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
兩男子隔着矮桌席地而坐,同樣風華絕倫、天資秀出的氣質,同樣氣宇不凡、望之儼然的氣勢,不同的是一冷一暖極不融洽的氣息。//
蕭詢玉看着對面從自己一進來就沒換過表情的胞弟,瀲灩風情的黑眸一直都暗藏着一抹心虛。
他知道自己這次做的的確讓人失望,別說這個胞弟看不起他,連他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
過了半響,實在受不了對面所坐之人那雙冰冷的眸子,他握拳在脣邊咳了咳,“賢弟這幾日幫眹操勞國事,眹銘記於心,定會感激。”
蕭敖聞言,沒有言語,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彷彿對他所說的話一點都不感興趣似地。
他不感興趣,但不代表着某個女人不感興趣。
葉莎坐在軟綿的蒲團上,本來還想看看這兩男人打坐參禪般準備當木頭人當到什麼時候,聽見蕭詢玉這麼一說,她雙眼頓時發亮,趕緊向前微微傾了傾身子,端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放到蕭詢玉面前,溫柔的笑道:“皇兄說的太客氣了。王爺爲皇上操勞那也是爲了元國百姓,說什麼感激不感激的話也太見外了,這會讓王爺不好意思的。”
蕭詢玉抖了抖眼皮。這弟妹啥時變得這麼大度了?
還沒等他暗自讚賞完葉莎突然變好的品行,就見某女挑着眉繼續道:“王爺爲國爲民自是應該的,但王爺日夜操勞,把臣妾一人拋下,臣妾的損失就大了。”
蕭詢玉嘴角開始了抽搐,下意識的就問道:“弟妹有何損失?”
他……他就說嘛,怎麼會如此大度了,根本還是本性難易。
她這次又想做什麼?
葉莎一見魚兒上鉤了,忙伸出一手當着蕭詢玉的面從蕭敖懷中摸了摸,摸到一塊白淨的錦帕,她拿出來抖了抖,放在自己眼皮下,虛張作勢的左右擦了擦,皺着眉頭頓時一副小媳婦兒摸樣的哭訴道:
“皇兄也知道,臣妾懷了王爺的子嗣,正是需要人陪伴關心的時候,可偏偏王爺這陣子都不着家。您也知道臣妾跟王爺的感情是伉儷佳偶,鶼鰈情深,王爺這一不在家,臣妾就日夜思念的緊,導致茶飯不思,難易入眠,這在極大程度上影響到了臣妾和王爺還未出世的孩子。”
蕭詢玉嘴角抽搐的頻率愈加大了,理智告訴他此地不宜久留,能走多遠是多遠,可他還是忍不住好奇的接着問道:
“那弟妹是何意?”
畢竟她說的也有理,要是說到母后那裡去,母后也是會站在她那一邊,弄不好自己還會挨一番訓斥。他倒想知道她究竟想怎麼樣?
“臣妾也沒別的意思,相信肚子裡還未出世的孩子會體諒的。臣妾也不過是想討點空牀費而已。”葉莎委屈的擡了擡眼,隨即又埋下頭擦着臉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淚水。
“空……空牀費?”這是何名堂?蕭詢玉本想喝口茶水,來緩解心中的不安,結果手一抖,茶水頓時傾倒在桌面上,兩眼像是見到怪物一般的看着葉莎。
“皇上剛纔不是說要感激王爺嗎?想來王爺是不會介意這些的,但您總不是讓臣妾白白的給王爺留個空牀的位置吧,那臣妾心裡所受的空虛感找誰討去?”葉莎見他不明白,於是拿開眼皮下的錦帕,直直的看了過去,不懷好意的眼眸裡寫滿了問話你給不給。
尼瑪,跟她裝傻是吧?說的這麼明白了既然都還不懂?
他家男人是她一個人的,外人要租借肯定要付錢的,怎麼能白白讓自己男人給人打工,而她卻一點好處都撈不到。
蕭詢玉一張俊臉刷的就黑了下來。恨不能馬上起身暴走,離面前的女人越遠越好。
這還是人嗎?這還是個女人嗎?在其他女子那裡屬於這般羞恥的話她居然隨手拈來,還拿來作爲他補償的條件。
幸虧他後宮沒女人,要是真有後宮三千佳麗,他豈不是要將國庫掏空了才補償的夠?
蕭敖面不改色的垂下眼眸,濃黑的眼睫毛掩飾住了外人無法窺看到的笑意,放在矮桌下的大手顫了顫,將女人的小手暗中的抓到自己腿上,若有似無的揉捏着她的指關節。
要不是皇兄在場,他很想把身邊這小混蛋抱到過來狠狠的蹂躪一番。
這小混蛋雖說性子怪異,但卻很能爲府裡招財。這纔多久,府裡的庫房都快放不下東西了。
看來還的準備幾間大點的庫房,以備今後使用……
蕭詢玉是很想讓自己兄弟好好管管女人的,但當他怨念的對上那雙冰冷的黑眸時,突然又莫名的心虛起來,到嘴的話也很快變了個味道。
“這……弟妹說的在理。弟妹若是需要什麼,派人直接去宮中取就是了。”
這是個女人,還是個孕婦,自己堂堂一國之君,千萬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皇兄真是太好了。臣妾在這裡感激不盡。”葉莎得了便宜趕緊賣起乖來,朝某個皇帝行了個九十度的大禮。那軟聲的語氣,有禮的說辭,乍一看,也跟那些知書達理的女人毫無差別。
蕭詢玉暗中咬牙決定,以後再也不能當着這個女人的面說一句客氣的話!
爲了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怕自己再待下去,會身家全無,蕭詢玉趕緊擺正了臉色,直直的看向對面的男人,說起了正事。
“賢弟可知宮中那女子有何目的,是何人派來?”
敢如此張揚的到元國皇宮,還知曉他與司徒彤彤的關係,想必對方是很熟悉他們的人。
“臣弟不知。”蕭敖淡淡的吐了兩個字,將視線放在有些得意洋洋的某個女人臉上,漆黑的眸子浮出一抹暖色。
“那眼下該如何是好?我們連那女子的背景都不知曉,該怎麼應對?”
“臣弟不知。”蕭敖再次淡淡的開口,視線看都沒看對面緊張不安的兄長一眼,彷彿蕭詢玉說的事跟他絲毫沒有關係般。
見此情景,蕭詢玉心中苦憋不已,醇王的態度明顯就是還在生他的氣,讓他自己想辦法解決。可是他現在整個腦中都想着自己的寶貝,哪裡還想得到其他問題上去。
再說那女人隱藏得夠深,這麼大張旗鼓的來挑釁,就算他們把她制服了,也不見得就能抓住背後之人。
枉他自詡一世精明,進退有度,沒想到卻爲了一個假扮自己心愛之人的女人而搞的有些不知所措,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纔好。
“皇上,臣妾倒有一計……”葉莎突然的開口說道。
蕭詢玉黯然的眸子在聽到葉莎的話時突然明亮了起來:“弟妹請說。”不是他要去相信一個女人的話,而是面前的這個女人總是會有一些出其不意的想法和行動。她的所作所爲讓他是既恨之入骨,但又佩服不已。
“那公主不是說中意王爺嗎?那咱就把她接到王府來就是。”
“不可!”葉莎話音剛落,只聽蕭敖俊臉一沉,冷硬的道,“那女子有如此膽量敢到元國興風作浪,那必是不能小看。她那番舉動無非就是想挑唆元國和夜鷹國的關係,離間本王和皇兄的兄弟情誼,如此心計深沉又陰險的人物你怎能讓她住到府中來?如今你有了身子,萬萬不可冒這樣的危險!”
葉莎知道他是爲她好,可她卻並不同意蕭敖的想法,反手抓住他溫熱的大掌,她也一臉嚴肅認真的道:“你也知道那女子不簡單,那爲何還把她留在宮中,難道就不怕她對母后不利嗎?母后好不容易纔逃出柳太妃的禁錮,如果再讓她老人家受到一點傷害,你們忍心嗎?再說,把那女子放在宮中她也一直處於靜止不動的狀態,你們又能察覺到什麼?還不是一樣的一無所知!
既然敵人不動,那我們就要主動行動!”
蕭詢玉摸了摸下巴,肅然認真的點了點頭。把那女子放在宮中確實對母后不利!
本來他還打算寫信讓人送去夜鷹國問問司徒叔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今找着了自己的寶貝,那也就沒必要了。他們只需要查出這女子的身份以及背後指使她的人就可以了。
何況他還有私心,想把彤彤早點接到宮裡去。
蕭敖冰冷的眸光不悅的射向了對面的男人。
哼,他倒是會想!真以爲他不知道他腦袋裡想的是什麼?
又打算利用他的女人,好讓自己袖手旁觀?
沒用的人,要不是他不想做這個皇帝,否則非一腳把他給踢出元國!
儘管很是不想答應,但蕭敖暫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不能當着那女子的面拆穿對方的身份,畢竟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幕後指使這一切,如果一旦打草驚蛇讓對方發覺了他們的警惕,讓那女子逃之夭夭,那事情更加麻煩不已。線索中斷不說,以後還要隨時提防着,以免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將葉莎拉到自己身前,蕭敖緊握着那兩隻小手,眸光嚴肅而認真的道:“你如今有了身子,爲夫很是不放心,爲夫答應你讓那女子來府中,但是你不能離開爲夫的視線擅自行動。”
望着他眼裡毫不掩飾的擔憂之色,葉莎心裡感動着,也暖和着,從他手掌裡伸出一手,狀似調戲又狀似安撫的道:“不用這麼緊張,我不過就想玩玩她——”
貼在他臉上的小手頓時被他重新握住,蕭敖冷眼半眯,話都沒聽她說完,就厲聲打斷了她的話:“混賬東西!就你現在這樣子還想着玩?你是打算活活的氣死爲夫不成!”她要是敢懷着孩子去招惹那些麻煩和危險,他就點了她的穴道直接給關在房裡,看她怎麼玩!
冰冷而嚴厲的語氣,再加上一張看一眼都能被凍死的冰塊臉,葉莎知道這男人是真生氣了。而他生氣的結果不外乎兩種。一種是在牀上,弄她個幾天幾夜的下不了牀,一種就是簡單而快捷的方式,讓她直接當根木頭。
以她現在的情況,除非他不想要她肚子裡的孩子,否則是不可能用前者的,那麼就只剩下後者……
她突然間背脊一涼,微微的打了個寒顫,趕緊換上討好又乖巧的嘴臉,主動的撲到蕭敖身上,“王爺夫君你別急嘛,大不了我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讓你們有個底,這樣我就不會有危險了,是不?”
這男人有多在意她,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決定原諒他這次對自己不友善的態度。
蕭敖伸出手臂自然而然的將她接住,小心翼翼的避開她的肚子給摟到懷中坐好。他知道自家女人想着什麼就要去做的倔脾氣,眼下葉莎的主動討好以及主動交代的行爲讓他微微緩和了神色,語氣頗有些無奈的道:“說來讓爲夫和皇兄聽聽,如果可行,爲夫就讓你去做,如果是不行,那你就乖乖的只能呆在屋裡,讓爲夫去做。”
這小混蛋,腦袋轉的比誰都快。他倒要看看她這次又會出什麼主意!
蕭詢玉摸着下巴,也好奇備至的緊盯着葉莎。“弟妹不妨直言,眹也想知道你是如何打算的。”
葉莎見兩個男人都一副好奇的摸樣,想到要做的事,她忍不住的大笑了幾聲,然後才捂着肚子壓低了聲音,將心中的計劃一一的倒了出來。
……
商議完事情,送走了對某間房還念念不捨的某個皇帝,蕭敖抱着葉莎這纔回了臥房,讓值夜的小青打了水來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兩人才相擁着躺到了牀上。
想到剛纔談話間提到了李生,葉莎突然想起來有一件事很奇怪,於是決定問個清楚,畢竟這件事當初可是讓她傷了不少心的,也因爲這件事而恨過他。
“蕭敖……”
本來閉目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睛,冷眼盯着靠在自己頸窩裡的小腦袋,語氣有些不悅的提醒道:“還不知道如何改口?”
葉莎摸了摸鼻子。好嘛,現在你是大爺!“夫君……”她順從的膩死人的喚了一聲。
彷彿是很滿意她的態度,蕭敖薄脣微勾,從她腰上把手從被子裡拿出來揉了揉她的腦袋。“何事?”
“我有件事想問你。”
“說。”沒有事,她會有這麼聽話?
“那個……那個你以前給我吃的藥爲什麼現在都不給我吃了?”不是說一個月吃一次,纔不會一命嗚呼嗎?怎的她這個月沒吃都沒事?
“咳咳咳……”蕭敖眼眸微微閃爍,輕咳了幾下,乾脆當做沒聽到一樣,閉上了眼做熟睡狀。
久久沒聽到耳邊傳來說話聲,葉莎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她仰了仰脖子,才發現某個男人已經睡着了的摸樣,不由得有些動怒:
“蕭敖!”她直接坐起身子,朝某個看似睡着了的男人一聲怒吼。
尼瑪,敢裝睡!
這廝肯定有事瞞着她!
蕭敖掀了掀眼皮,似乎沒發現此刻自家女人臉上的怒氣似地,伸出手臂將女人重新撈到懷中,慵懶的道:“愛妃聽話,這都一更天了,明日爲夫還要早起,再晚睡怕是趕不上早朝了。”
葉莎見他在明顯在轉移話題,更加覺得事情蹊蹺。掙扎着從他懷中再次坐起來,冷着臉嚴肅的道:
“你今天要不給老孃把話說清楚,別說今晚要睡覺,明晚你都休想睡!”
鬼才信他的話!
什麼趕不上明日的早朝?騙別人還差不多,這種破爛的藉口還拿來唬她?
一更天睡覺他就起不來了,那以往一晚上使着勁的折騰她,怎的不見他有睡不醒的習慣?
見她又開始做出一副張牙舞爪的老虎樣,蕭敖自覺有些事瞞不住了,害怕她動怒影響到肚裡的孩子,他索性也不假寐了,坐起身來將她抱到懷裡,“好了,別動不動就發怒,小心肚子裡的孩子。”
要不是她有孩子,那藥他還是會繼續讓她服用的。
“滾開!你就知道孩子,你根本就只把我當成生孩子的機器,今天你要是不給我解釋清楚你給我吃的是什麼藥,我跟你沒完!”葉莎越想越覺得蹊蹺,越想越覺得心裡有氣。
還說喜歡她,居然給她下藥,不管他到底給她吃的是什麼,但這種舉動就讓人很不爽,何況當初爲了這毒藥的事,她可是傷心難過連死的心都有過。
蕭敖對她嘴裡那所謂的機器很是不解,但現在看女人的摸樣,也不是他想追究那些無關緊要的話的時候,無奈的嘆了口氣,他黑眸轉向了別處,低沉的嗓音夾雜着一抹心虛,緩緩的道:“那不是毒藥,只是一種能增強內力的養心丹而已。”
“什麼!”葉莎一聽,瞪大眼睛看着他。
養心丹?增強內力?
TM的這男人居然拿補藥當毒藥騙她!
“混蛋!你個大混蛋!你居然敢這麼騙老孃!”炸了毛的老虎突然就發起飆來,葉莎掄着手使勁的朝他胸前砸去,想着曾經爲了這藥的事自己那種絕望難受的心情,她就委屈的想哭,眼淚刷刷的就流了下來,邊流淚邊罵邊打。“你個王八蛋,你知不知道老孃爲了你這毒藥,差點都不想活了!你竟然這樣戲耍老孃!還說什麼喜歡老孃,根本就是騙人的!”
還有人比他更卑鄙的嗎?爲了將她留在身邊,居然用這種手段,說那種讓人痛不欲生的謊騙她。爲了不讓她離開,他直接對她用強的,先佔有了再說。
還能不能再過分點!
蕭敖看着她又開始不受控制的發瘋,心裡一慌,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將葉莎兩手握住,薄脣準備的壓向她喋喋不休的脣瓣。
不用這招,他真不知道該怎麼來安撫她的情緒,讓她再這樣又打又鬧的折騰下去,他身體受得了,就怕她出現個什麼好歹。
“乖,別鬧了,當心自己的身子。”終於吻得她沒了氣力說話,蕭敖纔將她的脣放開,耐心的又是哄又是解釋,“當初你那麼強烈的排斥爲夫,對你說什麼做什麼你都無所謂,一直將爲夫拒之門外,甚至從來都不給爲夫好臉色。自小長這麼大,爲夫還未見過像你這般不知好歹的人。見你雖有身手,但沒有內在修爲,爲夫也是爲你好,想慢慢的調息你的內力,以後對你自身才有幫助。順便也能讓你打消離開的念頭。”
“可你也不能這麼騙人啊,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謊話會害死人的?”葉莎哽咽的回嘴,儘管知道他是有目的的,而且當時他也明確的說了就是要她留下來。可是這種把補藥當毒藥的謊話,想想她心裡還是氣憤難消。
換做是些不驚嚇的人,恐怕不用等他那什麼一個月一次服用,就會提早選擇了斷自己。
那種灼熱鑽心的感覺有幾個人能受得了,與其被這種熱死的方式折磨,那還不如早早的了斷自己還來的輕鬆。
“爲夫錯了,爲夫也知道當時心急了,不該那般。可想到你沒有一點內力,要是被想傷害你的人察覺到,那別人要對付你,輕而易舉。”比如像他,想要對付她,只要將她穴道點住就可以讓他爲所欲爲。
他也是出自爲了她好……
誰讓她一點都不好調教的。
“那你爲嘛現在又不給我吃了。”算了,想想他說的也在理,雖然他當時的說法的確讓人很火冒,但至少出發點還是爲了她着想,看着他是爲了她好的份上,看在他對自己執拗的份上,就先原諒他。
而且她也希望自己有內力,這樣學起一些東西可能就要快些……比如輕功……
蕭敖見她軟和了語氣,暗暗的吐了一口濁氣,心中的緊張纔算是放鬆了一些。執起衣袖,他將她臉上還掛着的淚痕輕輕的擦掉,這才溫柔的解釋道:“你現在有了孩子,不宜服用那種藥,否則對你對孩子都不利。”
葉莎明白似的點點頭。也對,懷孕的時候本就不該亂吃藥。還算他有良心!
“爲夫答應你,等你生產完養好身子後,就慢慢的教你內力,可好?”
這話葉莎聽得還算滿意,點了點頭不忘提醒道:“說話算話,要是再敢騙我,到時給你好看!”
見她終於不氣了,蕭敖整顆心纔算是放鬆了。擁着她重新躺在牀上,蓋好被子,並輕輕的揉了揉葉莎並未凸出的肚子。
他只希望以後出世的小傢伙別像某個人一樣……
……
第二天,葉莎派人去宮中請了司徒彤彤到府中做客。
見面的時候她很是熱情的拉着司徒彤彤噓寒問暖。
司徒彤彤面對葉莎突然來的關心,都大方有禮的回了她的話,只是還是好奇問道:
“王妃找彤彤來,不知是有何事?”
葉莎看着她清冷無波的眼眸,同樣的臉,她卻對面前的這位司徒彤彤反感的倒盡胃口,恨不能上前狠狠的刮她兩耳光。
第一次見有人裝B裝到這種份上,她還真是佩服至極。
忍着心中的厭惡感,她對着面前一身貴氣裝扮、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身份有多高貴的司徒彤彤溫柔的笑道:
“公主和皇上的事,我已知曉。皇上對公主情深意重,不想看着公主爲情所困,於是決定忍痛割愛,想成全公主和醇王。今日邀公主來府中,就是想聽聽公主的意思。”
司徒彤彤清冷的眼眸快速的閃過一絲詫異,是沒想到面前的女人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更沒想到宮中的那個至高無上的男人能如此的大度。
快速的收斂起心中的詫異,司徒彤彤微微垂下頭,一副嬌羞不已的摸樣。“彤彤知道王爺和王妃感情甚好,彤彤並不是那種爲了自己私慾而破壞別人幸福的人。彤彤是愛慕醇王,但卻不想因爲此事而惹王妃憎恨。”
葉莎心中一陣冷笑,但還是忍住了心中的噁心感牽起了司徒彤彤的手,佯裝大度溫柔的道:
“瞧公主說的什麼話,我是這種不明事理的人嗎?如今醇王府裡只有我一個女眷,皇上有意讓你來爲我做伴,讓你我共同服侍王爺,有人陪我又能分擔我的憂愁,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恨你呢?”
葉莎真想抽抽自己的嘴巴。這些話TM的竟然能昧着良心說出來!
要不是不能破功,她現在很不能把面前的女子剁了喂狗!
司徒彤彤聽完葉莎的話,微微怔了怔,白皙的臉上露出一抹喜色,似是不相信一般,羞赧的看着葉莎小聲的問道:
“王妃真的不介意彤彤和王妃一起侍奉王爺?”
“不介意不介意!”葉莎答的順溜極了,拉着她的手還親切的拍了拍,“有你這個知書達理又乖巧懂事的妹妹和我做伴,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我知道讓你做側妃肯定很委屈你,你父皇母后恐怕也不會同意讓他們金枝玉葉的女兒這般的委屈下嫁。我已經想好了,只要你同意嫁到醇王府來,我會讓王爺以平妻的身份娶你。以後你我平起平坐,不分大小,你覺得怎麼樣?”
瞧瞧她多大度!這世界還有比她大度的女人嗎?
等這件事過後,別說一個王爺,她保準送她十個、二十個王爺都不成問題,爽死她!
司徒彤彤嬌羞的一笑,扭扭捏捏的低下頭小聲的道:
“全憑王妃做主就是。”
葉莎見對方沒有拒絕,也在她料想的範圍內,轉頭對着一邊的春兒挑了挑眉,佯裝出一幅歡心的摸樣,“春兒,還不去把本王妃的給公主的禮物拿來。”
春兒收到暗示,趕緊應聲恭敬的退下。不多時,手裡端着一個蓋着大紅布的托盤走了過來。
葉莎揭開紅布,只見上面擺放着一條腰帶。用金線繡成的牡丹圖案,金光閃閃的高貴典雅不說,繡工那也是絕頂的精美別緻。她拿起腰帶對着司徒彤彤溫柔的道:
“你我遲早也是姐妹,我比你年長兩歲,就先以姐姐自稱了。今日和妹妹相見,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也沒什麼好送你的。這條金絲帶是姐姐差人連夜趕製的,雖然禮物輕了些,但這也是姐姐的一片真誠,還請妹妹不要嫌棄姐姐小氣。”
司徒彤彤看了看葉莎手中的腰帶,圓潤的臉上露出一抹喜悅之色,也沒有推脫,而是大方的回道:
“姐姐的心意甚是讓彤彤驚喜,彤彤喜愛都來不及,怎會嫌棄。彤彤在這裡謝過姐姐了。”
“妹妹不嫌棄就好。來,讓姐姐給你係上,等下帶妹妹去見王爺的時候,定能增添王爺對妹妹的好感。”說完也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微微彎下腰,手臂繞過她的腰肢,就將金光燦爛豔麗無比的腰帶覆蓋在她原來的腰帶上,並繫上了一個漂亮的大蝴蝶結。
“瞧着,妹妹繫上這條金絲帶,更加的美豔動人了。一會兒肯定會迷死王爺的。”
“姐姐說笑了,彤彤再美,自然也比不過姐姐的傾城之姿。還望姐姐莫要取笑彤彤纔是。”司徒彤彤露出一抹羞澀,謙虛的回道。
葉莎暗暗的一陣冷笑。
算你丫的說了一句真話!老孃的美老孃自然知道,要是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還敢站在你面前說話?
就在葉莎還準備繼續姐妹情深的時候,突然跌跌撞撞的跑過來一個人,葉莎回頭看清楚了來人,頓時冷下臉來沒好氣的道:
“小青,你真是越發沒規矩了,沒見到本王妃正在和公主聊天嗎?”
“奴婢參見公主,請公主饒恕小青的冒犯。”小青聽到葉莎的斥責聲,趕緊跪下行禮道歉。
“沒事,你先起來吧。看你這慌慌張張的摸樣怕是有急事要找王妃,所以才失了禮數的,本宮不怨你。”司徒彤彤謙和的說道,並優雅高貴的虛擡了擡手示意小青起來。
“謝公主。”
葉莎皺着眉,不悅的看着小青,“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的?”
“王妃,剛纔李管事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女孩,據那女孩說,她是夜鷹國的公主,李管事說她是蓄意冒充,因爲聽說公主在府中,就讓奴婢過來請公主與王妃過去一趟,審問這假冒的公主到底是何居心。”小青一臉慌色,額頭上還冒出點點汗珠,埋着頭小心翼翼的回着話。
葉莎見她這般摸樣,心裡暗暗好笑。
這丫頭,沒想到演技這麼好,平日裡還真是小看她了。
回頭該好好的賞賜賞賜……
心裡誇完小青,葉莎已是一臉震驚和憤怒,將身邊司徒彤彤眼底閃過的那抹慌亂收入眼底,她勃然怒道:
“好大膽的人!居然敢冒充夜鷹國公主招搖撞騙!”隨即拉着司徒彤彤的手,“走,妹妹,咱們去看看,看到底是何人竟有這般膽子?”
說完拉着人就要走。
可對方的手明顯的僵住,葉莎沒拉動人,她不由的好奇的轉頭望去,疑惑的問道:“妹妹怎麼了?”
“王妃……彤彤突然覺得身子有些不適,想先回宮去了。”司徒彤彤臉色有些泛白,垂着眼頓時有些吞吞吐吐起來。
說完話,她掙開葉莎的手,正準備離去時突然間向她們跑來一抹水藍色的身影。
“你是何人,居然敢冒充本宮!害得本宮連皇上的面都見不着!”突然跑來的女孩一臉怒氣衝衝的站在衆人面前,伸出手指絲毫也不懼怕的指着跟自己長的一摸一樣的女孩。
“你纔好大的膽子,本宮纔是真正夜鷹國的公主。你假冒本宮不說,還敢來向本宮質問?”司徒彤彤見走不掉,收斂起神色上的慌亂後,擺出一副傲然凜人的姿態不卑不吭的反駁道。
葉莎裝作震驚不已的摸樣,還啊的大叫了一聲。
“怎麼……怎麼會有兩個公主?”
跑來的女孩聽葉莎這麼一說,頓時擰着眉,撅起了嘴,“葉姐姐,昨日你還陪我吃陪我玩的,今日怎麼的……”剛剛王府裡的李管事突然找到她,說府裡來了一個和她長的一摸一樣的人正在花園和王妃說話。要她過去看一看,順便戳穿這假公主的真面目。
她一聽當然是又震驚又憤怒。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假冒她的身份!
可是跑過來一看,葉姐姐居然認不出她來。這讓她怎不傷心?
“來人!將這個冒充本宮的女子給綁了,本宮要拆了她的假面!”司徒彤彤見葉莎都不幫她,面色頓時盛氣凌然,眸光憎恨的看着跟自己一摸一樣的女孩。
葉莎本想再逗逗兩人,看會熱鬧,可哪知道自己的搖錢樹一點都不上道,她也知道沒必要再裝下去了。趕緊的摟過司徒彤彤的肩膀退後了幾步,挑了挑眉,對還裝的有模有樣的假公主道:
“這位美女,真的公主都在這裡了,你也不必再裝了吧?”
“你……”假公主驚詫的睜大了雙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人揭穿了。但看着葉莎摟着女孩肩膀的摸樣,她清冷的眼眸頓時浮出一抹陰冷的光,“原來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真的公主!”
葉莎撇了撇嘴,莞爾一笑,“我一直都把你當真的公主,不過她來了,我自然就把她當真的了。”
她發誓,她說的千真萬確。就憑剛纔她對她的表現,連男人都捨得讓出去的摸樣,要不是公主,會受到她如此高的禮待?
“葉姐姐,還跟她那麼多廢話做什麼,趕緊讓人把這女子給抓起來,本宮定要剝了她的假面!敢如此冒充本宮,本宮還要把她身上的真皮給剝了下來!”司徒彤彤咬着牙怒視着和她一摸一樣的女子。要不是葉莎牢牢的環住她的肩,她真恨不得撲上去親自撕掉對方僞裝的面具,看是否是那個偷走她金印和信物、害得她流浪街頭的人。
“彤彤乖,葉姐姐肯定不會放過她,肯定會爲你報仇的。”見自己的搖錢樹一副要找對方拼命的摸樣,葉莎怕她衝動起來做傻事,趕緊的將她摟得更緊。
這國寶級別的人物要是有什麼閃失,到時不光拿不到豐厚的報酬,搞不好還得倒賠。這種賠本的買賣她纔沒那麼傻去做。
揚了揚下巴,她朝身後冷聲喚道:
“來人!給本王妃將此假公主抓住!”
突然間,從她身後躍出三個家僕打扮的人。在收到葉莎暗示的一眼後,直接朝假公主撲去。
那假公主慣常平靜的面色一冷,眼眸厲光乍現,知道自己身份已被揭穿,又見人朝她襲來,也沒遲疑,頓時從袖口中摸出短劍和幾個家僕摸樣的人交戰在一起。
小青和春兒早已退到葉莎和司徒彤彤身前。
“王妃,您還是先回避一下吧。”
“是啊,王妃,王爺讓奴婢們勸你千萬要小心,您若出了什麼事,奴婢們怎麼向王爺交代。”
葉莎看了看兩丫頭心驚膽顫卻還要護着她的摸樣,不免的有些好笑。
真是的,她們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還來顧忌她……說她倆笨呢還是該誇她倆忠心?
她沒讓蕭敖出現,無非就是怕要是蕭敖在這裡,可能會嚇跑她的獵物。
冷着臉摸着下巴,葉莎靜靜的看着對方的身手,心裡已經有些瞭然。見三個僞裝成家僕的暗衛都快落了下風,她趕緊朝身後擡了擡手。
立即又有三個家僕摸樣的人出現在她身後,得到她的指示,也加入了圍捕假公主的激戰當中。
頓時假公主被六個健碩的男人圍困中,她眼眸冰冷無情的掃過衆人,敏捷的躲過襲擊,但漸漸的她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她想離開,可被死死的圍困住,她根本找不到脫身的機會,只能被迫的應戰。想殺掉這些堵礙她逃走的人,可對方輕功了得,居然都躲了過去。
眼看着與幾個人交戰,誰都沒有佔到便宜,她不知道還會不會冒出更多的人來。想到自己絕對不能落在這些手中,她拼勁了力氣,終於刺傷到一個人的手臂,不敢戀戰,找準機會縱身一躍,飛向了屋頂,扎眼就消失不見了。
看着人消失在眼前,葉莎冷笑一聲。這才放開司徒彤彤朝受傷的人走去。“帶他下去包紮傷口。玄夜,你把暗衛全都叫過來。”
“王妃,爲何你不讓我們直接將她捉住,還要故意陪她周旋?”玄夜一臉疑惑的出聲問道,眼底浮出一絲不贊同的神色。
“笨死了,你抓住她萬一她來個自殺,那怎麼知道幕後之人是誰?”
“可爲何又要我們放過她?現在我們該如何找到她?”人都消失不見了,那該如何是好?王妃還在之前特意強調不準讓他們追。這不追豈不是白白的把人放走?
“你們召集人馬全城搜查,發現哪裡狗叫聲最多,就朝哪裡去,一定能抓得到人!”知道他們有一肚子疑問,葉莎也沒和玄夜計較,直接吩咐了他們去的方向。
圍攻她,是想看清楚那女子究竟有多少實力,順便消耗掉她的一些體力,讓她沒機會跑的太快。
“王妃,這是何意?”玄夜更是一頭霧水。抓人跟狗叫有何聯繫?
“你不知道,我讓人收集了20多條母狗發情時的唾液,全都塗到了送給她的那條腰帶上,你說公狗聞到了能不叫嗎?”真是笨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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