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阮娉婷回門,正巧容大人回蘇州,從萬壽節開始,容大人就一直在京城活動,容家也是不可小覷的世家大族,容大人輕巧的在吏部謀了個缺,就留在京城不走了,如今他回鄉,是爲了朝堂上的事。
皇上總算不再猶豫,立大皇子爲太子,封二皇子爲順王,三皇子爲周王。並起復舊員,阮老太爺封了太子太傅的閒職,阮一柏被任命爲禮部侍郎,阮一棠任命爲工部員外郎,阮家舉家上京,這一次並非小聚,而是定居,因此家裡大大小小的東西都要帶走。
阮娉婷捨不得父母,多住了些時日,幫着母親收拾東西,上次阮一柏的兩房妾侍都沒有進京,這次也要一起帶去,謝氏整天忙着收拾行李,林氏雖不管家了,但也有女兒的婚事要忙,七月份就要成婚了,說起來也有些緊急。
阮臨湘已經十三歲了,因爲這一年林氏的刻意教導,到乖巧懂事不少,整日跟在林氏身後打點東西。過了端午,阮家便啓程上京。
這次進京就再也不走了,阮臨湘有些欣喜,又有些感傷,梨花苑空了出來,阮臨湘依舊住在紫竹山房,容青瑣雖然快成親了,但她很快來阮家拜訪,容青瑣在京城呆了兩年,多了成熟穩重,少了些跳脫,看見阮臨湘高興道:“你可算來了,你不知道這一年有多少好玩的事,可惜你不在哦。”
阮臨湘笑道:“你少氣我了,知道我不能和你玩還這樣刺我。”又笑道:“也是快成親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愛玩。”容青瑣嘻嘻笑道:“你是不用等,下個月就能成親了。”
阮臨湘嗔道:“你胡說什麼,當心我打你。”容青瑣嘖嘖:“到底不一樣了,還會害羞了,二嬸嬸怎麼教的,把一個瘋丫頭變成了小淑女。”阮臨湘聽了就要打容青瑣,容青瑣躲着,兩人玩鬧起來。
過兩日許蘭陵就來登門拜訪,許蘭陵自從和阮臨湘訂了親,逢年過節的便會送來厚禮,阮家上下對這個未來的姑爺都十分滿意,見許蘭陵上門,小廝忙去通報。
阮卓穎出來相迎,笑道:“本以爲你第一天就要來的,不成想竟忍了這麼些日子。”許蘭陵道:“我想早些來,又怕你們剛到不得空,怎麼,你妹妹可好我答應了去蘇州結果匆匆而別,她生氣了嗎?。”
阮卓穎笑道:“她呀,早就忘了,只不過,當時也失落一陣子呢,這兩天也有些魂不守舍的,不知在想些什麼。”許蘭陵道:“我這次來就是想商議婚事的,我請了太子主婚,你覺得如何?”
阮卓穎訝道:“你倒是有面子,只是這婚禮怕是要隆重不少,你來,我們去找爹商量去。”許蘭陵應了。
阮一棠沉吟一會,道:“太子主婚自然是好的,只是到時候怕出了什麼差錯惹人笑話。”許蘭陵道:“不會的,我和太子私交頗深,他只是作爲我的好友來的,他也說了不必過分看重,反而攪了婚禮。”
阮卓穎笑道:“這天底下大概只有你會直言說出私交頗深四個字了。”許蘭陵哂然一笑:“我早就答應過,一定會讓臨湘風風光光的嫁給我。”
阮一棠不禁得意,這女婿雖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但掉的好哇。當下就敲定了,阮卓穎帶着人更忙了,許蘭陵本想偷偷看阮臨湘一眼,卻被未來大舅子識破了,千求萬勸給勸了回去。
最後經過多方商議,定下了七月十五的婚期,阮臨湘到底知道害羞的,躲在房間裡繡嫁妝,不見人,林茜遠和林瑤珂都來陪她,倒是打趣她的時候居多,阮臨湘禁不住她們的玩笑,每天都要給林氏訴苦。
林氏一看,年紀擺在那,還是小孩子,就細細地教她爲人處世,如何尊上,如何御下,林氏教得多,倒把阮臨湘嚇住了,越發的對成婚害怕起來了。
林氏給女兒定了四個陪嫁丫鬟,都是貼身服飾阮臨湘的,木蘭,木蓮,木葵,木桃,兩個陪嫁嬤嬤,林媽媽和許媽媽。林氏細細的分了。
木蘭主要是貼身伺候臨湘的,木蓮則要在屋裡管事,木葵木桃打下手,兩個嬤嬤則是負責教導臨湘的,阮臨湘見母親爲了自己忙裡忙外,對嫁人越發的恐懼起來,撲到母親懷裡就哭:“娘我不想嫁了,我害怕。”林氏嗔道:“說什麼傻話呢,今兒個不嫁,以後也要嫁的。”又好好安慰了一番。
關於嫁妝,林氏早就在娉婷出嫁的時候思量好了,娉婷的嫁妝主要是謝氏的嫁妝,容氏的私房,還有府內的添置和親友的添妝,如今臨湘也是嫡女,可以比照這個辦。
娉婷花了公中一萬兩銀子,阮向賢也撥了一萬兩給臨湘,而林氏自己的嫁妝裡除了幾件留給卓穎的媳婦傳家的,金銀首飾,綾羅綢緞,田莊地契,沒有不能給的,但她又怕臨湘管不過來,又將原先替她管鋪子的郝掌櫃一家給陪嫁過去,讓郝掌櫃替阮臨湘管外頭的事,容氏也給了私房,加上林家的老太太,三位舅母的添妝,阮臨湘的嫁妝已經很可觀了。
阮臨湘看到自己的嫁妝單子足足驚訝了一刻鐘,林氏慈愛的撫着女兒的頭:“還有什麼缺只管告訴娘,咱們還來得及辦。”
阮臨湘道:“娘,這怎麼那麼多,我看比大姐姐的多多了。”林氏笑着解釋:“你是皇上賜的婚,若是少了會掃了皇上的面子,再說了,到時候太子主婚,這婚事不隆重也不行。”
又笑了:“咱們湘兒面子可真大,勞動皇上賜婚,太子主婚。”阮臨湘嘀咕:“是祖父和許蘭陵的面子大,我哪裡有什麼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