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頭吵架什麼尾和
尋着聲音望去,三個熟悉的身影出現,葉莎皺了皺眉,轉頭再看向某處,卻發現,某個讓她想罵爹的人卻忽然不見了。舒煺挍鴀郠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要不是地上還放着一隻烤雞證明着剛纔的確是有個腦袋抽風的男人在場,葉莎真想擦兩把兩眼,看看自己是不是眼花或者得了臆想症。
“你們來做什麼?”看着三個風塵僕僕的男人,葉莎心中本就被穆天佑攪得心煩,如今被手下抓到,自然也沒多少好心情。
“王妃,你可讓我們好找啊……”李生忍不住的抱怨。他們尋了一路,打探到的消息也時有時斷,他們早已過了剋落村,但打聽到並沒有陌生女子前往北面,這才返回剋落村,準備在這裡守株待兔。畢竟剋落村人煙稀少,來一個陌生人,是很快就能打探到的。
“王妃,你剛剛在和誰說話?”張生狐疑的看了看四周,不光是他,他們三人都聽到這邊有叫罵聲,所以才尋到這邊來的。眼下四周一片寂靜,這讓他很是疑惑。
只有玄夜靜靜的站在一旁,並未開口,但精銳的眸子卻一直都打量着四周的一切,遠處躺着的幾個黑衣人,雖然在夜色下不容易讓人發現,但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什麼都沒有說,他直接朝那處走去。
“我說你們有完沒完?”葉莎心下煩悶,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們該幹嘛幹嘛去,追出來做什麼?”
要她回去?做夢吧。都走了這麼遠了,再隔半個月都能到達北州了。
“王妃,我們要跟着你去北州。”不愧是多年在一起生活的兄弟,張生和李生在見到葉莎並未有想回去的摸樣,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既然不能讓這位姑奶奶乖乖的在家,那他們也只能伴隨左右保護好她的安全。
“你們——”葉莎頓時有些無語,但片刻後,她將肩上的包袱放下,重新靠坐在樹下,才懶洋洋的道,“隨你們吧。”
腿在人家身上,她就算拿出架子趕他們走,他們也會暗中跟着。再說先前發生的黑衣人事件讓她多少有些心驚,身邊有人保護着,至少可以減少很多危險,而且她實在不想再看到那張妖孽臉,天知道那看似溫柔,實則內心深沉的男人什麼時候會突然出現?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蕭敖的這幾個手下的確是難得,不爲別的,就憑他們爲自己着想的這份心意,她就硬不下心腸來趕人。
“王妃,你餓了沒?屬下這裡帶了你最愛吃的糕點。”李生見她態度軟和下來,趕緊將自己身上的包袱取下來,從裡面拿出一個小食盒,遞到葉莎面前。
鼻子莫名的一酸,葉莎伸手接過,“謝謝。”
這些人啊,都不知道該說他們愚忠還是該感激他們想的周到……
李生愣了愣,然後不停的眨了眨眼,一臉驚詫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葉莎。他沒聽錯吧?
跟土匪似的姑奶奶居然也會說謝謝?
“看什麼看,還不去將那烤雞拿到火上熱一熱,你們幾人分來吃。”葉莎見李生跟傻子一樣的站着,伸手指了指地上她只咬過一口的烤雞。
“我們不餓,王妃你要是餓了,屬下這就幫你熱烤雞去。”李生撿起地上的已經被烤焦的雞,朝着火堆走去。
“我現在不想吃葷的東西,你們分着吃了吧。”想起剛纔那個妖孽男人說的話,她就沒胃口,別說雞肉,就算是龍肉她都覺得噁心。還是手裡的糕點好,營養又美味。
李生聞言,停住腳步,像是想到什麼,他轉身將手中的烤雞拿給已經收拾完黑衣人屍體而走回來的玄夜,剛纔的屍體他也同樣看到了,但知道某個姑奶奶的性子,索性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及,對玄夜使了個眼色,他才走到葉莎身邊,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王妃近來身子可有不適,讓屬下爲你把把脈,可好?”喜歡吃肉的人在這種環境下對香溢四射的美味居然沒胃口了,他怎能不擔心。
要出了什麼意外,誰擔當得起,她肚中的孩子可是主子的第一個孩子,而且還是太后心心念念盼着的。
聽到李生的話,在看了一眼李生臉上的關切之意,葉莎突然想到剛纔腿抽筋的情景,於是將手腕伸出,“也不知怎的,剛纔居然腿抽筋了。”
第一次懷孕,雖然她是現代人過來,可畢竟沒有經驗。她只是覺得照她的體質,根本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但爲了孩子着想,她覺得有必要問問李生。
李生一聽,趕緊爲她把脈,片刻後,他一臉緊張的說道:“想必王妃近日來缺乏走動,蹲坐的時間太久,導致血液不流暢所致,加之王妃最近吃食上有問題,導致身子體虧。王妃,你可得要多注意了,別再任性了。”
要是主子知道她是因爲沒吃好休息好,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呢。
真是個讓所有人都揪心的女人啊!
“好了好了,我會注意的。你別念叨,我受不了。”只要孩子沒事就好。
“王妃,屬下這裡帶了毛毯。”張生從包袱裡拿出一條厚厚的皮毛做成的毯子,雙手遞到葉莎面前。
葉莎感激的投去一眼,心裡不知道是個什麼味,又酸又甜的。被幾個男人當媽一樣的伺候着,她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能不軟嗎?
大家都不放心她的安危,大老遠的追出來,又帶吃的又帶暖的,她要不領這些情,似乎就太不是人了。
“好了,你們都去那邊烤火吧,我想一個人先休息休息。”張生和李生見她露出倦意,相互看了一眼,也沒說什麼,走到火堆旁陪着玄夜坐了下來。
難得這姑奶奶能聽進去他們的話,安靜下來,沒有再擅自主張的做其他事。
……
第二天,李生到村裡的一大戶人家買下了一輛馬車和兩匹馬,將馬車佈置舒坦仔細檢查過後,才讓葉莎坐了進去,他當起了馬伕,玄夜和張生則是一人一匹馬走在馬車兩旁。
一路上,有了三個人的照料,到也安穩無事,一晃大半個月過去了,一車兩馬也進入了北州城。
打聽到了醇王的落腳點,葉莎竟開始有些忐忑起來。想着等會就會看到那個冷着臉的男人,不知道會怎麼來收拾她。
摸了摸肚子,她揚頭一笑。再怎麼生氣,也不至於把她吊起來打一頓吧?
隔着厚厚的棉衣,她將手放在肚子上,五個月了,小傢伙已經會在她肚子裡蹦躂了,時不時的胎動老是弄得她肚子癢癢的,懷上孩子,這種事在曾經,是她想都沒想過的。
可如今卻有這麼一個小生命在自己的肚子裡成長,偶爾還會調皮的在她肚子裡動彈,似乎是想跟她這個當媽的打聲招呼,讓她別沒心沒肺的將他忘了。
從父親身上她沒體會到親情,可是從這還未出世的小生命這裡,她卻體會到了骨肉相連是什麼感覺。
安心,溫馨都有……
“王妃,到了。”
李生的話在馬車外響起。葉莎收回思緒,眼中盪漾着激動,伸出手剛要先開簾子出去,只是下一秒,一直手臂似乎比她動作更快的掀開了簾子,還未等反應過來是誰,自己的手臂就被人抓住,驚呼之中,她就已經落入了一具寬厚的胸膛之中。
“混賬東西!誰讓你擅自來的?”男人冷硬的低吼聲在葉莎耳邊陡然響起,她那裹得跟糉子似的身子更是密不透風的被圈進了一堵肉牆之中。
熟悉的味道,讓人安心的氣息,葉莎不由的眼眶泛紅。她不是那種喜歡黏人的女人,以往都是這個男人黏着她,可是自從他離開這一段時間後,她卻越來越覺得不是滋味,就彷彿突然被人冷落了一般,心中不踏實,找不到安心的點兒。
她知道有些東西已經成了一種習慣,無聲無息中就已經上了癮,而她本就是個缺少安全感的人,突然讓她安心的人離開自己,她怎麼能習慣,怎麼能不難受。
所以她找來了,哪怕知道自己會捱罵,她也照樣的找來了……
果不其然,這男人的反應還真是在她意料之中。
見面的喜悅讓葉莎對那聲訓斥的語聲充耳不聞,伸出因爲穿的厚實而顯得笨拙的手回抱着面前高大的身軀。
“蕭敖,我想你了。”這是她此刻最想說的話。
耳尖的聽到胸膛前傳來的低喃聲,蕭敖抱着她的手臂更加收緊,縱然有再多的怒氣,此刻都因爲她那句低喃的話而消散下去,深邃的眼眸溫柔的看着靠在胸前紮了兩個極醜辮子的小腦袋,他心裡一陣喟嘆和感慨後,彎腰將這個比他矮上一截的小女人給抱了起來,走向了大門內。
他就知道她不可能安穩的待在府裡等他,所以臨走時,特意交代了人要將她看牢,還把一直以來跟着他四處奔走的人都留給了她,可還是讓她任意妄爲了一把。
這該死的女人,說她聰明吧,卻總是腦袋一根筋,想到什麼就是什麼。從來都不會顧及後果,也不會顧及周圍人的眼光。
讓他頭疼不已外,更是擔憂不已。
他何曾不想把她帶在身邊?離開也不過就一月不到,可他卻覺得彷彿過了數年之久,不光是她想他,他心中也是裝着滿滿的思念。
進入大門,葉莎被蕭敖直接帶到一間不算華麗但典雅整潔的屋子裡,繞過山水屏風,蕭敖將她放在牀上,卻被葉莎死死的抱住不撒手。
“蕭敖……”終於見着面了,葉莎突然撒氣嬌來。
“別以爲你討好爲夫,爲夫就會不跟你算賬。”冷着臉,蕭敖語氣冷硬。但圈住葉莎的手卻因爲她的不鬆手而沒有將她放開,動作輕柔的摩擦着她的背。
“你丫的是不是不解風情?”葉莎擡起頭瞪大了眼看着面前臉跟臭雞蛋一樣的男人。遇到一個軟硬都不吃的男人,她真的很無奈。都說小別勝新婚,情意綿綿,可他倒好,非但沒覺得驚喜,反而像是對待上門討打的人一樣。
“你還敢說?爲夫是怎麼跟你說的?”蕭敖半眯着眼,看着面前這張又被她自己故意醜化的臉,特別是那黑漆漆的貝齒,不仔細一看,還以爲滿嘴缺牙,心中頓時又好氣又好笑。說話的聲音是冰冷了一些,但下一秒,他卻俯身將她半壓住,狠狠的吻上了那張讓他思念了已久的脣瓣。
葉莎本以爲他是要又啃又咬的懲罰自己,沒想到竄入她口中的舌頭卻溫柔出奇的挑逗着她,炙熱的呼吸撲灑在她臉頰上,男人輾轉反側溫柔深情的親吻頓時讓她放鬆下來,心中一陣好笑。
這男人……TM的太悶騷了。
明明心中也是想她的,可還死要面子的擺臉給她看。就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大爺似的。
直到厚厚的棉衣內伸進來一隻大掌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軟,葉莎才側過臉躲開他還想繼續下去的親熱,將他鑽進衣服裡的手拉了出來,帶着幾分迷離的眼眸望着他染上熱氣的黑眸,“我還沒洗澡。”
這什麼人啊,好話都不知道說一句,上來就想吃肉,想的倒美。
“來人,備熱水。”
朝屋外沉聲的吩咐完,蕭敖冷着臉,坐起身,伸手就去幫葉莎解那身厚厚的衣服。屋子裡置放了火爐,穿多了怕她悶着。
“我自己來,不要你幫忙。”葉莎見狀,素手推開他。她可沒忘記剛纔這男人態度一點都不好的。
“再說一次?”將她兩手握在一個手掌內,蕭敖冷眼逼視着她。
“兇什麼兇,你要不喜歡看見我,說一聲就好。我走,行了吧?”氣死人了,好像自己上輩子有多欠他似地。大老遠的跑來找他,結果就是這種待遇。誰TM的稀罕誰稀罕去,她不奉陪了總行了吧。
“你!”蕭敖氣結,臉上頓時像是罩了一層烏雲似的,看着她動怒的摸樣,他心中也不好受,“爲何不聽爲夫的話在府裡好好的待着?”
“你又聽過我的話,把我帶走嗎?”葉莎瞪着眼,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這地方不比府中,爲夫不想你過來吃苦受累。”
“你怎麼知道我會叫苦叫累?你問過我嗎?你說走就走,一晚上把老孃做累了,連聲都不吱一下,就走了。這算什麼?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感受。”尼瑪,他還有理了?
“你!”想到那晚的情景,蕭敖頓時啞口。想將她拉到自己身前,卻遭到她的推拒,他心中一緊,語氣也緩和了下來,看着被她遮掩在棉衣下並不凸顯的肚子,“你身懷有孕,爲夫怎好讓你跟着?”
早知道,他就該在出門的時候將她一起帶過來了。這小混蛋,始終還是該放在自己眼前看着省心。
“別拿懷孕說事。老孃懷孕你當是誰弄的?少拿這個當藉口,當初播種的時候老孃就說過,不想這麼早要孩子,你丫的可有聽進去?結果有了孩子,不是這樣就是那樣,你還有完沒完?要再拿孩子說事,老孃告訴你,老孃不生了,行吧!”臭男人,嫌她很久沒發飆,所以故意刺激她,是吧?那就讓她發飆發給他看!
葉莎虎着臉,憤憤的一通發泄後,側過身體面向牀裡面,起伏的小肩膀透漏着她此刻的怒氣有多重。
聽到她一句不生了,蕭敖鐵青着臉,伸出手臂將她攬過來,目光森冷的盯着她,擡高手掌對準她的屁股就要落下去,“有膽子再說一次!”
葉莎見他動了真格的要拿自己屁股開刷,火氣騰騰的就直冒,掙開他一條手臂,呼的站起身,挺直背脊,那肚子對着他的臉,眼裡嚼着委屈的淚花,吼道:“打啊你打!有種就朝着這裡打!你今天要不打死我,老孃也就不跟你過了!”
也不知道她是腦袋犯渾還是衝動過頭,只顧着一門子發泄挑釁,竟然沒注意到自己的語病。
不打死她,就不跟他過了。可要打死了,他又跟誰過去?
蕭敖本來寒氣逼人的眸子,在聽到她胡亂的吼叫後,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這小混蛋,當真是有氣死人的本事。
看着她眼中的淚花,他心中也開始泛着疼,伸出去的手掌沒有落下,而是將她拉下來抱在自己懷中,指腹輕輕的擦掉她眼角擠出的淚珠,又心疼又無奈的道:
“不知好歹的東西,你當爲夫生你氣是做何?”
“還不是爲了我肚子裡的孩子。”葉莎很沒良心的回道,同時雙手想推開他,“別靠得這麼近,跟一個會打人的人,老孃不熟!你不就是在乎孩子嘛,沒問題,生下來給你就是了。老孃自己一個人過日子,總行了吧?”
“你敢!”蕭敖一聲暴怒,俊臉頓時崩的緊緊的,跟冰凍了似地,將她按在懷中,俯身重重的咬上了那張讓他又愛又恨的小嘴。這一次沒有溫柔,沒有纏綿,而是使着勁啃咬着她的脣瓣,只因爲她句句帶刺的話像是無情的利劍一般深深的刺在他心裡,讓他抵死般的啃噬着她,恨不得將她咬碎吞進肚裡
直到舌尖嚐到一絲鹹味,他才驚覺過來自己又衝動了。修長的手指摸到她臉上,輕柔的爲她擦掉臉上的溼痕,“別哭!”
“你混蛋!你就知道這樣對我,老孃——”衝動的話還沒說話,葉莎的嘴巴就被一隻大掌給捂住。
“爲夫錯了……”下巴抵着她的腦門,蕭敖輕嘆了口氣,決定還是不跟她一般見識。越是在意她說的,越是會讓他發瘋,再讓她繼續發火下去,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出來。
聽着他低沉溫柔的嗓音,葉莎更是覺得委屈憐憐,雙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襟,一邊搖晃,一邊不滿的發泄着:
“你就是個自私的大混蛋,你只顧你自己離開,根本就沒想過我的感受。你都不知道人家在府裡有多想你,你竟然不領情,見了面不但給我擺臉色,還又罵又打的!”
葉莎不知道,自己在說這番話、在做這些動作的時候是一番怎樣的情景。
不知道被她用什麼畫的麻子臉被淚水浸溼後,黑色的麻子已經暈開,合着淚水,一張小臉是一團黑一團白,偏偏還是一副委屈憐憐皺眉蹙眼的神色,加上她雙手抓住衣襟搖晃帶着幾分撒嬌抱怨的動作,根本就和她現在的長相不協調。
如果是被別人看了,指不定還以爲是哪裡冒出來的瘋婆子,可看在某個男人眼中,那是又好笑又無奈。
天下間還真沒見過這麼喜歡把自己弄得奇醜無比的人!她是第一人!
“是,是爲夫不對,以後爲夫到哪,都將你帶上,可好?”帶着幾分心疼的低哄,蕭敖從懷中摸出錦娟,實在有些看不下去那張花成一團的臉,輕柔的給她擦了起來。
葉莎似乎並不買他的賬,儘管讓他擦着臉,但雙手仍舊抓着他胸前的衣襟,表情凶煞、跟個母夜叉一般的望着他:
“說,有沒有想老孃?”他丫的要是敢說一句沒有,她就一刀割了他!
蕭敖擦着她花臉的手頓了頓,深邃的黑眸因她的問話頓時變得溫柔深情起來,但不善甜言蜜語的人讓他面對這麼直接的問題,着實有些爲難,俊美的臉頰上微微浮出一抹暈色,動了動薄脣,卻不知道該如何出口。
他怎會不想她……都恨不得將她壓在身下好好的疼她,恨不得時時刻刻將她綁在自己的腰上四處都帶着她,怎會不想她?
這種問題虧她問的出來。
“靠,你丫的心裡原來根本就沒老孃,滾開!”葉莎一把甩開他停在自己臉上的手。
臭男人,說點好聽的話會少快肉嗎?
蕭敖的手被她那麼一甩,臉上頓時黑沉下來,雙手捧着她的腦袋就是一記深吻。
聽到屏風外有人進來,緊接着有水聲,他眸光微微一閃,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就去脫她的衣服。
這身厚重的棉襖,一看就不是府裡的東西,也不知道她在哪裡弄來的,不過還好,能將她的肚子全部遮擋住,不至於凍着自己和孩子。
從領口上的盤扣開始,他一邊吻着,一邊解釦子。葉莎的注意力都在男人身上,根本沒注意到有人進來和出去,見他一個勁的脫自己的衣服,以爲他是要乾點禽獸的事情。
可惜她還沒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哪裡會乖乖的從了她。
眼看着自己的花布大媽襖子就要被他脫了,她趕緊抓住他想拉她褲子的手,“說,想沒想我,你要今天不說清楚,就不準碰我!”能不怕死的追她,能不要臉的對她用強的,可就是沒見過他正兒八經的對她表白。
只除了那麼一次,他說他喜歡她之後,就再也沒說過了。不是她矯情,而是在得知還有那麼一個公主還在惦記着他的時候,她心裡就煩躁難安。總想從他嘴裡聽到點什麼,才能讓她好受一點。
見她執着不已,一副誓不罷休的摸樣,蕭敖無奈的嘆了口氣,面色潮紅,不知道是因爲親吻缺氧還是怎麼弄出來的,眸光溫柔深深的看着面前倔強的小臉,輕咳一聲,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
看着一個平時冷冷冰冰的男人突然面若桃花,葉莎心中就好笑,不滿的情緒壓下去了幾分,她主動伸手捧着那張跟雕刻似的俊臉,笑的一臉諂媚:“說嘛,到底有沒有想我?”
“想!”蕭敖磨了磨牙,咬上了她的脣,“小混蛋,看爲夫一會兒如何收拾你!”
重重的在她脣上咬了一口,似是再無耐心,又或許是想逃避某種尷尬,蕭敖將她扣在懷中,三兩下將她厚實的衣服扒的乾乾淨淨。
跟空氣接觸,葉莎肌膚上頓時冒出一層層細小的疙瘩,進門的時候她就看到門口有燃着的炭爐,屋裡也不冷,但突然這麼的讓她一絲不掛,她多少有些不適應,整個人下意識的就往那具溫暖的懷抱鑽,跟個八爪魚似的纏着那結實強健的身軀。
就在葉莎以爲他是迫不及待想跟她來一場熱身運動時,卻突然被抱起離開牀面,繞過屏風,直到被放進一個木桶裡,她才反應過來,剛纔這男人是有叫人送熱水進來的。
真是的,她還以爲會省下這道程序直接進入主題呢,都錯過了逗弄他的美好時刻。
“我自己洗——”半桶高的水因爲她的進入上升到了浴桶沿,正好遮住了她誘人的風光。葉莎一把從他手中搶過搓澡的布巾,有些彆扭的不敢看他。
快一個月沒見了,這麼坦然無遮的在他面前,她已經覺得臉上發燙了,更別說還要眼睜睜看着他給自己洗澡,她是不保守,但還沒尺度大到那種程度。
“不想讓爲夫在這裡辦了你,就乖乖的聽話。”低沉的嗓音帶着幾分威脅,幾分別有深意,蕭敖將布巾從她手裡再拿了回來,視線儘量不去看水中那若隱若現的美景。沾水的手小心翼翼的清除着她臉上的痕跡,直到一張白皙嬌豔的臉恢復了原樣,他忍着某種慾望,纔將手伸到水中……
葉莎被他輕緩的動作弄的差點吟出聲來,要不是背上還有一隻手掌撐着她,她都快縮到水桶最底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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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瑪,他這是在洗澡還是在挑逗她?
蕭敖也沒多好受,忍着身體某處的熱痛,想讓她舒舒服服泡個熱水澡,深邃的黑眸看着她帶着幾分羞赧的神色,也不知道是被洗澡水的熱氣給薰的,還是怎麼的,那雙眸子氤氳出來的色彩泛着紅光,瀲灩動人。
大手經過她微凸的肚子,突然手心下傳來細微的震動,他猛的像是被什麼嚇住了一樣,頓時俯在浴桶邊的身體一僵。手掌繼續放在水中滑膩的肚子上……一下,兩下……就像是在打鼓一樣,有什麼東西在手掌下跳躍。
“這……”他不敢置信的將視線轉移到水中,深邃瀲灩的眸子浮出一抹驚喜,還有驚訝。
葉莎自然也看到了他的神情變化,或許是感受到外界的環境變化,肚子裡的小傢伙又開始活躍了。也不知道是嫌棄她洗了澡,還是高興他老子摸了他,總之肚子裡打鼓的感覺越來越激烈。
“莎兒……”蕭敖低喃而沙啞的一聲輕喚,看着葉莎的眸光溫柔中參雜着喜悅,喉嚨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堵着一樣,讓他顫着薄脣說不出話來。
他只知道她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但孩子具體怎麼樣他從未去深思過。如今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孩子在自己手心下的動作,讓他震驚和驚喜之外,更多的是心中凝聚起來的那抹溫暖和柔情。
葉莎嘴角微微一揚,知道他是被孩子激動的,也沒取笑,反倒是覺得心中升起了一抹滿足和幸福感。
她,丈夫,孩子,一家三口,這是她曾經做夢都不敢想的,如今卻真實的發生在眼前,她終於知道爲什麼自己一股腦子的就想來找他了。不光是因爲心中沒有安全感,更多的原因是她現在的生活就彷如在夢中,只有看着他,讓他陪在自己身邊,她纔會覺得踏實,她纔會覺得老天不是在玩弄她。
莫名其妙的穿越,她害怕自己再莫名其妙的回去,到時,恐怕連跟他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蕭敖,我不想洗了。”這一大一小,一個在她肚子裡面瞎折騰,一個在她肚子外面亂吃豆腐,這澡洗下去還真不是個味。
聞言,蕭敖沒說話,水中拿出來的手掌還微微的顫慄着,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乾淨的布巾,就將葉莎從水中撈起來,輕柔的給她擦乾後,裹在自己懷中,抱着她走向屏風內。
牀上並沒有熱氣,怕她冷着,蕭敖只得脫了外袍抱着她一起睡到牀上,用被子將兩人蓋住,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吸取自己的熱源。
“餓嗎?”一手摟着她光潔的肩膀,一手還摸在她肚子上,彷彿是上了癮一般想感受那讓他心悸的瞬間,手指還時不時的輕輕敲着她的肚子,似是在無聲的呼喚着肚裡的小傢伙。
葉莎白了白眼,“你是問他還是問我?問他呢,我也不知道他餓沒餓,問我呢,我只能說我沒餓。”
頂着一張正兒八經的臉玩她的肚子,她都不知道該找什麼詞形容他了。
蕭敖看着她的眸光微微閃了閃,明白了她話裡的他指的是誰後,他突然揚脣一笑,俯身咬住了她小巧的鼻子,帶着笑聲的嗓音清朗魅惑,“莎兒,爲夫餓了。”原本還在跟寶寶溝通感情的某隻大手漸漸的往下移。
葉莎打了個寒顫,一半是爲了他突然露出的笑容,一半是他話裡意味深長的含義還有那明目張膽的動作。
“餓了吃飯去。”
“爲夫只想吃你。”
“你就不怕孩子鬧意見?”
蕭敖俊臉一囧,“他敢!”
“別……小心壓倒我肚子……”尼瑪,說來就來啊。
“……”
瞬間一陣翻轉之後,葉莎囧了,身後貼上來一句火熱的身體……
一番火熱的纏綿過後,葉莎香汗淋淋的軟癱在蕭敖懷中,縱然她體力過好,但多日的旅途勞累加上激烈的運動,她也有些吃不消,眯着眼她只想靠着這方溫暖美美的睡一覺。
就在她昏昏沉沉的時候,突然腦中想到還有一件事沒弄清楚,她募得睜開雙眼,決定最好把實情弄清楚了再睡,否則睡了也會影響睡眠質量。
“蕭敖?”
“恩?”蕭敖慵懶的摟着她,閉着眼的俊臉一臉的饜足摸樣,正感受着這美好溫馨的時刻,突然停到懷中的人兒又連名帶姓,甚至是口氣不善的叫他的名字,頓時就睜開眼,蹙着濃眉看着她。
“魯國的什麼公主跟你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我怎麼聽人說那公主好似跟你有什麼。”
“小混蛋,不準拿爲夫開玩笑。”蕭敖目光微微閃了閃,濃眉蹙得更深,下意識的就將她摟的更緊,“聽誰說的?”
“魯國太子。”葉莎想也沒想的回道。既然她要把實情問清楚,那麼就必須得攤開了講,她不覺得這些東西值得隱瞞的,本來那太子就心懷不軌,要是她還藏着掖着,那指不定被人發現後,還以爲他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蕭敖眸光一冷,“你見過他?”
葉莎白了白眼,“不是我見過他,是他見過我。”這主謂可要分清楚,含義可別弄錯了。
她腦袋抽風纔會去見那種人。
蕭敖擰眉,俊臉冷了一層,“什麼時候?”
葉莎如實相告,“半個月前。”
見男人臉色難看,抱着她的身軀也彷彿在被窩裡暗暗的散發出一抹寒氣,她決定還是不要挑戰他的極限,主動說道:
“我遇見幾個黑衣人想對我不利,但突然魯國太子出來救了我,並告訴我兩件事,一件就是說魯國什麼公主看上了你,皇帝就想讓她嫁給你,讓兩國聯姻,那些黑衣人就是公主派來暗殺我的,目的就是想除掉我,好取代我的位置。”
“第二件事呢?”他下意識的覺得她未說出口的事比她說出口的事更重要。
“呃……第二件事嘛,就是那太子說她喜歡我,甚至不介意買大送小。”她應該沒有添油加醋,那太子好像是這麼個意思。
“什麼!”蕭敖黑眸陡然冷冽,如夾着冰劍的眸子深深的看着懷中的女人,“不準再跟他接觸!”
該死的,那日在酒樓他就察覺到那穆天佑看自己的女人的神色不一般,沒想到他還真起了那種心思。
“你朝我兇什麼兇啊?誰TM的喜歡跟他接觸了?”提起那太子,葉莎心中就不爽,總覺得那種人陰氣太過嚴重,“別岔開話題,是我在問你問題,說,你是怎麼打算的?是打算休了我娶那公主,還是讓我們共侍一夫啊?”擡眼挑了挑眉,葉莎故意把後面兩句話說的極爲輕佻。
“休要亂說!”蕭敖冷臉低訓道,見她已經知道事情原委,他也沒好再有所隱瞞,“數月前,皇兄的確收到魯國皇上的書信,意要我娶那公主。而我那時心中已經有你,怎可再輕易答應讓人進我府門?皇兄知我心意,所以纔將你也封爲公主,意讓魯國公主知難而退。卻不想,她竟執意不放,還把心思動到了你身上。”說完最後一句話時,蕭敖冷冽的俊臉上已是染上一抹肅殺之色。
“那現在你打算如何?”葉莎知道他心中定是有了決定,所以纔沒提過這件事。
“這事爲夫和皇兄自會處理,你莫擔心。”蕭敖垂眸重重的警告道。
這本來就不關她的事,他不希望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牽動了她的情緒,誰知道她不高興起來會做出什麼事?他不怕她鬧事,就怕她鬧事的時候不能保護好自己。
“怎麼,不想讓我知道,難道你是打算金屋藏嬌?”葉莎冷笑一聲,故意扭曲他的意思。
“小混蛋,你再胡說!”蕭敖有些氣結,俊臉又冷又黑,深眸更是警告的瞪着她。
“我怎麼胡說了?你少岔開話題,別把我當小孩子糊弄,拒絕和親,此事可大可小,我心中有數。既然那公主現在都針對起我了,我總不能乖乖的聽話把自己的男人送給她吧?除非你也贊同我這個意見。”拒絕和親,那等於是不給魯國的面子,如果魯國皇帝大度,那麼兩國最多冷戰,老死不相往來,如果魯國皇帝小氣,死要面子,那麼就不是冷戰那麼簡單了,弄不好就是血戰。
她以前身處的環境就是這麼一個場面,什麼都不及面子重要,但凡有點勢力地位的,哪個不想爭個好臉面,那個希望被人給肆意踐踏?
更何況還是這麼兩個國家。
“不準瞎想!爲夫的心意難道你還不明白?”管她什麼公主美人,他要的都只是懷中的這一個。說句自嘲的話,他連她這一個女人都掌控不住,哪還有其他的心思管別的女人。就算他如其他男子一樣不停的迎娶新人進門,恐怕也是進一個死一個。
有了她,那就註定了他的後院只能有她一人才會安寧。
魯國雖強,但元國也不是弱國,可以讓人隨意干涉擺佈。就憑魯國公主想傷害自己女人的動機還有魯國太子對自己女人起的心思,他就不能再縱容他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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