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秀美盤算着要怎麼幫陸小曼拉回一點家庭地位的時候,秦瀚宇開口了。
“媽,我聽公司的小張說,今天小曼出門不小心,差點被車撞了。”秦瀚宇貌似不經心地提了一句,可是陸小曼彷彿聽到一道閃光經過秦瀚宇的眼睛,叮地停在眼角。
姜秀美緊張地放下碗,陸明朗虛扶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眼眶,深沉地說:“真相永遠只有一個。”
陸小曼一筷子頭敲在他腦袋上:“身在天朝還敢帶着妖氣,活膩了。”
姜秀美無視陸小曼的欲蓋彌彰,頗有深意地對秦瀚宇點點頭,然後笑道:“以後就麻煩瀚宇送她上班吧。”
秦長官含笑點頭,陸小曼跳起來阻止:“他每天上班那麼早,我們又不順路,還是不要了。”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姜秀美看向秦瀚宇。
秦長官略微沉吟,豁然道:“確實不太妥,媽媽說讓管家每天接送小曼。”
此語正中姜秀美下懷,當即判案判決。
陸小曼垂死掙扎:“我根本沒有被車撞,是他們眼花了。”
姜秀美冷哼一聲道:“小時候你過馬路都能讓電話亭的玻璃撞出一大個包,能活到現在,真是不容易。”
秦瀚宇眼中閃着促狹的笑意,陸小曼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你怎麼還不回去?”
姜秀美往她腦袋上重重一敲:“回哪去?你見過哪個女人大晚上把男人往外趕的?我這是做了什麼孽,生了你這個沒腦子的。”
陸小曼捂着腦袋,委屈地瞪了一眼秦瀚宇,卻見他溫柔地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髮說:“我就喜歡你這樣,蠢萌蠢萌的。”
話一說完,秦瀚宇自己臉上的笑都掛不住,眼神尷尬地閃躲,陸小曼則認爲秦長官今晚大概是被牛踢了腦袋。陸明朗正喝了一口水,全數噴在電視屏幕上。
唯獨姜秀美掩着嘴,偷笑着進進房間去了。
逃了半天還是沒能逃出秦長官的魔掌,陸小曼深深嘆了口氣,這口氣還沒吐完,秦瀚宇就把她壓在門板上吻了下去。
“唔……”陸小曼掙扎了兩下,秦瀚宇吻得更深了一點,她身子就像棉花一樣輕飄飄的了。
秦瀚宇趁火打劫,啊不,是趁熱打鐵,各種挑逗咱們的陸小獸,可憐毫無防備的陸小獸被人丟在了牀上,迷迷糊糊被脫掉了衣服。
“小曼,如果你不想,我就停下來。”秦瀚宇想到她前幾次的牴觸,艱難地準備收手。
陸小曼正被他撩撥得渾身火熱,根本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只覺得身上一輕,便不由自主摟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來。
她好像很久沒有感受到秦長官的體溫了,還有點想念他身上的味道。
秦瀚宇得了赦令,自然毫不留情,把這幾天的都補了回來,折騰得咱們的陸小獸連連求饒。
本來已經累得筋疲力盡了,但是陸小曼還是強迫自己睜開眼睛,趁秦瀚宇洗澡的時候,悄悄把開着錄音的手機拿了過來,插上耳機。
聽着裡面曖昧的聲音,陸小曼面紅耳赤,無法想像那是
自己發出來的,還有秦瀚,傲嬌的秦長官居然也會軟軟地求她。那呢喃的耳語就像陣陣熱氣打在臉上。
聽到高潮的時候,陸小曼忍不住抖了兩下,恰好這時候秦瀚宇洗完澡出來。不肯放過任何一點可能性,陸小曼悄悄把手機塞進了被窩。
側着身體,用耳朵壓住那隻耳機。
秦瀚宇沒想到她今晚會這麼聽話,愛憐地從後面抱住她,現在的氣氛,應該適合談心吧?
“小曼。”秦瀚宇試着叫了一聲。
陸小曼正聽得仔細,胡亂應了一句:“嗯。”那聲音卻是嘶啞軟綿,跟手機裡的別無二致,我天,怎麼會這樣?
陸小曼清了清嗓子,想正常地問一句。
秦瀚宇卻把頭埋進了她脖子裡,吃吃笑道:“還想要?”
“什麼呀?我沒有!”陸小曼急於撇清,猛地轉身手勾着手機甩到了地上,於是嗯嗯啊啊的聲音充斥着整個房間。
“小曼,求你了,放鬆,我很痛。”
秦長官低沉壓抑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陸小曼早就用枕頭捂住了自己的臉。
我們偉大的秦長官,十分慶幸上牀前他關了燈,否則自己現在的臉色估計比陸小曼好不到哪去。
尷尬了一會,秦長官故作淡定地把手機撿起來,搶走她臉上的枕頭問:“你還有這種癖好?”
陸小曼翻身趴着,就是不看秦瀚宇。
秦瀚宇無奈地把她提起來翻個身:“別壓了,再壓小山丘都變成盆地了。”
“總比你一直是平原好吧!”
“小曼,我是男人。”秦長官失笑,順便把她摟進自己懷裡。
陸小曼你真是夠丟人的!
“你不會是留着這個,想我的時候拿出來聽聽吧?那你可得小心點……”
陸小曼一下跳起來手足無措地指着他:“誰,誰那麼變態啊!”
“那你爲什麼?”秦瀚宇好整以暇,撐着腦袋靠在牀上,等她不打自招。
可是陸小曼卻鐵了心不說,往秦瀚宇腳邊一倒,裝睡。
秦長官只好爬過來,並排躺在她旁邊。把她緊緊箍在懷裡。
陸小曼不適地動了動,這個男人不是剛纔才……現在又……
“小曼,如果你一直不肯說,我就會不停想它,想着想着……”秦瀚宇的手不老實地在她身上摸索起來。
陸小曼躲開他啐道:“你這個色狼!”
秦瀚宇吃吃笑着,突然嘆了口氣:“小曼,我不知道你這段時間怎麼了。但是你知道我的工作,沒有多餘的時間和心思來思考這些。所以你覺得哪裡不舒服,或者我哪裡做錯了,告訴我,我改正。別這樣折磨我了。”
陸小曼聽他這樣說,心裡一下子委屈了,眼淚一下子涌了上來:“我哪有折磨你,分明是你在折磨我!”
秦瀚宇看她哭,一下子慌了:“你別哭,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好不好?”
陸小曼沉默了許久,就在秦瀚宇以爲她睡着了的時候,聽她幽幽地說:“那天晚上,你喝醉了,吳霖霖給你下
了藥,你爲什麼要叫她的名字啊?你是不是還愛她?”
秦瀚宇懵了,他不明白陸小曼說的她是誰:“她是誰?”
“莫桑榆。”陸小曼明顯感覺到身後的身子瞬間僵直,她想推開他,卻被他緊緊抱着動彈不得。
陸小曼的眼淚滴在他手臂上,燙得人皮膚生疼。
他的呼吸就在她耳邊,每一個字都熱熱地打在她心裡:“小曼,我不告訴你那些事情,因爲我覺得它不好,骯髒。如果我真的叫了她的名字,也只能是因爲我恨她。她詛咒過我,永遠得不到幸福,每個留在我身邊的女人,最後都將離開,小曼,我害怕失去你。”
陸小曼從來不知道堅強如鐵的秦長官也會相信這種迷信的東西,什麼詛咒,太可笑了。
“我不能像其他男人那樣時時刻刻呵護你,甚至不能在你需要我的時候,隨時來到你的身邊。她說秦家,像一個牢籠,每個住進去的人,都想逃離。當你想從秦家逃走,想從我身邊逃走的時候,我真的很害怕。”
感受到手臂上強有力的擁抱,陸小曼的心融化了,她決定不去想什麼前女友,現在她只想好好愛護眼前這個男人。
從前她總覺得自己在這場婚姻裡處於被動,害怕秦瀚宇什麼時候不喜歡她了將她趕出去。卻沒想到秦瀚宇與她一樣,也這樣患得患失。
她錯了,既然彼此相愛又能彼此擁有,那麼爲什麼還要計較那麼多呢?
“我跟你回家。”陸小曼回抱他,緊緊的,想把自己融進他的身體一樣。
“太好了,明天嗎?”任是淡定如斯的秦長官也忍不住激動地大聲喊了出來。
陸小曼連忙拉住他,笑得十分調皮:“現在。”
秦瀚宇活了三十年,還是第一次深更半夜帶着女孩子翻牆到院,當大黃叫起來的時候,他差點沒習慣性地拔槍。
拉着陸小曼一路狂奔,好在出了院子大黃就不追了。他這把年紀還跟毛頭小子似的,真是瘋了。
陸小曼出了院子很是興奮,拉着秦瀚宇又跑又跳:“我們像不像羅密歐和朱麗葉,哈哈哈!”
秦瀚宇看她被路燈拉得長長的影子剛好到他腳下,他繞過去,疾走了幾步,兩人的影子打在牆上,相互依偎。
這樣靜謐美好的感覺,讓他不忍打破。
徹夜狂歡的結果就是,陸小曼趴在桌子上,口水橫流,睡得昏天暗地。
陳薇把一沓資料重重打在桌上,她才被人踩住尾巴似的跳了起來。
“我不想管你的私生活,但是拜託你,專業一點好嗎?這是上班時間!”陳薇的眉毛修過,每次生氣的時候兩條細長的線就湊在了一起,像是在中間打了個結。
不過今天陸小曼心情舒暢,不想把她那個結扯開了笑眯眯地說:“對不起,我會注意的。”
陳薇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把資料往陸小曼面前一推,就走了。
陸小曼打了個哈欠,沒看兩頁就開始眯眼,腦袋快撞到桌子的時候又準確地清醒幾秒。就這樣稀裡糊塗,總算把這複雜的資料看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