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針已走過半晌，黃清源手背上的針頭被護士拔走。
膠布的白比起周圍的皮膚顏色尤爲顯眼，黃清源看着這一小塊白色放空，腦袋裡又開始想昨夜的夢。
早上起來就發現店主因爲各種原因店關了，或許惡意只是那最後一根稻草。
“清源，幫我把這個垃圾丟一下好不？”剛撕開一袋小麪包的田心叫醒了發呆的黃清源。
“啊？哦，好。”黃清源從思緒中走出，從田心手中接過小麪包的一部分包裝袋，丟進病牀左邊的垃圾桶。
“想什麼呢，動作慢吞吞地像沒睡醒。”田心一口咬下小麪包的一半，一面嚼一面問。
“田心，你覺得惡意對你而言意味着什麼？”沒有直接回答問題，黃清源轉過身體，正色問道。
“你好嚴肅我的天，我想想。”田心吃完最後一口，將包裝袋遞給黃清源，黃清源順手接過拿在手中，雙眼依然看着田心。
“你別這麼看着我。”田心作勢拿枕頭向黃清源揮去。
“哈哈哈好好好,“黃清源感覺自己簡直要被田心笑倒，便又轉回牀的另一頭丟垃圾。”想到了嗎？”
田心抱着枕頭，低頭想了會兒，開了口。
“惡意的話，意味着我被人討厭吧。可能是做了一些討人厭的事情。”
“那如果你沒有做呢？”黃清源聽完，並沒有意識到田心此刻真正像是在回憶的眼神，而是拋出了下一個問題。
“那惡意於我而言只是別人對我做的討厭的事。”
“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影響嗎？”
“說不會其實會。我還是會忍不住想我到底做了哪些讓人討厭的事。”田心擡起頭，“突然問這些幹什麼呀？”
“其實我以前一直認識的一家燒烤店老闆，好不容易從燒烤攤做成燒烤店，結果今天又把店給關了。”黃清源拿起手機，翻出燒烤店老闆發來的關店消息給田心看。
“我昨天做了一個夢，夢見有人在這個老闆的朋友圈底下說一些帶有惡意的話，我甚至還看到了那些人說的是什麼。結果今天早上起來就發現他的店被關了。”
田心都看到了那句關於閉店的消息，自然也看到了黃清源與店主的聊天記錄。她彷彿意識到了什麼。
“那你是說，你在夢裡預知未來了？”田心聲音突然拔高，抓住了黃清源的手。“清源，你什麼時候有這能力的？”
黃清源哭笑不得。“咋可能啊。我只是覺得很奇怪，我看到的就只是朋友圈和評論。”
“朋友圈和評論…那你能看見別人的嗎？”
“我也不知道，我只夢見了這個老闆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是誰評論了我也不知道。”黃清源拿到田心遞迴的手機，又開始無意識翻看着朋友圈。
“哎，不管是不是巧合，這個夢是真的挺巧的。”田心看着黃清源重新陷入思緒，便也收聲，開始默默地嘗試想清楚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