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雲紓的存在感終於刷了個夠,陸小曼長長地舒了口氣,布萊克夫人眼看着就要暴走了,秦瀚宇拉着淡雲紓的手親切地說:“我們這段時間太需要你了,你能去資料室看看嗎?那羣笨蛋連個網站都黑不下來。”
淡雲紓臉上終於露出得意的神色,得瑟地說:“現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
陸小曼連忙點頭:“以前都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是高人,快去替我們看看吧。”
淡雲紓心滿意足地往門口走了,可是臨出門的時候又回頭問他們:“你們不會是想故意支開我吧?”
“怎麼會?您一百二的智商我們怎麼敢隨便在您面前耍花樣?”陸小曼山笑着回答。
“諒你們也不敢。”淡雲紓蘭花翹着蘭花指點了一下,扭着屁股得瑟地走了。陸小曼連忙關上了門反鎖。
“布萊克夫人,請坐。”秦瀚宇把愣神的布萊克夫人請到沙發上坐下。
布萊克夫人居然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想必對淡雲紓的嘮叨也是忍耐到了極點。
“你想要的我都照做了,他們絲毫沒有懷疑。”布萊克夫人恢復了往常莊重的樣子,開始跟秦瀚宇嚴肅地談話。
“多謝布萊克夫人的配合。”秦瀚宇謙虛地說。
布萊克夫人輕笑了一下:“我說過你有麻煩可以找我,但是你知道我是生意人,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你想要什麼?”秦瀚宇氣定神怡,好似已經知道布萊克夫人此番前來的目的。
“我想要的很簡單,你要滅魁首與我無關,但是布萊克家族的事情,你不能插手。”
陸小曼也想到過這一層,布萊克家族是魁首的舊部,如果要滅是不是應該連他們一起滅了?可是布萊克家族並沒有涉足中國,跑到人家領土上來滅人家,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只要布萊克夫人承諾永遠不踏入中國市場,秦某自然無權干涉貴國的事情。”秦瀚宇淡笑着回答。
“吃中國這塊肥肉付出的代價我已經看到了,布萊克家族絕不會愚蠢到去重蹈覆轍。這一點請秦先生放心。”
“布萊克夫人這麼有誠意,秦某自然和布萊克家族井水不犯河水。”
“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布萊克夫人站起來,秦瀚宇也跟着站起來和她握了手:“合作愉快。”
事情就這麼簡單而圓滿地解決了,陸小曼不得不佩服秦瀚宇,威名都震到大不列顛來了。想必歐洲毒梟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再打中國的主意。
“你們果然是故意把我趕出去的,開門,快開門啊,我知道你們在裡面,別躲着不出聲。有本事騙我,沒本事面對我啊?是不是已經羞愧到無地自容了?我辛辛苦苦跑來看你們,你們就這樣對我?”
陸小曼頭痛地扶額,霍地打開了門。淡雲紓立刻要衝進來,陸小曼連忙把他拉開:“你用的什麼護膚品啊?最近看着皮膚好了好多哦。”
“確實比你好多了,你這滿臉的巧克力是什麼鬼?”淡雲紓成功被陸小曼轉移了話題拉到一邊。
秦瀚宇跟布萊克夫人握手道別,布萊克夫人猶豫了一會還是說道:“你們這樣子太嚇人了,黑得油光滿面的,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額,抱歉,目前我們需要這樣僞裝。”秦瀚宇尷尬地解釋道。
布萊克夫人不置可否,在先前的人的帶領下離開了。而陸小曼現在也正在跟淡雲紓爭辯,他們爲什麼會黑得這麼油光光的原因。
“要不是你私自剋扣預算,化妝師怎麼會去買這些廉價的化妝品,我們又怎麼會變成兩塊巧克力的?”
“是你們自己要扮成黑人,如果扮成白人不僅能節約預算還能漂亮些,這些怎麼能怪我?”淡雲紓打死不承認自己剋扣預算的事情。
“扮成白人我們現在就該是兩團麪粉了。”
“兩團麪粉比兩團巧克力可愛多了。”
“你去死吧!”
陸小曼掄起拳頭招呼,淡雲紓四處逃竄:“不帶你們這樣玩兒的,每次說不過了就打人,有沒有素質,講不講公德心啊?”
很不幸地淡小紓同學一個不注意躲到了秦瀚宇身後,秦瀚宇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拎起來,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們很有公德心的,在公共區域大聲嚷嚷的人,會很快處理掉。”
“你,你們想怎麼樣?不許打臉啊。”淡雲紓捂住臉哀嚎。
秦瀚宇把他扔進房間裡,一頓狂揍。呼,這下終於安靜了。
“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淡雲紓掛着鼻血嚶嚶啜泣。
陸小曼溫柔的用紙巾替他擦鼻血,安慰道:
“傻瓜,每次都捱打,爲什麼每次都不知道改正呢。”
“人家又沒有做錯。”淡雲紓幽怨地看着陸小曼。
“朽木不可雕也。”陸小曼把紙巾扔給他,搖頭嘆息。
淡雲紓的不請自來讓陸小曼和秦瀚宇的生活變得熱鬧了許多,不過因爲他們現在都隱藏着自己的身份,所以陸小曼硬是給淡雲紓也畫了個黑人妝。
第二天,蘭臨爲幾個重新回到魁首的舊部舉辦酒會。秦瀚宇和陸小曼還有淡雲紓扮成服務生混了進去。
“狙擊手準備,一二三組人員包抄。”秦瀚宇通過領口的微型別針下達命令。
歌舞昇平的大廳外實際已經被秦瀚宇帶領的軍人全部包圍。但是蘭臨對這些全然不知,正興致勃勃地跟其他人敬酒。
陸小曼朝淡雲紓點頭,兩人分別走到蘭臨和兩個西裝男的旁邊送酒。
“那批貨能從越南直接銷往中國,多虧了Chris先生的幫忙,不勝感激。”蘭臨送了一下酒杯,對面的一箇中年男人笑了一下。
“要不是那個中國軍官破壞我們的計劃,原母帶來的利潤應該更高。”
“就是,如果不是他,咱們不僅能打撈一筆,還能給公司挽回形象。”另外一個人也跟着附和。
“各位放心,那個人,我一定不會放過。”蘭臨眼裡透出一絲陰狠。
陸小曼和淡雲紓見時候差不多了,端着托盤離開。
之後他們在整個會場轉了一圈,收穫可不小。托盤底部裝有微型攝像頭,所以蘭臨和那些人等同於不打自招的話,全部被錄了進去。
突然一個服務生在蘭臨耳邊嘀咕了幾句,蘭臨身子一僵,迅速掃視了一拳整個會場,目光停在陸小曼和淡雲紓身上。
“糟了,長官,我們暴露了。”陸小曼脣形沒怎麼動,小聲說道。
秦瀚宇在會場另一端淡定地說:“不要驚慌,馬上撤離。”
陸小曼和淡雲紓端着托盤往員工休息室走,幾個黑衣人在蘭臨的示意下追了上來。
“發什麼什麼事了?”蘭臨身邊年齡稍微有些大的商人問。
“沒事,您請隨意。”蘭臨表面上維持着風度,心裡已經亂成一團。剛纔手下來報說外面突然出現了很多不明人士,他立刻就想到了秦瀚宇,這個中國軍人,不會又要來攪局吧?
陸小曼把幾個保鏢引到員工休息室,裡面躲着他們自己的人,幾分鐘就解決了他們。淡雲紓趁機按響了了防火警報,會場頓時亂成一團。
“現在動手。”秦瀚宇直奔蘭臨,蘭臨也在警報聲響起的時候預感到事情不對,立刻想在保鏢的掩護下離開。
逃到車庫的時候,陸小曼手裡套着他的車鑰匙問:“你在找這個嗎?”
“你是誰?”蘭臨沒認出她來,怒氣衝衝地問。
“蘭臨,這麼快就不認識你姑奶奶了?”陸小曼靠在車子上,優哉遊哉地看着他。
蘭臨略微思索就想到了她的身份,馬上招呼身後的保鏢幹掉她。自己則跑向另外一輛車。
“Hello。”淡雲紓從車窗探出腦袋,笑得格外純真。
“我靠!”蘭臨暗罵一聲,朝車窗開了一槍吼道:“滾下來!否則我打爆你的頭!”
淡雲紓慫包地捂着腦袋說:“別開槍,別開槍啊。”然後從另一邊車門下去,逃竄到柱子後面躲着。
“蘭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別想逃!”陸小曼遊刃有餘地對付着幾個保鏢,還抽空朝蘭臨開了幾槍。蘭臨抱着頭逃到一邊,催促手下趕快發動車子。
手下一刻也不敢耽誤,馬上鑽進車裡發動引擎,可是車子剛啓動就砰地爆炸了。
“啊哦,你這小子命和真大。”淡雲紓在一旁說着風涼話。
蘭臨朝他又開了幾槍,淡雲紓大吼道:“小曼曼救我啊!”
陸小曼一邊開槍一邊回答:“你撐住啊!”
隨着另外一陣槍聲響起,蘭臨隨身帶着的手下全部被幹掉。
“長官,你這槍法簡直神了,一顆子彈也不浪費。”陸小曼毫不吝嗇地拍着秦瀚宇的馬屁。
蘭臨趁他們對付保鏢的時候想往車庫外面跑,可是很不幸的是中了淡雲紓的圈套。其實圈套很簡單,他就是在地上放了無數個老鼠夾子。
“哎喲,真是可憐,骨頭都夾斷了吧?”淡雲紓躲在秦瀚宇身後說風涼話。
蘭臨氣得眼睛都要鼓出來了,仍然執着地一點一點往外移動。
“別白費勁了,你這樣出去,可真就沒有活命的機會了。”陸小曼好心地提醒他。
蘭臨看了一眼車庫外面,全部是士兵,中國的迪拜的都有。
“你們敢殺我嗎?你們殺了我就是謀殺!”
“不,我們殺了你充其量是你拘捕,一時失手而已。”陸小曼拍拍手笑道。
“你們憑什麼逮捕我?”蘭臨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就憑你這些天跟這些人談的這些生意,就足以槍斃你幾百次了。”陸小曼揚着手裡的優盤說。
“那是什麼?”
“你這些天的全部行蹤錄像咯。”其實陸小曼和秦瀚宇雖然沒有入住蘭臨所在的酒店,但是來的第一天就混進去,在他房間裡裝了很多針孔攝像頭。
蘭臨臉色刷地慘白,想去搶陸小曼手裡的優盤,卻被秦瀚宇一腳踹倒在地。
蘭臨情緒忽地轉變,抱着秦瀚宇的腿苦苦哀求道:“我錯了,我以前做的事情全部都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涉足中國,再也不踏進中國一步,你們饒我這一次好不好?只要你們肯放我走,你們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們!”
“聽起來很誘人哦。”淡雲紓撥弄着額前的頭髮說。
“我雖然可以殺你,但是我不會。因爲不管你多麼十惡不赦,都應該由法律來判處你的罪行。相反,我也更加不會放走你,因爲我沒有這個權利也沒有這個意願。”秦瀚宇一本正經地用槍指着蘭臨回答。
蘭臨眼淚汪汪的眸子突然變得陰狠,他猝不及防地突然朝陸小曼開槍。秦瀚宇同時開槍射擊他的手腕,淡雲紓千鈞一髮之際,將陸小曼撲倒。
蘭臨趁此機會不顧腳上的疼痛,朝出口狂奔。秦瀚宇拿着槍,猶豫再三,射中了他的大腿。蘭臨單腿跪地,卻還是朝他們開了幾槍然後繼續往外逃。
“淡雲紓!”陸小曼突然大喊,秦瀚宇顧不得蘭臨,轉身查看淡雲紓和陸小曼。
突然一陣槍聲響起,蘭臨站在車庫出口,被外面等着的正規部隊掃射成了篩子。
“淡雲紓,你不要死啊。”陸小曼推開趴在她身上的淡雲紓,溫熱的血順着他的脖子流到她臉上。
“你們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嗎?”淡雲紓虛弱地說了一句,然後閉上了眼睛。
秦瀚宇二話不說揹着他往外衝,陸小曼淚流滿面地跟在後面。
“準備救護車,馬上!”秦瀚宇衝外面的人大喊。
到醫院的時候,淡雲紓陷入深度昏迷,推進急救室之後,陸小曼整個人都是楞的。
她從來沒想到淡雲紓那樣膽小的人會在關鍵時刻替她擋子彈,她不止一次嘲笑過他的膽小。
秦瀚宇抱着陸小曼,心裡也一直後悔,爲什麼之前要對淡雲紓那麼暴力那麼冷淡。
“沒事的,他的命那麼硬,肯定沒事的。”秦瀚宇安慰着陸小曼,自己心裡卻在打鼓。
在醫院等了整整一晚,第二天陸小曼迷迷糊糊被醫生開門的聲音驚醒。她連忙撲上去問:“他怎麼樣?”
醫生很疲憊,拉下口罩回答:“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陸小曼長長地舒了口氣,幸好,她還有機會彌補自己對淡雲紓的愧疚。
“好了,沒事了。”秦瀚宇心裡的石頭也終於落地,親吻着陸小曼的額頭安慰她。
陸小曼在他懷裡痛哭失聲,她真害怕淡雲紓像馬爺一樣,像阿龍一樣,爲了保護她,永遠地從她生命裡消失。
“你看看,那是什麼?”秦瀚宇突然拍拍陸小曼的肩膀,語氣輕鬆地指着醫院走廊的另一頭說。
陸小曼淚眼朦朧地擡頭,順着秦瀚宇的手指看過去。模模糊糊中,一個熟悉的身影逆光朝他們走來。他懷裡抱着一個嬰兒,手裡牽着一個小孩,看見她時微微露出笑意。
“去媽媽那裡。”他蹲下身,對身邊的小孩說。
小孩眼睛亮亮的,歡快地撲進陸小曼懷裡:“媽媽!”
“元寶!”陸小曼立刻跪下把元寶摟進懷裡。
“爸爸。”元寶又擡頭,眼淚汪汪地喚了秦瀚宇一聲。
“元寶,媽媽看看,怎麼瘦了?”陸小曼擦着眼淚卻怎麼都擦不幹,反而越擦越多。
“咿咿呀呀。”榮寬懷裡的妮妮也張着手朝秦瀚宇撲過去。
“寶貝兒。”秦瀚宇接過妮妮,寵愛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妮妮咯咯笑了起來。
陸小曼站起來,定定地看了榮寬一會,感動地抱住了他。現在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想好好地去珍惜。
秦瀚宇在陸小曼旁邊,微微笑着,用力地握住榮寬的手,像兩匹狼歷經滄桑,終於在靈魂深處接受了彼此,成爲生死至交。
(本書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