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上到頂樓天台,肖傑便從一旁的盆栽上折斷了一截樹枝。
碧血劍從旁邊憑空飛出,肖傑將樹枝朝劍一扔道“木!”。
樹枝猶如細胞再生,迅速生長的同時無規律將劍纏繞起來,眨眼間就編織成了一張飛機模樣的密集網。
雖然已經知道肖傑將遊戲裡的技能給帶到了現實裡,而且也看過他御劍飛行的樣子,但第一次看到五行術的施展,還是讓曹雄三人感到神奇。
“他喵的還發什麼愣!?我可沒有裝導航儀,所以要趕緊追上去才行!”肖傑踩在新幻化出的一把劍上,一副準備起飛的樣子着急道。三人這才小心翼翼踩到那‘木製飛機’上去。
高速公路上,一輛蘭博基尼正發瘋似的疾馳,將身後閃着應急燈的似乎是跟班的幾輛車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爸!我被打了!”許林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捂着耳邊的無線耳機又哭又叫,“•••被誰?還不是那個王智!”
“都怪你!幹嘛叫我去參加那什麼宴會!我本來好好的在吃東西而已,那王智卻突然跑過來問我說爺爺怎麼沒去,我說爺爺身體不舒服不方便行動,誰知他居然說•••說•••說爺爺老了早就應該死了!所以我一個沒忍住就•••”
“•••什麼?他這麼說?你相信他說的?•••我可是你的兒子!!你相信我還是相信他?•••那時我只是太生氣了所以才說那種話的!!•••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找爺爺去!!!”
許林一把將耳朵上掛着的耳機扯掉摔在一邊,看着前方的視線逐漸被淚水模糊掉,腳下的油門也越發的用力踩了下去。
蘭博基尼後面所跟着的保鏢車輛裡,此時也在小聲討論着。
“估計林少爺今天晚上氣瘋了吧。”保鏢A雖然面無表情,但聲音還是充滿了八卦的味道。
保鏢B眼睛直盯着遠處那就快消失在視線內的蘭博基尼,同樣面無表情道:“這事不該我們管,我們只管保護好林少爺就行了•••估計是氣瘋了。”
“也不知道到底說了什麼讓林少爺這麼生氣。”
“誰知道呢,反正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看到林少爺這麼生氣•••嗚,前面怎麼了!•••”一直開車的司機剛開口說了一句話,就不可置信地指着前方道。
‘吱~’ ‘吱~’ ‘吱~’
三聲尖銳的剎車聲響起,從車上下來不少的黑西裝保鏢,看着不遠處的景象,心裡第一反應都是‘這•••不是拍電影吧?’。
一個直徑約十米的巨坑就像是月球上的環形山似的在蘭博基尼前方高高突起,將公路活生生折斷;而蘭博基尼也沒好到哪裡去,駕駛座的車門已經被卸掉,裡面的許林已經不知所蹤,而車身及其周圍插了許許多多相同的古色古香的劍,這一切比魔術表演更令人瞠目結舌。
保鏢們平復了心情後,這纔開始循着周圍尋找許林的身影。
可把四周搜了個遍還是沒見着,正當衆保鏢一籌莫展的時候,某名保鏢小心翼翼地爬上小環形山上,看到了坑裡的景象後驚訝地指着裡面焦急道:“林少爺在裡面!!”
只見小型環形山的坑裡立着一塊中型石板,而許林光着身子,被一條木繩綁住雙手後吊着貼在上面,不只如此,他身上的毛已經被燒光,只在各處留下了黑黑的火燒般的痕跡。
“林少爺!!”“林少爺!!你沒事吧!?”•••保鏢們見狀,紛紛焦急地朝坑裡跳下去。
“你非要把他的衣服也燒掉?”環形山處的高空,踩在‘木製飛機’上的許月抱着雙手佯裝生氣地看着肖傑。
“額•••咱也只是想做個全套而已嘛•••”踩在飛劍上忽上忽下的肖傑瞥了一眼下面被營救下來的許林後,數着指頭道,“毀車,脫衣服,燒毛,咱這叫三管齊下,給予他心理以及物質上的打擊•••唉,要是再來個生理上的打擊就好了。”
許飛突然疑惑道:“你之前沒有給我說,也沒給我機會啊!!!”
肖傑三人:*&#(%@#¥%…
••••••
“這裡是早間新聞,現在播放一條特別新聞•••現在各位觀衆所看到的,並不是月球表面的環形山,而是位於XX高速公路中某一段位置的公路•••小環形山外不遠處有許多小型插痕,相關部門表示這是被某種長型利器插過後留下的•••有火燒過的痕跡•••某地質學者認爲這是地形褶皺時產生的•••某生物磚家表示這是某種巨大生物所留下的腳印•••經濟學家認爲這將引起XX股市震盪••••••”
“這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啊。”用過早飯後,坐在沙發上的王智指着電視嘖嘖稱奇。
“又不關我們的事,管它做什麼。”旁邊的藍琴瞥了一眼電視後,搬過王智的腦袋心疼道,“來我看看,傷口還疼不疼?要不要再擦點藥?”
“女人家就是這樣,頭髮長見識短。”王智答非所問,轉而對一邊正吃着蘋果的肖傑道,“咱爺倆不理她,對了,給你訂的新遊戲倉已經到了,剛剛你在洗澡,我就讓他們安在了遊戲室裡。”
“噢,謝謝•••爸爸。”雖然已經認定了對方是自己親人的事實,可肖傑在稱呼上一時之間還是不習慣。
儘管聽起來有些彆扭,王智還是給了個欣慰的笑臉,道:“不用勉強自己,慢慢來。”
肖傑不好意思地笑着點點頭,見時間已經離遊戲里約定的時間不遠,便找了個藉口,朝還沒去過的遊戲室走去。
雖然名字叫遊戲室,但裡面除了兩臺遊戲倉之外什麼也沒有,顯得有些單調與空蕩。不過肖傑也不怎麼在乎,畢竟自己只玩精神接入型網遊,其他的有或沒有倒也沒差。
“這是你的,這是我的。”肖傑回過頭,看到玉姐邊說邊走進來。
肖傑似有似無的應了一聲,自顧自地躺進遊戲倉裡連好線準備進入遊戲。
玉姐這兩天所感受到被原本親密的人所無視的痛苦此時雖然已經到達極限,但她依然強忍着心酸,在肖傑閉上眼的瞬間說了聲“相信我”。
雖然如預想那樣沒有得到他的任何迴應,可玉姐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睛直滑嘴邊。
“好!•••你要天龍城是吧?•••我發誓一定拿下來給你•••到時候•••你可別後悔!!•••”玉姐咬着牙堅定道,一邊擦拭眼淚一邊躺進遊戲倉裡。
過了一會兒,原本應該已經進入遊戲的肖傑突然睜開了眼睛,然後起身將自己遊戲倉的電源插上,看着如同沉睡過去般的玉姐那美麗的臉龐,嘆了口氣後再次躺進遊戲倉裡。
而此刻遠在北方B市,位於繁華地段的摩天大樓頂端。
最頂層的位置不管在什麼地方都象徵着高貴與尊崇,在這裡也不例外。要到達這裡,先得到達頂層的次一層,然後通過唯一的通道步行上來。唯一不同的是,別的地方在這步行的一段路上會嚴密守衛,而這裡除了幾個正常的秘書之類的人物在之外,就沒有其他的守衛或者保鏢了。
頂層只有一間房間,一位成熟穩重的中年男正坐在老闆椅內,不可置信地看着電視上所播放的報道,而坐在一旁的三位老人也是同樣的表情看着電視。至於新聞播報的內容,正是王智同時在看,有關於肖傑報復許林的那一段。
“那些劍坑,應該是西南陳家的劍術造成的吧•••”其中一名老頭捏着自己的山羊鬍思索着道,“任土,你怎麼看?”
“但是有點奇怪,看那些痕跡的規律,不像玉女劍法,也不像太極劍法•••”另一名絡腮鬍被喚作任土的老頭疑惑道,“倒有點像當初陳月南的•••獨孤九劍•••”
“喬任土!你說什麼!?陳月南!?”滿頭的花白頭髮被古色古香的木簪定於腦後,但言語卻十分雷厲風行的老太婆道,“那我們趕快去S市找那個該死的混蛋,爲大偉報仇。”說完立馬站起來欲往外衝的樣子。
“雷姨,不要這麼衝動嘛。”坐在老闆椅內的中年男制止道,“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山羊鬍老頭也是制止道:“好了二妹,先坐下,老是這麼脾氣暴躁,怪不得你的名字叫喬任雷,爸爸也真是的,哪有給自己女兒取名叫雷的。”
喬任雷沒有說話,瞪了一眼山羊鬍老頭後慢慢坐回了沙發。
待電視上的新聞播放完畢後,中年男偏頭問:“三叔,你怎麼看?”
“除了劍坑,其他的痕跡明顯是江南司徒家的五行術所造成的。”絡腮鬍老頭疑惑道,“難道這兩家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江南司徒家?難道是司徒飛雪那個賤人也在?”喬任雷咬着牙道,“正好!找了他們倆這麼多年,終於忍不住要現身了嗎!?我們走•••”
中年男打斷道:“雷姨,冷靜點•••”
“喬軒!雖然你是家主,但是喬大偉的仇不可不報,你不去也就算了,別一直阻止我!”喬任雷朝喬軒吼了一句,又轉過頭對山羊鬍老頭說,“喬任風,大偉可是你的兒子,爲他報仇你去不去?”
喬任風看了看怒髮衝冠中的喬任雷,又看了看打着‘冷靜’手勢的喬軒,一副左右爲難的樣子。
一旁的喬任土道:“二姐,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萬一處理不好以後的事情可就麻煩了。”
“三叔說得對,雷姨你先別衝動,坐下來我們慢慢商量商量再決定怎麼做。”喬軒勸回喬任雷後道,“首先那現場分明是打鬥的痕跡,而且雙方也肯定就是陳家與司徒家,至於究竟是兩家中的誰,也就無從得知了;當下之急,我們應該儘快搞清楚這兩家又發生了什麼事,這樣纔能有所作爲。”
喬任雷哼了一聲道:“你又不准我們過去,憑一般的警察哪能知道發生了事。”
喬軒微笑道:“我們不能過去,是怕事情變得嚴重超出我們的掌握,所以叫惜雨和倚光去就可以了,這樣的話就算出了什麼事,也可以以小孩子不懂事爲由推脫責任。”
三名老人想了一下,先後點頭同意了喬軒的這個辦法。
依然是同一時刻,四川C市郊區的一片豪華莊園內。
“月北,你覺得•••這會是他嗎?”
陳月北剛看完新聞播報,父母便雙雙推門而入,便回答道:“雖然痕跡有些奇怪,但確實很像獨孤九劍,而且除了我們陳家,絕對不會再有別人會把劍法使得如此精妙了。”
陳俊試探着道:“那我們•••”
“你們去S市看看•••”陳月北頓了頓道,“把陳星南也帶上。”
陳俊夫婦有些驚訝地對望了一眼,但直到最後也並沒有說什麼。
與此同時,S市郊外許家的豪華別墅裡。
“我的兒啊•••我這是遭了什麼孽,讓你受這般的苦啊•••”許林的母親一邊擦拭着許林嘴角抽搐而出的唾沫,一邊心痛地含着眼淚念道。
而在房門旁邊,一個衣着不凡的中年男子正與穿着白大褂的醫生交談着。
“許少爺沒什麼大礙,只是受驚過度而已。”
中年男子斜眼一瞪:“受精?”
“是•••驚嚇的驚。”醫生愣了愣,醒悟後連忙賠笑着糾正。
“我知道,不需要你來教•••”
這時病房門突然打開,一名花甲老人坐着輪椅被黑衣保鏢簇擁着推進來,中年男子見狀忙上前恭敬道:“爸,您•••還是知道了?”
“哼!你難道還想瞞我嗎?”雖然已經滿頭白髮,老人的眼中卻依然閃爍着精明的光芒。
中年男急解釋道:“沒有,只是林林也沒什麼大礙,怕您擔心所以•••”
老人並未答話,只是心疼的看了看許林,用眼神詢問許林母親他的狀況,在看到她含着淚水點點頭之後,這纔看回中年男,目光一凜道:“是誰幹的,查出來了沒有?”
中年男被盯得心驚膽戰,畏縮着道:“還沒有•••”
老人猛地伸手一拍輪椅扶手道:“還用得着查嗎!肯定是王智那XXX的乾的!”
“那種事情誰能幹得出來•••那不是活見鬼了麼•••再說了,我們也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做的啊•••”中年男小聲的嘀咕道,“何況我們兩家企業來往這麼密切,他怎麼會得罪我們呢?要真是這樣鬥起來,最後結果明顯是兩敗俱傷,既然如此,這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嗎?”
“你!”老人狠狠抓着輪椅把手,看着眼前自己的兒子又笨又懦弱,心裡是又氣又無力,“你好好想一想王智的爲人吧,在他家裡的宴會上跟他發生衝突,你覺得他會就這麼善罷甘休嗎?以他的性格,明着對你笑,揹着捅你刀,利用的就是你這種想法。他以前做那些事的手法,你難道不知道?”
“這•••”或許是想了一下對王智的瞭解,中年男也無法再開口辯解了,轉而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老人沒好氣的哼了聲,咬着牙道:“他敢不顧後果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不是說他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兒子嗎?叫人去查查這個人的來歷。哼,我倒要看看是哪座菩薩關照着他。另外,聯繫一下司徒家。”
中年男應了聲,正準備出去卻又倒回頭問:“聯繫了司徒家,然後呢?怎麼說?再然後呢?怎麼做?”
兒子不成材,寄予厚望的孫子又被害成這樣,讓老人一個血氣上衝差點就過去了,可他還是憋住一口氣,一字一頓道:“想盡一切辦法,毀了王氏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