳴城來到金雞城駐防的士兵拿起早已磨的雪亮的刀槍,摘下早已上好弦的角弓,背上了裝的滿滿地箭囊,涌上了高高的城牆,支起了滾石檑木,他們中的新兵們的臉上帶着少許慌亂的神色看着逐漸逼近的黑壓壓一片的騎兵,轟隆隆的馬蹄聲,已經清晰可聞了。那些老兵們卻神情木然地在做着戰鬥前最後的檢查。
很快,這些騎兵們已經來到了這座曾經在他們的鐵騎下,在他們的刀光中發顫,呻吟的城市的近前。
那杆被領頭的一名騎兵舉在手中的旗幟正迎風招展,自由,這兩個繡在鮮紅的旗面上的金黃大字,越發清晰映在城頭上驚慌,木然,絕望的人們眼中。
騎兵們在弓箭射程之外穩穩地停下,很快他們左右迅速的分散開來,幾匹精良的戰馬馱着柳炳,韓牙他們來到了最前方。
令人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發出進攻的命令,而是互相低頭在交談着什麼,過了好久,韓慶的耐性幾乎要消磨殆盡的時候,城下傳來了響亮的運用鬥氣送來的聲音,“敢問城上是哪位將軍,願意一談嗎?”
韓慶聞言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些奴隸們在搞什麼詭計,要是不答話恐怕墜了本就不高漲的士氣,他挺身站到了城頭最前面,高聲答道:“你們要攻城,我等自然要守護家園,沒什麼好談的,我韓慶也不是貪生怕死之人!”
在他的應答的話聲裡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種色厲內荏的信息,柳炳對着韓牙以目示意,韓牙微微點了點頭,縱馬出來高聲喊道:“上面的可是韓慶堂兄,還記得我韓牙嗎?咱們能面談嗎?我絕無歹意!”
韓牙?韓慶頓時微微一驚,原以爲他已經死在臨陽城中,沒想到他居然投降了這幫奴隸,只見他怒聲厲喝到:“韓牙,你還有臉來跟我相認!你真丟盡了我們韓家數百年的榮耀!廢話少說,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帶着賤奴們攻打自家的領地,來吧,賤奴韓牙!”
一絲慍怒之色從韓牙的臉一閃而過,不過他很快就調整了情緒,接着依舊心平氣和地說道:“堂兄,難道你真的不願跟弟見上一面,談一談嗎?我們也絕無攻城之意,還請堂兄下來一談吧!”說着他竟然輕拍一下坐下戰馬,徑直向着城下走去。
韓慶看着韓牙不慌不忙地走進了弓箭的射程之內,伸手示意弓箭手不要射箭,他到要看看這個往日裡心高氣傲的堂弟想幹什麼,
韓牙看上去悠閒地像是在野外踏青一般慢悠悠地走到了城牆邊才勒住了戰馬停了下來,他仰起頭,朗聲喊道:“堂兄,還請下來一敘吧!”
“哼!”韓慶發出重重的一聲鼻音,提起鬥氣很快微薄的銀色鬥氣環繞在他的身外,他縱身跳下了高高的城牆,幾個起落就來到了韓牙的不遠處,面色冷峻地看着神態自若的韓牙,那刺目的奴隸印記,讓他無法剋制心中的羞辱,彷彿那道印記是刻在他的額頭上,只見他厲聲喝道:“跟你這個賤奴有什麼好談的,受死吧!”說着話,他一提手中亮晃晃的長劍,迎面向韓牙刺去。
“堂兄,你還是這麼沒耐性,幹什麼都心急火燎啊!”韓牙渾然不把韓慶刺來的利劍放在眼裡的模樣更加激怒了韓慶,刺來的劍勢頓時又添了幾分狠辣。務求要一劍結果了在他眼中簡直就是給造成了韓家的奇恥大辱,自甘墮落淪爲賤奴的韓牙。
看着韓慶毫不留情,一心要取自己性命架勢,韓牙原本一臉和善的面容也變了色,他伸手一拍馬背,借力高高躍起,銀色的鬥氣瞬間籠罩他的身體,原來那日李志提升的人羣中他也位在其中。
接着他在半空中,拔出了腰間的鋼刀,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堂兄,既然要跟兄弟玩玩兒,那韓牙也不便推辭,看刀!”說着他就自半空中向一臉吃驚的韓慶摟頭剁去。
“你!”韓慶一邊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呼聲,一面慌里慌張的躲過韓牙劈來的一刀,他赫然沒想到往昔那個不會一絲鬥氣的堂弟,如今搖身一變竟然成爲了比他還要高上一級的銀級武士。
韓牙一刀逼退了韓慶後,又順手收起了長刀,並且撤去了環繞體外的銀級鬥氣,衝着還處在他突然擁有了鬥氣,並且是一位銀級武士的強烈的刺激中發呆的韓慶問到:“堂兄,還要繼續嗎?”
韓慶回過神來,忿忿地瞪了韓牙一眼說道:“哼!韓牙,莫非你要跟我見面一談的目的,就是來羞辱我如今不如你嗎?”
韓牙微微笑了笑,果然他還是這種把錯誤橫加到他人頭上的樣子,“當然不是,是小弟我一時忍不住想跟堂兄炫耀一下!”
“嗯”韓慶發出了一聲模糊的鼻音,輕輕點了點頭做出表示對韓牙的回答比較滿意的樣子。
韓牙看了看他做出的那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樣,繼續地說到:“我只是想跟堂兄商量一件事,還請堂兄打開方便之門,讓我們過去!”
“不行!”韓慶好似被咬着腳跟似的,幾乎要蹦起來的,吼道:“絕對不行,我堂堂郡守之子,雞鳴郡的繼承者,怎麼能放你們這羣,”他停頓了一下,斟酌了一下用詞接着說道:“放你們這羣人過去呢!除非你踩着我的屍體,不然我決不能放你們過去,敗壞了韓家數百年的榮耀!”
“哈...哈...哈!”韓牙忽然仰天大笑起來,好不容易收聲後,依舊上氣不接下氣地指着韓慶說到:“韓家數百年的榮耀早在韓青被砍下腦袋的那一刻丟了個淨光了!難不成你們以爲天下人都是傻子不成?”
“你!”韓慶有些惱怒的指着韓牙,
“堂兄,我的好堂兄,這個不提也罷!”韓牙擺了擺手打斷了他急火火的辯解,:“既然堂兄,身爲郡守之子,全郡將來的繼承人,爲何遲遲不見援軍來救援呢?爲什麼派給你一羣東拼西湊的雜牌軍隊,在這個已經殘破幾近廢棄的金雞城駐防呢?”
韓牙伸出一根手指在韓慶的眼前晃了晃,將韓慶還沒吐出口的辯解給壓了回去,語氣開始強硬起來:“不要拿糊弄人的話來搪塞我,爲什麼呢?哼,因爲這雞鳴郡已經不是韓家的了,它現在是丹棱胡家的地盤,雞鳴城裡坐的不是我的叔父,也不是你的父親,是胡家的人,他們現在恨不得你死在金雞城,死在着十幾萬的大軍中!堂兄,現在兩條路,你打開城門,讓我們借道過去。不然,死!”
聽完後韓慶笑了,很開懷的笑,忽然韓牙也衝着韓慶笑了起來,一種只有他們之間才理解的笑聲,輕輕的響起。在笑聲裡韓牙甚至親熱的走過去摟住了韓慶的脖子,幾句簡單的話語在韓慶不斷仰頭輕笑的動作中結束了。
他們竟然開始親密的一同向着遠方等着他們談話結束的十幾萬的奴隸大軍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