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素手腕微微一動,酒壺就直直朝東方辰飛去。
東方辰狀似無力似的擡起手,輕輕鬆鬆就將酒壺接住,仰頭就一口氣喝掉了大半壺,喝了後還嫌棄地抿抿脣,“玄小人,你這酒跟萬年前差不多,是新釀的吧。真是小氣,不會給一壺陳年老酒麼。還是,你這些年都在借酒澆愁,沒點存貨了。”
玄素淡漠道:“好東西給你,是糟蹋了。”
這意思,是某妖孽只配喝一般般的?
換個人要生氣了。
某妖孽卻又笑了,依舊恣意和張揚。
可這個笑容又十分刺眼,赤果果像看着玄素的笑話。
某妖孽譏笑道:“給你一點面子,才勉爲其難喝一口。你別給臉還不要臉的,雖然……本人最喜歡踩你一臉!”
“你這張嘴,還是這麼臭。”玄素冷冷瞥了妖孽一眼。
他就不該回到這裡,跟一個瘋子聊天,找不自在。心中是這麼想,卻又遲遲沒有離開,依舊坐在原位,不緊不慢地喝着靈酒,目光飄遠,不知在想着什麼。
自從東方辰重傷被捉後,密室經常就會上演這樣一幕。
一個階下囚,一個在旁閒坐。
唯一不同以往的,是閒坐的人沒有拿着書簡在研究,反而換成了酒壺。
某妖孽不管說什麼,玄素皆是恍若未聞,安之若素。僅在最初的時候,有過那麼一下子的失態,被熟悉他的妖孽看穿了。
其實,某妖孽是樂於在密室內看到玄素。
玄素呆在這裡,總比他跟着玖兒好。
只不過,東方辰眼下很好奇玄素不久前興沖沖去找玖兒,發生了什麼事?玄素怎麼又回到這裡來喝悶酒?其中,必定有什麼原因。
該死的,越想,他越是好奇。心裡就像有隻小貓地撓着,癢癢的,很難受,偏偏,不管他如何套話,玄素都不上當。
突然,玄素冷淡問:“你想知道玖兒在做什麼嗎?”
想!當然想!
東方辰的回答,是肯定的。
但是,他狐疑地看向玄素,“你有話直說,拐彎抹角的,有意思麼?”
“想看的話,本帝打開窺天鏡,讓你看一看。”
“不想!”既然東方辰心底想得要命,想得揪痛,他還是拒絕。用玄小人的窺天鏡來查看玖兒的情況,他是看了,玄小人也一樣在看!而這一趟,他是肯定玄素離開前,見過玖兒了,同時,還從玖兒身上拿了什麼東西,不然,他是無法用窺天鏡鎖定玖兒。
而這時玄素似乎沒聽到東方辰的拒絕,他很平緩地說道:“本帝離開前,在房間裡撿到了玖兒的頭髮。只有三根。可以開啓三次。”
“頭髮拿來!”東方辰直接伸出手,問玄素要。
“給你何用?”
“本尊的水月鏡,同樣可以用。”
“呵!”玄素譏誚勾脣,“你的傷好了?能開啓水月鏡嗎?”
“早晚會好。”東方辰眸子漆黑如黑,閃着怒火。
若他的傷好了,豈會困在這裡?
玄素並不理會某妖孽吃人的目光,素手徐徐擡起,掌心驀地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