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神真是怎麼穿都好看啊……猛地晃了晃腦袋，現在不是花癡的時候啊喂！
被我的動作弄得一笑，素姝繼續說，“那你再看看你們自己。”
……一身荊釵布衣，頭髮也盤成了婦人狀的髮髻，和那些客人變得一模一樣。而身邊的東皇御也沒能倖免，從上到下的儒生打扮，腰間還彆着把紙扇，別說，看上去還不賴。
素姝的出現，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衆人走到上前來，和她打着招呼，“姑子，我們現在能夠進去了嗎？”
微微頜首，素姝眼波流轉，“給各位隨我來就行。”
行禮之間，素姝靠近我，快速地說了一句“跟上他們，別露出馬腳”，接着自然地離開。
依照素姝的話，我們跟在衆人身後，隨大流往前方的寺廟走去。不過我顯得有點緊張，生怕有人會和我搭訕，這樣很容易發現我的馬腳。
“輕鬆點，看看其他女人怎麼做的，學學就行。”東皇御融入得倒是很快，他與我並肩走着，手裡握着摺扇，時不時還有士子與他打招呼，他都非常嫺熟地回禮。
唔了一聲，我勉強控制住姿勢，變變扭扭地往前走。這裡的女人說話都輕言細語，有幾對夫妻之間，都是妻子在丈夫後面走，顯得非常乖順。
沒辦法，我也跟在東皇御後面，低頭慢慢走着。不過腦海裡，已經是和他抱怨個不停。
他心情不錯，和我說了一句乖，繼續往前走着。
小路漸漸走到了盡頭，寺廟露出了完整的樣貌來。紅牆褐瓦，羅殿森嚴，正門上寫着龍興寺三個大字。順着臺階慢慢走進去，大雄寶殿出現在眼前。
這個龍興寺不算是很大，而且似乎是遭受過沖擊，很多地方都已經坍塌毀壞，只留下一個正殿和後面九層高的寶塔，外加殿後的幾間廂房。進入寶殿後，出來了兩個僧人，引領着香客們前去點香沐浴。
輪到我們的時候，自然是素姝出來，她朝我們拱手行禮，說，“兩位客人，上次定下的金剛經已經抄寫完畢了，請你們隨我去廂房中取來。”
化身爲書生的東皇御應得相當自如，“有勞。”
離開大殿，慢慢走進了後院中。這裡的幾間廂房裡，獨獨有一間和別處不同，別處破敗它卻修葺一新，房門前打掃得乾乾淨淨，還有兩個帶刀的侍衛把手。
沒等素姝帶我們走近，兩個侍衛立馬橫刀相向，“這兩個是什麼人！”
這時候，裡面傳來的格外熟悉的聲音，“放他們進來。”
就這樣暈暈乎乎地進入了廂房裡，就見一個穿着紫金色華服的年輕男人，負手背對我們而站，一轉身，不是信天又是哪個？
“不行不行，我要暈了，你們別再賣關子爲難我了。”坐到條凳上，我五官都皺巴成了一團，“字靈是什麼，我們這種角色扮演要怎麼才能變回去啊！”
四個人各坐一方，圍在桌前，將這詭異的發展一一理清。
最先開口的是素姝，“我先來說吧，這一切還是跟之前那張尋寶的邀請函有關。信天，你把它拿出來。”
信天看了她一眼，掏出了口袋裡的邀請函，放到了桌上。
展開了卡片，她的手指遊移到一行字下面。其他字還是金色，獨獨這三個字變成了熾烈的橙紅色。
“登寶塔，說的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龍興寺。這裡所有的一切，說是幻想也行，其實就是這三個字裡蘊含的能量，勾勒出來的空間。”素姝解釋着，“從前有人黃粱一夢的說法，我們現在的處境就差不多。不過除了我們四人之外，別人都不知道這是夢。”
“準確來說，是除了你之外，大家都不知道吧。”這裡是東皇御插話了。確實，我和東皇御即使神智清醒，可是對於所處的環境一無所知。
“不是，”說出否定的，是信天。他與素姝對視了一眼，“我也知道。”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太多，我簡直要一個頭兩個大。絞盡腦汁地想着，我突然想到，自己身上也有一張邀請函啊。在身上摸索了兩下，果然，在腰間的小荷包裡，抽出了它。
只是，我這封邀請函上，那三個字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兩張卡片並排放在一起，素姝嘆了口氣，“我猜測得沒有錯，這個字靈是針對我和信天的。剛剛在發佈會的時候，我隱隱就有點不對勁。在你們看到屏幕都是雪花點的時候，我早已經進入了這個場景，並且就站在這個房間裡。而那時候，信天已經在這裡了。”
我恍然大悟，難怪那時候她好像入定了一樣，信天也不知所蹤。
思忖了一會兒，我選擇用最通俗易懂的說法，試着描述，“如果我理解的沒錯的話，假設這個龍興寺場景是一個故事，那麼主角就是你和信天，所以你們兩個人拿到的劇本很詳細，前因後果都一清二楚。至於我和東皇御，就算是配角，略略比那些直接被控制的羣衆演員要高級一些？”
信天點了點頭，頭上金冠裡的東珠微微顫動，“基本上就是這個道理。當時我醒過來的時候，後面發展的劇情已經出現在了腦袋裡。如果不能夠順利地將劇情演完，這個幻化出來的場景就不能結束。”
“那你們知道多少？”手指在桌上點了點，東皇御問道，“身份，背景，這些有印象嗎？”
停頓了一會兒，素姝接過了話頭，“最開始我和信天見面的時候，只知道我們自己的名字，需要完成的情節就是去迎接你們。現在見到你們之後，下一個劇情也出現了，我要想辦法，破壞這場法會。我的身份是寄養在龍興寺的孤女，叫碧落。”
扭頭看向信天，他遲疑了一會兒，方纔開口，“我是趙匡胤。”
……稍等片刻，趙匡胤？我知道的那個趙匡胤？
信天肯定了我們的疑惑，“就是歷史上那個宋太祖，陳橋兵變黃袍加身的趙匡胤。我現在還沒有成事，目前只算一個叛王，寓居在這個寺裡面。”
嗤笑了一聲，東皇御非常犀利地挑明，“不用說，你們兩個孤男寡女，絕對有一腿兒，後面無非就是你成事之後拋棄紅顏知己，然後她孤苦伶仃地死了。這破字靈也是八卦到家，這點俗套小說的愛情故事，至於這麼興師動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