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獵天大吃一驚:“不要!”全力衝上前去,想要阻止淑芸的自戕,沒想到淑芸突然調轉匕首閃電般向他的胸口划來。
楚獵天應變也是奇快,手臂微縮,波!地一掌拍在淑芸的手腕之上,淑芸手中的匕首再也拿捏不住,脫手飛出,匕首深**入慧空前方的地面上,直至沒柄。
楚獵天神情複雜的凝望淑芸:“你走吧,我不想爲難你!”
淑芸發出一聲輕笑,凌空躍過高牆,轉瞬之間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外。
禪院外響起一陣喧囂,聽到動靜的僧衆向這邊趕來,了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神情。
慧空怒氣衝衝的說:“你休要得意,我今天就在所有人面前揭穿你醜陋的面目!”
了空冷笑說:“你的話沒有任何的份量,在少林寺我就代表公理和正義,而你只是一個叛逆師門的忤逆之徒!”
他說得沒錯,慧空在少林並沒有足夠的份量,楚獵天悄然牽了牽慧空的衣袖,暗示他趁着衆僧沒有來到之前趕緊逃走。
慧空雖然性情剛烈,可是並不是愚蠢之人,明白在目前寡不敵衆的狀況下不宜久留,和楚獵天一起翻身躍過高牆,向遠方逃去。
了空凝望兩人的背影,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這時候聽到動靜的衆僧已經趕到他的身邊。
“方丈!有沒有事情?”
了空緩緩搖了搖頭:“只不過是一個小賊,算了!”
楚獵天和慧空遙望身後的寺院同時鬆了一口氣,楚獵天低聲說:“慧空,如果不是看到你出手,我還真不敢認你!”
慧空心中憤懣到了極點,一拳擊打在身邊的松樹之上,合抱粗的松樹被他一拳打成兩段:“我不會放過這個逆賊!”
楚獵天嘆了一口氣:“單憑我們的力量實在太過薄弱,了空現在已經成爲少林方丈,更何況他與殷東權等人勾結,想要對付他並不是那麼容易。”
慧空轉向楚獵天:“剛纔那女人是誰?楚師叔好像和她十分的熟悉?”他對剛纔的情形仍舊記憶猶新,楚獵天表現出的猶豫讓他疑竇頓生。
楚獵天抿了抿嘴脣,內心中涌起難言的滋味,他並沒有回答慧空的問題,轉身向遠方走去。
“楚師叔!”慧空在身後喊住他:“我相信,你絕不會背叛少林!”
楚獵天重重的點了點頭,轉眼之間已經消失在樹影之中。
他剛剛離去,蒙南和藍欣就趕到了慧空的身邊,看到慧空沒有出事,兩人才放下心來。
慧空將剛纔發生的事情簡略告訴了他們,蒙南有些奇怪的問:“那名女子究竟和楚獵天是什麼關係?”
慧空嘆了口氣:“我剛剛也是那麼問他,可惜楚師叔給了我個一問三不知。”
藍欣秀眉微顰輕聲說:“她叫淑芸,是湄喜的弟子。”
蒙南笑着說:“可我問的是她和楚獵天之間究竟有怎樣的關係。”
“湄喜曾經有一名弟子叫淑華,是楚獵天的妻子,淑華和淑芸的外貌如出一轍……”
蒙南和慧空對望了一眼,他們終於明白了楚獵天爲什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變化。
慧空有些激動的說:“一直以來我都想說,楚師叔絕不會背叛少林。”
蒙南沉默了下去,其實他的內心深處又何嘗認爲楚獵天會背叛少林呢?楚獵天的心中一定有難言的苦衷,在當初他們逃離雲都的最後關頭,楚獵天仍然選擇站在了他們的一方,可是自己對他的態度卻如此惡劣,想到這裡蒙南內心中感到一陣羞愧。
藍欣察覺到蒙南細微的心理變化,輕聲說:“現在我們最主要的事情並不在他的身上,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解救羅校長他們。”
慧空心事重重的說:“殷東權財雄勢大,想要從他的手上救出羅校長他們好像並不容易。”
藍欣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先離開這裡再說!”蒙南指了指不遠處的盤山公路。
登上磁懸浮越野車,蒙南迅速啓動了引擎,向雲都的方向飛馳而去。
藍欣和慧空都望着蒙南。
蒙南冷靜的分析說:“殷東權心中真正想要的是暗月之書,只要我們放出消息,暗月之書在我們的手上,不愁他不用羅校長他們和我們交換。”
“可是暗月之書並不在我們的手上!”慧空大聲說,既然這本書不在他們的手上,他們又有什麼資本去和殷東權叫板?
藍欣的美眸中閃耀着智慧的光芒,她雖然不明白蒙南具體的計劃是什麼,可是蒙南的提議無疑是眼前最切合實際的。
“現在暗月之書的確不在我們的手上,可並不意味着以後不在我們的手上。只要時間充裕,我想一定可以從雲濛的手中得到暗月之書的下落。”蒙南充滿信心的說。
藍欣搖了搖頭:“恐怕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剛剛跟雪域迷城聯繫過,羅將軍的精銳部隊最快也要十天以後抵達。”
蒙南點了點頭:“我考慮過這件事,所以必須採用極端的手段。”
“什麼手段?”藍欣和慧空同時脫口問道。
“在和殷東權叫板之前,我想暫時綁架雲濛,在殷東權的眼中,雲濛無疑是暗月之書最有可能的知情者,抓住她,讓殷東權誤以爲雲濛已經和我們站在了同一陣線,我們就有了和他討價還價的資格。”
“可是……蒙師弟,你這樣做手段好像有些卑鄙……”慧空忍不住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
藍欣提醒蒙南說:“這樣一來,等於告訴所有人暗月之書在你的手中,到時候甚至連湄喜也會被你吸引而來,單憑我們幾個的力量恐怕很難控制未來的局面。”
“還沒有做,誰會知道以後怎樣發展?再說,我們和湄喜之間終究會有一戰,有賭未必輸,鹿死誰手還很難說。”
藍欣明澈的雙目中籠罩上一層深深的憂慮,她小聲說:“湄喜遠比你想象中更加強大。”
湄喜靜靜凝望着空中的明月,並沒有察覺到身後淑芸的到來,一連幾天,她都感到心浮氣躁,內心中有一個極爲不祥的預感。
淑芸靜靜候在湄喜的身後,久久不敢打擾,直到湄喜長長嘆了一口氣回過身來,才發現她的存在。
“師父!”淑芸恭敬叫道。
湄喜點了點頭:“少林寺那邊怎樣了?”
淑芸將自己的所見粗略的向湄喜講了一遍,然後又說:“我在少林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傢伙!”
“誰?”
“當初從少林逃走的慧空!”
“慧空?”湄喜吃驚的重複了一遍,然後向淑芸走近了一步:“你看清楚了?”
淑芸點了點頭:“當時如果不是楚獵天出手救他,我應該可以將他拿下。”
湄喜突然笑了起來:“慧空和尚並不像你想象中那樣好對付,他既然能夠從少林寺中完完整整的逃出去,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淑芸有些羞愧的垂下頭去。
湄喜想了想又說:“既然慧空能夠回來,想必蒙南那些人也可能回來了,殷東權要將羅獵處死,這一手雖然簡單,可是看來的確起到了應有的效果。”
“師父,我們應該怎麼做?”
湄喜的目光重新望向空中:“你只需要仔細觀察他們的動向,隨時留意事情的最新變化,殷東權自然會有他的小算盤,蒙南那幫人也不是無能之輩,這次有好戲看了。”想到蒙南的模樣,湄喜突然一陣心跳加快,她慌忙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可能,自己早已修煉到忘情的境界,沒理由會爲一個魯莽小子觸動心絃。
“是!”淑芸的回答打斷了湄喜的沉思。
湄喜低聲說:“幫我留意那個丫頭的動靜,這幾天我有種奇怪的感覺。”
淑芸小聲說:“她沒那麼大的膽子再跑出來吧?”
“你多多留意就是了!”
“是!”
湄喜又想起一件事:“水晶島的霍頓最近和殷東權走的很近,這件事也要讓人關注一下,看來殷東權以爲自己的翅膀已經足夠硬了!必要的時候讓他知道,我能夠給他一雙翅膀,也可以隨時將他的翅膀折斷。”
“如果不是遇到湄喜,你們的外形應該可以騙過許多人。”藍欣幫助蒙南和慧空重新改變了外貌。
蒙南指向屏幕上的電子地圖:“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自從了空執掌少林權柄之後,他便將思過崖暫時關閉,現在崖上空無一人。少林的思過崖看來是一個理想的藏身地點,我綁架雲濛之後,便會將她帶到這裡,慧空師兄對這裡的情況最熟,負責在這裡接應。”
慧空點了點頭,可是他的目光中仍然顯得有些於心不忍,到底綁架這個字眼和他的觀念相左。
“藍欣一要幫我製造混亂,干擾殷東權的判斷,二要負責去向霍頓傳遞消息,力求讓他改變原有立場,放棄和殷東權的合作。”
藍欣微笑着說:“這應該沒有太多的問題,只要霍頓還牽掛着那幅地圖,我應該可以說服他。”
蒙南拍了拍手掌:“成敗在此一舉,我們完成各自的任務之後,就在少林思過崖頂會和,然後決定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其實計劃中最關鍵的環節還是在蒙南的身上,如果這一環節出了任何的差錯,蒙南的計劃就會全盤落空。蒙南事先已經通過秦風瞭解了雲濛的動向,可是關於綁架的事情並沒有向秦風透露一點口風,以免出現任何的意外。
“雲教授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是我!”
“很遺憾,有件事我們不得不通知你,可惡的盜墓賊破壞了你父親的墓穴,我想你最好儘快來公墓一趟,查明一下其中的損失!”
雲濛眼前一黑,險些沒有昏迷過去,太過分了,父親含冤而死,沒想到死後仍然得不到安寧……
雲濛在第一時間趕到了公墓,讓她詫異的是,父親的墳墓仍然完好無暇,根本沒有被盜掘過的任何徵象,她馬上意識到這是一個騙局,轉身慌忙向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隱藏在一旁大樹後的蒙南,衝出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誰?”雲濛認不出易容後的蒙南,憤怒的呵斥說。
蒙南當然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份,呵呵冷笑了一聲,全速衝了上去,在雲濛沒有發出尖叫以前,準確點中了她的穴道,雲濛嬌軀一軟,躺倒在蒙南的懷中,蒙南將事先早已準備好的墨鏡爲她戴上,摟住她的肩頭,確信四周沒有人發現,快步向林中走去,將雲濛放在後座上躺好,爲了確保萬無一失,又將她的手腳縛住,蒙南這才啓動了磁懸浮越野車,竄上道路。
經過停車場的時候,卻看到幾名黑衣人向雲濛的紅色磁懸浮跑車包繞過去,蒙南不由得心中一驚,這並不是在他的本來計劃之內,沒想到除了自己,還有人對雲濛有企圖?
那幾名黑衣人迅速發現了蒙南的這輛磁懸浮車,從停車場內衝出六名騎乘磁懸浮摩托的黑衣人向蒙南包繞而來。
“媽的!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蒙南忍不住罵了一句。全力開動引擎,向公墓的大門方向駛去。
來到近前,才發現大門已經被人鎖上,從反光鏡中看到那六名黑衣騎士掏出袖珍激光槍開始向他瞄準。
蒙南大吼一聲,駕駛着越野車全速撞向公墓大門,大門在煙塵中被撞到在地,越野車前方的擋風玻璃在撞擊中裂開了蜘蛛網樣的裂紋,蒙南揮拳將擋風玻璃徹底擊開。
幾道激光束準確無誤的擊中了越野車的外殼,他們的瞄準系統相當先進,激光束並沒有盲目射擊,目的是破壞越野車的驅動系統,而不是傷害車內的人員。
越野車蛇形前進,在咆哮聲中衝下斜坡,蒙南將駕駛方式改爲自動懸浮,越野車在高出地面兩米左右的高度輾轉前進。
蒙南推開車頂天窗,躲開激光束的同時從身後取出烈焰弩箭,瞄準其中一名摩托車手一箭射了過去,火光沖天中,那名摩托車手被高高拋離在空中,發出連聲的慘叫。
另一名摩托車手想要躲避,卻不慎撞上了一旁的大樹,身體在飛速撞擊中,倒向後方。
蒙南的脣角泛起一絲微笑,連續射出幾支烈焰弩箭,在爆炸聲中,後方的幾棵大樹先後倒地,將道路暫時封住,有效的阻擋了後方的追擊。
回到車內,重新將駕駛模式切換到手動,反光鏡中卻看到雲濛一雙美麗的眼睛正憤怒的瞪着自己,她雖然說不出話,可是內心的憤怒也已經表露無遺,蒙南無奈的搖了搖頭,頭頂忽然發出一陣簌簌的聲音,嘈雜聲在瞬間將他的吉普車包圍,只見身後黑壓壓的一片宛如閃電般向吉普車撲了上來,仔細分辨,這纔看清飛來的竟然是一羣巨大的蝙蝠,陣陣的腥臭氣息如排Lang般向他逼迫而來,伴隨着蝙蝠吱吱的鳴響,讓人從內心中感到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
磁懸浮吉普車宛如驚濤駭Lang中的一葉小舟,在蝙蝠羣形成的黑Lang之中顛簸流離,蒙南一方面要操縱吉普車,一方面還要分出心來擊打從擋風玻璃缺口處不斷涌入的蝙蝠,場面危險到了極點。
蒙南怒吼一聲,單手駕駛車輛,右手一記雄渾無比的升龍拳擊向前方不斷涌入的蝙蝠,強大的拳力將前方的蝙蝠化爲一團血雨,宛如一條血龍盤旋奔騰向前方。
前方的蝙蝠剛剛散去,馬上又有無數蝙蝠涌了上來,照這樣下去,蒙南總有精疲力竭的時候。
突然從半空中灑下一張巨大的銀色細網,將吉普車準確的籠罩其中。
蝙蝠撲到車外的銀色細網之上,馬上就燃燒起來,奇怪的是燃燒引起的火焰根本沒有波及到車內。
蝙蝠絲毫沒有被同伴的慘死嚇退,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向燃燒的吉普車衝來,只要捱上外面的銀色細網,便迅速燃燒成灰燼,沒過多久,已經有成千只蝙蝠死在車身周圍。
隨着一聲陰測測的冷笑,蝙蝠羣忽然向四周散去,卻見吉普車前方的大樹之上垂下數條金屬繩索,八名黑衣人順着繩索滑下,將蒙南的吉普車包圍在正中。
前方空地之上現出一團黑霧,隨即幻化成形,一名****冷笑着向吉普車望來,卻是蒙南當初在水晶島邂逅的諾晴夫人,蒙南心中不覺微微一怔,馬上又想到她和霍頓將軍之間的親密關係,看來她這次前來是霍頓的意思。
諾晴夫人冷冷說:“將雲濛交給我,我放你離開!”她沒能認出易容後的蒙南。她的目光轉向車身周圍的銀色細網,心中疑竇頓生,看來車內人有同伴就在左右。
諾晴夫人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蹤影,她平靜說:“什麼人?既然來了何不現身相見?”
大樹內傳來一聲爽朗的大笑:“你配嗎?”
這聲音對蒙南來說卻是熟悉到了極點,分明是霍頓的老爹,老海盜,沒想到他也來到了這裡,心中不禁大喜過望。
諾晴夫人也從聲音中分辨出了對方的身份,俏臉的顏色不由一變,看來今天的事情有些麻煩。
一團白色的細絲從空中向他們的頭頂灑落下來,諾晴夫人慌忙向後退出去,那八名武士雖然後撤出一段距離,可是身上的繩索並沒有來得及解開,被白色細絲纏繞起來,猛然提升到半空之中,一個個嚇得大聲慘叫起來。
老海盜威嚴的聲音再度響起:“告訴那個逆子!我不會讓他得逞!”
諾晴夫人恨恨的點了點頭,轉身投入密林之中。
籠罩在吉普車周圍的銀絲突然褪去,老海盜健碩的身影出現在吉普車前,佈滿滄桑的面孔上露出一絲笑容,他望向蒙南說:“好小子,不是看到你那式升龍拳,我還當真認不出你來了。”
“師父好!”蒙南恭恭敬敬的叫道。
老海盜樂呵呵點了點頭,這時候從樹上又落下兩人分別是春麗和虎子。剛纔灑出銀色細網的顯然就是小丫頭春麗,一段時間不見他們的功力都有提升。
老海盜說:“這裡不宜久留,我們趕快離開!”
蒙南將他們請上車,駕駛吉普車來到預先藏好的另一輛懸浮車處,將吉普車棄在那裡,然後駕駛懸浮車駛向雲都城外。
“師父怎麼來到了這裡?”蒙南好奇的問。
老海盜嘆了一口氣:“我聽說那個逆子要和殷東權聯手,所以趕來想要阻止他,沒想到他另有目的,想要綁架雲濛得到暗月之書,所以我帶着虎子和春麗過來,想搶在他們下手以前將雲濛帶走,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居然讓你搶先了一步,剛纔如果不是看到你出拳,我還真的不敢認你!”
想起剛纔的事情,蒙南不禁心有餘悸,如果不是他們及時出現,恐怕自己已經被諾晴夫人困住。
老海盜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微笑着說:“萬事萬物都有相剋的道理,無論是諾晴還是春麗恐怕都打不過你,不過她們的一些手段,你是趕不上的。”
蒙南連連點頭。
老海盜又說:“你先去雲都東城的玲瓏畔別墅,我想要去查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熾天堡和黑鯊島的人也潛入了雲都,我聽說他們是來伏擊蘇野巡,可是私下卻和殷東權聯絡過,我擔心他們會……”老海盜的表情顯得有些擔心。
蒙南低聲說:“師父擔心他們會和殷東權聯手轉而對霍頓不利?”
老海盜點了點頭:“無論對殷東權還是對熾天堡他們來說,水晶島都是一個最大的眼中釘,如果除去了水晶島,雙方都能夠獲得各自最大的利益,我不能不擔心啊,現在霍頓又抱有自己的目的,這件事一旦敗露,肯定會堅定他們對付他的決心。”
蒙南想起一件事:“對了我在極北遇到您的兄弟,我將你的親手書信交給了他。”
老海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他已經和我聯絡過,因爲要幫我做一件事,會晚兩天抵達雲都。”
蒙南將老海盜送到玲瓏畔,老海盜下車後囑咐蒙南說:“你挾持雲濛馬上就會引起雲都的大規模**,凡事都要小心。”
蒙南點了點頭:“師父也要多加小心。”
老海盜笑了笑帶着春麗和阿虎兩個揮手離去,臨行時囑咐蒙南,想要找他,便直接去城內的嶽欣酒店。
蒙南則按照事先慧空給他繪製的路線,抵達了黑木崖的堥慧谷,揹着雲濛從山谷十分隱秘的佛藏洞內一路上行,來到思過崖下的山澗內。
仰頭向上望去,思過崖就在面前,此時天色已近黃昏,空谷之中除了偶爾的猿啼鳥鳴,再也沒有其他的動靜。
蒙南將雲濛在身後縛好,沿着思過崖的陡峭巖壁,徒手向上攀爬而去,蒙南現在的輕功和往日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中途沒有任何停歇,一路向上攀爬,偶爾遇到無法着手的地方,身體騰空飛躍出去,抓住前方突出的岩石或藤條,毫不停歇的向上竄騰飛躍,遠遠望去如同靈猿一樣。
爬到中途的時候,耳畔忽然傳來一聲悅耳的雕鳴,卻見遠處的天空中一隻金雕披着夕陽的餘暉飛速向他飛來,蒙南心中大喜過望,宛如見到一個多年未見的朋友,激動的大喊起來:“雕大哥!你總算來了!”
金雕飛到他的身邊,以頭頂的羽毛輕輕在他的肩頭蹭了一蹭,而後迅速向上竄升而去。
蒙南大笑說:“好啊!想跟我比試嗎?”他加快了攀爬的速度,雖然說是比試,可是他無論如何也及不上金雕的速度。金雕飛上一段的距離,重新盤旋迴來和他親暱一下,然後再度竄升,一人一雕在陡峭的懸崖上嬉笑追逐,雕鳴與笑聲穿梭在一起。
蒙南盤上思過崖頂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淡下來,早已聽到動靜的慧空來到崖邊,伸出大手將蒙南拉了上去。看到蒙南身後怒目而視的雲濛,慧空頓時滿臉慚愧的垂下頭去,內疚的說:“還望女施主見諒!”
蒙南微笑說:“慧空師兄先去準備些飯菜,經過這段時間的奔波,我想雲教授已經是又累又餓了。”他伸手解開了雲濛的穴道。
雲濛揉搓了一下痠麻的臂膀,憤怒的瞪了蒙南一眼,剛纔她雖然不能動彈,可是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卻已經看了個一清二楚,早已識破了蒙南的身份:“蒙南,你想幹什麼?居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蒙南毫不在乎的笑了笑,自己在草地上坐下:“雲教授,我這次之所以要綁架你,目的就是想引殷東權那條毒蛇出洞,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們兩人應該站在同一立場上。”
“誰要和你同一立場,你快點放我離開,否則我絕不會原諒你!”
蒙南笑了起來:“你現在有手有腳,想走自己走吧,我保證不會阻攔你!”
“你……”雲濛看着蒙南的無賴相,氣得重重頓了頓腳,可是她偏偏又沒有下去的本領,只好在一旁的山石上坐了下去。
蒙南看到雲濛的情緒漸漸平靜下去,這纔開口說:“雲教授,殷東權絕不是什麼好人,跟雲若和雲校長的死有密切的關係,如果想知道真相,我們就必須迫使他出來。”
雲濛冷冷說:“你真正的目的恐怕是爲了救羅烈和慕容天峰吧?”
蒙南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當然這也是其中的目的之一。”
雲濛的目光投向遠方的晚霞,內心中久久無法平靜,平心而論,最近她對很多事都產生了懷疑,甚至包括羅烈是害死父親的真兇這件事。
“爲什麼你這樣仇恨殷東權?”雲濛輕聲問。
蒙南咬牙切齒的說:“因爲他是害死雲若的真兇!”
雲濛冰藍色的美眸閃爍了一下,她的目光轉向蒙南。
蒙南的眼中閃爍着兩點亮光:“我愛雲若!在我心中已經將她當成了妻子……”熱淚沿着他堅毅的面龐緩緩滑落。
雲濛慢慢點了點頭,美眸中閃動着淚光,她伸出纖手覆蓋在蒙南的大手上:“我會幫助你!”
蒙南的目光忽然停留在雲濛的胸前,這肆無忌憚的注視不由得讓雲濛紅起了俏臉,她本想訓斥他的無禮,卻聽到蒙南說:“你戴着陰極瓶和陽極瓶嗎?”
雲濛垂下頭去,卻見兩道紅綠不同的光暈透過衣衫流露出來,光暈不斷的擴展,已經擴展到一尺左右的地方。
雲濛轉過身去,悄然從玉頸上取下玉瓶。
遠方忽然傳來慧空激動的聲音,他大步跑向蒙南指向西方的天空說:“佛光!佛光!”
蒙南和雲濛順着他指向的方向看去,卻見已經完全暗淡下去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了金鱗形狀的光芒。
光芒漸漸聚合,雖然並不強烈,可是金光之中漸漸現出一隻佛掌的形狀。
慧空慌忙跪倒在地,口中默默誦唸佛經,在他看來這是佛祖顯靈的徵兆。
雲濛的目光卻始終注視在陰極瓶和陽極瓶相互交輝形成的光芒之上,卻見紅綠不同的光暈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片灰濛濛泛着銀色光華的團霧狀。其中隱約有金光閃動,蒙南驚奇到了極點,這金光的來源竟然是從天空中的佛光反射而得,那團金光越來越強,在蒙南的面前映射出八十一座不同的金色佛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