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被硬灌了下去,兩個人這才大功告成的退了出去,燕墨一骨碌就爬了起來,然後用力的一嘔,才落入腹中的藥就被他嘔了出來,幸虧他剛剛醒了,否則,這藥就真的讓他失憶了。
嘔完了,卻又擔心被人發現,眼看着窗外飄起了細雨,踉蹌的起身,掬了一捧又一捧的雨水灑在地上將他才嘔吐的藥給清理了一個乾淨。
再躺回到牀上,他現在只能等着拓瑞到了,然後小心的問出夕沫可能被賣出的地方,這樣,才能聯絡上旺福來救她。
時間,就是生命就是金錢,可他,卻必須要隱忍,與其漫無目的的去找,不如先探問一個清楚。
門外,總是響起腳步聲,小角門也總是被打開,他知道有人在向他的房裡探望,在看他是否醒了過來,那些人,很怕他逃走,所以,很謹慎。
是的,除非是失去了記憶,否則,他一醒過來就會想着要離開這裡的。
燕康,他就是恨他殺了淑太妃嗎?
可淑太妃一直也不肯說出他母妃和那個女人的下落,而且,淑太妃也該死,他只是替父王完成一個心願罷了,他沒有錯。
遵從夕沫的意思沒有想要去奪燕康的皇位,卻不想,燕康卻算計着要把他永遠的逐出烈焰國,這就是他放過燕康的回報。
也許,他又錯了。
可是他答應過夕沫的,他不後悔。
給了她那麼的傷害,能爲她多做些事,他就會少些遺憾。
其實,她根本不是青陵王和倪飄雪的女兒,是他刻意的要那般說,才吸引了淑太妃和青陵王的注意力。
她是宮裡一個女人的孩子。
而她的出生與倪飄雪的孩子是同一天出生的。
只是,一個死,一個生。
死了的是倪飄雪的孩子,活着的是那個女人的孩子。
他問過淑太妃,淑太妃就是不說。
他以爲她殘忍的對待夕沫,那個隱藏在宮裡的女人就會出現,就會救出夕沫,可是,他竟還是沒有引出那個深藏不露的女人。
到底是誰?
就是那個女人主謀害死了倪飄雪的。
而且,據說,毒死父王的計也是那個女人獻給淑太妃的,這是他從淑太妃身邊的宮女那裡打聽出來的,可是,淑太妃抵死也不說。
宮裡藏着那麼一個有着蛇蠍心腸的女人真的讓他對烈焰國很是擔心,而且,也是那個女人幫助淑太妃設計害了他母妃,他不能不除。
除掉了,才能卸下心頭大患,爲自己的母妃,也爲烈焰國的百姓蒼生。
可是,虎毒不食子,她卻不管夕沫的死活,也不理會他是不是羞辱了夕沫,就是不肯出現。
太過在意她自己的命了吧,所以,就連親生的女兒也可以退而不管了。
現在想想,就算是找到了夕沫,他也不要告訴她她真正的父母親不是青陵王和倪飄雪,她若是知道她的母親根本不管她的死活,她一定會傷心欲絕的。
他是那麼的愛她
,從最初的恨到悄悄的愛上,那過程,連他自己也想不到,可是愛就是愛了,他對她的愛來得那麼快,喜歡她的琴,喜歡她堅忍的性格,可也是這樣的性格害了她,讓她總是會惹怒一些人。
他知道愛上她會是他的一個軟肋,卻不想還是愛上了。
愛就是這麼的沒道理,等到發現的時候,什麼也改變不了了,那份愛,再也無法從心間剔除出去。
等她生了孩子,他就會天天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只是,母妃……
想到母妃,如果拓瑞真的追上來,那他手上又多了一個軟肋。
“旺福,咱們的人什麼時候到?”儘可能的壓低聲音,夕沫已經在痛着了,可他不得不去把一切都想周全,現在,他們已經沒有辦法趕路了。
“王爺,已經發了信號彈了,這裡距離哈瓦與烈焰國的交界很近,應該很快就到了。”
“那就好,退下吧,有什麼動靜馬上來報告我。”
“是。”
燕墨結束了與旺福的對話,目光重新落在夕沫的身上,她的陣痛一陣緊似一陣,額頭的汗如雨一樣的灑落,溼了她的臉頰,也讓一縷發貼在上面,他輕輕爲她綰到耳後,“夕沫,若早知道你要生了,我就帶了穩婆過來……”
“啊……叫薩瑪進來,快。”她覺得她要生了,可那剪臍帶的事卻一定要薩瑪來幫她,只怕她生下了孩子就會全身乏力了。
“什麼事?我來。”
“不行,你是男人。”
他俯下身子,“可我也是你的男人。”
“燕墨,我有過很多男人。”她聽他說得那麼篤定,一下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受了那麼多的苦,他卻與拓瑞卿卿我我,恩愛極了。
“夕沫,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夕沫,我們以後好好的過日子。”
“我被賣去了青樓,六王爺,我想我配不上你了,所以,你以後也不要說你是我男人的事了。”
“是拓瑞,是不是?”他的聲音凌厲了起來,滿滿的都是怒氣,恨不得要殺了拓瑞似的,他找了她很久很久,烈焰國所有的青`樓妓`館不管大大小小都找了一個遍,可是沒有,每一次旺福回給他的消息都是沒有。
他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她一直離他這麼近的也在哈瓦國,這是老天故意的要懲罰他嗎?
讓他居然找了她那麼許久,許許多多的日子只有他才知道什麼叫做相思煎熬,還有就是那一份濃濃的擔心。
總是會在夜裡做惡夢,夢見她被人殺了被人……
而夢醒,就是一身的冷汗,然後再也睡不着。
拓瑞是什麼東西,他只要一根手指頭,就可以讓她灰飛煙滅,每天晚上點了她的穴道看着她熟睡的時候,他都恨不得掐死拓瑞,可是想到母妃,他又無計可施。
燕康呀燕康,他真的是太會弄權了。
燕康害他什麼也不敢做。
在哈瓦他也是在一直在找人,可找的卻是母妃而絕對不是夕沫,這
就是造化弄人吧。
其實,是他害了她,如果沒有最初的一切,她現在也是一個幸福的小女人呢,可他,爲了知曉一切,爲了知道那個爲淑太妃出謀劃策的女人他費盡了心思,卻到最後也沒有引出那個女人。
看到夕沫咬了咬脣,然後輕聲道,“是的,是拓瑞。”
“等我剜了她的心再交到你的手上。”看到夕沫痛苦,他的心更痛苦。
“阿墨,我要生了,你讓薩瑪進來爲我剪臍帶吧,這孩子,是真的要生了。”
“我說了,我會做好一切,夕沫,讓我與你一起迎接我們的孩子。”
“可……”想到她生孩子他要在場,她的臉便臊得慌,那些女人最隱私的一切,她真的不想讓他看到。
“別說話,別浪費了力氣,用力生下孩子,然後,我就帶你離開哈瓦離開這大草原,夕沫,我會給你幸福的,你不是說要遊遍天下嗎?我會帶着你一起去,好不好?”他憧憬的看着她,手又爲她拂去額頭的汗意,眼裡,滿滿的都是憐惜。
她真的沒力氣了,折騰着痛了那麼久,她無力去反駁他的話,只想快一點的把這孩子生下來,“阿墨,爲孩子起個名字吧。”
“好,女孩就起名燕珍,男孩就起名燕西。”合起就是珍惜兩個字。
“可惜只有一個。”
“以後,你可以生很多個。”這樣的時候,他居然還能笑出來。
“那不是豬了。”她纔不要生很多個,有兩個就好了,一兒一女或者都是女兒也行,總之,她就是喜歡女兒呀,女兒是她貼身的寶。
他笑了,“我就喜歡那樣的你。”
真是貧嘴呀,很少聽見一向淡漠的他會這樣說話的,她的心裡舒服了許多,剛想要說話,外面突然間傳來旺福的聲音,“王爺,你出來一下。”
旺福的聲音很急切,同時,也帶着些很嚴肅的味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不然,他不會讓燕墨出去的。
夕沫有些急了,“是不是拓瑞的人來了?”她想要聽清楚外面的動靜,聽聽是不是有馬來了,可是,痛意讓她根本就集中不了精神。
“夕沫,我出去一下,你放心,就算是她的人來了也不怕,我的人馬也要到了,夕沫,這一次,我會護你周全,不會讓你少一根頭髮絲。”他說得堅定,可心裡卻是有些虛,如果母妃在拓瑞的手上,那後果又是不堪設想。
夕沫鬆開了他的手,她知道他是要讓她安心,其實,她有一大堆的話要問他呀,從前的許多事她都是不清楚,可現在,這樣的非常時刻她也沒有時間來追問他了,“你去吧,讓薩瑪進來。”此刻的她很清醒,不管外面發生什麼,她都要保證她的孩子先生下來。
“好。”燕墨不捨的跳下了馬車,然後讓薩瑪到了夕沫的身邊。
“薩瑪,來了多少人?”
“我不知道,只是聽到了馬蹄聲,古拉噶說應該是有幾千人。”薩瑪也不知道那有可能是拓瑞的人,所以,知道什麼就便都說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