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何泰立即不甘示弱地道:“安妮,你要是來了我的站隊,信不信哥也能帶你拿到總冠軍?”
一旁的鄧大衍毫不客氣地拆穿道:“你那不叫‘帶安妮拿到總冠軍’,那叫‘安妮帶你拿到總冠軍導師’。”
“哈哈哈哈哈……”
導師之間的拆臺愈發白熱化,現場的笑聲也變得愈發熱烈。
最終,楊安妮經過一番猶豫,選擇了鄧大衍組,而許臻則欣然接受了沈丹青的邀約。
先他一步進入沈丹青組的丁雪松強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對着鏡頭露出了非常標準的“期待”神情,就如同是老友久別重逢一般。
呵,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演員啊,沒點手藝傍身,在這世上還真是不好混。
……
第四輪的比賽規則是:三位導師每人帶領三名選手,完成一段影視化片段的錄製,由觀衆和專業評審來共同判斷三組的優劣。
排名第一的那組選手全員晉級決賽圈,第二組、第三組則只有一人能夠晉級。
當天晚上,六組競演全部結束後,下一輪的對陣名單也隨之確定了下來。
沈丹青組的三名演員分別是初評B級的許臻、齊魁,以及初評C級的丁雪松;
何泰組的演員分別是初評A級的張杉,初評B級的彭宇寧,以及初評C級的沈唐;
而鄧大衍組的陣容顯然在三組中最爲華麗:初評A級的楊安妮、董曉陽,以及初評B級的劉霽月。
至於每組選手錄製的劇目,則要留待下一期錄製的時候纔會向觀衆們公佈。
不過演員們倒是在當天晚上就拿到了各自的劇本。
“《投名狀》?”
許臻翻看着剛剛收到的劇本,稍稍一驚。
這部電影他當然是看過的,故事改編自清末四大奇案之一的“刺馬案”。
男主作爲一個朝廷的敗軍之將,剿匪不成、反與匪首結爲兄弟。
大權在握之後,他又背信棄義,屠殺降兵,搶佔了兄弟的妻室、並且誘殺了兄弟,最終在就職兩江總督的當天遇刺身亡。
——可謂是十足的大奸大惡之徒。
許臻這兩年來,倒也陸陸續續演過不少反面角色。
但是像《投名狀》的男主這樣壞得這麼徹底的,倒還真是頭一次遇到。
這樣一個壞到骨子裡的人究竟該如何把握呢?
許臻陷入了沉思。
好在,由於這次要進行的不是舞臺劇表演,而是影視化錄製,因此節目組給出的準備時間相當寬裕。
並且,這次的表演是有導師指導的,不懂可以去問導師。
沈丹青一直都是他非常敬仰的表演前輩,對於能從沈老師這裡汲取到怎樣的經驗和知識,許臻十分期待。
……
週日上午,許臻從錢塘回到了京城。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回學校,就收到了沈丹青發來的信息:“下午3點,到海棠劇院來找我。”
許臻心下一喜。
這麼快就能得到指導了嗎?
不知道沈老師打算教我點啥?
這時,他正坐在公司派來接他的商務車上,收到信息後,他立即便將內容展示給了跟他同坐在後排座椅上的喬楓。
喬楓對於跟沈丹青合作的機會也是相當重視,決定先不回學校了,轉頭帶着許臻去把他拾掇了一番,爭取給大佬們留一個好印象。
……
下午2點半,許臻提前半小時來到了海棠劇院的門前。
這裡是京城海棠話劇社的駐地,同時也是京城屈指可數的幾家高檔劇院之一。
關於這家話劇社,許臻倒是頗有些瞭解。
因爲,自家師兄宋彧就曾經是海棠話劇社的演員,據他自己牛氣哄哄地說,他曾經是這家劇社的“臺柱子”。
聽宋彧介紹,這是一家由中戲校友牽頭組建的民間話劇團隊。
主要成員大多是中戲的學生、一些知名話劇演員的後代、或者是一些跨界玩票的戲劇愛好者,相對較爲年輕化。
海棠話劇社的業界地位不高,但在話劇圈子裡的人氣卻很高。
因爲,名家的新作往往喜歡先拿到這裡試拍一部“青春版”,國外的劇團也喜歡先到這裡來試水演出,探一探華夏觀衆的反響。
所以,在這裡經常能看到新戲,也時常能看到新面孔和歪果友人。
這是個很有活力的先鋒劇社,對於話劇老饕們而言充滿了挖掘的樂趣。
在劇院門口登記後,許臻按照短信的指示來到了沈丹青說的辦公室。
敲門而入,只見,滿屋子的人都朝他望了過來,但沈丹青卻不在。
其中坐在靠窗位置的一箇中年男人瞧見許臻,連忙起身迎了上來,笑道:“小許是吧?你好你好。”
說着,他將許臻領到了靠牆的沙發上坐下,道:“沈老師去我們社長那兒了,這會兒估計馬上就要回來了,你先在這兒等一會兒。”
許臻笑着向他道了謝,安靜地坐到了沙發上。
然而等了好半天,沈丹青卻一直沒有回來。
感受到周圍人有意無意朝這邊射過來的目光,他默默從包裡拿出了已被翻得有些卷腳的《投名狀》劇本,打算多看幾遍,好好做一做人物分析。
……
而與此同時。
沈丹青正在社長辦公室裡,與之來回拉鋸。
“丹青姐,真不是我不給你面子……”
身材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搔了搔自己濃密的假髮,一臉爲難地道:“只待20天,還想登臺演出?這也太爲難人了。”
“我們海棠雖不比你們人藝,但也是正兒八經的劇團。”
“觀衆們買票來看戲,我們就得對觀衆負責,不能胡搞亂搞……”
“這怎麼能算是胡搞亂搞呢?”聽他這樣說,沈丹青爭辯道,“你們那出新戲是我跟着排的,從拿到劇本到首演總共也才35天,我讓小許跟着練20天,在裡面演一個配角,怎麼就不行了?”
“你相信我,看見那個孩子你就知道了,特別聰明,學一天頂別人3天,20天我這都是打出富餘量來了。”
社長撇撇嘴,道:“沈老師,那能一樣嗎?”
“我們的團員都是經驗豐富的話劇演員,你跟我說的這個孩子是演電視劇的。”
“他要是跟着排練,我得從基本功開始教他,這哪是20天就能學會的?”
沈丹青不滿地道:“誰需要你教基本功了,這些東西我們中戲的課程裡難道沒有嗎?”
“他又不是一點基礎沒有的純新人!”
二人正爭辯着,一個年輕姑娘敲門而入,對社長道:“社長,熊聯邦那邊的客人過來了,現在在會客室裡,麻煩您過來一趟。”
社長點點頭,道:“好,我馬上就到,你通知其他人先去。”
說罷,他抱歉地看向沈丹青,道:“姐,我真有急事,告罪離開一下,一會兒我再跟你商量。”
“你剛纔說的那個孩子,可以先讓他在劇團裡跟着熟悉熟悉,排練也可以參與,除了登臺,別的都好說。”
說罷,社長站起身來,腳步匆匆地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