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外,國際刑警和警方的現場指揮都黑着臉看着那架直升機降落在樓頂,手裡的拳頭攥得緊緊的,恨不能馬上就衝進去把這些神經病碎屍萬段。
如果是心理素質一般的劫匪,通過談判專家的溝通,往往還能順利解決掉。但像這種臭名昭著的傭兵,談判專家就只能起到一個對接雙方底線要求的作用了。甚至有時候還會把自己給搭進去。
因爲附近沒有制高點,狙擊手根本鎖定不到樓頂的位置。再加上人質安全的威脅,雖然現場的人數和火力都足以瞬間滅掉這夥人,可大家還是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接應的直升機大大咧咧的降落。
這就成了一個難解的悖論:警方因爲人質的安全而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看着對方帶着人質逃走。可逃走之後的匪徒,最終又往往會殺掉人質。這纔是大家覺得最憋屈的地方。
“法克!”現場的某個大佬憤憤的罵了句髒話。
“他們至少還有十幾人,一架直升機坐不下吧?”一名身穿防彈衣的警察仰着頭,下意識的說道。
“哼,這是送頭目離開的!剩下的人要麼是棄子,要麼等頭目離開後,反過來用人質威脅我們放人!”站在最前面的現場指揮官惱怒道。
“長官!無人機拍攝的監控畫面傳過來了!”一個抱着筆記本的警員跑了過來,站在前面的幾人都下意識的湊到近前看去,卻是突然愣住。
“那……是我們的人!”一名國際刑警突然驚喜的喊道。
樓頂,皮埃姆抱着肩膀,一隻手握着把銀光閃閃的手槍在胳膊上敲打着,饒有興致的看着眼前站立的身影,撇嘴笑道:“交換人質?提議很不錯,可我要是不答應呢?”
“那我就殺了她!”韓大俠用槍頂着袁曉曉的後腦,一臉兇狠的喊道。
“唔,隨便你,我又不認識她!”皮埃姆聳了聳肩,還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倒是沒說謊,甚至還有點想笑,因爲他確實不認識這個女人。這個自以爲是的警察,居然抓一個陌生人來威脅僱傭兵,簡直莫名其妙。
“斯堪納~救,救我啊!”袁曉曉被抓着頭髮,滿臉血污,看着某人身後的蹲在地上的一個身影“嬌呼”道。
“怎麼,斯堪納先生認識?”皮埃姆扭頭看向某個蹲在地上的身影笑問道。
“呃……也不是很熟啦!”斯堪納翹了下肩,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您做主就行!”
鐵門後,某獾以抓捂臉。同樣想捂臉的,還有老韓頭。
“槽……”緊貼着袁曉曉站立的韓大俠撇嘴,靠近她耳邊輕聲道:“你這人緣,真是差的夠可以的啊。那到底是你的同夥,還是仇人?”
“白癡……早說了這招不好使!”袁曉曉翻了個白眼,眉尖一凝,突然俯身後靠,同時抓過韓大俠持槍的手,狠狠的一個過肩摔把他放翻在地。伴隨着“咔”的一聲脆響,某人的手腕外翻着鬆開了手槍。
不等手槍落地,袁曉曉擡腳一磕,把槍踢了起來,一把抓住。
“呃啊……”韓大俠額頭的青筋都爆出來了,被某人一腳踩在地上,呻吟出聲。
袁曉曉這一下,直接就卸了他一條胳膊。老韓的冷汗瞬間就疼了出來,尤其是臉上還掛着懵逼,這可不在兩人的計劃裡,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接着,不等他反應,另一條胳膊也被袁曉曉拉起來,踩着肩膀的位置狠狠一拽。
“臥槽啊……(?▃?)”
“噫~”某獾眼皮一陣亂跳,都替他疼得慌。
“呵……”皮埃姆冷笑出聲,扭頭看着周圍的手下,嘲諷道:“就這演技,還想騙……”
話音不等落下,就看袁曉曉的手裡扔出一個銅製火機來,隨手拋向人羣。
“法克!是炸彈!”
斯堪納驚叫出聲,第一個向後趴去。
“謝特……”
樓頂的人羣四散跑開,爆炸聲轉瞬間就響起。伴隨着四散的黑煙,幾道銀光閃過,那些嚇得趴在地上的人質哼都沒哼就不動了,背後都露着一截銀色刀柄。
“你(O_o)??,你個賤人Σ(?▃?)!我(╬◣д◢),我殺了你啊啊啊!”
趴在地上的韓大俠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拖着兩條被卸掉的胳膊,叫喊着撲向袁曉曉,然後被她一腳放翻。
剛起身的皮埃姆這下徹底黑了臉,舉着槍怒道:“你找死!”
“皮埃姆先生是吧?”
袁曉曉滿是血污的臉上看不出表情,腳踩着韓大俠的脖子讓他發不出聲音來,手裡轉着把小刀笑道:“原本呢,我是想借着你們的飛機一起離開!不過你們不答應這個白癡的條件,小女子人微言輕的,又被同伴拋棄,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了!”
“現在,人質都死光了,就剩我腳下這個廢物還能讓警察顧忌一下,你們不帶我走,我就馬上殺了他!到時候警察攻上來,大家一起死,也算熱鬧!不過要是皮埃姆先生您同意,事後我奉上50萬美刀給您賠罪如何?”
“我了個去的,小娘皮玩真的?”鐵門後的某獾愣在當場,摩挲着爪子遲疑起來。
“要不要馬上幹掉她救老韓跑路?”
隨着四散的黑煙,樓頂一陣安靜,只有某人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
皮埃姆黑着臉,胸口起伏不停,突然轉身大踏步的向斯堪納走去,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大嘴巴不斷抽在他的臉上。樓頂頓時響起一陣響亮的“啪啪”聲。
只是幾下,某人的臉就豬頭般的腫了起來。
“不關我事啊……”斯堪納殺豬般的慘叫:“我和她不熟啊!”
“沒關係……”發泄了一通之後,皮埃姆狠狠的喘了幾口氣,“我爽了就行!”接着,轉身看向袁曉曉,做了個請的手勢冷笑道:“那麼,小姐,歡迎加入我們的旅程!”
“謝謝!您可真是個紳士!”袁曉曉隨手把小刀扔進身側鐵門邊,踩着某人屈身一禮,接着抓着某人的頭髮把他揪起來,用槍頂着後腰往飛機的方向走去。
韓大俠不住的叫罵,每罵一聲,頭髮就要少上幾根,沒一會兒疼的吸冷氣。
皮埃姆看着經過身前的兩人,眯了眯眼睛,冷哼一聲,接着對手下揮了揮手,一羣人轉身跑向飛機。
鐵門後,王平看着腳邊被袁曉曉扔過來的小刀,有些發愣。
“小娘皮啥意思?這刀子有什麼特別的麼?”
伸爪摸起那邊銀光閃閃的小刀,某獾用爪尖往刀尖上按了按,不等用力,刀刃就突然向刀柄裡縮了進去。只是縮到一半便按不動了,同時,在刀柄裡卻突然彈出兩根類似輸液針頭的鋼針來。
“臥槽!”
看到針尖,王平下意識的哆嗦了下,把小刀扔掉。不過緊接着,毛臉便一陣恍然。
怪不得小娘皮之前用這飛刀都是往別人臉上扎,唯獨這幾個人質是紮在了身上。按照刀刃伸縮的長度來看,正好是可以造成讓人誤會,卻又不致命的傷口。而刀柄裡伸出來的鋼針,纔是這些人質能配合演戲的關鍵了。
等到樓頂的直升機向海岸方向起飛離開,王平就急忙跑出樓道,來到一個人質身邊證明自己的猜測。
只是剛靠近,就看到人質嘴裡不停冒出白色泡沫,臉色肉眼可見的變黑。
“袁曉曉你大爺!”某獾頓時被氣到跳腳,“這針裡原來不是迷藥,是特麼毒藥啊!”
然而就在這時,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剛飛到海面上空的直升機突然發生了爆炸。接着又是更大的一聲爆炸,直升機化成一團火球,轟然砸向海面。
王平呆立當場,腦子裡頓時變成一團漿糊。
被擊落了?老韓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