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周易給球隊領隊打了一個電話說支票可以兌現了,明天就把錢分了吧。然後他們兩口子開着車往電影院去,準備去看《鐵三角》。
這個夜晚有點悶熱,鬱郁的溼氣壓在人的胸口,汗水居然出不出來。宛若將天窗開開,讓涼風席席吹進車內,她的臉紅撲撲的,顯然還未從剛纔比賽的興奮中恢復過來。
“周易,我突然不想去看電影了。”宛若眼睛發亮。
“怎麼了,怎麼突然不去想看電影,你不是想去看那幾個帥哥嗎?”周易開着妻子的玩笑,手下意識地去抓放在駕駛臺上的香菸,卻被宛若用手拍了一下,說不許抽。一是抽多了對身體不好,而且開車抽菸還要被交警抓。
周易悻悻地將手收了回去,說:“反正就這樣了,身體已經垮掉了,抽不抽無所謂。對了,還去看電影不?”
“不去了,太興奮了,靜不下來。你還別說,這體育運動還真是有意思,停刺激的。”宛若大笑,“你看那些球員,上下半場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都是你的獎勵起了作用。這個遊戲有趣,比打牌什麼的可刺激多了。”
周易笑着放滿車速,“想不想弄一支球隊玩玩,你來做老闆?”
“我?”宛若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周易點點頭,“就是你了。這事情我有兩個方面的考慮。首光我需要擴大一下我那個火腿場的知名度,廣告是一個手段。贊助一家球隊也是一個手段。相比起在電視上打廣告動輒幾千萬的廣告費而言,一支乙級球隊每年也不過投入一千萬,根本就不算什麼。有了資金投入,隨着球隊的成績好轉,升上甲級沒,甚至衝上超級,那個廣告效應會越來越好。到了超級。每年也不過投入五千萬左右。算不得什麼,而且,投入球隊雖然是一個虧本買賣,可有了政府的大力,我們的企業可以向他們要許多優惠政策。算起來,不管是經濟效益還是社會效益都非常可觀。最主要的是,宛若啊,我可不想你成爲一個純粹的家庭主婦。出來工作着對你也好。”
宛若:“可是,我根本就什麼也不會呀!”
周易笑笑:“其實,做老闆是很簡單的,有地事情自然有專業的團隊來幫你做。再說了,我經常去球隊踢球也方便,不像現在,去踢球還得求人家。我將身體鍛鍊好,不好嗎?”
宛若道:“只要你身體好了,再多錢也沒關係。”
周易:“好,那我就去聯繫市長和書記。就說我想買球隊。”
下來之後。周易同市委辦公廳的秘書長聊天的時候隨口說自己想買鐵將軍隊玩玩。秘書長當時很吃驚。開玩笑地說,周易,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個愛好。要知道。足球可是個賠錢貨,像你這種奸商也捨得拿錢出來扔?
周易笑着回答說自己是個狂熱的球迷,既然是狂熱了,自然就沒有什麼理性可言。準備燒點錢圖個熱鬧。既然領導看我這麼糟蹋錢心疼,就給點優惠政策好。如果有心,把鐵廠今年的稅給我免了就最好不過。
秘書長呵呵一笑,免你鐵廠的稅?想得倒美,那個區的區長非跑到市委書記那裡拍桌子不可。
自從鐵廠從鬆鋼集團劃開,賣給周易之後,自然成了上海市XX區地地方企業。而不是當初的國家級大型集團公司的下屬分廠,稅務一大攤子也很自然地歸口掛靠到區國稅局。本來,鐵廠所屬的那個區位於郊區,是上海市最窮的區之一。因爲有了鐵廠的稅收,近幾年日子居然過得很好。
所以說,周易買下鐵廠是一個皆大歡喜的事情。
聽秘書長這麼說,周易也覺得免稅是不可能的。笑笑:“也就是說說,我倒不一定非要弄球隊,沒什麼意思。”
周易裝出一副閒聊的架勢。若讓人家看出自己的熱切,那可是很沒面子地事情。他知道,所謂地閒聊,其實不過是一種社交場合中的說話方式。
到了一定的高度,大家湊在一起說話都很注意,基本不說廢話,每一句話都有一定地含義,就看你怎麼理解了。這大概是所謂的主流社會的一種處世方式吧,雖然周易很不喜歡。
“等着吧,秘書長大人肯定會將自己的這個信息傳達給主管文教衛生體育的副市長,甚至市長,市委書記的。”周易可以肯定這一點。陽光下面沒有東西可以藏着,消息身上永遠都綁着翅膀。
果然,過不了幾天,主管文體的副市長就給周易打電話過來找。他前段時間正和周易打交道,上海市正要準備搞一個音樂大廳的工程,想招標,來問周易想不想去投標。周易青年服務總公司的安居工程弄得不錯,在市裡很有口碑。周易當時也很動心,後來一瞭解才知道,這個工程總造價三個多億,市裡也不打算出錢,讓承包商全額墊資。周易一聽,大驚,這不是東北的黏豆糕……沾了就扯不脫嗎?……我周易就是一個靠掙快錢出身地,讓我陷到這種扯皮生意裡去,那不是坑人嗎?
於是,周易很禮貌地拒絕說自己的資金全部投資到大制礦業有限公司的轉產裡去了,這不,火腿場就砸進去那麼多資金。而且在不久的將來,他還準備利用當地的礦產資源弄一個大型的冶煉集團公司。
聽周易這麼一說,主管文體委的副市長也就罷了。
不過,那樣一來,二人的關係倒也密切起來了。周易本就是一個非常擅長鑽營的人,搞定一個簡單地人事關係還是很輕鬆的。
那個副市長打電話過來說:“周易,有空沒有,出來聊聊。”
“市長大人召喚,隨時有空。”周易呵呵地笑起來,心道,果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