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那個在歌廳差點險些遭遇悲慘的大齡女服務員。
看着她的背影,李軒不自主的放緩車速,緩緩跟在後面,絕對不是有什麼不良企圖,只是想送她一程,李軒雖然對這女人沒有太大的好感,但他也知道這樣的女人去那地方工作應該有着自己的苦衷,李軒只是感覺到這個女人有那麼一絲可憐,心中有着一絲同情罷了。
女人身材不高,一米六多點的樣子,皮膚白嫩的過份,給人一種江南女子獨有的嬌柔感,一身略顯老舊的黃色連衣裙,在夜風中更讓人感到一絲柔弱。
女子這時腳步突然加快,有些焦急的樣子,顯然是感覺到李軒的跟隨。
李軒猶豫了一下腳下油門一踩,車子來到女子身旁緩緩停下,放下車窗對着女子道;“上來吧,我送你一程!”
“啊,不……是你?”女子被突如其來的搭訕嚇了一跳,不過在看到是李軒後,神情微微放鬆下來,但卻沒有上車。
“害怕我?”李軒微微一笑,露出一個自認爲溫和的笑容,卻不知在昏暗的路燈下,他臉上的那道疤痕配上他的笑容,怎麼看都讓人感覺到一絲獰猙恐怖,還有點陰森森的。
“不,不是的,謝謝你救了我,我家就在前面不遠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
女子聲音和她的人一般柔弱,是真的柔,不像夕瑤那般只是相貌文靜給人的柔弱,其實心裡和骨子裡卻有着自己的主見和強硬,眼前的女子確是從骨子裡透露出的柔。
“那好吧,你自己多注意安全!”李軒說完,啓車就準備離開,可剛啓動不到兩米,女子突然喊了一聲;“先生,等我一下!”
說完女子疾走兩步,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就坐了進來,臉上帶着一團紅雲。
李軒一陣奇怪,很快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原來在後方不遠處,幾個搖搖晃晃的男子正向這邊走來,明顯是一羣喝多的哥們兒溜着馬路,估計是女子被醉鬼弄怕了,至少她感覺李軒應該比醉鬼安全些。
李軒微微一笑,再度將車子啓動向前開去。
女子也不多說話,見李軒沒有對自己有什麼不良動作,也沒再提下車的問題,只是偶爾給李軒指引一下方向。
女子所說的前方不遠處,李軒開車都足足開了十幾分鍾,幾乎到了城邊纔來到一片棚戶區,緊密矮小的建築,狹小黑暗的通道,連車進去都費勁。
“就,就停這裡吧,車子進不去,謝謝你了!”女子說完句下來車,可站在那裡望着前面漆黑狹下的巷子始終不敢邁步。
李軒一陣無奈加無語,這女人膽子如此小,平時又是怎麼在這裡生活的?
“走吧,好人做到底,你要不怕我,就把你送到家!”李軒下了車陪着女子向前走去。
“謝謝,平時都是白天走,晚上從來不走的,前面有一家有狗,我怕會跳出來!”女子似乎感覺到了李軒的疑惑,尷尬的解釋了一句向前走去,不過身子卻靠得李軒很近,李軒甚至可以聞到女子身上那股淡淡的體香。
“爲什麼要去那種地方上班呢?”李軒終於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
“我,那裡工資高一些,我需要賺錢,爲了我女兒可以在這裡上學,可以和其她孩子一樣擁有她該有的!”女子在說到女兒時,明顯語氣加重了一絲,可見女兒對她的重要。
“她父親呢?”李軒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她、沒有父親!”女子一頓,只說了一句卻沒有解釋,李軒一聽,感覺到女子一起的變化很識趣的沒有繼續追問,轉換了其他話題。
“孩子多大了,你上班孩子誰管?住校?”
“四,四歲,她自己住家,她很乖,晚上我將門窗鎖好後,她自己就可以睡覺!”女子有些吞吐的回答道。
“什麼?你把一個四歲大的小女孩大晚上自己放家裡?你……”
李軒一聽女孩才四歲,當即有些怒了,也許因爲妮子的原因,李軒對一些苦命的小女孩有一種說不出的同情和心疼,雖然妮子已經是大姑娘了,可在李軒心裡,妮子始終是那個瘦瘦弱弱需要他保護的小丫頭。
“我,我也沒辦法,我們需要生活,白天的工作只能勉強夠生活而已……”女子對李軒的憤怒有些懼怕。
“哼!那也不是你將一個小女孩獨自扔在家裡的理由,萬一她出事呢?”李軒對這女人真是有些氣憤了,說話時一把拉住女子的胳膊,快步向前走去。
“你,你要幹什麼?”
“你說我幹什麼?快點到家,要是孩子出事,你就是兇手!”李軒可不管女子的想法,他滿心都是一個可憐的小女孩,半夜哭醒找不到母親的場景。
女子見李軒如此,心裡也是焦急跟着加快腳步,她又何嘗不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可她還能怎麼樣?除非他願意捨棄尊嚴做那些有錢人的玩物。
“到,到了!”
幾分鐘後,女子停在巷口邊緣一處小院前,矮小的院牆只有腰高,相隔幾米圍聚着一所幾十平米的小房,李軒真是沒想到 繁華的青海還有如此建築,堪比伊拉克的難民窟,甚至還有所不如。
“謝謝你了李先生,您回去吧!”在門前,女子期期艾艾的對李軒說道。
李軒其實有心進去看看那個可憐的小女孩,但看着女子警惕模樣,心裡一嘆,點了點頭正要轉身離去,突然他超強的聽覺,聽到那小屋中隱隱傳出一陣陣輕微的呻吟聲,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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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進去看看孩子,如果她沒事我就離開!”李軒感覺到那聲音是孩子的,而且有着一絲痛苦,心裡有種衝進去的衝動。
女子點了點頭沒說話,從她那老舊的挎包內取出鑰匙開了形同擺設的院門走了進去,片刻小屋中亮起昏暗的燈光,同時傳來女子的驚呼聲;“寶寶,你怎麼了寶寶!”
果然出事了,李軒再也沒有猶豫,一躍身連門都沒開就躍進院落,一個閃身衝進房內,李軒也沒心情打量這狹小破舊的空間,目光直接放在那張老舊的木牀上,一個穿着碎花襯衣的小孩身上。
小女孩圓圓的臉蛋很是可愛,不過此時那應該很白淨的小臉蛋卻滿是赤紅,嘴脣也有些乾裂跡象。
“孩子高燒了,趕緊去醫院!”李軒不管女子對自己的防備,伸手摸了一下女孩的額頭,瞬間做出判斷,怒目瞪着女子吼道。
“好,好!”女子慌亂的點着頭,抱起女孩跟着李軒向外跑去。
快速回到車上,李軒的臉色陰沉不去理會女子,啓動車快速向市內趕去,不時的看向那可憐的小女孩。
“媽媽,寶寶難受,寶寶想、想吃冰棒……”
也許感覺到了母親的味道,懷中的小女孩迷迷糊糊的呢喃一聲,帶着絲絲沙啞。
“寶寶乖,等病好了媽媽就給你賣冰棒!”女子有些嗚咽的哄着女孩。
“還有臉哭,如果你再晚些回來,孩子就算沒燒死,也會燒成白癡!”李軒現在怎麼看這女人怎麼感覺可恨,說話一點沒有客氣。
女子狠狠低下頭,嗚咽起來,也不敢看李軒更加不敢反駁。
“媽媽不哭,寶寶不吃冰棒了!”眼淚滴落在寶寶臉上,讓寶寶清醒了一下,很是懂事的安慰起自己的母親,這一下讓女子眼淚更是洶涌。
李軒也感覺眼睛發澀,多可愛懂事的孩子,可惜攤上這麼一個混蛋母親!
李軒價格車速提升到最快,幾乎一道銀光劃過路面,十幾分鍾後就來到青海市第一人民醫院,李軒下車時將在洪金龍處得來的錢帶在身上,纔跟着母女倆跑了進去。
掛號登記時李軒才知道女子叫秦婉,孩子叫秦寶,竟然隨的母姓。
一番檢查診斷折騰後,寶寶終於輸上液,情況也漸漸穩定,小臉也不像開始那般赤紅,秦婉和李軒看着熟睡過去的寶寶,也都放下心來。
看了看時間,已經午夜一點多,李軒見孩子情況徹底穩定後,起身在小黑包裡取出一沓錢放進自己口袋,然後將小包扔到女子眼前道;“這裡有點錢,給孩子換個環境住,然後找家託兒所,……以後孩子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李軒留下錢就準備走,可想到一對孤兒寡母,母親還如此不爭氣的樣子,最後又將自己的電話留了下來。
“李先生,我,我不能要你的錢!”秦婉低着頭,拿着包倔強的遞送到李軒面前。
“你以爲錢是給你的?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你不值這個價,錢是留給孩子用的,以後寶寶事我都管了,……對了,把你電話給我!”李軒一起很不客氣,霸道強硬的態度將秦婉嚇的一時不敢出聲,只是低着頭心裡委屈卻不敢說,只能不斷的掉着淚。
“就他嗎的知道哭,趕緊把電話拿出來!”李軒也不知道怎麼了,現在看着秦婉如此模樣就來氣。
“哦!”終於被嚇得一個激靈後,秦婉將自己老掉牙的手機遞給了李軒。
“好了,我會隨時給你打電話,如果讓我發現你還回去住那個地方,晚上還把寶寶自己扔家,我就把寶寶帶走,然後把你賣到月色荷塘做小姐!”李軒記下號碼後,又露出兇惡姿態嚇唬了秦婉幾句,才轉身氣呼呼的走了。
秦婉直到李軒走遠纔敢擡起頭,看着手中的錢包,眼中很是複雜,她是真的怕了李軒,可又感覺李軒是個好人,雖然兇起來真的好嚇人,但自己有害怕和委屈,卻生不起一絲反抗和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