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晨一路上一言不發,她連水都不怕了,像丟了魂一樣,從遊艇一步跨上接他們回去的快艇,龍昭天沒有扶欄杆站着看熱鬧,卿晨走到龍昭天對面,像個木頭人一樣。
“昨天晚上的那個你更招人喜歡。”龍昭天冷冷地說,卿晨哆嗦了一下,她對着龍昭天微笑了一天,現在一點都笑不出來,如果在她頭上敲兩下,沒準她能看着龍昭天的臉然後嚎啕大哭。
“是,龍先生。”卿晨咬咬牙,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成功躲了兩晚上了。
龍昭天的手機響了,他用命令的口吻對卿晨說:“先進去。”
卿晨低頭進了船艙,龍昭天接上游龍的電話,那邊聽上去很嘈雜,游龍捂住一隻耳朵:“先生,有人劫獄,把邵東強劫走了。”
“一羣飯桶。”
“應該是皮特的人,還沒有確認,很快就能確定了,但是隻有皮特的勢力,他辦不到。”游龍恭敬地說。
“保證邵東強的事情萬無一失。”龍昭天怒氣衝衝地掛了電話,飯桶,非要把他的假期打亂麼,船艙裡的卿晨已經站到他門口,欲言又止,龍昭天冷冷地低吼,如同來自地獄裡的催命符咒,“看什麼看,進去。”
“龍先生,父親他怎麼樣了?”邵卿晨鼓起勇氣。
“你不能問,也不需要知道。”像皇上口諭一樣不能違背,龍昭天陰沉的臉,如同被錐子雕刻出來的冷麪殺手一樣。
“可是你並沒有像我們約定的一樣保證把我父親救出來,是不是。”卿晨似乎接受了月亮傳授給她的勇氣,如果這個時候讓她穿上水手服舉起食指,沒準真有一束光從指間發射出來,對着龍昭天大喊一聲“我代表月亮消滅你”後龍昭天就化成了一縷青煙。
龍昭天陰沉的臉像被潑上了一層冰,還沒有人敢質疑他,邵卿晨恰好在這個時候不要命地跟他頂嘴叫囂,龍昭天發寒的臉上騰起一把烈火,一把把要逃跑的卿晨揪住推進船艙,按在沙發上,卿晨還嚷嚷着:“龍先生,拜託你告訴我父親他怎麼樣了。”
“休想知道。”龍昭天惡魔一樣的聲音,這隻惡魔,在完成交易以前,要先下手了,惡魔吃靈魂,而龍昭天,帶着漠然的詭異,“別惹我,安靜點。”
“幹什麼。”卿晨想尖叫,被堵住嘴,她吃痛地叫不出聲,覺得胸口上陣陣刺痛,龍昭天在咬她。
緊接着電話又響了,游龍做了一個深呼吸:“先生,抱歉,對方要見您,同時也要見邵小姐,二十四小時以內,否則他們會撕票。”
“展俊逸?”龍昭天冰冷的臉上,雙眼似乎能着火,冰與火的混合,換做平時,卿晨沒準還能注意到,可是現在,她儘量聽清楚每一個字。
“還不確定,可能是霍達,他一個小時前剛和您父親見過面。”游龍在電話那邊低下頭。
龍昭天冷冷地說:“給我安排車子,我回去立刻過去,在我回去以前,保證邵東強活着
。”龍昭天氣的把手機扔到一邊,指着卿晨的鼻子,“女人,你會付出代價的。”
卿晨整整裙子,被直接送上私人飛機,和龍昭天一起,在她上飛機的時候只顧捂着裙子怕被吹起來,一不小心被絆了一下,龍昭天從背後拉了她一下。
“謝謝。”卿晨沙啞地說,她心裡一百個不願意跟龍昭天致謝,可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也是沒辦法的事。
“我說過,我的女人別人別想看。”龍昭天從她身邊走過,先坐在沙發上。
沒過多久,乘務員禮貌地對卿晨說:“邵小姐,衣服都準備好了,請您到後面更換。”
“謝謝。”卿晨換了一身平常的衣服,走回面色嚴峻的龍昭天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謝謝你,龍先生。”
龍昭天沒說話,能點燃東西的目光此刻冷的發寒,看了卿晨片刻,閉上眼睛,輕拍身邊的位置,卿晨尷尬地坐下,龍昭天輕聲說:“回去了,你都聽我的?”
“是。”卿晨這次毫不猶豫,龍昭天能取消自己的度假回去救她父親,雖然他是單純地出於自己的面子,但是對於卿晨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我不信。”龍昭天淡淡地說。
卿晨的舉動讓龍昭天睜開眼睛看她,他感覺到卿晨做了什麼大動作,她拉開自己的袖口,露出手腕,取下挽頭髮的簪子,把髮簪狠狠地刺進皮膚,一道鮮血流出來,卿晨忍着疼痛,還想繼續,被龍昭天奪了髮簪,隨手一扔。
“想做記號也不用這樣,留下疤痕不好看。”龍昭天按倒卿晨,趴在她身上伸出舌頭舔被卿晨刺出的鮮血,流進他的舌頭,炙熱的血液順着他的喉嚨流淌。
卿晨看呆了,偷看的乘務員被龍昭天的保鏢擋住,他們個個背對龍昭天和卿晨,半晌,龍昭天起身:“照顧好你的身體,事情完了就兌現契約。”
飛機平穩地在Y市降落,卿晨一分鐘都沒睡,硬生生地睜着眼睛從加拿大回來,她滿腦子都是救父親,飛奔下了飛機,看見來接他們的游龍,死命地抓着他的衣領:“遊先生,拜託你告訴我,我父親呢?”
龍昭天走過來,游龍欠身,卿晨被拎起來放到一邊,在她耳邊,一記耳光的聲音呼嘯而過,她驚訝地看着龍昭天給了游龍重重的一耳光,游龍腫着臉,打開車門,龍昭天坐進去,卿晨趕緊跟進去,游龍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開車,朝目的地飛馳。
“我父親情況怎麼樣?”卿晨在車裡看看雙眉緊鎖的龍昭天又看看前面開車面無表情的游龍,沒人告訴她答案。
游龍等到龍昭天閉上眼睛,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邵小姐,邵先生暫時還被扣押,警察四處搜尋。”
“什麼意思?”卿晨有種不好的感覺,被劫獄,可能就會被咬住定爲越獄,到時候畏罪潛逃,就麻煩了。
“有匿名人士向警方提供證據證實邵先生是畏罪潛逃,案件還在偵查中。”游龍的話,讓卿晨重
重地靠着靠背,她絕望了,是誰在不停的迫害她,她不知道,完全沒有頭緒。
車子開到一扇威風的大鐵門前,游龍下車,很快,門衛放行,來到一棟五層的洋房前,看上去既不想辦公樓也不像私人住宅,有些陳舊,不景氣沒精打采的樣子。
卿晨跟着龍昭天下車,她快步小跑跟在龍昭天身後,游龍緊隨龍昭天,三人在兩路黑衣人的監視下進到大廳裡,隨即走進電梯,在到達這座舊宅子的終極大boss的辦公室前,龍昭天冷眼看着爲他看門的兩個保鏢,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們都殺了。
游龍和卿晨被擋在外面,保鏢們請他們在外面等候,說是請,其實,好幾把槍比着他們的頭。
龍昭天走進去,拉開椅子瀟灑地坐下,辦公室裡沒人,傳說中劫走邵東強的皮特已經嚇壞了,在陽臺上抽菸,聽見一聲凳子移動的聲音,硬着頭皮丟掉手裡的菸頭,叫來隨從:“邵東強的女兒來了麼?”
“來了,在外面等。”
“扣下,通知買家,立刻拍賣。”皮特咬咬牙,要不一個人死,要麼拉個墊背的,值了。
隨從猶豫了一下,從旁邊的門出去,皮特一臉猥瑣相走出來,趨炎附勢地迎到龍昭天面前:“龍先生,真是個誤會,沒想到您親自來了。”
龍昭天瞥了一眼皮特臉上的傷疤,這道疤他認識,三年以前的一次人口交易上皮特被一個獵物用鐵絲劃傷,後來他糟了三年的牢獄之災。龍昭天想起來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放了邵東強,不然。”龍昭天猛地站起來揪住皮特的領子使勁往後一甩,皮特就人仰馬翻地躺在地上。
他倒是識相,連滾帶爬捉住龍昭天的褲腿:“龍先生,我是被逼的啊,展家財大氣粗,你也知道我剛剛出來,鬥不過他們,不過邵東強好好的,馬上帶過來給您。”
“滾。”龍昭天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皮特竟然把罪過都推給展家,這件事,看來展家和他爸爸都摻和進來了,還有他的對手,就爲了一個詐騙犯的女兒,還是另有蹊蹺,等待的時間裡,龍昭天想到了兔子布娃娃。
門口等着的卿晨和游龍面前擺滿了甜點和咖啡,保鏢再而三地催他們吃一些,一個保鏢還熱心地幫卿晨加熱咖啡,卿晨光顧着試圖從門縫裡面看到一點點,覺得被咖啡燙到了趕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咖啡,跳到一邊。
“抱歉,真的很抱歉。”保鏢的聲音裡一點歉意都聽不出來。
“邵小姐,我帶您去洗手間。”游龍把卿晨攬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要是再出岔子,他就不止是要挨一巴掌的代價了。
洗手間門口,游龍片刻不敢疏忽,他就站在洗手間裡面,背對着卿晨,卿晨索性擡起腿架在水槽上直接沖刷,冰涼傳遍全身,右眼劇烈地跳了幾下。
一聲細微的摩擦聲,游龍趕緊按住卿晨的頭把她拉到管子密集的地方捂住她的嘴:“別呼吸,有迷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