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點頭,走到門口又不放心地說:“爸爸,你不可以欺負媽媽,否則元寶就不喜歡你了。”
秦瀚宇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可是看着陸小曼的時候又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氣。”秦媽媽也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我知道了。”陸小曼回答她,秦媽媽覺得她誤解了什麼,可是又不方便解釋,只好作罷。
“再,再吃點吧。”陸小曼舀了一勺飯和着菜給秦瀚宇。
秦瀚宇卻只是瞪着她,過了好一會才幽幽地問:“所以這五年,你跟別的男人,上過牀?”
陸小曼被他咄咄逼人的視線嚇到,手被他抓着不能後退,只能硬着頭皮看着他。現在這個時候,到底說什麼才能讓這個大少爺不生氣啊?
“回答我!”秦瀚宇看到她眼裡的猶豫,一股怒火躥上來,他一直以爲不會的,上次感覺明明那麼……怎麼會?
陸小曼被他逼得急了小聲吼道:“沒有,五年來就只跟你,你滿意了吧?”
秦瀚宇臉上表情慢慢放鬆,陸小曼心裡壓着氣,又嘀咕了一句:“不是所有人都跟你們男人一樣,下半身思考!”
秦瀚宇的臉再次黑下來,他翻身把陸小曼壓在身下,因爲這些天情況好轉,他身上已經沒那麼多管子了,可是陸小曼還是不敢動,生怕傷到他。
“陸小曼你給我聽好了,我秦瀚宇不是隨便的男人。也從來沒跟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發生過關係。我的下半身,只有見到你的時候纔會思考。”
陸小曼被他嚴厲又略帶調戲的話臊得滿臉通紅,輕輕推了一下他:“你先起來。”
“你不相信我?”秦瀚宇還是壓着她不動。
陸小曼急了:“那秦小星呢?”
秦瀚宇一愣,笑道:“小星是莫桑榆收養的孩子。”
“你跟莫桑榆沒有……嗎?”陸小曼只覺自己心裡一直藏着的一塊被曬了出來,難道她一直介意這個?五年了,她還介意他是不是跟前女友發生過關係?
秦瀚宇皺眉,有些懊惱地說:“我喝醉了,不記得了。”
“男人做這種事,總是喝醉的時候。”陸小曼嘀咕了一句。
秦瀚宇在她撅着的嘴上親了一下,動了動身子說:“以後喝醉了,我一定記得回家找你。”
“誰,誰要你……”陸小曼再次試圖推他。
秦瀚宇卻整個頭都壓了下來,在她脖子上細細地啃咬。
“秦瀚宇你起來。”陸小曼又羞又惱。
“我第一次這麼痛恨自己的身體。”秦瀚宇低沉地罵了一聲坐起來。
身上滾燙的溫度撤去,陸小曼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看到地上狼藉的飯菜,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我出去重新買。”
“不用了,我吃你已經吃飽了。”秦瀚宇舔了一下嘴脣,極致誘惑地滾了一下喉結。
陸小曼跟着他的動作嚥了口口水,別開頭說:“我還沒吃飽。”
“那你也吃我好了。”秦瀚宇往牀上一躺,任君採擷的樣子。
“不知道跟誰學的這麼油嘴滑舌。”陸小曼埋怨着打掃地上的東西。
秦瀚宇看着窗外,突然眸光一凝,對陸小曼說:“我想下去走走。”
陸小曼順着秦瀚宇的視線看過去,對面大樓並沒有什麼異常。
“教
授說你可以出去了嗎?”
“小曼,我在病房待了一個多月了,陪我下去走走好嗎?”秦瀚宇拉着她的手請求。
陸小曼搖頭堅定地說:“除非教授允許,否則你哪裡都不許去。”
“那你去問教授。”秦瀚宇妥協退步。
陸小曼有些無奈地說:“你這樣子,教授怎麼可能讓你出去?”可還是架不住他那麼堅持,去了老教授的辦公室。
秦媽媽帶着元寶在辦公室玩,元寶對那些醫療器械好像很感興趣,每個都拿起來看看,逗得辦公室裡歡聲笑語不斷。
“教授。”陸小曼敲了敲門。
“怎麼了,是瀚宇出事了嗎?”秦媽媽緊張地問。
陸小曼連忙搖頭:“不是,是他執意要下樓去,所以我來問問他能下樓嗎?”
老教授皺着眉憤憤不平地說:“這臭小子,仗着有老婆就越來越不安分了!”
陸小曼狂汗,什麼叫仗着有老婆,好像是她寵着他似的。
“那能下樓去嗎?”秦媽媽也有些擔憂地問。
老教授皺着眉頭說:“能是能,就是比較麻煩。”
“教授,您去跟他說說吧。”陸小曼提議。
老教授點頭,一行人回到秦瀚宇的病房,然而本應該躺在牀上,身上插着各種指標儀器的人,卻不見了。
陸小曼身子一軟,靠在牆壁上,怎麼會不見了,難道是……想到那天晚上出現的人,陸小曼心裡直髮冷。
“這個臭小子,居然自己跑了!”老教授氣得吹鬍子瞪眼,又帶着焦急的秦媽媽和陸小曼下樓去找。
“小曼,你怎麼不看着他呢?”下樓的時候秦媽媽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陸小曼連忙道歉:“對不起。”
秦媽媽知道她又誤會了,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元寶也幫着陸小曼說:“是爸爸不聽話,奶奶偏心,爲什麼罵媽媽?”
“奶奶沒有罵媽媽,是奶奶話說重了,奶奶道歉好不好?”秦媽媽哄着元寶,臉上的焦慮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奶奶知錯能改,是好孩子。”元寶滿意的在秦媽媽臉上吧唧了一下。
陸小曼也沒心思跟他們解釋這些,秦瀚宇到底哪根神經錯亂了,現在這種情況,怎麼可以自己跑出來?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是自己剛纔又說錯什麼惹他生氣了?還是因爲那天晚上的人?
陸小曼回想了一遍,實在想不出什麼,只能抱着元寶四處去找。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陸小曼在醫院康復公園一個僻靜的地方找到了秦瀚宇。他躺在輪椅裡,腦袋偏着,手垂在身體兩側,一動也不動。
陸小曼把元寶放下來,慢慢地走近他。
“秦瀚宇?”沒有反應。
“爸爸,爸爸。”元寶推了兩下他的腿,也沒有反應。
陸小曼心裡一慌,摸到他的脈搏,沒有了,沒有了。
心口像是被人割了一刀,痛得無法呼吸。眼淚刷刷地就流下來了。
“怎麼會這樣?”陸小曼撲到他腿上嚎啕大哭:“長官,你不要死啊,你醒醒啊,你死了我和元寶怎麼辦?你怎麼能丟下我們孤兒寡母?長官,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好不好?我們不離婚,還跟以前一樣好不好?長官,你不要死啊。”
元寶見
陸小曼哭,也被嚇哭了,可是哭着哭着看見秦瀚宇睜開了眼睛,還笑了。
元寶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陸小曼的衣服說:“媽媽,爸爸詐屍了。”
陸小曼猛地擡頭,看見秦瀚宇似笑非笑滿眼戲謔地看着她,一股怒氣衝上來,她扔開他的手掉頭就走。
“媽媽,爸爸摔倒了。”元寶在後面大喊。
陸小曼頭也不回:“讓他自己爬起來!”
“可是爸爸壓在元寶身上了,嗚嗚……”元寶嗚咽的哭聲傳來,陸小曼連忙折返回去把秦瀚宇扶起來。
“元寶,有沒有哪裡疼?”陸小曼上下打量着元寶,擔心不已。
元寶擦掉眼淚搖搖頭:“爸爸摔下來的時候用手撐着地,好厲害啊!”
陸小曼看他手心被石子磨出血跡,有點心疼,又不想理他。剛纔說了那些話,丟死人了。
陸小曼,你真是瘋了,怎麼會說那樣的話?
“你不檢查一下我有沒有受傷嗎?我可是個很容易死掉的人。”秦瀚宇一本正經地問。
“那是你活該。”陸小曼嘴上這樣說,卻還是給秦媽媽打了電話。
秦瀚宇突然環抱住她的腿問:“剛纔說的都是真的?”
陸小曼不自然地左顧右盼:“什麼話?你出現幻覺了吧?”
秦瀚宇居然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你說了我們不離婚,什麼事情都聽我的。”
“我沒有。”
“你剛纔叫我什麼?”秦瀚宇擡頭,卻見陸小曼豆大的淚珠落了下來,打在他臉上,熱熱的,滑進嘴裡,很澀。
“怎麼了?”秦瀚宇緊張地問。
“你剛纔是不是故意的?爲什麼我摸不到你的脈搏?你知不知道這一點都不好玩,你失蹤了,我跟媽媽還有教授都快擔心死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裡開玩笑!”陸小曼蹲下來,捶着秦瀚宇的肩膀,又不敢用力。
秦瀚宇把她抱進懷裡心疼地道歉:“對不起,我剛纔真的暈倒了,是你和元寶把我叫醒的。至於你爲什麼摸不到我的脈搏,因爲你摸錯了。”
秦瀚宇無辜地把手伸出來,指給陸小曼看:“你剛纔摸的這個地方。”手背上方的位置。
陸小曼臉上一紅,瞪了他一眼,見秦媽媽他們來了,連忙站起來。
“臭小子,還活着啊?”老教授拿着測聽器聽了他的心跳,又翻着他的眼皮看了看,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教授,不用先回病房嗎?”秦媽媽擔憂的問。
老教授搖頭笑道:“恢復得不錯,難得下來一趟,就曬曬太陽再上去吧。”
“真的沒事嗎?他剛纔暈倒了。”陸小曼提醒教授。
老教授不以爲然地回答:“小丫頭,你還沒習慣啊,暈倒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沒關係的。”
陸小曼的確見他暈倒過很多次,可是親耳聽教授這麼說,心裡還是很難受。那種突然間失去知覺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臭小子,這麼急着擺脫那些儀器,是不是有什麼不良企圖啊?”老教授非常爲老不尊地問。
秦瀚宇已經對他這種玩笑產生免疫了,淡笑着說:“比你力不從心好。”
“你!你這臭小子,懂不懂得尊老愛幼?”老教授吹鬍子瞪眼。
“誰讓你爲老不尊?”秦瀚宇壓根不想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