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緩緩降了下去,翼弓冷峻的面孔從裡面露了出來。
蒙南的內心馬上緊張了起來,小聲對智能說:“就是他射傷了我,上!”
翼弓並不是來找麻煩的,他冷冷盯住蒙南:“我有事情找你!”
蒙南虎視眈眈的盯住翼弓,生恐他猝然發起攻擊。
翼弓推開車門走了下來,他張開雙臂,示意自己沒有帶任何的武器。
“找我有什麼事情?”
“當然是爲了黑月。”
“我和朋友們正在設法營救她!”
翼弓不屑的笑了起來:“你以爲聯邦的法律會放過海盜嗎?太天真了!”
翼弓又向蒙南走近了一些:“我調查過,黑月雖然不是你直接送進監獄,可是你也脫不開干係。”
蒙南有些慚愧的點了點頭。
“這兩天判決就會下來,按照聯邦的法律,黑月和我的那些手下都會被判處冰刑。”
蒙南對冰刑有所瞭解,所謂冰刑就是將囚犯用液氮冰凍,囚禁在冷庫中,是聯邦法律中較爲嚴酷的一種。
翼弓低聲說:“我一定要救出黑月,不管利用什麼方法。”
“你想劫獄?”蒙南敏銳的覺察到翼弓的本意。
翼弓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判決下來以後,黑月會被送往千巖山監獄,那裡防守森嚴,我們救她的機會更加渺茫。”
蒙南留意到翼弓用上了我們這個字眼,顯然他的劫獄計劃已經把自己算了進去。
“你想讓我做什麼?”
翼弓笑着點了點頭:“我想讓你去探望黑月,順便將這枚藥丸交給她!”翼弓將一枚暗紅色的膠囊遞到蒙南的手中。
“就這麼簡單?”
“明天前往法院審判的時候,是我下手的最好機會,到時候我希望你和你的同學們,能幫助我製造一些混亂。”
“沒問題!”蒙南爽快的答應了翼弓的請求。
“有個問題……”蒙南奇怪的說:“你爲什麼會相信我?”
翼弓笑了起來:“記不記得昨晚,你放過了我!”
蒙南也笑了起來。
看着翼弓的跑車消失在遠方,智能小聲問:“你是不是不去少林了?”
“等救出黑月再說!”
“可是劫獄違法啊!”智能提醒蒙南。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種做善事的機會可遇而不可求,念在你我是同門的份上,這次劫獄把你也算上!”
幾天不見,黑月瘦了許多,看來囚禁的生活並不如意,她沒想到蒙南會來看她,昔日嫵媚的表情如今變成了冷漠。
面對黑月,蒙南心中感到深深的愧疚:“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是我自己太傻,纔會落到這樣的地步。”黑月的語氣異常的平靜。
蒙南忽然拉住黑月的纖手。
“你……”黑月馬上感覺到手心的異樣。
“分開!”獄警大吼起來。
蒙南閃電般抽回手去:“他正在想法救你!”
黑月的雙目中涌出晶瑩的淚花,哥哥並沒有放棄自己,不顧自身的危險來到雲都,想起過去自己對他的態度,黑月第一次產生了後悔的念頭。
“幫我向他說聲對不起……”黑月的聲音略顯沙啞:“讓他千萬不要爲了我而冒險。”
蒙南點了點頭,心中卻明白,讓翼弓放棄營救黑月,根本是不可能的。
由於其他候選人的先後棄權,殷東權理所當然的成爲了聯邦主席的唯一人選,當他從上任聯邦主席蕭無爲的手中接過象徵聯邦最高權利的權杖,內心中的激動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他環視會場,羅烈、慕容天峰、月歸霆……一個個昔日的政敵都冷眼觀看着自己的舉動,殷東權的脣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他將他們的態度理解爲嫉妒,不錯,這些人都在嫉妒自己今日的地位。
我根本不會在乎你們的感受,你們只不過是擋在我前進道路上的一隻只螻蟻,只要阻礙到我的行動,我會毫不猶豫的將你們一個個碾踏爲泥!殷東權得意的想。
羅烈並沒有去仔細聽殷東權的就職宣言,低聲說:“這次的選舉真的很**!”
慕容天峰聽出了其中的諷刺意味,他嘆了口氣:“看來這次的人質事件和選舉之間的確有着某種聯繫。”
月歸霆露出無奈的笑容:“事情已經成爲定局,現在繼續討論人質事件已經失去了意義,政治和我兒子的性命比起來,當然是後者更加重要。”
羅烈忽然想起了黑月的事情,低聲問:“月狼的身體怎麼樣了?”
“恢復了許多,相信再有一個星期就可以去學校上課了,不過……”月歸霆嘆了口氣才說:“這孩子不知怎麼,忽然向我提出要退學,真不知怎麼和他說纔好!”
慕容天峰說:“或許是人質事件留在他內心中的陰影太重,相信隨着時間的流逝,這一切會被他漸漸淡忘。”
月歸霆憤然說:“都是那幫海盜!”
“歸霆,根據我瞭解到的情況,那些海盜並沒有綁架學生,相反,學生們是通過海盜的幫助才順利逃離了險境,你所聽到的未必都是事實。”
“我兒子不會向我撒謊!”月歸霆表現的相當固執。
慕容天峰瞭解月歸霆的火爆脾氣,慌忙跳出來充當和事佬:“事情的結果怎樣,已經不是我們所能夠控制,聯邦的法律對待海盜向來都是嚴懲不怠,就算那些海盜真的無辜,依然無法逃脫法律的制裁。”
羅烈知道慕容天峰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黯然嘆了一口氣沉默了下去。
月歸霆轉向慕容天峰:“我已經很久沒見過雨靈了,這個週末如果有空,你們一家來我楓林湖的別墅做客!”
慕容天峰卻搖了搖頭:“算了,我想雨靈不想見到月狼!”
月歸霆的面孔不由得漲紅了,被老朋友當面拒絕的滋味並不好受,其實他們兩人早就默許兒女之間的交往,以爲早晚都會成爲親家,沒想到雨靈和月狼之間卻越去越遠,現在更是形同陌路,月狼之所以不願去校園,八成和雨靈的事情有關。
會議就快結束的時候,殷東權主動向他們的方向走來,笑呵呵向羅烈伸出手去:“羅校長,今天的會議怎麼沒有聽到你發言?”
羅烈淡然笑了笑:“我年紀大了,看待事情因循守舊,沒有什麼創意,說出來只會貽笑大方。”
“羅校長太謙虛了,以後我做事還要依靠幾位前輩多多指點。”
月歸霆冷笑着說:“殷主席千萬別這麼說,你那麼年輕有爲,以後我們這些老傢伙都要仰仗你領導。”
殷東權暗罵了一句:“老混蛋!”表面上仍然是一團和氣。
羅烈說:“殷主席,有件事我想求你!”
殷東權笑了起來:“羅校長跟我不用這麼客氣,有事情儘管說出來,只要我殷東權能夠辦到的,我一定傾盡全力。”
“這次人質事件中被俘的海盜,我聽學生們說,她並不是綁架的策劃者,希望殷主席能夠網開一面,特赦他們。”
殷東權當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黑月那幫海盜的無辜,他微笑着點了點頭:“我會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