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比武招親的龍家大總管,龍向天站在擂臺上,久久都等不到人上來打擂臺。皺着濃眉朝不遠處那小攤觀去,不明白爲什麼那個小攤鋪圍觀的人比他們還要多。
疑惑的他緊皺着濃眉,朝一旁安坐的大小姐走近,“大小姐,沒人上來打擂臺。”
“嗯。”一聲冷冷冰冰的輕應,龍無雙臉上掛着白綢巾,看不出任何表情說道:“江湖朋友全都接到雷頂天的貼子,大部份都沒來。而來擂臺的全都是些武藝不怎麼樣的草蠻,和有些武藝傍身的公子哥。”
“沒錯。”龍向天點頭說道:“這些人誰也不想率先上臺,而是想等到最後。”
他的話說完,端坐於椅上的龍無雙不再吭聲,靜凝着遠處傳來的陣陣呦喝。
突然靜默,龍向天的耳裡又傳來那些荒唐下流的呦喝,臉上頓時一冷。
“龍總管,此人膽子很大。”靜凝的龍無雙下出了個結論。
“大小姐是說?”
坐在椅上的龍家大小姐面無表情,冷冷說道:“一斤桔子賣五百紋,而且還敢大聲嚷喚只有富人才賣得起,要招來地痞鼠輩了。”
聽出些味道,龍向天微愣,看着面掛絲巾的大小姐,疑惑詢問:“大小姐,我們是否幫幫他?”
“不親不戚,寧得罪君子,也不可得罪小人。他的野心這麼大,那就得承受得起。”說完,冷冷的眼眸輕輕晃動,臉上依然冷冰,但是卻很好奇這攤桔子最後的下場會如何。
還不到一個時辰,小攤便賺進了一百多兩。小攤老闆的眼神頻頻向口袋裡瞟去,興奮的一雙老手都不停顫抖着。
“走開,走開……”
擁擠的人羣裡傳來巨聲暴喝,然後十數名地痞無賴哄散圍觀在四周的小老百姓,踱走到桔攤面前。
這羣地痞一走近,阿真的笑臉頓時隱下,冷聲朝自行從攤裡拿出桔子剝吃的地痞問道:“幾位有何貴幹。”
“呸……”吃着桔子的地痞老大,把嘴裡的桔子吐在地上,雙手抱胸大跨三七步說道:“爺不是富人,但是卻來了。什麼比初戀還甜,爺吃了一點也不甜。”
阿真冷挑着俊眉,不向惡勢力低地說道:“不甜就不甜,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老痞老大上下打量着前面的阿真,朝地上呸了一口,“爺吃了你的桔子肚子不太舒服,賠償一百兩大夫銀,這事便算了。”
聽他這話,阿真暗聲輕哼。可是依無表情回道:“一百兩貴了些,大夫錢十兩也就差不多了。”
十數名地痞聽到這話,立即兇狠的齊圍上來。
地痞老大大手一攔,咕嚕的賊眼上下打量着前面的林阿真,大手擱在桔攤邊,猛地一翻。整個桔攤都散倒在地,大粒的桔子咕嚕滾了一地。
“爺是來討錢的嗎?”
小攤老闆早嚇的不知所措了,大哀着臉緊縮在阿真身後,唯唯諾諾不敢大力呼吸。
冷眼看地痞把小攤掀翻在地,阿真心裡搓火,“幾位,人肉是不可以吃的。我們做的是小生意,你們一來就要百兩,就算是拆了我們的骨頭也沒這麼多。”
“他媽的。”聽聞他這話,地痞老大身後的腿子滿臉暴怒,作勢便要哄衝而上。
地痞老大手再一攔,嘖笑輕哼:“你們買這麼貴,沒有一百兩?”
“一斤就算是一兩,公子哥能有多少?哪能賣不出百斤,何況每斤才五百紋。”
聽他這話,地痞老大想想了一番,覺的他的話有道理。如他所說,人肉是不可以吃的,打死他們討不到好處也枉然。
“行,大爺我降低點門檻,五十兩大夫費。”
“沒有問題。”強龍都鬥不過地頭蛇,何況他還是條落難的強龍。阿真很阿力莎地轉身,朝身後的小攤老闆喚道:“拿五十兩給我。”
“好好。”顫抖的小攤老闆渾身打顫,把手伸進懷裡掏出大把碎銀,數了數交給了這位很有能力的小哥。
手捧着五十兩碎銀,阿真一點也不覺的心疼,遞給痞子老大,冷冷說道:“小本生意不好做,和各位交個朋友。”
地痞老大朝身後比劃了一下,一名腿子立即提着銀袋,把他手中的碎銀裝了進去。
收了銀子,地痞老大依然不肯罷休,打量着前面的阿真說道:“我說你把桔子賣的這麼貴,我照着這麼多桔攤,怎麼辦?”
“照你的意思呢?”
“降回去。”
“行。”想也不想的阿真冷看着前面的這羣地痞,心裡的火焰是熊熊的燃燒。
“以後招子放亮點。”撂下狠話,地痞老大領着大羣腿子便轉身離去,大搖大擺地穿街過巷,仿如雷州就是他們家廁所一般。
快要嚇死的小攤老闆見到這羣凶神惡煞終於走了,籲出一口氣,哭喪喚道:“小……小哥,怎麼辦?”
“沒有實力,這些個畜牲最好不要招惹。”轉身輕拍着老闆的肩,阿真問道:“我們總共賺了多少錢?”
“原有一百二十兩,可是去了五十兩,只剩七十兩了。”
“好。”點頭的阿真說道:“畜牲放話了,這個生意不能再做,不然會招來倒黴的。我們把銀子分一分,散了吧。”
小攤老闆從懷裡掏出銀子,打翻原先的話,貪得無厭急道:“一人一半。”
阿真聽他這話,心頭一氣,一點信義也沒有,銀子又在他手上,不能撕破臉。
“行了,你一半我一半。”龍遊淺灘遭蝦戲,虎落平原被犬欺。
小攤老闆見他答應了,立即大喜,飛速把一半的碎銀遞給他,“小哥,以後如果還有什麼好主意,儘管來找我。”
“嗯。”空手套白狼不到二個時辰就賺進了三十五兩,阿真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對了。”轉身剛要走時,他轉過身疑問道:“剛纔那羣人住在哪裡?”此仇不報,他還是林阿真嗎?
高興撿拾地上桔子的老闆,聽到這聲問話,想也不想立即回道:“此人開了間酒樓在城東,叫聚財樓。”
“聚財樓?”阿真輕呸,真是什麼樣的人取什麼樣的名字。
暗暗叨唸完,他靜凝着蹲在地上撿桔子的老闆,冷冰的詢問:“你如此無信義,難道不怕報應嗎?”
撿桔子的小攤老闆聽到這話,不屑地擡頭看着阿真,涼涼說道:“什麼報不報應,只要有錢遭到報應又怎麼樣,叫報應來找我啊。”
“哼。”冷冷的阿真再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語。轉身向城東步去。報應很快就要來了,等着吧。
一路上來來往往的人流熙熙攘攘,錦採燁與李能武在天剛放亮,便分兩路的滿城尋找。當阿真踏進城東後,錦採燁在另一條街道踏出城東,與阿真錯身而過。
日正中午,阿真站正在一棟兩層酒樓前面,擡頭狠視着樓上的匾額。不屑吟道:“聚財樓。”五十兩這麼好賺嗎?等着吧。
三葉醫館是雷州捕頭他爹與幾位叔叔開的。從往來的陌生人打聽出這件事後,阿真的嘴角立即高高翹起。任他地痞再如何囂張,今天這個虧也得給老子活活吃下。
午膳時間,阿真頂着餓極的肚子踏進了醫館,拉着一個僕役立即問道:“大夫呢?”
僕役見到客人上門,想也不想反口回道:“幾位老爺在廳裡用膳。”
“快叫一位出來,我有急症。”語氣很是着急。
“好好好。”急症代表有重診費,僕役眼裡閃着銀子,刻不容緩向膳廳裡奔去。
很快,一位有些年紀的大夫便慌張的急跑到廳內,朝阿真飛速詢問:“小哥,你有何急症?”
阿真小心地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大夫,請你帶我到你的闢靜之所,我們相談一番。”
見他如此小心亦亦,大夫立即點頭邀請:“小哥,請到內簾來。”
“好,大夫請。”比劃手勢,立即隨着那位大夫朝內堂裡的一帳小簾內隱了進去。
走了大段路,還未等大夫發問,一入內簾阿真立即小聲說道:“大夫,是這樣子的。”湊前更小聲說道:“我家小弟上青樓染上了些病症,不敢聲張便在您用膳之際前來。”
“原來如此。”大夫臉上恍然大悟,如此私隱之事,難怪了。
見他明瞭了,阿真立即小聲再道:“小弟臉溥,家裡的父母又在。所以不敢邀大夫到家裡。等一下我帶他來時,你不必要尋問,立即着手治理,如何?”
大夫聽聞此人臉如此之溥,不言不語立即點頭應諾。“當然,當然。”
阿真見他應諾了,鬆了一口氣抱拳拜道:“多謝大夫,請大夫稍等,我立即領我小弟前來。”
“好好好,快去領來吧,我就在這裡等。”治這種病很賺錢的,而且就算是吃虧,也不敢大聲張,他心裡已打算開十兩銀子了。
快速離開醫館後,阿真餓着肚子飛速向那個聚財樓奔去。
輕聲冷笑過後,隱下算計的臉龐,踏進熱鬧的酒樓,便朝櫃檯上走近。
櫃檯上的掌櫃見到一名粗布麻衣的人走來,不露生色地揚起笑臉詢問:“客倌要用什麼?”
“我是三葉醫館的僕叢,奉我家老爺之命,前來訂高貴的午膳。”
聽聞是三葉醫館,掌櫃立即笑的更開心了,哈腰應答:“我們這裡什麼高級的都有。小哥,你家老爺須要什麼樣的午膳。”
“我家老爺說了,不能多也不能少,要做足一百兩的高級午膳,包起來,叫你們的小二跟着我送到館裡拿錢。”
“當然,當然。”笑的合不攏嘴的掌櫃連連哈腰躬身,滿臉開花地高捧着菜單,詢問比劃指道:“小哥,你看這些行嗎?”
順着他的手指看去,見到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裡遊的全都集了。阿真胡亂的點了點頭,“我也不懂,我家老爺說你樓裡做的好,你們拿主意就行。”
“好好好。”掌櫃躬身說道:“小哥你等會兒,我馬上去吩咐。”
“快點。”
“是是是。很快,很快。”連連應諾掌櫃樂不可支地搖擺着肥身軀,向廚房奔走而去。
阿真餓着肚子靠在櫃檯邊上等待着,心裡暗笑。他是不願去玩陰的,想玩陰的誰玩得過他?
大段時間過去了,送往迎來的酒樓人流驛絡不絕。正當他等的都發困時,掌櫃驚喜喚道:“小哥,您要的東西好了。”
腳一抖,阿真立即清醒過來,看見旁邊小二手提着一框竹籃子,籃子裡面擺放着用油紙包裹的無數華食。
面無表情的他立即開問:“全了嗎?”
“全了,全了。”掌鋪連連點頭,一百兩銀子就要進帳了。
“那走吧。”淡淡迴應後,率先走出酒樓。
掌櫃見他走了,飛快朝呆愣在前面的店小二喚道:“快跟這位小哥去,收了銀子快點回來。”
“是。”店小二點頭應諾,趕緊奔出酒樓,向那位前行的小哥緊追而去。
僕役見到老爺等的小哥帶着他弟弟來了,立即上前說道:“老爺等久了,快進去吧。”
“嗯。”領着店小二跨進大廳,阿真比着桌子對店小二說道:“東西擱在這裡,快進去吧。”
“好好好。”傻愣的店小二開心地把竹籃擱在桌上,興奮跟着醫館的僕役向內廳的內簾裡奔走拿錢。
當他們雙雙柺進廳洞內,阿真立即撂起冷笑。提起竹籃,頭也不回地朝醫館大門跨出,向熙攘的人流裡隱進。
領着店小二的僕役恭敬地站在內簾外喚道:“老爺,人帶來了。”
等了許久的大夫心急如焚,聽到來了,立即喚道:“快叫他進來。”
輕掀內簾,醫館僕役朝店小二邀請道:“進去吧。”
不明情況的店小二心裡狐疑,他只是要拿銀兩的,怎麼好像是來看病的?一腦霧水,便埋頭鑽進了簾內。
大夫打量着眼前的小哥一會兒,想到他大哥說他害羞,什麼也不問便說道:“把褲子脫下來吧。”
“啥?”店小二愣怔,緊拉着自己的褲頭,慌張說道:“快把銀子給了,我好回去交待。”
“呃?”聽聞此話,大夫雙眉緊皺,“什麼銀子?快把褲子脫下來給我看看。”
店小二沒想到這位老爺如此變態,緊提着褲頭大罵:“看你媽,你自己沒有嗎?”
“胡鬧,得了胭病還不快脫下褲子。”大夫的表情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