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頓時全都笑噴了,他那一副囧囧的長相再配上這麼一句蹩腳的話,讓大家不由得頓時笑了場,原本有些凝重的氣氛頓時輕鬆了起來。
曲歌說道:“你這話說得嚴重了,不過這種精神還是值得鼓勵的。謝謝張敏對公司的信任,不知道其他人都怎麼想呢?唐歡?”
從方怡蓮和孫浩出事之後,唐歡就整天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每天上班也是沒精打采的,彷彿一副世界末日隨時可能來臨的樣子。唐歡以前是方怡蓮的下屬,她和曲歌之間的關係一直比較疏遠。如今曲歌接手了這個店,我想最恐慌的就是她了吧!
雖然如今她依然是行政總監,但是最近這幾天的事務都沒有讓她接手。我其實心裡明白,曲歌對她是不太滿意的,只是苦於現在還找不到合適的人來接手她的崗位,很多行政事務畢竟還需要她繼續坐鎮下去。所以,曲歌對她的態度比較微妙。
唐歡的思緒明顯飄忽了,曲歌一叫她,她立馬緊張地站了起來,有些結巴地說:“曲……曲總。”
“嗯,接下來的工作,希望你能表個態。”曲歌對她微微笑道。
“我……我覺得行啊。如果您能認可我,我還是會繼續做好我的工作的,一切都看您的意思。”唐歡的語氣有些微弱,但是態度還是肯定的。
曲歌一副在意料之中的樣子,他說:“公司現在找不到比你更適合這個崗位的人選了,我還是很信任你的。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信任。”
曲歌最後一句話的音調很重,也有多層的意味在裡面,這個,就需要唐歡自己去慢慢體會了。
唐歡戰戰兢兢地說:“知……知道了,曲總。”
會議開完之後,接下來就是重新擬定政策然後重新招兵買馬了。曲歌讓唐歡把行政之前的資料都上交了上來人,讓我和唐歡一起慢慢整理。與其說是讓我整理,不如說是讓我慢慢熟悉行政事務。從曲歌對我的信任態度來看,我明白他已經視我爲心腹了。
這種被信任、且受到重用的感覺的確十分良好,它使我每天都精神十足活力百倍,更重要的是,我可以接觸各個部門,一點點明白整個公司的運作流程和每個部門的關竅所在。這是一種極其難得的機會,所以我尤其地珍惜這種機會,並且把我的熱情忘我地投入到了整個工作之中。
我以爲顧永源這個人應該再也不會在出現了,沒想到,幾天後他突然氣勢洶洶地再一次跑到了我的辦公室裡來。當然,他再也不是顧總了。
他穿着一身的休閒裝,鞋子是那種鮮綠色的運動鞋,看上去整個人特別地陽光。他酷酷地靠在我的門邊上,然後憤怒地質問我:“劉勝男,你偷看我qq了?”
我一陣納悶,心裡有些心虛,卻擡起頭裝無辜道:“什麼qq,你在說什麼?”
“還跟我裝呢,那天我在你這兒qq沒下,你是不是看我的資料了?”他憤怒地問道。
“沒有啊,真沒。”我連忙擺手,很想撇清關係。
“我看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了。”說完,他走了過來把我坐着的轉椅推到了一邊,自己麻利地拉了張椅子過來坐在我電腦下,一股腦地把我所有的文檔都關掉了,我連忙驚呼:“不可以!”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他直接霸道地這麼幹了,然後徑直打開我掛着的qq,看着我的網名一陣吐槽:“還真是土,居然叫野草。”
“野草怎麼了?我覺得你的king才俗氣呢。”我一時憤慨,狡辯道。
“還敢說你沒看?你沒看你怎麼知道我網名的。劉勝男,你給我等着,我還能找到其他證據。”他扭過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十分幼稚地和我較着勁。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又會殺到這裡來,更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在爲這件事生氣。總之,他很認真地打開了他的qq,然後把把他存有的暴露我上過他q的截圖通通擺在我面前給我看,我才發現原來有這麼多的蛛絲馬跡是我沒有注意的。
在鐵證如山的證據面前,我只能認慫地說:“我……我承認我好奇了那麼一下下。”
他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拉着我的手就開始往外拽。我大呼:“顧永源你幹嘛?我現在上班呢?”
“偷窺我隱私了,你還想上班?陪我去警察局吧。”他不管不顧地把我拉走,我簡直無語至極。
“顧永源你能別這麼幼稚麼?我承認錯了,我彌補你還不行麼?我現在上着班,我還很多事情沒做呢。”我一個勁地掙脫。
“怎麼回事?”突然,曲歌鐵青着一張臉從他的辦公室裡出來。
顧永源見到曲歌也絲毫都不膽怯,他輕笑了一下,然後對曲歌說:“你女下屬偷窺了我的個人隱私,現在我要帶她去接受懲罰。怎麼,難道曲總有意見?”
曲歌把目光投向了我,聲調也柔了一些:“怎麼回事,勝男?”
“上次他qq掛我電腦上,所以我隨便看了看,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時好奇。”我連忙說道。
顧永源又開始拼命把我往外拽,曲歌突然大聲說道:“顧永源!這已經不是你外公的公司了!”
“那又怎麼樣!今天我就要帶走她!”顧永源絲毫不給面子。
“顧永源!”曲歌大聲喊道。
“放心!我不會拿她怎麼樣的!”顧永源此時已經把我拖到了門口,而且不管不顧地往樓下拖。我真的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從前當過運動員,怎麼會這麼大的力氣!
我最後還是被他折騰得坐上了他的車,在公司衆多人的目睹下揚長而去。曲歌給我打電話,他一把把我電話搶過去接通了然後說:“放心吧!兩小時後給你把人送回來!”
我以爲他真的要把我帶到公安局去,卻沒想到,他帶我來的地方讓我瞠目結舌。他居然把我帶到了一個演唱會的現場,然後得意洋洋地說:“走,陪我去看演唱會去!”
我憤怒地甩開了他的手,我說:“顧永源,你有病吧?”
“你他媽知道這裡的票價多少錢一張麼?趕緊的,和我進去!曲歌那小子不敢拿我怎麼樣!”
我死死地擰在原地就是不走,他於是又惡狠狠地說:“劉勝男,你最好識相一點!要不然,我可保不準我會做什麼!”
“你爲什麼總要針對我?顧永源,難道我臉上寫着歡迎欺負四個字嗎?”我氣急敗壞地問道。
他居然笑了起來。他說:“你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哥這是帶你來感受感受生活,你他媽過的,那都是啥日子啊!”
“也不見得你有多開心。”我丟給他一句話,心想來都來了,也不能浪費演唱會的門票。反正還從來沒看過演唱會,不如就進去看看好了。這麼一想,我也不扭捏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話讓他突然變安靜了還是怎樣,他安靜地走在我的旁邊陪我一起入場,之後又拽着我去買了爆米花,然後把我的手機關機裝在自己的兜裡,一邊關機一邊還說:“你到底是有多窮啊,用這麼破的手機。”
我十分無語地自顧自往前走着,他卻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嘴裡罵罵咧咧地說:“傻瓜,不認識路就別瞎走,我們的位置可是最好的,你跟着那幫人瞎走什麼!”
我的手就這麼被他自然地握着了,他拉着我的手跟着人羣一起向前走去,我穿着一身的工作服,他倒是也沒有覺得半點不自然,彷彿一切都順理成章一樣。
坦白說,這種感覺的確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突然某一天,你的生命裡突然闖進來一個另一個世界的人,他帶你感受的東西都是你從前從未感受過的,他給予你的東西都是你從前從未走過的那種形式,你根本不知道下一步他會做什麼,也不知道他究竟把你當成了什麼,更不知道這一次之後,下一次你們還認不認識。他就這樣突然地出現,帶給你驚喜,帶給你情不自禁的歡喜,帶給你一種從未有過的新鮮感……只是,這樣的人,不是明明應該是天使麼?
可眼前的這位,分明是來自地域的惡魔啊!
他當然不會管我腦袋裡究竟在想什麼,他似乎只想找個人陪他一起發泄寂寞而已。他買了四根熒光棒,丟給我兩根,然後一臉鄙夷地看着我說:“等下學我一樣就好了,我揮你也揮!我跳你也跳!我叫你也叫!”
“爲什麼?”我一臉的呆傻。
他突然像撫摸孩子一樣摸了摸我的頭,他說:“因爲你傻傻的樣子特別可愛啊。”
我頓時又鬧了個大紅臉。他卻已經找好了位置拉着我一屁股坐下了,我剛纔根本沒去注意這是誰的演唱會,坐下之後才發現居然是阿信的演唱會,頓時不由得一陣驚喜!
我太喜歡阿信的那一首《天高地厚》了!每一次聽到都會特別地想哭!裡面有一句歌詞每次聽得我都心裡一片悲慼:“想飛到那最高最遠最灑脫,想擁抱在最美麗的那一刻!想看見陪我到最後誰是朋友,你是我最期待的那一個!”
這個,大家別較真到去查阿信演唱會是什麼時候在哪兒舉行哈。
就是一種當時情境的虛構。
我還是特別喜歡顧永源的,就像特別喜歡《炮灰》裡的戴翔威一樣。
喜歡《破繭》的親們可以看看恪純的另一篇職場文《炮灰》,也十分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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