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溪望着她那天真似的大眼,他不忍心戳破,只能委屈自己,慢騰騰的伸手端了過來,把“靈茶”喝光了。
賀蘭玖滿意地接過空碗,剛想轉身……
轟!……
突兀的一聲巨響,屋子都被搖得晃了晃。
一時不察,碗掉落地面,碎了!
賀蘭玖驚疑不定,“還在打?!”
餘溪也忍住痛,坐了起來!
他急道:“我爹……我爹會不會有事?”
“餘溪少爺,你要往好的方向想,肯定會沒事的。”賀蘭玖用認真又肯定的口吻安慰。
見她這般,餘溪莫名就安心了不少。
他這個時候,不會想到,賀蘭玖純粹只是安慰人而已,完全沒一點根據!
但是,也不能否認,她這種安慰的方式,挺有效。
賀蘭玖不會坐在屋內等,遠處的動靜,挺大。會不會波及到這裡,還不好說。她想讓影子去看看,可又不能當着餘溪的面,便道:“我出去一下,你抓緊時間休息。有事喊我一聲。”
她走到了竹屋外,眺望着宗門的方向。
影子飛快脫離,往宗門潛去。
賀蘭玖腦海中快速出現了影子看到的一切。
宗門好像被人拆了一般!毀了不少建築物。
兩方的人馬勢如水火!好幾處,還在打鬥當中。
只見,東郭公子正和一位穿着白袍的青年劇鬥,實力好似不相上下。
具體如何,賀蘭玖也看不出來。
除此之外,四周還躺了數十個淮山宗的弟子,有的重傷,有的倒在地上生死未知。有的……已經沒氣了。其中有一個人被兩位男子護着的,正是上次來過一趟竹屋的餘宗主。此刻,餘宗主似乎傷得不輕。當賀蘭玖看清餘宗主身旁那兩個人的臉時,她瞪大了眼。
雷河?!那一晚的奸細?!
他還在淮山宗,沒有逃?!
這個雷河,長得一派正氣,道貌岸然,誰知是個肚子滿滿壞水的人。他站在餘宗主身邊,就如同一把暗刀,隨時可以威脅到餘宗主的性命。
誰敢說,雷河不會暗算餘宗主?!
此刻的局勢,外行人都能看出,淮山宗處於劣勢!
驀然,賀蘭玖腦袋中響起了東郭公子的傳音:“玖兒,帶着餘溪快逃。”
“啥?”她心下一沉。
很快,她做出了決定,憑空說了句道:“公子,那個宗主身邊的雷河,是奸細。”
這話不管東郭公子能不能聽到,她都已經說了。
是否能救到餘宗主,那就看餘宗主的運道。
賀蘭玖立馬收回了影子,回側間,“餘溪少爺,公子讓我們先逃。”
“逃?!”餘溪雙目一瞪,“爲什麼要逃?”
“……”這貨傻了!
當然是形勢危險,纔會逃。
於是,不管他的身體怎麼樣,她拉起他便往外走。
賀蘭玖知道他這種走法,對傷勢不好。
可是,不好也總比丟了小命的好。再說,如果清河閣要血洗淮山宗,那麼,斬草除根,榜上第一個有名的,必然會是餘宗主唯一的兒子餘溪。
這也難怪東郭公子會提醒她,讓她帶餘溪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