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不知道感恩就算了,還打算對她出手,早知道昨晚就將他碎屍扔到荒郊野外喂野狗算了,簡直就是自找麻煩。
不過看這男人的穿着和身手,想來恐怕是個殺手之類的,這倒讓她不以爲意。好歹她也是現代黑社會出身,要不是那花心的父親臨時改變主意,她現在已經是黑社會大姐大了,論身手,幫裡還沒幾個人能勝過她。
想她三歲開始習武,跆拳道、少林拳、柔道、西洋拳、飛鏢暗器哪樣沒學精的?連黑市的拳擊賽她都上過臺,這個社會的殺手,即便功夫再好,她也不會放進眼裡。
再次蔑視的冷哼一聲,葉莎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也不再管對方傷勢如何,大有任對方自生自滅的意思。
山坡上的大樹下,一抹身影懶懶的躺在特意安置的竹牀上,綠蔭遮住刺目的陽光,庇佑着小小的身影,清涼的竹牀雖然堅硬坷骨,但比起悶熱的房間,卻也是比較好的降暑寶貝,偶爾一陣微風拂過,比起雙手輪流不停的搖晃紙扇要愜意輕鬆得多。
酷熱的悶夏,稍稍有點動作,都會讓人生出汗液,躲在枝繁葉茂的大樹下慵懶的乘涼,是葉莎每天必做的事,一張黝黑的臉乍看還以爲是長年累月經過烈日的暴曬所造成的慘不忍睹的結果,殊不知,她卻很是滿意自己黑漆漆的打扮,一來臉上就像擦了防曬霜一樣,就算太陽直曬,也絕對曬不到她原本的肌膚,二來,她真心希望自己過得簡單點。醜點怕什麼,反正她也沒打算嫁人,更沒想過要在這枯燥的古代嫁作他人之婦。
“小姐,不好了!”
老遠,葉莎就聽到山坡下傳來小青大呼小叫的聲音,不由微微蹙着秀挺的眉頭,慵懶的睜開雙眼,有些不耐的睥睨了一眼山坡下,隨即收回目光,閉眼接着小寐。
“小姐,不好了……”
聽着氣喘聲聲的叫喚越來越近,葉莎修長好看的眉毛褶皺成兩條彎曲的小蟲。這什麼丫頭,做事還算麻利,可怎麼說話卻這麼難聽?
不好了?她纔不好!她全家都不好!
死丫頭一天到晚的詛咒自己,本來就倒黴,天天聽到這些話,想改運都難!
花了錢請來這麼一個人還真是不划算!
敢情她腦袋抽風,花錢請人來專門詛咒自己的?
“小姐……那個人……不見了……”小青從坡下小跑上來,佝僂着身體喘着粗氣,連額頭和鼻翼下大滴的汗珠都來不及擦去,緊張的指着她們住的地方。
“不見了就不見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葉莎連眼都懶得睜,斜躺在竹牀上沒動分毫,一副事不關己的摸樣。
本來就是陌生的人,救了他已經打破了自己的原則,難不成他還有臉皮賴在自己家裡不走不成?
“可是小姐,那個人會不會再來啊?”突然冒出一個男人,還受了那麼重的傷,還不知道死沒死,就又突然不見了,這似乎也太說不過去了,難道真的是房子鬧鬼,所以才這麼玄乎的?
葉莎也懶得理會她涌現出來的緊張和不安,在她眼裡,面前的這個小姑娘也不過是沒見過世面的丫頭片子罷了,有些事本來就說不清楚,多說也不起作用,何必浪費多餘的口水。
何況天氣悶熱得她根本就不想理會那些無關緊要的事,只想着“心靜自然涼”的讓自己在這個沒空調沒風扇的地方安穩的度過炎炎夏日,免得長一身痱子還得花錢吃那些苦死人又倒胃口的中藥。
“他不會來的。來了也不會找你。”不耐煩的揮揮手,示意小青回去。就那身重傷,沒個十天半月怎麼好得了,最起碼這段時間是清淨的。
即便那人再來,要找麻煩也是找她的麻煩,她纔不怕呢。大不了把房子賣了,把玉佩賣了,另外找個清靜的地方住,這尿不拉屎的破地方,唯一的好處就是到哪都不需要身份證,也沒人會來查戶口,也不像現代的城市裡,到處都是人,換個鳥無人煙的地方太容易了,大不了再把自己弄黑點,整成非洲黑人的摸樣,讓見過自己的人都避之不及,那時也就沒什麼麻煩上頭了。
那個男人的氣勢太過複雜強勢,她一眼就看出對方不是個善渣,也不是那種任人欺壓的主,隱隱的感覺到對方還會找她麻煩,但怕什麼,她也不是軟柿子,任別人想捏就捏!
“哦。”小青見她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懶散摸樣,也只好壓下心中的不安,弱弱的迴應後,只好回去做自己的事。
平靜乏味的兩日在葉莎沒日沒夜懶散的狀態下很快就過去,夜深人靜,蟲鳴聲叫的歡暢的時候,窮享受的她最喜歡的不是睡覺,而是泡澡。
讓小青從井裡打好洗澡水,她就遣了她去睡覺,而自己則是準備一邊賞月一邊打算在涼水中度過這悶熱心煩的夜晚。
腰帶剛解開,破舊的木門就傳來聲響。從敲門聲她聽得出來人並不是很急的摸樣,索性慢悠悠的繫上腰帶,不悅的朝大木門走去。
雖然感覺不到危險的氣息,但半夜三更有人敲門似乎也不太正常。她這簡陋的民房可是比較偏僻的……
“吱呀!”
“敲我家的門做什麼?”門外站着兩人身量高大的男人,藉着月光,葉莎看得出兩人的打扮並不是附近的村民,墨發一絲不苟的挽髻盤在頭頂,樣式簡單的灰袍雖然不扎眼,但整潔乾淨的料子也看的出來不是普通的粗麻布。
而兩個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也沒逃過她銳利的眼睛。
又不是熟人,幹嘛露出驚訝的神色?
“姑娘可是這間小院的主人?”其中一個長相頗爲秀氣的男人上前一步先開口問道,漆黑的眸子毫不掩飾的打量起葉莎,話語聽似客氣,可也帶着逼人的氣勢。
“我不是!”葉莎輕輕啓口,見秀氣男人的臉上出現一抹狐疑,接着帶着絲諷刺的反問道,“難道你是?”
一句話,讓秀氣的男人臉色閃過瞬間尷尬,黑眸也浮現出一絲冷光,可見對葉莎繞彎的話充滿了不悅。
正準備再說什麼,卻被身後長着四方臉的男人搶了話。
“姑娘兩天前是否救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