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說完這番話,停歇了片刻後,又向着柳如煙和雍元二人一一寒暄了幾句,這才轉過身來對虞彥再次說道:“想必賈道友也是一個聰明人,成爲我雲家客卿可能只是賈道友衆多選擇的一個罷了!只要時機一到,賈道友恐怕就會離開雲家而去投奔那生國三大宗門也猶未可知。
像賈道友這般苦修的散修修士,老夫是佩服之極的;道友必定知曉這修仙大道上面的種種不易,道友之所以加入了雲家也只不過是爲了找到一個勢力依附起來,從而得到更多的修仙資源,在這漫長的修仙道路上走得更遠一些罷了。
而從魔月宗這些年的發展跡象看來,要吞併生國三大宗門也只不過是早晚之事。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道友何不現在就加入魔月宗,從而在修仙大道上走得更遠。
嘿嘿!不瞞道友說,只要加入魔月宗,以道友這等實力來說,每月的供奉將會是生國三大宗門的雙倍,而且在道友進階的時候,魔月宗還會另有恩賜。”那雲海卻是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來,而後就滿含深意地看向了虞彥等人。
虞彥陷入了沉吟之色,表面卻不動聲色;那柳如煙卻是滿眼的憤恨之色,不過卻不敢發作;雍元卻是目光冷冷地盯着雲海身後的另外兩位黑袍男子。
這時,和黃夕媛站在一起的兩個黑袍男子見到其他人的表情之後,倒是紛紛站向前來,而且一一打開了黑帽。
一位是五十來歲的駝背老者,白髯及胸,臉色清癯,身高不過五尺;而另外一位卻是一個二十來歲的美貌男子,眉清目秀,輪廓極爲精緻,此時卻目光淡淡地看着柳如煙。
那柳如煙一見這個男子後,卻是驚呼道:“滕若謙師兄,你怎麼會...”
那被稱呼爲滕若謙的美貌男子卻是含笑微微對其點頭,而後就張嘴秘密向其傳音起來。
雍元看見那駝背老者的時候卻是雙眉一凝,而後說道:“哼!一向閉關不出的竇三壽,什麼時候成了魔月宗的爪牙了!”
那老者嘿嘿一笑說道:“雍道友,我知道你是陳瓊璋的遠房侄子;如果不是雍道友擁有什麼一絲真靈之血,那陳瓊璋怎麼可能待你如親子?
所謂人擇明君而臣,鳥擇良木而棲;如果道友願意加入魔月宗的話...”那老者卻是秘密傳音起來;而雍元聽到這些傳音後,倒是臉上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虞彥本來是沒有興趣被捲入魔月宗和生國修仙界的爭鬥的,可是如今看來,虞彥只能暗自苦笑了。
加入魔月宗並非虞彥本意,除了慕容月這個因素外,還有就是魔月宗以這等手段收買所謂的正道修士,恐怕定會種下什麼禁制或是發血誓,以後自己的言行都會授人於柄,受制於人。
不過以目前的這種情況下,恐怕還不得不答應對方這些條件來保住自己的一條命。
可是虞彥也不願意作爲第一個投誠之人,他倒是想看看另外兩人的情況,不知道事情是否會有一絲轉機,所以他表面上卻是沒有露出半絲異樣神色。
沉吟了片刻後,他倒是向着雲海傳音道:“不知道我等修士加入了魔月宗後,魔月宗會對我們做些什麼?”
那雲海眼見對方主動想問,倒是滿臉堆笑地對虞彥說道:“賈道友果然是個聰明人,畢竟作爲剛加入魔月宗的修士,魔月宗也不會太放心,所以必定是要種下一種名叫‘顛茄相思子’的禁制。只要每三個月的時間服用解藥卻是對身體沒有半分危害的。如果道友對魔月宗的貢獻達到一定程度,卻也可以用這些貢獻點換取徹底清除該毒藥的解藥。”
隨後虞彥又將自己心中的一些疑惑一一相問,那雲海倒是知無不言地相告。
片刻之後,虞彥倒是又陷入了沉吟,那“顛茄相思子”的禁制必定不會如雲海說得那般簡單;而其貢獻點恐怕也不是那麼好拿的。不過對於自己面對的最壞的情況有所瞭然後,虞彥倒是心中放鬆了一絲。
而後虞彥倒是看向了其他二人,只見他們相互之間你一言,我一語的傳音着什麼。
一炷香之後,衆人都陷入了一陣沉默中,各自思量着什麼。
同一時間,在柳宿八星島數百里外的一座小島高空中兩道驚虹化爲了一白一紅兩條細線就向着那柳宿八星島激射而去。
近處看去,那白虹中卻是一位身高只有四尺,九十來歲的老嫗,白頭梳髻,身穿一襲白裙,腳下的白雲飛快的移動着,從其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靈氣波動看來,卻是一個金丹期修士。
一旁的紅色光團中,卻是一個身穿肚兜的**歲童子,身高三尺,不過神色卻看上去頗爲凝重,難以見其半分稚幼的神態來。不過這位童子身上竟然也散發着金丹期修士的法力波動,讓人側目。
這一老一少就這般毫無言語地劃過深藍色如洗的天空,卻不知道他們的目的爲何。
“玉虛散人,還有多遠?”那老嫗卻對着童子問到,言語中頗爲急切的樣子。
“玉顏仙子切莫着急!我那侄兒也在其中,如果不是事先在他身上種下暗記,否則也不能追蹤到了這裡。
這魔月宗倒是膽子越來越大了,三年前在赤城宗郝家搞出來這麼大的動靜之後,如今又跑到我們桃源宗的地界四處犯案。
如果不是桃源宗害怕打草驚蛇,怎會讓那些魔月宗人將勢力發展到羅雲谷來。”童子臉色一凜地說道。
“玉虛道友可是錯怪了桃源宗了,如果此事不是牽扯到三大家族中的一位金丹期修士的話,桃源宗恐怕一年前就已然動手將這些魔月宗小輩給剿滅了。”老嫗想了一想,又閉口不言了。
那童子一聽後,倒是心中一震,而後說道:“玉顏仙子說得是雲九陽還是賜木晟儒?桃源宗不會懷疑我陳瓊璋吧!哼?”
那老嫗知道自己多說話了,而後沉吟片刻後才說道:“玉虛道友說笑了!如今道友的侄兒都被那魔月宗抓了去,怎麼會懷疑玉虛道友。
也罷!此事反正最終都會被揭曉,老身也就不再隱瞞什麼。這位金丹修士卻是賜木家的賜木晟儒,這次老身的徒兒柳如煙身陷險境,老身沒有去找他而是找了玉虛道友,也是因爲如此。”
那童子一聽之後,臉色漸漸恢復平常,而後說道:“如果是賜木晟儒那就麻煩了,這賜木家雖然是桃源宗界內的家族,可是這賜木晟儒卻是芙蓉宗十大長老之首的鮑雅燁的得意弟子。恐怕也是因此,才讓桃源宗有所猶豫吧!
不過這羅雲谷除了老夫,不是還有云九陽嗎?怎麼玉顏仙子不把他一塊兒叫上。畢竟此次三大家族的客卿弟子都同時失蹤,叫上雲九陽豈不是更爲妥當一些。”隨後童子又頗有深意地看了那老嫗一眼。
“嘿嘿!玉虛道友這算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了,也罷!不瞞道友說,前幾月的時間,桃源宗無意中發現了運九陽的四弟雲海和那魔月宗有所勾結,可是考慮到雲修塵這位桃源宗的長老和與雲九陽這位雲家族長,所以桃源宗打算收集多一些的證據,再對那雲九陽做出處罰。
所以,現在去找雲九陽倒是不合時宜。”老嫗說完後,嘿嘿一笑。
那陳瓊璋表面倒是沒有再說什麼,不過心中卻是暗自悱惻,這桃源宗是否爲了那測查魔月宗爲由,也在自己的家族中安插了什麼暗子之類。
一時之間,陳瓊璋倒是百念翻轉,陷入了沉吟。
小半個時辰之後,獨自靜坐在一個密室中的藍姓蒙面女子胸口突然一陣藍光大閃,一道藍色符籙沖天而去,帶着一陣尖鳴聲也就噗嗤一聲化爲了一團藍色火焰,而後藍色火焰之中出現了一行白色的小字。
藍姓女子睜開雙目冷冷地看了這些小字一眼後,倒是皓眉緊蹙,而後站起身來。
走到那藍色光罩旁的時候,手上法決一打,那藍色光罩也就光芒漸漸斂去,消失在了洞口。
洞口外,虞彥等人神識一掃,就見到那位頗爲神秘的女子走出了石室,不過卻並沒有理會衆人的意思。
只見此女對着黃夕媛等人交代了幾句話後,就離開了石室中,沿着洞廊向着山腹外走去。
待那黃夕媛走後不久,虞彥神識一掃,卻發現此洞被佈置下了厲害的神識禁制,自己的神識無法放出這石洞一寸之地。
就在這時候,虞彥耳中突然傳來了柳如煙的傳音:“賈道友無論從那雲海處聽到什麼承諾,都切不可相信他的鬼話。如今家師和另外一位金丹期前輩已經趕來,想來那女子就是出去應付家師的,只要我等能夠拖延一些時間,定會被家師和那位金丹期前輩所救。”
虞彥心中一震,而後卻看了看柳如煙和雍元二人一眼,那雍元卻是對着虞彥點了點頭,彷彿也對此事有所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