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到兔子孩子們還是非常開心,小心翼翼地放到籃子裡,打算拿回家養。
妮兒看着他們手裡的兔子哭笑不得,嘀咕道,“沒有二兩肉,能不能養活還真是個問題。”
孩子們繼續在田裡找洞口,還真是收穫不少,每個籃子裡多少都有小兔子。誰讓野兔的繁殖力強大,一個窩裡十來只那是稀鬆平常,尤其正是繁殖期。
“妮兒摸摸,這是小兔子,還沒長牙呢!不咬人的。”姚軍遠把籃子遞到妮兒面前,拿着她肉呼呼的小手摸摸這毛茸茸的小兔子。
妮兒摸摸這些瑟瑟發抖的小兔子,還真是可憐兮兮的。
不過小傢伙兒好像知道妮兒沒有惡意,粉嫩的舌頭不停地舔她的小手。
癢癢的逗的妮兒“咯咯……”直笑。
“哥,咱回家養着它們,長大了殺了吃肉。”姚秋粟吸溜着嘴,笑着說道。
“饞貓!就怕你養大它們捨不得殺了,到時候別哭鼻子。”姚修遠在她腦門上彈了爆栗子道。
“你們想的太遠了,能不能養活還是個事。”姚夏穗接着道,“咱又不是沒有拾過兔子,對它們可是如‘春天般的溫暖’呵護備至。哈……到頭來,不是養的沒命了,就是養的沒影兒了,連兔子毛都沒着。”
野兔畢竟跟家兔不一樣,不得要領的話,還真不好養活。
他們可沒有那麼多想法,反正回家養着。
孩子們在田間不僅拾兔子,還低窪處拾柴火,打豬草,挖野菜,總之把自己的小揹簍或者籃子裝得滿滿的。
“天不早了,曬得慌,咱回家吧!”姚軍遠說道,“妮兒熱不熱,看看這臉都曬紅了。”
“熱!”妮兒奶聲奶氣地說道。
“我們要回家了,你們走不走。”姚夏穗朝村子裡其他孩子喊道。
“好啊!等等我們!”
嘩啦一下挎着籃子從田裡圍了過來,“回家嘍!我娘燉了條魚,你們中午吃啥?”
“我家西紅柿炒雞蛋。”
“我家燉了野兔。”
“我家蒸的白麪饅頭……”
麥收期間家家戶戶忙得不可開交,飯菜也是以簡單吃飽爲主,誰還花心思做。
麥子收了回來,只差晾曬了,所以各家主婦,也有心情想着花樣做飯了,算是犒勞一下這些日子忙碌,好好補補。
“哥,我想騎騎大黃。”一個兩歲多小豆丁抓抓自家大哥的衣服道。
老實說他早就想了,每次看見妮兒騎着大黃在村子裡晃盪,他就好羨慕啊!
“這個,軍遠可以嗎?”他有些遲疑地看着姚軍遠和妮兒道。
“躍進,這個不行,妮兒騎着呢!”姚軍遠想也沒想的拒絕道,大黃可是妮兒的眼睛。
“再說了,大黃這狗太兇,我怕要是咬着豆豆了,咋辦。”姚軍遠接着說道。
“可是她騎怎麼沒事。”名叫豆豆的小豆丁噘着嘴不依地說道。
“那是因爲大黃是我們養的,跟我們熟悉啊!”姚夏穗蹲下身子耐心地解釋道。
不過顯然跟兩歲的豆豆講理,講不清。
“我要騎,我要騎嘛!”豆豆扭動着身子撒潑起來,就差打滾了。
呵呵……
妮兒拍拍大黃的腦袋,大黃心領神會身體微微前俯,呲牙咧嘴的,口中發出低沉的嗚咽聲。
嚇得豆豆哇的一聲哭了,再也不敢提騎大黃玩兒了。
顯然大黃擺出的攻擊型架勢,不止嚇住了豆豆一人,其他孩子自然也不敢了。倒是一勞永逸了。
大黃被治好後,除了跟大花掙着捕鼠,其餘的時候都是自己抓捕野兔之類的小動物,與生俱來的野性,到沒有因爲圈養而消失退化。
不知道誰起得頭兒,孩子們唱起了《我是公社小社員》。
“我是公社小社員,手拿小鐮刀,身背小竹藍,放學以後去勞動。割草積肥拾麥穗,越幹越喜歡,哎嗨嗨,哎嗨嗨!貧下中農好品質,我們牢牢記心間,熱愛集體愛勞動,我是公社小社員!”
嘹亮的歌聲響徹大地,這歌還真是貼切,聽到這首歌,腦海裡就會想起剛纔的場景,還真是勞動光榮。
“喂,前邊人快跑啊!快讓開!危險……”
妮兒他們一羣人身後傳來大聲的叫嚷,不過由於孩子們唱的興起,扯開嗓門嘶吼,自然掩蓋了身後之人的聲音。
妮兒耳朵微微顫動,向後看去,打開天眼,一頭狂怒的公牛,身後還拖着殘破不堪的板車,所到之處捲起厚厚的飛揚的塵土,如一輛坦克朝他們碾壓過來。
妮兒趕緊拉拉姚軍遠的手道,“後邊,軍遠哥,後邊。”
姚軍遠扭頭一看,嚇得心神失守,呆立在當場,妮兒使勁兒掐了掐他的手心。
“嗷……”姚軍遠跳了起來,喊道,“快躲,後面有驚牛。”
這亮嗓門倒是一下子,讓孩子們齊刷刷地扭頭,大一點兒的嚇得四下逃竄,小得被嚇傻了,僵立在大路上。
“不可以開槍,會誤傷着孩子們的。”一個男人摁住了想要開槍的男人。
“俺剛纔就說打死它吧!你們不讓,現在倒好,你說咋辦吧!它要是衝過去,還不死傷一片啊!”舉槍的男人氣急敗壞地說道。
看着前面的孩子們後面追牛的男人們是焦急萬分,恨不得有一雙翅膀飛也似的追上。
“現在說啥都晚了你說咋辦吧!”
喂喂!你想幹什麼?
騎着大黃的妮兒想要逃脫容易的很,已經跑了的她,回頭卻看見姚軍遠站在路中央,身後是幾個被嚇傻的孩子,包括小豆丁。
只見姚軍遠默轉着功法,運氣,雙手緊握,青筋暴起,擺出了一副攻擊的架勢,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要知道牛發瘋可比老虎還厲害!就憑他剛學了兩個月的養氣功夫,就想徒手搏驚牛。
這腦子沒被太陽燒壞吧!
朝前奔跑的哥哥姐姐們,發現自己身邊沒有弟弟妹妹,發瘋似的又跑了回來,抱着呆立在當場的孩子就四下逃竄。
這傻小子,妮兒無奈地搖頭,跑……受驚中奔跑的公牛進再眼前,前面那些孩子根本就跑不過。
無奈中妮兒只好一試,她能駕馭動物,不知道能否震懾住發了狂的公牛。
奔跑中的公牛突然間感覺渾身一僵,全身的毛隨之炸了起來,急剎車,吱……轟的一聲,轟然倒地,黃土路頓時濺起好大的塵土。
呼!總算停了下來,妮兒虛脫的坐在早已經被震趴下瑟瑟發抖的大黃身上。
突然一絲危險從腦中閃過,砰……的一聲,子彈朝姚軍遠飛過來。
如果說驚牛沒有被震懾住,那麼子彈應該打在牛身上,結果現在牛趴下了,那麼子彈所打的對象就不言而喻了。
妮兒朝姚軍遠奮力撲過去,結果自己也被人給撲到了,就成了夾心餅乾了,悲劇了。
“噗……”的一聲,中彈了。
該死,她剛纔由於耗費太大的精神力,根本無法打開天眼。
“妮兒,你沒事吧!”姚軍遠一咕嚕爬起來,問道。
“痛!”妮兒悶聲出道,該死的!誰多管閒事,壓在她身上,剛想推開身上的濃重的血腥味兒鑽進鼻子,手上黏嗒嗒的。
這是中槍了。
姚軍遠一把粗魯地推開趴在妮兒身上的男孩子。
“妮兒沒事吧!”姚軍遠坐了起來扶起灰頭土臉的妮兒,擔心道。“啊……妮兒流血了,流血了。”
“吵死了。”
“不是我!”
甜甜糯糯的鎮定的聲音與變聲期公鴨子般冷靜的聲音同時響起。
“妮兒沒事太好了。”姚軍遠高興地說道,突然看見他的胳膊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右手摁住的肩頭,汩汩的冒着血,從指縫中留了出來,“是你流血了。”
姚軍遠脫了自己的背心,團了一下摁住了他的左肩肩頭。
“軍遠,牛……牛……”姚夏穗手指着近在咫尺的大公牛,哆哆嗦嗦道。
“啊!你別過來,我不客氣了。”姚軍遠雙手不停地變幻着架勢。
“哞……”大公牛突然又臥倒,悠長的叫了一聲。
“這是啥情況!”姚軍遠和姚夏穗摸不着頭腦,不過只要牛在不攻擊人就算了。
姐弟倆長出一口氣,這牛要是衝過來,看來他們只有等死的份兒。
“你打着人了,打着人了。”身後跑來追牛一羣人驚恐道。
“啪嗒……”的一聲,持槍之人手中的槍掉落在地,給嚇傻了,“俺打的牛來着,俺打的是牛,怎麼會這樣……”
“牛停下來了,停下來了。”衆人鬆了一口氣,加緊步伐朝驚牛跑去。
幾個村漢上前一把抓住牛的繮繩,汗流浹背的,喘着粗氣,“可算是逮着你了。”
四下逃竄的孩子,有的機靈逃回村子,邊喊邊跑,驚牛了,自然驚動了村子。
一下子姚灣村沸騰了,到處‘敲鑼打鼓’的聲音,“牛驚了,牛驚了。”
劉姥爺扔下鍋鏟,如一陣風似的朝村頭跑來,遠遠的看見進村的路上,幾個孩子坐在地上,鬆了口氣。
“軍遠、夏穗你們沒事吧!”劉姥爺蹲下來問道。
“太姥爺,沒事,嗚嗚……”姚夏穗這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我沒事,他好像受了槍傷。”姚軍遠指着坐在他旁邊的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道。
“擦破點兒皮。”灰頭土臉地男孩子混不在意地說道。
“軍遠你領着妮兒,我抱着他回家。”劉姥爺彎腰抱起地上受傷的孩子。
姚軍遠則揹着妮兒跟在身後,而姚夏穗則牽着大黃,一行人根本沒有時間理會公牛和仍在喘息抓牛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