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石看到了擎諾手指上精美的結婚戒指,心中一痛,面上卻微笑依然。
牆壁上掛着小豬抱着月球的照片,她笑的柔和溫暖卻有些悲慼……小豬,你真的幸福嗎?
透過沒拉好的窗簾可以看到後院的游泳池與白色鞦韆。看到白色鞦韆,潤石胸口一酸,淚水幾欲奪眶而出。
年少時代的種種山盟海誓……小豬,我們結婚以後,在國外的小鎮買一個童話一樣的房子,房子前面有一個白色的鞦韆,你抱着我們的孩子在盪鞦韆,我在廚房裡做飯……
昔日的濃情蜜意、耳鬢廝磨仍然在這個疲倦已極的男人耳朵縈繞,那種失落和落寞的神情怎麼樣也無法掩飾。
雖然潤石什麼話也沒說,可是擎諾分明聽到了他的心裡一道道清晰的淚痕劃過的滴答聲音。擎諾不禁有些心動,心裡掙扎着要不要叫小豬下來,幾分鐘以後卻否決了這個想法。
小豬現在還對潤石念念不忘,如果真的見到了潤石,曾經的愛情便會如洪水絕提,說不定今晚就會跟隨潤石離開自己,自己苦心經營幾年的婚姻就落花流水東飄零了。
失去了小豬,他無法想象自己以後的每天每時每分會如何孑然一身地悽慘度過。
“她……在這裡嗎?”潤石問的小心翼翼。
“她在樓上,已經睡覺了。”擎諾回答道,他的語調雖然溫和,卻用一雙銳利如鷹集的的眼睛注視着潤石,迫使潤石移開了視線。
彼此沉默了一會。
擎諾去拿毛巾幫潤石擦擦被雨水打溼的頭髮與衣服,潤石接過了毛巾,自己擦。
擎諾給潤石倒了一杯啤酒,問:“吃晚飯了嗎?”
潤石急於趕路,從早上到現在水米未進,他擔心一旦被威爾遜教官抓回去,他此生就再無法見不到小豬和擎諾了,因此他儘量節省每一分鐘。
潤石接過啤酒,一飲而盡,笑道:“我吃了。”
半夜三更了,他不想給弟弟製造麻煩。擎諾明天還得上班,都是爲了生計打拼的人,知道他的難處,潤石打算見到了小豬就立即返回基地。
擎諾點點頭,成熟而從容。
“我和小豬已經結婚了,我們很幸福。”他親切地說着,微笑:“醫生說小豬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可以要孩子了,我們已經做好要孩子的一切準備工作了,哥,等孩子出生以後你一定回來看看,幫孩子取個好名字。”
潤石眉頭稍一挑動,心頭微微抽搐,嘴角卻立即挑起一抹微笑:“好。恭喜你們。”
他曾經像把衝鋒槍一樣勇猛,如今日益成熟的他卻懂得適度地規範自己的言行與表情了,明明是心如刀絞,爲什麼臉上卻是談笑風生,能夠從容地含笑直視對方呢?
甚至,他都不敢問小豬與擎諾過的幸福不幸福,問問小豬的近況,他的身份雖然是大伯哥,實則是異常地尷尬,問什麼問題都顯得別有用心。
擎諾也微笑着。
然而親切並不意味着退讓與謙和,有時,微笑同時也是利器,會將對方傷的體無完膚而自己毫髮無損。
哥,我什麼都可以讓給你,哪怕是我的生命。唯獨小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