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看,而是沒有勇氣去看。
“沙沙,等你畢業我就告訴父母我跟你的關係,然後我們就結婚好嗎?”
“沙沙,生病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沙沙,不管他們怎麼想,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是爲了你繼承人的身份才喜歡你,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
“沙沙,不要害怕,勇敢去爭取你想要的,這些本該就是屬於你的,你不能氣餒,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
“對不起,我們不合適,你的背景和家世是我父母無法接受的……”
“你算什麼東西,說好聽點是黑社會老大的女兒,說難聽點就一小太妹,我喜歡誰你管得着嗎?也不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街上的乞丐都比你混的好……”
“……”
看着那張記憶深刻的照片,往事一幕幕回放在葉莎眼前,曾經的溫暖,曾經的開心,曾經的依賴,到後來都演變成一幕幕屈辱的畫面,那溫暖的笑容如今就像一根毒刺,狠狠的插在她的心窩,不去撫摸,感覺不到那裡的疼,所以她寧願將這些掩埋在心中,如今再次觸及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幕,才發覺,原來的自己竟是這般的傻樣,這般的天真……
竟然會將人的表面當做是最可依賴的東西……
好在,她現在永遠都不會去面對那些人和事了……
永遠都不會有人再讓她難堪痛苦了……
擦去眼角滑落的清淚,葉莎知道,這將是自己最後一次觸碰過去的傷疤,現在她有了自己新的人生,新的生活,曾經的一切一切都如黃粱一夢,除了偶爾翻出來想想,提醒自己擦亮雙眼認真的看人看事外,再也不會困擾自己,讓自己痛苦了……
就在她失神落淚的時候,握着手機的手突然一空,泛着水光的眼眸猛然睜大,葉莎這才發現,某個男人正一臉怒氣的站在她牀邊,而他的手上握着的正是自己突然消失的手機,那雙深邃如幽潭般的眸子此刻正醞釀着一團黑氣,銳利的眸光視死般鎖定在手機的屏幕上。
不知爲什麼,葉莎突然覺得背脊開始發涼,剛剛還在惆悵追掉過去的心一瞬間涌出一絲莫名的慌亂,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就伸手想要去搶奪過來。
“這就是你不願接受本王的原因?”
看着手上詭異的畫面,蕭敖驚訝畫中人物逼真的同時,更多的心口涌上來的怒火。多麼刺眼的一幕,讓他竟然生出了想殺人的衝動。
該死的女人,竟然還流淚了……她何曾對自己這般笑過?何曾有過?
可她該死的卻躺在另一個男人懷中笑的璀璨奪目!
不管她是如何將畫做的這般的逼真,他都不許她此刻在自己的面前想着別的男人!
不許,他絕對不允許!
“你發什麼神經,把東西還給我!”
葉莎伸手抓了抓,男人擡高的手臂讓她撲了個空,心裡莫名的慌亂讓她也管不了自己對這男人忌憚的想法,一門心思的只想奪回自己的東西。
“發神經?本王在你眼中就只是發神經?”鷹眸泛着銳利的冷芒,深深的看着那個不曾將自己放進眼中的女人,蕭敖剛毅冷清的薄脣終於鬆動,幾乎是磨着銀牙恨恨的低吼出聲,“就是他奪了你的身體,是不是?所以你才一直都不願正視本王如何對你,是不是?”
她說她已不是清白之身,他原本抱着一絲僥倖,希望她是因爲排斥自己的觸碰所以才編造的謊言,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忍着沒有要她,最多隻是簡單的碰觸,點到爲止,讓她可以慢慢的接受自己,不再那麼排斥他的觸碰。
可現在,看着那和真人一般逼真美好的畫面,他實在難以忍下心中莫名的痠痛和憤怒,如果她說的是謊言,那這逼真的畫面從何而來?
“你特麼的到底發什麼毛病!”葉莎覺得他莫名其妙,當即臉色也變得難看,橫着眉毛瞪着男人。不就是一個手機一張照片嗎?她現在看了都沒那麼生氣和心痛了,他憑什麼突然間對自己大吼大叫。
都說女人是善變的,可這男人比女人還善變!
尼瑪,社會真的改變了……
從牀上跳下來,葉莎直接朝男人撲去,更一個看不出想法的男人交談,還不如直接行動,搶回自己的東西纔是王道。
這世上有資格管她的人已經不在了!
也不管男人是如何的冷麪駭人,也不管那高大健碩的身體此刻正散發着怎麼樣的怒氣,葉莎幾乎是半掛在蕭敖身上,一手擡高壓着他緊實的肩膀,跳躍着往上想去奪下他緊緊捏在手中的手機。
兩人都是拔劍相怒的氣勢,奈何一高一低,一剛一柔的對持着,女人玲瓏的曲線使勁的貼在男人陽剛健碩的身體上,跳躍摩擦幾乎是同時的。
深刻的感受到她的嬌軟在自己的身體上蠕動,蕭敖怒氣滋生的眸孔中陡然間夾雜着一絲赤紅的血色,感覺到自己身體中的變化,他微微收斂冷冽的眸孔,冷哼一聲,在葉莎震驚萬分的神情中瞬間將東西狠狠的朝角落砸去。
沒有去看那被他摔的四分五裂的怪異東西,他整個目光都緊緊的鎖定在面前這個撩撥着她怒火和慾火的女人身上,那樣的專注,那樣的深不可測……
他不會讓她再有機會去想着其他的男人!
一把狠狠的掐住葉莎光潔細膩的下巴,看着那張明豔動人的臉龐,還有那雙氤氳着怒氣的黑眸,壓抑着心口中的不滿,他突然將女人抱起直接扔到了牀上。
看着角落裡被摔爛的手機,葉莎有着說不出的怒火和委屈,心像是突然被抽了一下。那是她的過去,難道就怎麼被人毀了?
儘管那曾經的過去注滿了不堪和傷心,但卻是她這輩子對前半生最珍貴的回憶,那裡面記錄着她的生活,記錄着她過往的一點一滴,記錄着她刻苦銘心的辛酸……
可卻在一夕之間,被這個男人莫名的怒火全都給毀了……
什麼都沒有了,當真是什麼都沒有了……
可是就算要毀掉,要遺忘,那也是自己的事,關這個男人鳥事!憑什麼他要這麼做?
憑什麼?
回過神,她一臉不甘的望向那個喜歡管她閒事的男人,這一望不要緊,嚇的她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只見男人正頂着個冰棺臉深不可測的看着她,修長的五指正一顆一顆解着胸前黑色衣袍上的盤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