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興安宮裡一片寧靜,寶柔兒與小絡已被輕展軒下令送回了逍遙王府軟禁在她從前居住過的那座小院了,如此這般輕展軒才安心讓如沁住在興安宮裡,這是母后的要求,她說過這是方便她就近照顧如沁,只是待生產的時候如沁還是要回去王府的,因爲他只是王爺,所以他們的孩子是不可以生在皇宮裡的,這是朝廷一直就有的規矩。
洗漱完畢,青兒上了午膳抑或是早膳,呵呵,如沁又是起的遲了。
“青兒,鳳朝宮裡可有什麼動靜沒有?”一邊吃着一邊還是惦記着阿瑤,那小丫頭可別又惹什麼禍端,其實她一點也不擔心阿瑤會被人欺負,倒是擔心別人被阿瑤惡整了一回,這樣她以後在宮裡都不好意思再見那被整的人了。
“回王妃,早起就派小宮女去打探了,鳳朝宮裡一片安靜,沒什麼動靜,想來應是沒讓阿瑤做什麼,甚至連唱曲也未聽得唱半句呢。
皺皺眉,這似乎不象是婉菁的作爲,昨兒個她就說好了今天要帶着阿瑤去廣明宮的,她豈會不認真準備妥當呢。
這一想,心裡有些亂,便再也沒了胃口,“青兒,今兒早些去了廣明宮吧。”不管輕展風的承諾是什麼,她還是有些擔心阿瑤了,太過安靜的感覺更有一種山雨欲來的趨勢,讓人心跳狂亂。
“是。”青兒說着便去備好了出門要穿的衣物。
“王爺呢?”早起見輕展軒衝出去似乎就沒有再回來,也不知去了哪裡。
“一大早起就在書房裡替皇上批奏摺呢。”
“哦,他最近越發的勤快了。”都是被輕展風所逼的。
這一些日子每日請安如沁都是從興安宮一路走到廣明宮的,身子越重越需要鍛鍊,所以多走走對自己對寶寶都是最有益處的,可是今日她卻倦怠再加上心焦,只吩咐轎伕擡來了轎子,一路便向廣明宮而去。
一路上,遇見了幾個嬪妃,居然也是早來了,今兒個大家好象相約好了一般,都是早早的就向廣明宮而去。
進了宮門,一切只如往常並沒有任何的異樣,如沁心裡卻在七上八下的,也不知婉菁和阿瑤是否到了。
門開,暖暖的氣流拂面,真暖和,太后早已坐在了慣常坐着的位置上,如沁悄悄瞟向四周,卻沒有婉菁與阿瑤的蹤跡,邁步向太后走去,“母后,沁兒來給您請安了。”
她的請安才一說完,身後,就又有人涌了進來,“母后,難道是我來遲了麼,皇后姐姐與那小生已經走了麼?”輕狂的笑聲中,那嬪妃一番話只惹得衆人一陣失笑。
太后卻接過話道,“今兒個菁兒不會過來了,今天是宰相六十六歲的大壽,本來說好了菁兒不去的,可是她孃家下了貼子只求哀家做主讓菁兒務必省親一回,不得以我就準了菁兒隨皇上一起出宮去拜壽了。”
如沁一怔,怪不得輕展軒也說今天輕展風不在宮裡,原來是去拜壽了,他倒是孝順,只是既然婉菁也出宮了,那麼一整個上午阿瑤又在哪裡呢?
鳳朝宮裡一片安靜,難道今日阿瑤不會來了嗎?
這一些她又不便多問,問多了只恐就有人懷疑她與阿瑤的關係了,此時,還沒有到宣佈阿瑤真實身份的時候,阿瑤不想,似乎輕展風也不想,就只有她迷糊的在爲着阿瑤擔心,可是當事人卻一個都不在意一樣。
來得雖早,人卻是齊齊的,除了婉菁和秦修容,平日裡經常來的姐妹們都已到了,如沁如坐鍼氈一般,只一口口的喝着茶來減輕心裡的那份濃濃的不安穩。
使着眼色,讓青兒出去打探了,打探阿瑤的下落,是在戲班子裡還是在鳳朝宮裡了,知道了她才能安心。
門開了,卻是秦修容滿面笑容的來了,人還未進得門來,那清細的嗓音已飄了過來,“母后,瞧瞧水芳帶誰來了?”說着便拉了一個人走了進來。
屋子裡所有的人都齊刷刷的望了過去,如沁也轉首望去,那與秦修容一起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阿瑤。
只是她穿着一身小生的衣衫,乍然一看,倒是風流倜儻,自有一番風韻,只是瞧着她的臉卻是那般的紅潤,那與往時又不一樣。
“秦修容,你膽子忒也大了些吧。”太后指着秦修容拉着阿瑤的手臂道。
秦修容優雅福了一福身子,“母后誤會了,其實她本是一個女子呢。”
這一句更是語驚四座,所有人的目光同時的都送到了阿瑤的臉上,可是奇怪的阿瑤只默不作聲的隨在秦修容的身邊,“快來給太后請安,說不定你唱得好了,太后還會重重的打賞你呢。”
看不出阿瑤的表情,她只是木然的行禮請安,“給太后請安。”簡單說完便直接等着太后的回話。
“擡起頭來,讓哀家看看,那一日一打眼見了只覺與……”太后說了一半就頓住了,如沁卻明白了太后的話中意,必是太后也發覺阿瑤與自己的相象了,早先輕展風喜歡那穿桃紅色衣衫的女子早已是滿宮中皆知,此時阿瑤雖然身着着小生的服飾,可是卻怎麼也掩不去她天生的與自己有些相似的麗質。
阿瑤卻是倔強的微垂着頭,只不肯擡頭,如沁的心裡不由得替她捏了一把汗,可是青兒又不在,倘若青兒在便吩咐她去興安宮的書房裡把輕展軒請來,這樣也便解了圍了。
着急,怎麼出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
“丫頭,太后要見你那是你的福氣呢,快擡起頭來。”平日裡如沁所見秦修容都是安靜儒雅的,可是今日裡她卻巴不得要戲弄阿瑤一樣,而最奇怪的是阿瑤居然不知道反抗,依着如沁對阿瑤的瞭解,原以爲她會負氣的衝將起來轉身便瀟灑而去呢,可是沒有,阿瑤居然奇怪的只任憑秦修容的擺佈。
當秦修容那纖細白皙的手指擡起了阿瑤的下巴時,屋子裡的人這才清楚的看見了阿瑤的那一張俏麗無雙的容顏,倘若衣衫換了一身桃紅色,任誰都猜得出她是誰,就算猜錯了,這般的象,她們也嫉妒了。
可是所有的人卻都佯裝不知道她是誰一樣,只不屑的望着阿瑤議論開來了。
不過是一個戲子,倒是一身的傲氣。
生得那皮相,一看就是個狐媚的主兒。
天生的戲子,果然是不錯了的。
……
千夫所指一般,也不知才只第一次入宮的阿瑤哪裡得罪了她們,可是她們卻恨不得一時都將那羞辱的言詞指向阿瑤……
如沁的心頓時亂了,這是爲何?只爲着輕展風心裡真正所愛過的女子便是阿瑤嗎?
嫉妒的一顆心,已讓眼前所有的嬪妃都失了顏色,甚至也包括秦修容。
阿瑤靜靜的聽着這一切
,卻彷彿不曾聽見一樣的輕揚着臻首迷朦的望着周遭的人與物,可是那眸中,卻是如沁看得懂的無助。
她的武功似乎沒了,所以……
如沁凜然望着秦修容,卻不知她對阿瑤究竟都做過了什麼,竟然能讓阿瑤的武功盡失,這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得到的,如果不是有人相幫,以秦修容的的本事根本就鬥不過阿瑤,阿瑤的功夫就連輕展風也束手無策的。
可是眼下……
一雙鳳目輕柔的掃向阿瑤,“修容妹妹,既然她是來唱曲的,那就唱吧。”唱過了,阿瑤自然就可以離開了,至於這期間發生的一切,待阿瑤離開了這裡她要查一個水落石出,她不容許別人欺侮阿瑤。
“好吧,那就唱一段拿手的。”秦修容說罷便拉了阿瑤站起來。
阿瑤乖乖的彷彿木偶一樣的清了清喉嚨,那原本就有些紅潤的臉只更加的紅了,她卻彷彿不知道一樣,微一提氣,立刻那唱曲就字正腔圓的飄蕩在屋子裡,太后倒是聽得認真仔細,那手指還跟着節拍敲點着桌子,可是其它的嬪妃卻仍舊是不屑的聽着阿瑤唱曲,那一個個人的眼神都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去一樣。
終於,在如沁的難耐中阿瑤喝完了一曲,這一回秦修容總要放過阿瑤了吧。
卻不想秦修容居然說道,“那戲班的班主說了,她不過是一個小丑一樣的小生,什麼都會的,大家想不想聽狗叫呀?”溫文的說完,倘若是剛剛纔進來的外人聽到,誰也不會想到秦修容此時的惡毒,她居然想讓阿瑤學狗叫。
“夠了。”如沁再也忍不住了,即使阿瑤忍了,她也不要,“都是有身份的人,聽曲聽戲也就罷了,又何苦讓人學狗叫來作賤人呢?”
“姐姐,今兒上午她可是叫了一個上午呢,而且樂此不疲。”秦修容說罷只笑咪咪的看向阿瑤,彷彿在問:是不是?
怎麼也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阿瑤彷彿被人催眠了一樣的神情更是古怪,甚至看着如沁的眼神也彷彿不認識她似的。可是這裡是廣明宮,這在場的每一個人從太后到嬪妃都是有身份的,這樣的看着阿瑤被辱而沒有任何一個人反對,真的讓如沁有些氣不過了,“秦修容,不管上午發生了什麼,可是再不濟你也是從二品的嬪妃,這廣明宮裡什麼當做什麼不當做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這麼低俗的事她居然也做得出來,連如沁也不相信了,這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秦修容嗎?可是她的每一句話卻都是真實的送到了自己的耳中。
“水芳,沁丫頭說得對,玩笑不可太過了,要是菁兒在絕對不會向你這般玩笑的,唱也唱過了,怎可再如此呢?”太后瞧着如沁臉上的氣憤似乎已猜着了什麼,只不動生色的說道。
“是,母后說得極是,水芳知錯了,原還以爲她戲唱得好,也是一個伶俐的丫頭呢,卻不想原來她只會唱戲,除去唱戲平日裡在戲班子中只木呆呆的一個人,甚至有些癡呆呢,前兒也讓母后白賞了,母后倒說說今兒要怎麼罰她呢。”阿瑤明明什麼也沒有做錯,可是秦修容居然故意的如此之說,分明是要置阿瑤於死地。
太后微嗔,“一個丫頭而已,生得也俏麗,那癡傻也不是她的過錯,也不罰了,只送回去戲班子裡從此好好的唱戲吧。”
“母后不知道她的野心,那戲班子可是養不住她這隻鳳凰呢,這鳳凰說不定哪一天就飛上枝頭獨霸一方了,連她周遭的所有的鳥兒都要被驅走一鬨而散了,那鳥林子從此也就毀了。”意有所指的說完,只讓如沁的心驚了又驚,原來她們是怕阿瑤隨了輕展風入宮而奪去了她們的位置和所謂的幸福,其實這一些自己何嘗又沒有想到呢,所以她才一直犯難着不知要讓阿瑤如何選擇,如今卻是秦修容冒死帶頭反對了。
太后的臉白了又白,又是低頭看了看阿瑤,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已在瞬間就明白了一切,什麼場面沒看過,什麼場面沒經歷過,一雙眸子只冷冷的看向阿瑤,“那林子的主人豈是她想要帶走便帶走的,或者應該給她找個人家了,這樣她也便乖了,來人,立刻就在這宮裡給她辦了喜事,就把她配給那戲班的班主吧,這樣也不委屈了她。”
太后說着,阿瑤卻依然只是呆呆的望着太后,彷彿太后所說與她無關一樣。
有女官走了進來拉着阿瑤就要出去,果然是要爲着阿瑤辦喜事。
“慢着。”如沁反對了,“母后,你可知她是誰嗎?”一邊問一邊卻在考慮自己要不要說出阿瑤的真實身份,倘若不說只怕太后裝聾作啞就真要把阿瑤許配給那戲班的班主了,可是說了又覺得有些怪,堂堂一個東齊的公主居然混進了戲班子裡唱戲,這任誰聽了都不會相信的。
太后親切的拉了如沁的手笑道,“沁丫頭,原本我一見她還以爲她是你的妹子呢,可是剛剛聽了她唱戲我就知道不是了,這丫頭的戲唱得不錯,只是跟你比起來那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瞧她分明是什麼也不懂更不知禮節的鄉下野孩子罷了,哪配與我們的沁兒相比呢。”一句話只說得如沁半句也接不上了,阿瑤自己掩去了她的身份,如今又被太后搶白,倘若自己一意要認了阿瑤是妹妹太后必是第一個故意的不相信。
心裡不斷的思量着,只覺剛剛這廣明宮裡的一切都是故意的要演給自己看的,似乎連太后和秦修容也早就編好了那一句句的臺詞一樣。
“母后,這婚姻大事,應該要經由她父親雙親答應了纔是,否則那是不孝的。”如沁堅決的反對。
“丫頭,你父母可還健在嗎?”太后慈祥的問道,彷彿極疼愛阿瑤似的。
阿瑤卻乖巧的搖搖頭,這一刻換作如沁懵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人多,她不便問,也更理不出頭緒來了。
“那麼,你自己的婚姻大事便由着你自己作主吧,那戲班的班主你也是認識的,你可願意嗎?”太后追問,每一句似乎都是爲了阿瑤好一樣。
如沁看向阿瑤,只拼命的搖頭,她可千萬不要答應呀,答應了,看太后的意思,似乎現在就要讓阿瑤與那戲班的班主成親洞房了……
生米煮成熟飯,那麼……
“怎麼,你不願意嗎?”
阿瑤神情木然的望着太后,又彷彿被人催眠了一樣的點了點頭,“我願意。”屋子裡的那些女人們終於鬆了一口氣,卻唯獨如沁只覺自己的心口被人捅了一刀一樣的痛,阿瑤,這是怎麼了?
彷彿武功沒了……
彷彿意識也不對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了……
“帶走吧,好生的打扮了,宮裡好久沒有熱鬧過了,這喜事也要辦得風光些。”笑咪咪的說完
,太后只一擺手,那兩個女官立刻就拉了阿瑤向外面走去。
那一刻,當阿瑤被兩個女官架走的那一刻,如沁只覺天旋地轉一樣,瞧着這一屋子的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而太后更是如此,手中的拳握得生生的緊,可是她知道太后是不會幫她的,剛剛所有的對話就證明了一切。
這樣的時候,能幫阿瑤的就只有輕展風和輕展軒了,輕展風已經與婉菁出宮了,想一想這似乎是太后與婉菁的故意安排一樣,遠水救不了進火,現在唯一可以解圍的就是軒了。
急忙就告辭了,原來太后根本就不把她這個東齊公主當回事,原來這宮裡女人們的身份地位纔是最重要的,那麼久的根深蒂固,倘若改變了,這些嬪妃們最憎恨的就是阿瑤了。
只爲,輕展風的最愛是阿瑤。
原來嫉妒心可以讓一個人的心扭曲變形,再也無法歸位。
就在剛剛她看着那些女人們的嘴臉與表情,原來她心底深處曾經還有的不忍在這一刻已徹底的消失無蹤了,倘若輕展風回來了,倘若他真的爲了阿瑤而驅遣了這些女人,自己絕對不會爲她們說半句好話,更不會求情,可惡,她們實在是可惡之極。
出了門才慶幸午時是坐着轎子來的,否則此時心急與火燒火燎的她就連走路也走不快。
匆忙上了轎子就向興安宮而去,一路上居然還是沒有青兒的影子,只不過是讓她去打探一下阿瑤的下落,卻不想阿瑤已到了又走了,青兒居然還沒有回來。
那一路彷彿永遠也沒有盡頭一樣的漫長,軒,希望你一定還要在書房裡。
眼前不住飄忽的是阿瑤一身的喜服然後木訥的被人送進了洞房,既然她們早有預謀,那一切必是都準備好了的。
才一進了宮門,就立刻吩咐小宮女去戲班子找青兒,沒了青兒,她的身邊就少了左膀右臂一樣,只有青兒最清楚她的一切甚至於她的心裡。
轎子就停在書房的門前,如沁三步並作兩步的就向書房走去,早有跟過來的小丫頭一伸手就爲她開了門,如沁一探身就進了書房,可是擡眼,卻根本就沒有輕展軒的身影,“王爺呢?”這麼緊要的時刻倘若連輕展軒也不在,那麼阿瑤……
“王爺和二爺出去了,王妃不是要找書麼?”小丫頭還以爲如沁是來找書的,卻不知如沁要找的只是輕展軒。
眼前一黑,一剎那間的恍惚,如沁使力的咬着脣,那痛意連的血腥的味道讓她頓時清醒了許多,這麼關鍵的時候她不能倒下,“王爺和二爺去哪裡了?”
“奴婢不知,兩個人走的急,穿戴的也整整齊齊的,似乎象是要出宮一樣。”小丫頭看着如沁的樣子已有些怕了,只迅速的知無不言的說道,再也不敢怠慢了。
“甄陶呢,有沒有見到甄統領?”問着這一句其實連她自己也是心虛,最近連她也少見甄陶入宮呢,似乎都在宮外追查着什麼,那一些必是與寶柔兒有關吧。
“回王妃的話,甄統領已幾日沒有進宮了,都是差人送信向王爺覆命的。”
輕展風,輕展軒,歐陽永君,甚至甄陶,沒有一個人在宮裡,這一刻,能救阿瑤的再也無人選了。
而自己,一點武功也不會,自身都是難保,仗着的不過是腹中的骨肉可以護身,這宮裡的女人們更是半點人情也沒有的。
吩咐了幾個小廝出宮,分頭行動,輕展風、輕展軒、歐陽永君和甄陶無論見了誰都務必要通知立刻回宮裡,只說宮裡出了大事。
這一刻她不能亂了分寸,每一時每一刻都是那般的讓人心驚膽顫,或者她還有唯一的辦法,就是倘若那些惡毒的女人真要把阿瑤送入洞房,那麼自己保不齊就以死相抗,太后或許不在乎她的命,可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太后還是在意的,這也是她唯一可以與太后相爭的籌碼了。
可是寶寶,她真的捨不得,那是她的命根子一樣呀,她愛寶寶甚至多於自己的生命。
不停的踱步,此時她連個可以商量說話的人也沒有。
終於,她看到了宮門前腳步凌亂的青兒回來了。
還未待青兒進來,如沁便急忙迎了出去,“青兒,戲班子裡怎麼了?”必是那班主在歡天喜地的準備拜堂了,這天上掉下來的美事,他豈有不願之理。
“王妃,快去救阿瑤公主吧。”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着,“我才一到了戲班子,就見那院子裡到處都貼滿了大紅的喜字,喜慶的氣氛洋溢着,大家都在忙前忙後的準備着要給什麼人大婚,我抓着一個丫頭問了,才知道是班主要與阿瑤公主成親了,我不信,怎麼也不信阿瑤公主不過是離開我們半天的功夫怎麼就要嫁人了呢,而且連你都沒有通知到,可是看那小院子裡的情形,那分明是早就計劃準備好了的。”
眉頭皺得更緊,從太后下懿旨到現在還不到半個時辰,可是在那之前戲班子裡就在準備阿瑤與戲班班主的婚禮了,預謀,這是有人在預謀,“青兒,你還打聽到了什麼?”
“我想要搗亂,把那一應的喜字紅綢都撕了,我不信阿瑤公主會同意嫁給那戲班的班主,那老頭少說也有五十多歲了,就算未曾娶過妻室,也配不上阿瑤公主呀,於是就被他們……被他們給……”
“最後是誰把你放出來的?”原來青兒耽擱這麼久是因爲如此,怪不得她左等右等也不見她回來。
“是秦修容的一個丫頭,她隨了阿瑤公主回到了戲班子,她原是認識我的,見我被人綁了,於是就着人鬆了綁。”
“那阿瑤呢?”那秦修容倒還知道要尊敬自己,只是一味的裝作不知道那小生就是阿瑤,她的心呀偏偏就只有一個輕展風,明知道他不愛她,明知道爲了綁住她父親甚至不惜餵食她服了七魂散,可是她依然滿心裡的都是輕展風……
女人的心,就是這般的傻。
嘆息着,滿心都是焦灼。
“王妃,快去戲班子吧,我出來那會兒,她們正在給阿瑤公主裝扮呢,可是奇怪的是阿瑤公主並不反抗,只乖乖的木訥的任憑她們擺佈,王妃,再不去,只怕……”
“難不成他們真要提前洞房?”這只是她的猜測,如沁知道他們是想讓阿瑤與那戲班的班主生米煮成熟飯,讓輕展風徹底的對阿瑤死了心。
這一切早已算計的天衣無縫,甚至連輕展風也支開了。
只是輕展軒與歐陽永君出宮的時機卻錯幫了她們。
不行,她不能再等了,能阻礙一時是一時,否則待那他們轉回宮來,一切都已晚了。
時間,請你慢着些走,阿瑤,姐姐爲你祝福,你一定會沒事的。拼死我也要保住你的清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