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妻子不見了,突然出現一個鬼一樣的東西叫他老公。
自己的情人落了胎也失蹤了,不知道是不是與這個“東西”有關。
江昊文的心思紛亂,大腦彷彿一團糨糊一樣,無力理清頭緒。
如果妻子死了變鬼回來找他,他也認了,這也說得過去。可是,他的妻子明明沒有死啊。
難道她不是暈過去了,而是死了?可是屍體呢?死人怎麼會自己走呢?
江昊文搞不清楚,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該回哪裡去。家?倩倩的公寓?
沒有一處是安全的。
他被鬼跟着,他被鬼跟着
江昊文忍不住雙手擊打着方向盤,他從來不信鬼神之說的,如今卻連不相信的時間都沒有,就讓自己直面了這麼恐怖的事情。
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除了每日幻想着如何毆打妻子之外,其餘做的都和別人做的無異。就是毆打妻子,誰又知道那些外表衣冠楚楚的人回到家是如何呢?
爲什麼偏偏就是他,偏偏就是他這麼倒黴??
“嘎吱。”
好像是無所不在的嘎吱聲又出現在他的車裡面了。
江昊文一擡頭,從後視鏡上看到後座的椅子上平平整整的躺着一團腐肉,黑色的,泛着黑絲一樣的血,似乎很有重量壓得椅子上的皮往裡陷去。“嘎吱、嘎吱”的聲音是從肉團裡發出來的,肉團的表現在浮動着,彷彿裡面有什麼東西在掙扎着伸出來。
江昊文明明白白的看着那團黑色的腐肉,他先是看到腐肉表面上突起了兩個白色的小球,小球在肉面上滾動着,突然一轉,江昊文看到了另一面,白球上面黑色的瞳孔原來這是兩隻眼球江昊文腳下一踩,發出刺耳的剎車聲,車子不辨方向的撞向了路邊的民房建築。
江昊文踉蹌着從車裡面下來,手機錢包來不及撿,不敢回頭看上一眼便逃了。
逃!
可是能逃到哪去呢?
看樣子那東西是跟上他了,不僅在家裡出現,還在醫院裡,在車上??
他要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否則的話可能下一秒他就被命喪。
可是要逃到哪裡去呢,哪裡是安全的地方呢,此時再去找個廟宇燒香拜佛,恐怕也是不頂用的。
有的時候人的直覺非常的靈驗。也許是江昊文命不該絕,又或者是天意,他竟然在這個時候,無意間走進了一條狹長的小巷子裡面。
這一帶都是居民自建的樓房,紅色的磚與水泥構成一副副冰冷的牆面壁,每隔一段距離便放置着一個竹子編制的蔞子,裝滿了垃圾。江昊文光鮮的皮鞋踩在沒有水泥的黃地上,不一會兒就沾滿了泥土。
此時天色陰沉沉的,空氣裡沒有一絲風,江昊文跑了這麼許久,喉嚨似着火一樣的渴起來,可是周圍卻靜悄悄的,彷彿屋樓內都沒有一個人。
好不容易,他找到了一個類似小賣部一樣的門店,有個發白的招牌,上面寫着“天池”倆字,不過看上去十分殘破老舊的模樣。
剛剛在車子裡面感受到的恐懼這會兒因爲奔跑消耗了體力似乎也漸漸淡去了。江昊文說不上爲什麼,彷彿就這麼站在這個小店的門口前,那個黑黑的東西就不會跟過來。
江昊文回頭望着來時的方向一眼,果然沒有看到有東西在後面追趕。
現在想想,難道下了車它就不追了?
可是江昊文不能時時活在被追的擔憂中,他還是得要找人想想辦法把事情搞定。
江昊文的思維在他尚處於驚魂未定的時刻便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並且讓他一條條的理清了思路。可是這一點,他自己卻不覺得。
他只是感覺到自己的喉嚨似着火了一樣,再不喝水就要燒起來了。於是他一步跨進了那間半敞着門的小店中。
……
我叫湯貝,大家都叫我貝兒。
我經營着天池便利店,這個小店的規模不好說,有時大,有時小,主要看地段,也看緣份。
天池便利店有些特殊,裡面賣的東西都不一般,因爲我的客人通常也不是一般的常人。
今天,我等着這個客人,已經等了很久了。
因爲我的另一個夥伴思思告訴我,這個男人很倒黴,他遇上了一個很難被抓住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就是我們想要收集的目標。
如果順利的話,我們可以通過實現他的願望,來將那個女人收集入店。但是如果他不配合,這個女人,也許就會從我們的指縫中溜走。
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我希望我們能進行得順利。
這個男人叫江昊文,有關他的資料,我已經掌握在心。
因爲,思思不在店裡。
而這個男人,就這樣走進來了。
“你好,歡迎光臨。”我微笑着迎上去。
男人江昊文看到我,臉上一愣,眼裡迅速的閃過一抹輕視。
“怎麼這裡請的是童工嗎?”
他一邊說話一邊整理着自己的服飾,因爲在外面過於激烈的奔跑,他的形象已經不如他自己所想的那樣了。
他又捋了捋自己前額的頭髮:“還是說這店是你家裡人開的?”
“可以這麼說,這是我家裡開的。”我依然笑着回答。
我的外表,永遠是17歲的樣子,不夠歲數,就被認爲是童工了。
“既然是你家的,這裡的東西能用嗎?沒過期吧?”他整理完自己,挑剔的看着貨架上的一排飲料,手指摸上去,立刻彈了彈。實際上,天池便利店的貨架與商品都是非常乾淨的。
“你放心,沒有過期的。”我耐心答道,“不過,我覺得你最急需要的東西,應該不是這個。”
“不是?你怎麼知道?我口渴死了……”話到這裡,他很疑惑的頓了頓,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你很口渴嗎?”
“奇怪,怎麼不渴了?”他摸着自己的喉嚨喃喃自語。
我靜靜的望着他說:“如果不是很渴的話,最好先不要喝吧,雖然這些東西沒有過期,但已經放很久了,也許口味不太合適你。”
他似是清醒了過來,哼了一聲說:“早說了你這裡的東西都不可靠吧,這店這麼破,快倒閉了吧,沒錢進貨嗎?你說,我最急需的是什麼?”
他調侃一樣的望向我。站在我的面前,令他的優越感得到空前的滿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