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要算雙倍工資的。”反正是跑不掉了，陸小曼抓緊給自己要福利。
秦瀚宇輕笑道：“連我都是你的，你想要什麼不可以？”
陸小曼眉毛一挑：“秦長官，我們有五年沒見過面了，您這身體還不一定是多少女人的呢，別賴到我頭上來。”
秦瀚宇好像能看穿她心思似的，扯了一下領結說：“我一直替你守身如玉，這身體還是你的。”
“我不稀罕。”陸小曼狠狠瞪了他一眼，想了想，又補了一刀，“你又不是榮寬。”
快生氣吧，快生氣吧，氣死你！陸小曼歡欣鼓舞地在心裡跳草裙舞。
秦瀚宇的臉，果斷陰沉了，再也不吱聲。
“我們去哪？”陸小曼意識到不是去公司的路問道。
這熟悉的一句話讓車裡的氣氛凝固了起來。以前秦瀚宇也喜歡在她生氣的時候強把她扛上車，可是那時候她總是氣一會就過了。然後就眼冒星星地問他，他們去哪。
秦瀚宇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醫院。”
“我是你的秘書，沒必要陪你去醫院吧？”
秦瀚宇涼涼地看過來：“陸小姐，你是我的私人秘書，二十四小時不能關機，隨叫隨到。”
“哪有這樣的？我要辭職！”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她肯定會被折磨死的。
秦瀚宇不說話，黑着臉拿出一份文件扔給陸小曼。陸小曼一看是自己籤的合同，打開來看到違約賠償的時候，驚訝地張大了嘴。
“你，你！卑鄙無恥下流！”陸小曼怒不可遏，這完全是就是不平等條約。
違約金二十萬，簽約年限二十年。她居然把自己賣了，一個月才五千塊錢。
秦瀚宇好久沒聽到她罵人了，居然覺得還挺舒坦的。果然有點受虐傾向。
到了醫院，陸小曼悲催地穿着大臉貓哆啦a夢在住院部晃盪。好在醫院裡都是病人，穿病號服的多，倒不顯得她突兀了。
到病房，醫生責怪秦瀚宇，說他再這麼下去，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險。陸小曼嚇了一跳，可是看到秦瀚宇戲謔的眼神，又忍不住生氣。
掛好點滴，醫生護士都出去了。秦瀚宇扔給她一個袋子說：“去換上。”
陸小曼到衛生間打開袋子，發現居然是自己以前的衣服。連內衣內褲都有。
出來後，陸小曼扯了扯有些短的襯衣說：“你還留着這個幹什麼？老土死了。”
“因爲我在等你回來。”秦瀚宇沒好氣地說了句。
陸小曼看着他眼裡滿滿的情意，不自在地偏過頭。
衣服穿上身上總是不舒服，陸小曼扯了襯衣又去扯裙子，她到底是胖了多少，怎麼以前的衣服裙子穿着都短了呢？
“別扯了。”秦瀚宇咳嗽一聲，尷尬地移開視線。
陸小曼這纔看到，襯衣小了，她生了孩子之後胸部長大了不少，現在撐得釦子快爆開了的感覺。裙子也繃得緊緊的，往上縮了一點。
“穿上。”秦瀚宇把剛纔脫下來的外套扔給她。陸小曼無視，她纔不要穿他的衣服，太曖昧了。
“你怎麼會隨身帶着我的衣服？”陸小曼奇怪地問。
“因爲我本來應該昨天晚上回來輸液的，延遲了一晚上，差點沒
命。”
陸小曼不知道這跟他帶着她的衣服有什麼關係，可是聽他語帶責備，沒好氣地反問：“那你幹嘛不回來？”
“因爲我老婆要跟其他男人睡在一個屋檐下，我不放心。”秦瀚宇始終定定地看着她。
陸小曼的老臉不爭氣地紅了：“我不是你老婆，我只是你的秘書。”
“秘書老婆。”
“你！無賴！”想到昨天晚上他咳了一整晚，陸小曼有點於心不忍，不再跟他爭辯。
秦瀚宇也好心情地開始捉弄她，一會叫她削平果，一會叫她剝橘子，一會要上廁所，一會要到窗戶邊看風景。
反正就是不讓陸小曼安心閒下來。
直到秦爸爸和秦媽媽過來，看到陸小曼扶着秦瀚宇從廁所出來，世界才安靜下來。
秦爸爸和秦媽媽都呆在門口不敢進來，陸小曼扶着秦瀚宇躺下，然後禮貌地叫了聲：“秦先生，秦太太。”
秦瀚宇聽到這個稱呼，冷哼了一聲，賭氣地說：“我餓了！”
“好的，總裁，我馬上去給您買飯。請問您要吃什麼？”在秦爸爸和秦媽媽面前，陸小曼更加客氣疏離。
秦瀚宇一激動，劇烈地咳嗽起來。陸小曼想去叫護士，卻被秦瀚宇死死抓着不放。
“秦總裁，請放開我，我去叫護士。”
秦瀚宇拉着她的手一用力，陸小曼跌在他身上，他低頭用力地吻住她。直到兩個人都喘不過氣來踩恨恨地說：“秦總裁，嗯？再叫一聲試試。”
陸小曼推開他，冷漠地說：“秦總裁，請你自重。”
秦瀚宇又咳嗽起來，秦媽媽和秦爸爸這才帶着護士進來。
護士很不高興地說：“都說了病人不能激動，剛纔都穩定了，現在又犯了。”
陸小曼看着護士在秦瀚宇身上插管子，鼻子莫來由地酸。
好不容易秦瀚宇恢復了正常，秦媽媽有些尷尬地對陸小曼說：“回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
陸小曼往後退了一步道：“工作比較忙。”
“再忙也要回家看看嘛。”秦爸爸跟着說。
陸小曼低着頭答道：“本來打算今天回去看媽媽的，沒想到總裁突然有事讓我加班，所以就改日子了。”
秦爸爸和秦媽媽見陸小曼一句話，把關係撇的這麼清，臉上有些過不去，可是又怕再刺激到秦瀚宇，也不敢再問什麼。
秦媽媽打開保溫桶，把菜拿出來擺在小桌子上。秦瀚宇看了一眼說：“我手疼。”
秦媽媽和秦爸爸求助地看向陸小曼，陸小曼認命地上前，一勺一勺地喂他。
秦瀚宇吃了一口皺眉道：“太燙了。”
秦媽媽連忙解釋：“醫生說了他不能吃太燙。”
陸小曼本來有點好奇他到底生了什麼病，可是終究什麼都沒問出口。
第二勺遞過去的時候，秦瀚宇還沒吃就皺眉：“燙了。”
陸小曼雖然很想把這一盆湯蓋在他腦袋上，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只好把飯菜吹冷了送到他嘴裡。
吃了兩口，秦瀚宇還是說燙，陸小曼吹了好幾次，他還是說燙，那樣子跟耍賴的小孩子一樣。
“明明不燙。”陸小曼看着已經不冒熱氣的飯菜說
。
秦瀚宇咧嘴笑道：“就是燙，不信你試試。”
陸小曼當真把一勺子飯湊到嘴邊，嚐了一點，秦瀚宇卻突然抓着她的手把她吃剩的半勺咬了進去。
看着勺子從他嘴裡拔出來，陸小曼臉上燒得慌。好在秦瀚宇不再刁難她，否則她真的會暴走的！
好不容易吃完飯，陸小曼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等秦瀚宇吩咐。秦媽媽扭捏了一中午，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小曼，那孩子……”
陸小曼剛擡頭，秦瀚宇就略帶責怪地叫住了秦媽媽：“媽！”
秦媽媽臉上閃過一絲悲切，惋惜地嘆了口氣。秦爸爸拍拍她的手安慰她。
陸小曼不言語，這樣也挺好，免得她擔心他們會搶走元寶。
“你去吃飯吧。”一點多的時候，秦瀚宇見她悶悶不樂一句話不說，有點生氣又有點心疼地說。
陸小曼站起來頷首道：“是，總裁。”
秦瀚宇看她這急於撇清的樣子更加生氣，揮了揮手說：“下午不用來了。”
“是，總裁。”陸小曼向秦爸爸秦媽媽微微點頭，出去了。
秦媽媽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這孩子，怎麼這麼生疏了？”
“是我們對不起她，她這樣也是應該的。”秦爸爸滿臉悵然。
“可惜那孩子沒保住，都是我的錯。”秦媽媽自責地捶着自己的腿。要不是自己當時被莫桑榆威脅，害怕秦氏因此破產，秦瀚宇的計劃也不會走漏風聲，她也不會失去孫子。
“媽，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你就別自責了。小曼還年輕，總會有孩子的。”秦瀚宇安慰秦媽媽。
秦媽媽淚眼朦朧地問：“她還肯回來？”
“我們一天沒離婚，她就一天是我秦瀚宇的老婆。”
秦氏夫婦對視一眼，孽緣啊！他們的兒子就是個一根筋，一條道走到黑的人。
陸小曼從醫院出來，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就給榮寬打了電話，讓他把孩子送到姜秀美那邊去。
到了家門口，陸小曼有點近鄉情怯。不知道媽媽和陸明朗變成什麼樣子了。頗有點少小離家老大回的淒涼感覺。
想到待會見面，她和姜秀美雙雙淚流滿面的樣子，陸小曼鼻子就開始酸起來了。
只是沒想到第一個來迎接她的居然是大黃，這隻狗已經老得有點走不動路了。可是看到陸小曼的時候，圍着她轉了一圈就開始搖尾巴。
果然是親人啊，聞聞味道就認出來了。
“媽，小弟，我回來了。”陸小曼熱淚盈眶地推開自家大門。發現沒人鳥她，原因是姜秀美和陸明朗都圍着元寶，把他當寶似的捧着。
“媽，我回來了。”陸小曼不甘心地又叫了一聲。
姜秀美看了她一眼擺擺手說：“去廚房看看我燉的雞好了沒有，給我外孫盛一碗過來。”
陸小曼無語凝噎，乖乖去廚房盛湯。
“陸小豬，你在廚房孵蛋嗎？”
聽到這親切的稱呼，陸小曼還是忍不住流淚了。嘴裡卻答道：“陸明朗，尊老愛幼懂不懂？”
陸明朗白了她一眼：“還沒見過哪個女人爭着承認自己老的。”
陸小曼一口氣噎在丹田裡，榮寬看着不免失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