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福的樂趣是打盹,他經常在等我的時候坐在他的摩托車上,雙手捧着他胖乎乎的大肚子,低着他肥呼呼的大胖臉在打盹,口水流了一下巴,有時候還有呼嚕聲。
一次,我在放學以後過去找他的時候,看見他這個德行,氣就不打一處來,更可氣的是,擎諾和3個美麗女孩結伴從我身邊出了校門,看見福福的這幅德行,擎諾笑吟吟地和那些女孩說:“我很敬佩他的沒心沒肺。”
那些女孩大笑起來,把福福笑的醒了,看見了羞的無地自容的我,又看見了擎諾,立即巴結地對擎諾傻笑起來,說:“二哥好!”
……福福,我能不能宰了你啊!!
潤石爺爺一次在晚餐的時候問我:“小豬啊,那個福福是個好孩子,很單純,你別傷了人家啊。一個人的初戀,很美,在暮年回憶起來都是桃花滿天。唉,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他想起來前塵往事,清瘦俊美的臉上全是傷感。
“爺爺,我沒戀愛啊,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我回答。
擎諾低頭吃着西藍花,嘴角掠過一絲抑制不住的笑。
爺爺喝了一口湯:“小豬,這個鯽魚湯很不錯,你多喝一點,擎諾,你也喝點。小豬,我不是說你在戀愛,我是說福福在戀愛。”
“他和誰戀愛?”我問。
我聲明,和我無關啊!
“和他自己啊!”爺爺笑了。
擎諾笑噴了,被爺爺瞪了一眼後,繼續忍住笑,喝湯,喝湯。
爺爺沒再提這個話題,他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說話一向是點到爲止,當事人領會就好,絕不多說一個字。
幾天以後,警衛員給了一個紙條,是擎諾的字跡,上面寫着——沒有人是你的避風港,福福再傻再乖再聽話,也不是你發泄怨氣的出氣筒。想做朋友就好好對他,不想做朋友就別殘忍地對他,他不應該爲你的遭遇買單,任何人都需要公平,福福也不例外。
我把紙條撕了,第二天看見福福,我卻例外地對他溫柔了很多,把福福喜的找不到北。
看着他胖乎乎的又簡單的臉,我有些羞愧,擎諾說的對,因爲福福對我好,不歧視我,對我哈巴狗一樣,我纔對他呵呵呼呼的,因爲我知道他不在意,當然雖然表面不在意,內心卻很難過。
人和人的關係就是這樣,如果你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就無形把對方的位置擡高了,對方如果越來越得寸進尺的話,自己再不反抗,境遇只能越來越悲慘。
尊重自己才能更好地與別人對話。
有時候不是別人對你不好,是你先對自己不好的。別人只是順從了你對你自己的定位而已。
一個人對自己的心裡影像就是自己對待別人的方式,別人也根據你對待他的方式來不知不覺地調整他對你的方式。
例如潤石,爲什麼我和別人從來不敢對潤石呵呵呼呼,因爲他不聽我的,他霸道傲氣,他桀驁不馴,他陽剛硬朗,如果我做錯了,他一個寒刃一樣的眼神掃過來,我會立即捂着我的小屁股拔腿就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