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應蛟對待虞彥態度的一些微妙的改變,虞彥卻是覺察出了幾分。他目前只能將此事與星龍島上的經歷相聯繫起來,不過此處的情景卻是容不得他作深思。
聽見閔遊的這番話,他只能暗自苦笑。
這應蛟態度改變之因不明,他又怎麼能輕易將之放出。
二人再次聊了幾句,卻聽見閔遊說道:“對了!還有一事也要告之虞兄!這天炎地煞裡面時空時常不穩,所以存在着不少的空間裂縫。
這些空間裂縫有大,有小,但都難以容納我等修士進出自如。
而且這些空間裂縫十分危險,若是被其及身,我等肉身就會被其撕裂而開,命隕當場。
那些固定的,不會移動的空間裂縫卻是沒有那般危險;但是還有少數的空間裂縫卻是會緩慢移動,其中一些移動的軌跡也是十分詭異,難以抓住其規律;還有極少一部分空間裂縫卻是十分隱秘,難以看得分明。
所以我們在天炎地煞裡面,卻是要時時警惕萬分。
不過虞兄也不必太過緊張,這些空間裂縫大部分在魔月宗都是有所記載;而且我們走的這條道路當年魔月宗也是再三勘察過;況且經過我細細選擇的道路上的空間裂縫自然是極其稀少。
唯一的風險,就是這條路被魔月宗拋棄了數百年,就不知道會有哪些新出現的情況了。嘿嘿。”
虞彥聽到閔遊說出這番話後,卻是暗罵不已,這個小子到了現在纔將這天炎地煞裡面最危險的事情給他講,明顯就有一分欺騙的嫌疑。
但是,現在既然已經選擇通過天炎地煞此法離開角宿海和魔月宗,而且已經到了這裡,他卻是退無可退了。
表面上和對方商議了幾句話,虞彥卻是走向了閔遊的身後,讓其帶路,他可不希望因爲自己對此地的不熟悉而導致什麼未知的風險。
閔遊嘿嘿一笑,卻是主動走向了黑黢黢的洞廊前方,沿着洞徑向着山腹東北方向而去。
虞彥再次用神識一掃周圍濃密的黑霧,以及用手觸摸了洞廊廊壁上粗糙的石壁後,卻是也沉吟着緊跟閔遊而去。
七日後,在巨大的類似海龜的巨島綿長的海岸線中部的某個區域的上空,一路飛來的谷星羅突然扭過身軀,對着身後數裡之外的某個方位就是一聲巨喝。
隨即,他一身龐然的靈氣一爆而出,頓時其身上就形成了一個丈許大小的白色護體罡氣防禦罩。
在這防禦罡氣罩出現的瞬間,谷星羅長袖一甩,一道白虹沖天而去,那白虹在一陣悅耳的“叮鐺”聲響中,就飛向了谷星羅頭頂前方的虛空,光芒一斂,卻是出現了一座五尺高的白玉寶塔來。
這個白玉寶塔一共八層,每一層有八個攢尖,每一個攢尖上都掛着兩個玲瓏小鈴鐺,在風中微微抖動,也就傳出了一陣悅耳之聲。
不過若是這陣悅耳之聲傳入敵人的耳中,必定神識受擾,心神具震。
在片刻間就讓自己陷入如臨大敵狀態的谷星羅,卻是雙眉緊鎖地看着南方的虛空,怒喝道:“何方神聖!快快現身!否則休怪老兒要你性命!”
谷星羅之所以如此行爲,卻是因爲對方的隱身之法甚是奇特,竟然讓他到了此時此地方纔發現一點兒蛛絲馬跡,這怎麼能夠不讓他駭然。
就在這時,谷星羅所看向的半空中一陣扭曲,卻是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然後說道:“谷兄莫要見怪,都說赤城宗的太上掌門神識強大,我勞某卻是有些不信。今日一試,我這從其他大陸所得的隱身符籙雖然十分罕見,卻是沒想到也難逃谷兄之眼。
如今,對於谷兄之能,我卻是見識到了。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勞某佩服!佩服!”
這話音剛落,卻是從虛空中鑽出一位身穿黃色長袍,面容極其普通的三十來歲青年,正笑盈盈地看着對面正襟待戈的谷星羅。
看着這突然出現的黃袍青年,谷星羅神識一掃,駭然發現,對方乃是元嬰後期的高手,心中無比駭然。而後,他卻是想到了什麼,然後冷哼一聲說道:“傳聞魔月宗有兩位護教使者,每一位護教使者的修爲都是深不可測,絕不輸於生國三大宗門任何一宗的太上掌門。人稱左勞右邢。
閣下應該就是傳聞中的‘左勞’魔月左使勞廣了吧!今日一見,果然也是名不虛傳,只不過如此修爲,行徑卻是讓我頗爲看不起啊!”
勞廣見對方指的是剛纔自己隱秘一事,卻是毫不在意,而後擇利己避利彼地說道:“什麼左勞右邢!一點兒虛名而已。谷兄無需掛齒。
但是,這角宿海卻是我魔月宗的地界,不知道谷兄卻又爲何會出現在此地?”
“哼!這角宿海乃是一個異界空間,怎麼就成了你魔月宗的地界了!明人不說暗話,嗜酒兄現在何處?”谷星羅冷冷地說道,現在的他自然知道了自己的出現,已經將魔月宗的高層引來,這次恐怕有些棘手了。
“嘿嘿!谷兄何必如此着急!聽聞谷兄手中的這件‘八寶玲瓏塔’十分罕見。勞某倒是有興趣見識一下。不知道谷兄意下如何?”勞廣倒是看向了谷星羅頭頂右上方的那八層小塔問道。
沉吟片刻後,谷星羅卻是說道:“勞兄要見識我的‘八寶玲瓏塔’的威能又有何難?但是谷某卻是有一句話要先問上一問,魔月宗是否是由勞兄弟說了算。
若是勞兄弟說了算,那麼我就要代表正道盟和你魔月宗談判一二;若是魔月宗不是勞兄弟說了算,那麼谷某就要見上一見能夠說話算得了事的人。”
勞廣一聽,倒是收斂了笑容,面露夔夔地想了片刻說道:“谷兄說笑了吧!我可想不明白你如今身陷囹圄還有什麼資本可以和我魔月宗進行談判!”而後猶豫地看向了對面的谷星羅的反應。
谷星羅嘴角一翹,然後說道:“若勞兄真的能夠代替魔月宗,我定然會實言相告;但若勞兄代替不了魔月宗,而在此地壞了事,後果如何,我可是不管了。”
勞廣一聽,面露冷色地說道:“哼!你在威脅我不成!”隨即勞廣卻是百念流轉,對方所言虛實,他倒是難以分辨;但此事茲事體大,他也做不了什麼主。
就在這時,他的胸口一陣燥熱,當即明白了什麼事情一般,微微點了點頭就對着對面的谷星羅說道:“希望谷兄能夠明白你在做什麼!既然如此,我就將你帶去見一見我們的宗主。”
“我也希望勞廣兄明白一件事情,在我去見你宗主的過程當中,若是讓我發現有一絲不妥之處,你必定會十分後悔。
還有,我那幾個弟子想來恐怕最終都會被貴宗請去,還望勞廣兄到時能夠託人多加照料。我可不希望見到他們少了一根手指頭。”
谷星羅卻也是爭鋒相對地說道。
勞廣冷哼一聲後說道:“我宗做事,無需谷兄擔心。這就請吧!”
話音剛落,勞廣卻是從衣袖中取出了一柄硃紅小旗,對着巨大島嶼一甩,一道紅光當即打入了巨島之外的虛空。
那巨大島嶼之外一陣紅芒閃動後,卻是在一層薄薄的紅色光罩上破開了一個可容人身的大洞。
隨即勞廣首先化爲了一道黃虹向着大洞中飛去;而谷星羅看着對方離去的身形後,神識一掃大洞中的情景,微微沉吟了片刻,隨之收了各種神通也就緊跟而進。
此時,在一個十分詭異的空間裡面。
這裡無論是天空還是光禿禿只有無數山石的廣袤地面,都瀰漫着無邊無際的黑色煙霧,這些黑色煙霧幾乎能夠達到四五尺高,足以將人的大半個身形籠罩其中。
而此時,這類似一個巨大平原的沙石地的上空卻見一陣陣黑風颳過,而後卻是見到一片片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鵝毛大雪隨風而來,瞬間將這地方的一切籠罩在一片白色中。
下方被寒風掛着到處亂飛的黑霧卻是刮也刮不完,無窮無盡,但不久就能見到黑霧中堆積了越來越厚的積雪,而這些積雪也是絲毫無法阻擋那從地底冒出的黑霧半分。
“呱呱呱!”從遠處傳來了一陣陣孤寂的腳步聲,虞彥身體表面早已形成了一個白色的防禦光罩將他籠罩其中。
踩在這越積越厚的白雪上,虞彥感覺十分吃力,但卻又不敢耗費法力飛行。
離開了那個巨大山脈後,虞彥卻是發現這所謂的天炎地煞和外界的大部分地勢都是相同,有高山,有流水,也有平原和藻澤地,但這些場景的景觀卻都被一層厚厚的黑霧籠罩其中。
而閔遊所說卻是不錯,此地的天氣十分怪異,甚至可以用詭異和外界無法想象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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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天上降下許多火雨,下一刻天也就颳起了寒風,而後下起大雪之事是十分常見的。
虞彥雖然如今是得液期的法身,但是也必須激發防禦罡氣才能抵禦外界的寒冷和炎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