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
“主播不會又出意外了吧”
“主播這車有毒”
“發聲什麼了”
“只有我注意到剛過去的是軍車嗎”
直播間裡的網友發現畫面不斷的左晃右晃,加上顧朗在一旁的怪叫聲,也頓時一陣無語。
怎麼這貨只要一開車上路就有翻車的風險?就顧老三這個運氣,真是衰到沒朋友啊。
等到躲開了後面超車的吉普,顧朗靠右縮着身體,免得被打到黑毛亂飛的兩隻波及到,同時腳下輕點着剎車,靠向馬路左邊農田外側,準備停車。
曾經的英屬殖民地就這點不好,道路的行駛習慣總和別的國家反着來。人家靠右行駛,它就非得靠左。
據說這個習慣還是亞瑟王時代騎士流傳下來的。之所以靠左邊走,是爲了方便右手上的劍隨時指向敵人。
所以顧老三想要在這邊開車上路,還要專門適應靠左行駛的習慣,同時另外辦理國際駕照翻譯認證件。可惜這會兒差不多都習慣了,也該回國了。
越野車擦着路基靠近了農田,不等顧朗把車停穩,就看到已經被揍得滿頭包的王平,從座椅下面掙扎着探出頭,伸出爪子爬到副駕駛的座椅上。在他身後的那隻,還不依不饒的,張着嘴巴從地板上跳起來,咬向某獾的尾巴。
王平側身躲開,後腿在座椅上一蹬,伸出爪子抓向副駕駛車門上的鎖釦。
因爲停車的慣性,左邊的車門一下子向外甩了出去。緊隨其後撲過去的“前輩”,一個不留神就撲到了車外的地面上。打着滾的被甩到了後面。
這會兒,王平倒是真的表現出了對這具身體極強的掌控性。以往並不怎麼靈活的爪子,此時就像是人手一般,死死的抓在副駕駛的內側把手上。兩條後腿懸空着掛在那裡,隨着車門的晃動被甩來甩去。
透過車窗玻璃,在倒車鏡裡看到,在路基下翻滾了好幾圈的“前輩”,晃了晃腦袋,張嘴嘶鳴了一聲,又向着這邊衝了過來。某獾不敢耽擱,後爪在車門上蹬了一下,身體隨着反彈的力道晃向車門框,後爪勾着門框內側的防水膠條,把車門拉了回去。
“砰!”
隨着車門關緊,王平再抓不住鎖釦,身體一軟,直接原地向後躺倒在了副駕駛座上。
“呼…”
貌似爪子有點抽筋,某獾兩條毛茸茸的小胳膊一直在發抖。顫顫巍巍的擡爪擦了一把眼淚,肚皮朝天的王平大腦一片放空。
短短一上午的時間,被同一只平頭哥連續揍了兩次。王平不想說話,只想心疼的抱抱自己。
“啊…你流血了!”
旁邊,顧朗一聲驚叫,頓時讓直播間裡的人浮想聯翩。大家實在是想看看此時車裡是個啥情況。誰流血了?流的什麼血?
“砰!”
車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撞擊,這讓躺在座位上的王平和一邊正要伸手過來的顧朗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接着,一陣酸掉牙的摩擦聲響起,伴隨着爪子不斷撓在車門外的聲音。讓顧朗和直播間裡能聽到的人都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王平倒是再次放鬆下來。車門關着呢,那貨又不是小花,指甲撓斷了也別想進來。
“太兇了……還好有車門擋着。”某主播揉了揉胳膊上的小疙瘩,突然又想起了什麼。
“啊…我剛補的漆…”
沙雕!知道還不趕緊開車?王平用看白癡的眼神瞪了一眼顧朗。
不用王平再提醒,顧朗急忙再次掛上檔,踩着油門把車開了出去。王平往椅背上靠了靠,歪着頭看向倒車鏡。只見車外的那隻“前輩”還不依不饒的追在後面。
四條腿雖然比某獾兩條腿跑的快,可想跑贏汽車,對方顯然沒有小花的那種速度基因。只能是越追差距越大。眼看着越野車越來越遠,那隻平頭哥漸漸停下了腳步,原地嘶鳴了幾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罵街,然後轉身竄進了路邊的農田。
“雖說過程不太愉快,不過也算是間接的又幫了這哥們一把,讓它從人類的牢籠裡逃脫,總歸是件好事吧……”
王平儘量把自己捱揍的意義變得正向一些,好歹也能給自己找個安慰的理由。
不過等某獾回過神來,聽到顧老三在一旁講的話,剛剛壓下去的不爽又開始浮現出來。
顧朗並不是在和王平說話,而是和直播間的網友們。
眼看着小風波過去,真正的王平也坐在了副駕駛上,顧朗這次算是心裡的那一絲不安也消除了,開始轉着眼珠和大家吹起牛皮來。
“啊哈哈~~不好意思啊,剛纔出了點小意外。”
掃了一眼彈幕,顧朗刻意用一種雲淡風輕(裝X)的語調說道:“你們不知道,我上午在離開卡拉圖之前,在一個私人動物園裡見到一隻很可憐的平頭哥。哎,吃也吃不飽,也沒有同類陪伴,整天就被關在一個不到兩平米的小房間裡,太可憐了!”
下意識的掃了一眼王平,發現後者也正看着他。顧老三頓了頓,好似在想腹稿。等大家消化了一翻,才接着說道:“哎,我這個人就是心軟。再說了,一看到它啊,我就想起了我們家老大!同樣是平頭哥,我們家老大還有我照顧,可誰來照顧它呢?所以我就花錢找那個園主買了下來,打算去野外放生。”
聽着某人極其不要臉的話,王平對於身邊這個二貨的臉皮又有了新的認知。原本以爲,在自己曾經遇到過的人裡,最不要臉的就是雅各布了,沒想到在這個領域,同樣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一臉更比一臉厚啊。
“剛纔啊,我看那隻平頭哥在籠子裡悶悶的,好心放它出來。誰知道它居然要咬我。還好我們家老大就在旁邊看着呢,把它揍了一頓!剛纔停車,就是放它走的!這種野性未馴的動物,還是放歸大自然比較好。”顧老三的牛逼還在繼續吹,這次還扯上了王平。
話音落下,不等看直播間的反應,某人就先衝王平挑了挑眉毛,一臉賤樣。那意思彷彿是在說:你看哥夠意思吧?都沒提你捱揍的事,反而說是你揍了對方。
王平以爪撫面,實在有些不忍看這貨的表情,太二了也。
“叮咚!”
“木白打賞主播火箭×1……”
“爺是黑戶打賞主播遊艇×1……”
“爺是黑戶打賞主播遊艇×2……”
“爺是黑戶:主播厲害了啊,又救下一個動物”
“野生超人打賞主播飛機×5……”
“野生超人:你家老大誰啊”
掃了一眼屏幕,顧朗想了想,反正都是要帶王平回國的,貌似給大家介紹一下也好。於是開口笑道:“謝謝老鐵們的打賞!我家老大啊,就是之前你們見過的那隻平頭哥啊,和我一起在草原上旅行的那個。我跟你們說啊,他的身世可慘了,從小就在馬戲團受虐待……吧啦吧啦……”
王平此時對於某人的大腦洞和滿嘴跑火車的臭毛病已經有些免疫了,斜着眼睛看這貨對着平板胡說八道。時不時就是“我家老大”怎樣怎樣。一個莫名其妙的身世,就這麼安在了王平的頭上。
擦了一把眼淚,某獾默默的揉着爪子。
“呵呵,你現在開車,哥不理你。等你停車的,咱們新賬老賬一起算,不把你打哭,我王字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