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殿內,馬炯揮劍砍死最後一個擋在金階之前的禁衛軍,莊嚴肅穆的大殿中瀰漫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
馬炯一腳踢開擋在他腳下的一具屍體,一步步的邁上金階,目光瘋狂而又冷靜的盯着將黃金牢牢抱在胸前,蜷縮在金階上,頭上帶着皇冠,披着一件華貴的大氅的威廉。
馬炯舉起還在向下滴淌着鮮血的寶劍指着威廉,用着一種威嚴的不容置疑的口氣說到:“給我!”
看着威廉依舊是牢牢的抱着權杖,儘管顯得十分懼怕他卻並沒有如他所料一般乖乖的將權杖遞了過來。他似乎以爲威廉沒聽懂他的話跟着又補充了一句,“黃金權杖,給我!”說着他的劍身上忽地爆出吞吐不定的銀色劍芒,那些殘留在劍身上鮮血在瞬間就被鬥氣蒸發掉了,長長的劍身頓時又恢復了光芒四射的模樣。
馬炯又向前邁了一步,吞吐的劍芒幾乎就要捱上威廉的咽喉,這時威廉張了張口發出嘶啞的聲音,“我除了它已經什麼也沒有了,兒子,哥哥,妹妹都沒有了!”
“呵呵!”他咧了咧嘴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繼續的說道:“權杖是我從我哥哥的屍體上撿來的,那一刻它甚至還沾染着我哥哥的好像還有些燙手的熱血!來吧,就讓我們遵照遊戲的規則來辦吧!”說着他閉上了眼睛,臉上充滿了莊嚴肅穆,好似皇位的傳承真的要用上一任的鮮血來往後傳承。
“哼!那去跟你的哥哥威爾懺悔吧!”馬炯舉手長劍向前狠狠一刺,長劍毫無阻礙的穿透了威廉的脖頸,馬炯毫不在意的長劍往回一抽,鮮血瞬間噴涌出來,噴到了威廉懷中的權杖上,鮮血再一次的染紅了這柄皇權的象徵。
“哈哈!”馬炯一臉興奮的將長劍扔在一旁,彎下了腰伸手握住權杖的頭部猛地一用力將威廉摟在懷裡的黃金權杖全部拽了出來,連上面的血跡也顧不得擦拭,就將它牢牢的抓在了手中,站在金階上,發出得意而又瘋狂的大笑,迴盪在這個橫七豎八躺了十幾具屍體的大殿中。
“馬炯,你竟然刺殺威廉陛下,其罪當誅,來呀,把這個反叛逆賊拿下!”隨着一聲厲喝,呼啦從殿外涌進了一羣人,爲首的赫然是丞相範之,緊隨着走進來的是一干格蘭國的重臣們,李東旭,陳和光甚至還有盧隨雲都緊跟在範之的身後。
“誰敢動手!我現在是格蘭國的皇帝陛下!”他高高的舉起手中的權杖,聲厲色荏地站在金階上大呼小叫着。
只見從人羣中從容的走出一人,一道金黃色的鬥氣向着馬炯的頭顱削去,馬炯到是想躲閃,然而那人的黃金斗氣早已牢牢地將他壓制的絲毫動彈不得,他只能怒睜着充滿不甘憤慨的雙眼直至漸漸的失去神采。
嘿,穆成哂笑一聲,看着馬炯站在那裡還未倒下去的屍身從頸項間竄起老高的鮮血,轉身衝範之不屑的說到:“就這號東西,真是髒了我的手!虧得我還大老遠從白林關趕回來”
範之只是淡淡的一笑並沒有應穆成的話茬,他皺着眉看了看弄得跟戰場似的血腥氣沖天的大殿,沉聲說道:“來人,將殿內好好打掃,清理一番!”
一隊士兵應聲走了進來,片刻的功夫整個大殿已經清理完畢,只見一名士兵雙手捧着從威廉頭上摘下來的皇冠,自馬炯屍身上撿來的黃金權杖,腰間解下的金印,遞到了範之的面前。
範之看着已經被擦的乾乾淨淨,金光閃閃的這三件代表着皇權的物品,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先放回皇宮的寶庫內嚴加保管,等候新皇舉行加冕,唉!”
他說着伸出手指,指尖輕輕的掃劃過黃金權杖,耳邊似乎響起了威爾祖父的囑託,‘範之小子,他日朕子孫手中的權杖可是要依靠來扶持,不要讓它倒下,倒下你就要給他們扶起來!’
時間過的真快,一晃眼自己已經頭髮花白了半截身子都入了土,格蘭皇室最後的血脈就這樣的倒下了,甚至自己不但沒有扶持起來,還惡狠狠的加上了一腳。
陛下,非範之不忠啊!他再也不忍看下去了,揮了揮手讓士兵抱着這三件物品送回了皇家寶庫。
過了好一會兒,他收拾了心情站在金階之前,掃視着這些朝廷的重臣們,沉聲說道:“國不可無主,皇室血脈只剩下目前在神城擔任聖女的華薇公主,老夫現在提議迎華薇公主返回帝都繼皇帝位!”
那個誰還去關注即將在政治舞臺上謝幕的格蘭皇室,何況這本就是做爲維護他們這些貴族重臣利益的交換條件,至於怎麼收場,謝幕讓神廟的人去頭疼吧!這是所有貴族們心中的真實想法。
一份早已寫好的迎華薇公主爲女皇的文件,被範之從懷裡掏了出來,他說道:“那就命人將這份請華薇公主回國出任女皇的文件,送往神廟趙誠主祭處,請他轉送至神城的公主殿下!”
就在凡登堡的皇宮的金階上再次的沾滿了鮮血,帝都的上空再一次吹起了蒼涼的號角時,被李志楊思德佔據的朝陽城的東西兩處城門外重新豎起了關卡,開始對被堵在這裡數天的商隊進行檢查,收稅,如果不是西城收稅檢查的士兵們頭上顯明的奴隸印記,恐怕沒有人能把已經恢復了通關的逐漸又開始繁華熱鬧起來的朝陽城的如今的領導者是一夥暴奴跟一羣馬賊聯繫起來。
城頭上李志穿着一身簇新的軍服,腰間掛着柳炳從金雞城廢墟中撿來的凌雲劍,神情淡漠的站在一身華麗長裙的夜依依身旁,好似一個少言寡語的跟班護衛一般。
而夜依依也好似身旁的李志並不存在,只是不斷地張望着城下車水馬龍的貫通東西兩個城門的被新命名的主幹道自由大街。好像她只是來視察一下楊思德提出的放開關卡允許商人們自由通行交易,這個提議的成效。而不是來跟對方的首領來彼此交流增加一下彼此的好感。
“陛下,好像起風了,咱們還是下去吧,免得陛下着了風寒!”李志客氣言詞打破了沉悶的場面。
夜依依回頭看了一眼除了剛開始相見時彼此一番客套後就一直默不做聲的跟在自己身後的李志,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的提議,伸手拎起了長裙的一角,順着臺階向城下走去。
李志看着夜依依蹬上了馬車,公式化的說道:“陛下慢走,李志就不遠送了!”
夜依依聞言也掀起了馬車的窗簾露出精心打扮的俏臉,同樣客氣的說道:“李大人,留步吧!”
李志看着載着夜依依的馬車掉轉了車身順着寬敞的大街向着城守府方向趕去,轉身返回了自己的住所,氣哼哼地坐到椅子上,“媽的,一臉不情不願的德行,好似是老子逼着你來呢!還真以爲老子稀罕你着二手貨呀!”可他卻不說他自己在陪着人家時候,那副死了爹孃老子樣的德行。
柳炳卻跟幽靈一樣不知道從那裡鑽了出來,來到了李志的身邊,“大人,怎麼您對她不滿意?”
“長的那模樣還湊活吧,不過我可不樂意接受別人的二手貨,以後就別弄這些了,明擺着的事情,合則兩利,分則有害無益。還非得要搞什麼聯姻,利益這玩意,就算兩口子這他媽的也不見得靠得住!”李志不滿的說着。
“大人!”柳炳重重的喊了一聲,跟着他又降低聲音說道:“我跟您說了多次了,講話時注意您的身份,您不但是自由軍的最高首領,還是一位降臨世間的神靈,有着無數狂熱着信仰您的信徒。”
“我知道,知道,一定注意!”李志有些不好意思的連聲應道,不知不覺的柳炳對他的越來越尊重,並且開始對他的一些言詞動作進行規範性的指導,甚至常常的以此進行指責,而李志對柳炳也逐漸的從不放心到越來越倚重於他,就連這次表面上時說兩方最高首領的會見商談一些事情,其實就是柳炳跟楊思德一起安排非正規的相親。
柳炳看着李志連聲的認錯有些過意不去的誠懇的說道:“大人,這件事我已經跟您說過了,夜郎國的這面旗幟還是很有用的,第一,我們本質上就減少了衆多潛在的敵人,我們是推翻夜郎國現任的傀儡皇帝的軍隊,不再是讓那些大貴族們感到驚恐的暴動的奴隸,當然咱們本質還是解救奴隸,最後徹底的廢除奴隸制度,明面上他們沒有藉口來一起攻擊我們。
第二,奴隸們雖然人數衆多,但是他們根本無法擔任更大的責任,職務,即使大人如今您掌握了提升他們實力的辦法,您能提高他們這裡的現狀嗎?”
柳炳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縱是他們一個個是銀級騎士,甚至黃金騎士,也頂多是戰場上的莽夫,治理天下並不需要多麼強大斗氣啊,大人!”
“唉,媽的,這麼說這二手貨鐵定的是要塞給我了?”李志重重的嘆了口氣,
“呵呵,大人,據我觀察以及劉強他們送來的情報,人家可不是二手貨!”柳炳也難得的說笑了一次。
“唉,那天晚上你沒看出來她對那腦殘的小白臉的樣子,保不住什麼時候小白臉就把帽子給我送上來了!”李志一副似乎預見未來夜依依給自己帶綠帽子的口吻說着。
那楊良成都已經被軟禁家中,並且被封掉了鬥氣,夜依依也當衆說了,將永不錄用。李志只不過是在藉機發泄心中對於聯姻的不滿而已,所以他並沒有搭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然而就在柳炳勸說李志的時候,在楊良成被軟禁的院子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楊良成面無表情的看着趕走了士兵,踱着方方正正步伐來到自己眼前的這名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