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總您又笑話了,我這種女生夜夜笙歌爲了餬口,沒有男人會喜歡的。”
“不不不,你這話說得不對,我看你就不是那種爲了錢什麼事都願意做的人,”雷總眼神迷離的看着蘇琪,“你就跟嘉怡一樣,都是我喜歡的那種……出淤泥而不染的女人。”
雷總說得不錯,蘇琪和嘉怡的確是同一種人,也是在夜店工作的女人羣體當中的“怪人”。通常在酒色的催動下,男人都會大筆一揮爲了某種目的討好夜店中的女人。而在夜場工作的女人在錢財的驅動下,也會附和金主,即便讓她們出賣身體,她們也心甘情願。
可是蘇琪、嘉怡卻不是這種人。她們都是爲了家庭,她們都是單親家庭的孩子,當初誤入夜場這一行,發現賺錢容易就一直做下去了。但是她們始終堅守自己的底線,不願意爲了不應該收入囊中的快錢而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做不道德交易。她們始終堅守着自己的道德底線,所以她們才能成爲無話不談的好友。
就像wait夜店的老闆也很欣賞蘇琪和嘉怡,因爲她們恪守底線,所以才能在這個燈紅酒綠的行業堅持工作下去,不像大部分夜店女子,找到了金主就直接曠工了。夜店也是做生意的,他們也不希望自己的人員流失得如此之快,可是這個行業就是這樣。
“對了,”雷總看蘇琪不回話,繼續問,“嘉怡呢?你不是說她來了嗎?我今天怎麼沒看到她呢?”
“嗯?你沒看到嘉怡?”蘇琪心裡一驚,這個雷總不是臉盲症吧?剛剛嘉怡明明就是蛇舞的表演者,怎麼他沒認出來?
雷總笑道:“對啊,昨晚嘉怡也沒跟我打聲招呼就走了,我都沒拿到她電話呢。”他的樣子不像撒謊,蘇琪有點迷糊了。
“昨晚嘉怡不是跟你走了嗎?”蘇琪故意問,“你們沒有……那個嗎?”
雷總瞪大眼睛一愣,突然哈哈大笑,依舊是聲如洪鐘,“才說了你跟嘉怡是同一種女孩,你怎麼就這麼想她呢?昨晚的確是跟我走了,可是從我指縫中溜走了。你們這些狡猾的小女生,挑逗我還不給我機會再見一面了。”
“嗯?剛纔蛇舞表演你沒看?”蘇琪再一次試探道。
雷總一怔,搖頭說:“我看了蛇舞表演,不明白你指的是?”
“哈哈,”蘇琪假裝笑道,“剛纔蛇舞表演的不就是嘉怡嗎?”
“嘉怡?看來我老眼昏花了,能把嘉怡叫上來嗎?我都沒好好跟她說兩句呢。”雷總急不可耐的搓着雙手,“昨晚我實在是太失利了,嘉怡的海量把我嚇一跳了。”
蘇琪猶豫着,這兩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纔想着,“咯咯咯”的高跟鞋聲音傳到了他們耳邊。
有人的絲襪短裙赫然出現在一側,如瀑般的紅色長波浪捲髮一瀉而下,“雷總,怎麼來了也不叫我啊?”
嘉怡嬌嗔的說着,一隻手搭在了雷總的肩上,她跟他緊緊依靠着,當嘉怡的臉轉向蘇琪的時候,她的眼睛用力的眨着,眼神示意着蘇琪快走。
蘇琪識趣的拿起一杯酒,也爲雷總倒滿了一杯酒,說:“雷總,我們剛纔說什麼呢?說曹操,曹操到。不用我下去了,嘉怡自己就聽到您的呼喚了。哈哈。來,我們乾了這一杯,我去補個妝。”
雷總看到嘉怡來了,哪有心思理會蘇琪,他匆忙的灌下那杯酒,說:“等會記得上來啊。”
蘇琪嬌媚的應了一聲,連忙下樓去。
她跑到了後臺,發現一羣碧眼金髮的外國舞蹈演員都離開了,趕緊抓住服務員問她們的下落。
服務員說,她們前腳剛走。
蘇琪立刻追出後門,發現幾個外國美女正在等待保安把巨型箱子搬上大卡車。
每個碧眼金髮的外國美女在蘇琪的眼中都是一樣的,倒不是因爲臉盲,而是因爲沒看習慣。
蘇琪試圖看清和分辨出哪一個纔是剛纔在後臺跟嘉怡說話的那個人,最後,她在卡車後方看到一個落單的金髮美女。
“你好,你會說中文嗎?”蘇琪小心翼翼,禮貌的問道。
金髮美女一轉身,分明就是中國人的面孔,她笑了笑說:“我不是那羣俄羅斯演員,我是她們的領隊,我叫小洛。你是……”
“哦……我是嘉怡的朋友,也是在wait做業務經理的。”蘇琪連忙自我介紹,“小洛,你是新來的吧?我之前怎麼沒見過你?”
“這個蛇舞不是新節目嗎?我是負責這個表演的。”小洛微微一笑,似乎看出了蘇琪的來意,“你想知道爲什麼是嘉怡在表演嗎?”
蘇琪點點頭。
小洛正想說點什麼的時候,突然頓了頓,然後笑道:“你還是自己問她吧。”
這句話倒是在蘇琪意料之中,她走到小洛身旁,手指觸摸着巨大的木箱,問:“這是裝着巨蛇的箱子吧?”
小洛點點頭。
此時保安已經把巨型箱子裝載好了,紛紛離開了後門,而那羣外國美女演員也陸續上了車,等待車子發動。
蘇琪猛然的打開了巨型木箱,果然,裡面空無一物。
小洛責備的眼神瞪着蘇琪,連忙蓋上箱子,低聲吼着:“搞什麼?想害我還是想害嘉怡啊?”
“果然是沒東西,你快說,這是怎麼回事?原本在這裡的蛇居然鑽進了嘉怡的身體?你知道了怎麼不怕?你又是什麼人?”蘇琪低聲連續問道。
小洛遞給了蘇琪一張卡片,匆匆上車,關上車門後,大喊一句,司機,走!
然後車窗搖了下來,小洛低聲說道:“嘉怡要是出事了打給我。”然後向蘇琪拋了個媚眼,車子發動了,離開了……
wait夜店的後門只有蘇琪一人,她拿着卡片定睛一看,上面寫着:陰陽帶路人——白小洛。
一陣夜風輕輕拂過蘇琪的臉頰,她不禁全身發冷,一股詭異的想法涌上腦海,她甚至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酒喝多了,抑或是自己還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