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一道風聲傳來,王牧從那三層破樓之上跳了下來,殘影瀰漫,數百米距離幾個呼吸被跨過,進入了大院之中。
兩個剛剛爬起來的西裝男子搖了搖頭,在看清王牧的面容之後,目光不由得浮起恐懼,急忙把槍對準了王牧。
“呼啦……咔嚓!”王牧的身形再度閃爍,以奇快的速度攻向了一位西裝男子。
同一時間,一聲砰然悶響傳來,另一位站起來的男子被葉峰的狙擊槍了結了。
而王牧的面前,那來不及開槍的西裝男子,也正瞪着眼睛,一邊萬分恐懼地望着王牧,一邊緩緩地倒下,嘴裡有着鮮血汩汩涌動。
接下來,砰砰的槍聲不斷,十幾個西裝男子陸續被葉峰的狙擊槍以及王牧撂倒,很快,濃煙密佈的現場就只剩下微弱的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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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掃視一遍,王牧走到了一位還沒死的西裝男子面前。
濃煙裡,他一臉邪笑神秘莫測,身上自帶着高深的氣勢,不像是個人,倒像是煙幕中走出的神!
“說,那張圖有什麼用?”淡淡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西裝男子,王牧問道,嗓音不含任何情緒波動。
男子沒有說話,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看着王牧的眼睛裡滿是恐懼。
隱血很少有失敗的任務,即便有,也從未這麼慘烈過,連着兩個小組覆滅啊。關鍵是,剛剛這西裝男子看得清楚,王牧那鬼魅的身法,即便他作爲殺手,也從未見過!
更何況,還有不知道隱藏在什麼地方的冷槍在對着他。
王牧倒是沒有多想,好容易有個活的,便要問清楚他想知道的東西。
停頓了一下,王牧又輕笑道:“不要害怕,放心,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饒你一命。哦……你聽說過王天風和寇靜這兩個名字嗎?”
“我,我不會告訴你的,我寧願去死。”男子終於說話了,極度的恐懼令的他嗓音也在顫抖。
作爲殺手,自然不會相信王牧會饒了他,就算真的饒了他,說出了隱血的秘密,他們自己人也不會放過他。
王牧眯起了眼睛,冰寒的氣勢瀰漫開來,四周的濃煙都自動擴散開來。
“看來,你是逼我用些特殊的手段了。”說着,王牧心念一動,手掌之中泛起一層彩色流光。
望着這一幕,男子的眼睛瞪的更大,下一秒,他的嘴脣便詭異地蠕動了一下,接着眼神猛然發硬,又是一大股鮮血從嘴裡吐了出來。
發黑的血液,連同男子的嘴脣都瞬間成爲了黑色。
是劇毒,殺手自殺必備的劇毒。
然而,王牧手中的光華卻並沒有因爲對方的死而消散,反倒是眼底的目光越發銳利。
“以爲死了就能逃的掉嗎?”
“佛眼通!給我站住!”
一連兩聲怒喝,王牧瞳孔之中彩色卐字符出現,同一時間,他手中掌印照着男子的上空打了出去。
風聲乍起。
有彩色卐字符在王牧掌心之中急速旋轉。
一股強橫的吸力誕生,男子剛剛從身體浮起的靈魂便被定格在了空中。
外人並看不到這驚悚的一幕,跟之前在法院裡不一樣,黑白無常可是已經修煉成了實體,而在兩位無常的作用下,那些魂魄也能讓凡人看到,要不然怎麼作證?
可此刻這男子飄起的靈魂並沒有外力作用,普通人自然看不到,趕過來的葉峰和嚴寬只能看到王牧在盯着天空,並能感覺到森冷的風聲。
“你,你要幹嗎?放了我啊!”空中,男子的靈魂瘋了一樣大叫,尼瑪的,都死了還不放過我,還有沒有天理?
“回答我的問題,要不然,我讓你魂飛魄散。”王牧沉了臉色。
男子的魂魄恐懼地看着王牧,再不敢反抗,大叫道:“我,我說,我只知道那張圖很重要,如果集齊所有地圖,就能找到一個寶藏,或者一件寶物。至於你說的那兩個名字,我從未聽過!放過我,我都已經死了……”
魂魄快哭了。
王牧輕吸了一口氣,看對方的樣子不像是撒謊,隱血人數衆多,不可能人人都知道他的父母。
“下輩子,選個正常點兒的職業,免得死了之後還要受罪。”嗓音緩和了一下,王牧這才收了掌中法印。
男子的魂魄連連點頭,之後便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收回目光,王牧在地上掃了一眼,確定所有的西裝男子都已經沒了聲息之後,他起步來到了黃凱文面前。
晚了一步,黃凱文的靈魂已經進入了輪迴。
看了看那燒焦的屍體,王牧手掌一彎,還握在黃凱文手裡的血色匕首便自動飛入了王牧手中。
一抹陰冷的感覺入手,令的王牧輕吸了一口氣。
着實是一把不錯的法器,至少王牧還沒見過這麼好的東西。
這柄匕首應該是長期用鮮血浸泡,加上不凡的材質以及多次殺伐,已經積澱出極其厚重的兇戾之氣,別說王牧這種術士,就是拿在普通人手裡也是見血封喉,若能真正掌控,還能辟邪呢。
有這樣一柄匕首放在身上,一些實力不夠的邪祟自然無法近身,當然,前提是擁有者要有足夠的心性或者修爲,不然會被這匕首的陰煞之意反噬,甚至是被操控。
“王哥,這匕首看着挺兇險的,不祥之物啊。不如送給我吧,我這個人命硬,百無禁忌。而且有了這東西,我就能在臨江市號令羣雄,爲你打下一片大大的天地。”
閃閃地盯着匕首,嚴寬又開始秀成語了,一雙手已經不自主地朝着匕首移動了過去。
王牧斜眼瞅了一眼嚴寬,旋即豪爽地笑道,“好吧,那就送給你。”
嚴寬頓時激動,嘎嘎地笑着就要接過匕首,卻發現王牧將匕首遞給了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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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不帶你這樣的,我也是有尊嚴的啊!”嚴寬一臉的喜悅唰一下就沒了,悻悻地縮回手嘟囔道。
王牧白了嚴寬一眼,不耐煩地道:“不是我不給你,是你根本就無法駕馭這東西,你拿了它,只會讓它操控你。到時候變成什麼變態殺人魔,老子還要親手清理門戶,多麻煩。”
一聽這話,嚴寬立馬往後跳了一步,眨眼盯着那匕首道:“我靠,這東西這麼邪門?”
“廢話!”王牧不再理會他,回頭看着葉峰道,“還是你拿着吧,這東西我不喜歡,不過倒是跟你一身的殺氣挺配。不過你記住,可千萬別被它影響心性。”
一向冷靜的葉峰也有些激動,作爲僱傭兵,他自然能看出這把匕首的非凡,感激地看了王牧一眼,這才小心地將匕首接了過來。
“轟隆!”
匕首剛進入葉峰的手,其身周便炸開一圈兒冷風。
嚴寬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再度倒退,他雖然只是個混混,可還是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那炸開的詭異風聲是什麼。
是殺氣,殺氣中透着陰寒的戾氣,一如走進了亂墳崗一樣。
王牧微微眯眼,看着葉峰臉上的表情變化,他知道,剛纔那風聲乃是這匕首的戾氣與葉峰的殺氣相沖的結果。
葉峰也眯起了眼睛,他精短的髮絲顫動,一身勁裝隨風鼓盪,可那一雙眸子卻再度恢復了冷靜,極度的冷靜,冷靜到冷血。
他慢慢擡手,將匕首湊近眼前,盯着那血色看了看,忽然悠悠地笑了,“是一把好刀。”
這是王牧認識葉峰以來第一次見他笑,寶刀配英雄,葉峰當然高興。
而在葉峰發笑之時,他身上的殺氣再度飆升,那血色匕首驀然地顫抖了一下,然後暴起的血光就徹底隱沒不見了。
它臣服了,臣服在了葉峰的氣勢之下。
看着這一幕,王牧也笑了,葉峰的心性,是他認識的普通人裡最爲強大的一個,加上他一身煞氣,控制這把刀應該沒有問題。
美國還是白天,晴空萬里的白天。
邢泰的心情就如這天氣一樣的好。按時間計算,黃凱文的行動已經得手了,他正在等着華夏國方面的消息。
還是那張石桌,桌子上放着熱茶,邢泰躺在靠椅上,無比悠閒。
“呵呵。”想象着得到那張地圖,以及黃凱文教訓那個王大師的場面,邢泰就忍不住發笑。
“毛都沒長齊就敢跟我鬥!唉,只怪你媽媽沒教會你做人要低調的道理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邢泰懶洋洋地自語。
“乾爹,有消息了。”一位同樣是黑色唐裝的男子跑了進來,風塵僕僕的樣子,額頭有着冷汗,低着頭立在了邢泰面前。
瞅了一眼這手下,邢泰皺了皺老眉,厭惡道:“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遇事不要慌張,起碼洗個臉再來吧。尤其是在報喜訊的時候,更要精神一點!”
“乾爹,不,不是喜訊……黃凱文他們,死了,全軍覆沒。”手下氣喘吁吁,半天才將這句話說全。
陽光燦爛的天氣一下子陰沉了,溫度進入了冰點。
躺椅還在搖晃,可邢泰已經癡呆了。
安靜的現場,只有搖椅發出嘎吱吱的聲響,像極了敵人的嘲笑。
“怎麼會……這樣?!”
十幾秒的沉寂之後,邢泰暴走了,他整個人直接從搖椅上飛了起來,一腳踹在了面前的石桌上面。
厚重的黑色石桌直接爆裂,飛揚的石屑之中,邢泰雙拳緊握,滿臉青筋暴突,身上散發着狂暴的氣勢,令的一身白色長袍飛揚,一頭挽起的白髮也徹底揚開,嗓子裡還在發出低沉的咆哮,似被激怒的雄獅。
其餘一衆手下全部低頭,身形微微顫抖,連大氣兒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