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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清風賴以成名的清風掌,除了在天之眼那一次,被逸塵等人合力化解,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他得到的情報,夢劍文的修爲是戰帥高階,而另一位,其實就是逸塵,雖然也是戰帥高階,但畢竟不是將軍府的官員,如果遭遇危機,應該不會拼命。
曹清風的目的,只在拿下夢劍文,以及所有的將軍府守衛,至於另一位強者,若是主動離去,他是求之不得。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祥將軍口中那位無關緊要的強者,居然是老對手逸塵。
逸塵雖然勇猛,但在天之眼時,修爲剛剛踏入戰帥級別行列,對曹清風來說不足爲懼。
何況,這段時間,曹清風再次突破,成爲戰帥高階強者,施展出清風掌,在同階之中幾乎沒有敵手。
這也是他敢於要留下,而不是驅趕逸塵的原因之一。
天之眼一戰,是曹清風記憶當中僅有的一次敗績,也正因爲這次戰敗,自己慌不擇路,拋棄了手下,使得苦心經營多年的黑風會分堂毀於一旦。
特別是以碧連天爲首的偃月陣,被熊壯說服,棄暗投明,在落英王國與賈本國的戰爭中,立下汗馬功勞。
而他自己,卻惶惶如喪家之犬,甚至都不敢回到黑風會的總部,生怕被總舵主問責。
無奈之下,潛入薩特王國,幹起了盜賊的老本行,威風頓失,世事艱難。
雖然當時致使曹清風落敗的,不是逸塵一人,但今天見逸塵主動現身,他還是喜出望外。
強烈的仇恨,讓他決定要親手將逸塵斬殺,以報天之眼之仇。
仇恨矇蔽了雙眼,加上對自己實力的自信,促使曹清風的心智受到影響。
逸塵這一掌,讓他感覺到了自大的可怕,也使他付出了受傷的代價。
嘭……
同樣有些意識混亂的夢劍文,不再糾結於祥將軍是否出賣了自己,僅目前而言,曹清風纔是最大的敵人。
隨着逸塵的一掌發出,他也不甘示弱,對準曹清風的方向,轟出一拳。
剛剛被逸塵破去清風掌的曹清風,還停留在驚訝的階段,根本沒有想到夢劍文的發難。
“嗚嗷~~”被夢劍文拳風擊中的曹清風,發出一聲慘叫,同時傳出一聲咒罵:
“他媽的,老子上了那個混蛋祥將軍的當了……”
明明說是戰帥高階,卻施展出戰帥巔峰強者的實力,夢劍文的力量將曹清風的身體直接擊飛。
噗……
好不容易忍住的一口逆血,終於毫無阻礙的脫口而出,在天空中灑出一條美麗的紅色弧線。
“沒用的東西…”
曹清風如斷線風箏般,飄搖與空中的身體,在即將落下的那一刻,被凌空飛來的一個人影抓住。
“總舵主大人,卑職……”心生絕望的曹清風,一見來人喜出望外。
“祥將軍的話,你豈可全信。”來者身形如塔,一臉墨黑,正是黑風會的總舵主黑烈風。
將曹清風受傷的身子放下,黑烈風說道:
“既然我們答應除去夢劍文,就必須做到,否則祥將軍不會幫我們解除幽陰門的威脅。區區戰帥巔峰強者,本舵主還不放在眼裡…”
黑風會,一直都在落英王國一帶活動,論實力,與東巴寨相仿,屬於二流勢力。
名聲算得上臭名昭著,雖然沒有幽陰門那樣強大的實力,但他們暗殺的功夫實屬一流。
一流勢力不屑與之爲伍,生怕帶壞了自己的名聲,二流勢力不敢與之交往,以防被黑風會鑽了空子,只好畏而遠之。
黑烈風作爲黑風會的首腦,數十年苦心經營,雖然在落英王國佔據了一定的地位,卻沒有在實力上取得更大的進展。
由於太過陰狠毒辣,內部人員都要小心翼翼,唯恐哪裡出了差錯,遭到嚴厲處置。
即便是曹清風這樣堂主級別的老將,也因爲天之眼一戰的潰敗,不敢面對黑烈風,才跑到薩特王國。
“上面可是黑風會的黑烈風總舵主?”
夢劍文並沒有見過黑烈風,卻知道這個人,只是不清楚他爲何出現在山谷之中。
“夢劍文,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不等夢劍文的話說完,便桀桀一笑:
“嘿嘿……我在意的是價碼,而不是爲什麼除掉你。曹清風剛纔多嘴,說了些不該說的,好在你們這些人,沒有一個能夠離開這裡。”
按照黑風會的規矩,只要價格合適,殺人放火如同家常便飯,根本不會在意,要殺的人是否該死。而且,事成過後,絕不泄露買家信息。
但是,黑烈風往往在收到酬金之後,會根據買家的地位和實力,‘適當’的加收一部分封口費。
此舉嚴重違反職業操守,買家大多不願意,卻由於把柄被抓,只好忍氣吞聲,破財消災。
買家吃了啞巴虧,自然對此緘口不言,不敢大肆宣揚,而黑風會卻在某些場合,偶爾‘不經意’的說漏嘴,把買家的信息傳遞出去。
如果有人因此展開調查,或者請黑風會幫助報仇,那麼黑烈風的生意又多了一筆。
時間長了,黑烈風的行徑逐漸被人知曉,黑風會的生意也一落千丈。
夢劍文想知道的是,黑烈風所說的話,到底有多少是真的,或者說,他爲什麼要挑撥自己和祥將軍之間的關係。
自己和祥將軍是兄弟,幾年來,相互之間從未發生真正的衝突,即使這次幽陰門之事,雖然各執己見,但畢竟那是各人所處的角度不同,對局勢的理解有差異。
在夢劍文看來,這只不過是立場問題,並不會妨礙兄弟之間的感情,否則,怎麼祥將軍可能把將軍府礦石押運的任務,放心的交給自己呢。
更何況,以祥將軍的謹慎,就算要殺自己,也不可能動用黑風會這樣毫無信譽的殺手組織,讓黑烈風輕易抓住把柄,使得將軍府處於被動局面。
“黑烈風,你胡說…”想到這裡,夢劍文用手指指着山上,大聲地喝道:
“你覬覦礦石的價值,處心積慮,設置埋伏,無非就是搶奪礦石,卻嫁禍於祥將軍,簡直是卑鄙無恥…”
“哈哈哈……”
聞聽夢劍文的斥責之言,黑烈風不怒反笑:
“卑鄙無恥?你說對了,我從來就沒有把自己標榜成正人君子,更沒有必要栽贓嫁禍。夢劍文,你死到臨頭,居然還不敢承認,真正卑鄙無恥的是你那個結義兄長……祥將軍…”
黑烈風的笑聲,在這個狹小的山谷中迴盪,原本糾結不已,處在鬱悶煩躁狀態的夢劍文,此刻陡然心生一股寒意。
儘管不願承認,但他知道,黑烈風的話不無道理,黑風會早已臭名昭著,確實無需多此一舉。
時間地點,礦石車隊,夢劍文……如果沒有詳實的資料和消息,黑烈風不可能對此瞭如指掌。
而且,如果僅僅是搶奪礦石,只管動手便是,至於是不是夢劍文押運,根本無關緊要。
“黑烈風,你的目標是夢劍文,與我們毫不相干。”
一直與夢劍文不對付的鱉大,似乎並不關心將軍府的礦石車隊,而是爲了自己,要和黑烈風談條件:
“我們只是半路上遇到夢劍文,才結伴而行,你放我們過去,我們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怎麼樣?”
呲……
衆守衛一聽,全都向鱉大投去鄙夷的眼光。
如果眼光能夠殺人,鱉大在頃刻之間,就要被殺死百八十次。
這傢伙,在遇到危機之時,趕緊與將軍府撇清關係,生怕被殃及池魚。
虧你一路上,與靜靜談笑風生,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如何如何的威武雄壯。
到頭來,卻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可惜了那戰帥巔峰強者的修爲。
但在夢劍文和逸塵看來,鱉大這樣做雖然寡義,卻也是人之常情。
陌路相逢,毫無瓜葛,憑什麼要人家受你牽連,爲你賣命。
就算鱉大不說,夢劍文也準備讓黑烈風不要爲難他們,有什麼事,衝自己來就行。
“哦,是嗎?我剛纔和夢劍文講的話,你聽見了沒有?”
黑烈風並不急於答應鱉大,而是反過來問道。
“你要殺的人是夢劍文,你要的酬勞是礦石,沒我們什麼事。”
可能是逃命心切,鱉大都沒有想過人家幹嘛要這樣問,就急匆匆的回答。
“哼…聽得夠仔細,我一樣殺人,還在乎多你們幾個?”
黑烈風冷哼一聲,一揮手,高聲下令:
“給我砸…”
轟隆隆……
劈哩啪啦……
剛纔還是明朗的天空,一下子忽然暗淡了下來。
無數的岩石,如同天降冰雹一般,鋪天蓋地,蜂擁而下。
這些岩石,大的足有千斤,小的也不低於二百,在黑風會弟子們傾力投擲下,全都砸在了礦石車隊所處的彈丸之地。
山谷的地勢,上大下小,宛若漏斗形狀,黑風會弟子根本就不需要瞄準,但凡扔出的石頭,哪怕是滾下來,都能夠砸到目標範圍之內。
處於山谷中,漏斗底部的將軍府守衛們,有的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遭到劈頭蓋腦的一陣猛砸。
嗚嗷~~
哎喲~~
一聲聲慘叫,在守衛們中間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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