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這一次丁凡找金大光果然沒有錯,這個大光頭雖然不認識這個一直帶着口罩的人,但是他那裡一般都是熟人介紹去的。
而他這個熟客就在上一次已經跟他一起被抓了,現在也在看守所裡面那。
本來按照曾局的意思,就是直接將人帶出來,可是丁凡想了一下,還是算了,這件事還是自己跑一趟吧!
這個案子已經牽連的人實在太多了,前前後後的總是往這邊送人也不是那麼回事,還是自己走一趟吧!
誰知道後面還有沒有人在涉及到這裡面去那?
所以丁凡這邊跟曾局說了一聲之後,跟着看守所押解的兩個警員一道,直接去了看守所,在裡面見到了金大光說的這個蝗蟲。
當然了,這個蝗蟲也就只是一個外號,真名還想也沒有什麼人知道,就連這個人的檔案上面記錄的也不是很清晰,只是知道他姓趙,剩下的完全沒有記錄。
丁凡也不在乎這一點,反正一個名字也不重要,只要是這個人認識之前那個戴口罩的人是誰就行。
功夫不負有心人,見到這個蝗蟲之後,丁凡只是一問,這個蝗蟲就交代了。
當然丁凡也付出了半包煙的代價,裡面的日子雖然有點辛苦,但是這幫人也是裡面的常客了,對這點東西他們都是能接受的,唯一難受的就是沒有煙可以抽,算是有點難熬。
所以丁凡叫他今天過過癮,他自然也是十分配合了。
沒用半小時的時間,這個蝗蟲就將情況都說了個清楚。
原來這個一直帶着口罩的男人,並不是本地人,聽說是從濱城來的,在濱城也是一個做生意的,這一次來這邊,是因爲聽說這邊有人手上有塊很大的蛇紋玉,而且不管是水頭還是體積都不錯,他就想出錢買下來,找人雕出來送人的。
而蝗蟲這個小子就是在火車上面認識的這個人,來了之後,就幫忙找這東西,沒有幾天的時間就將東西找到了。
因此這個戴口罩的人還給了他一筆錢,算是他的跑腿錢了,爲了多賺一點錢,蝗蟲還給這個人找了一個雕工,說是手藝不錯,整個萬年縣這邊沒誰能比得上他了。
這個年輕人自然是高興了,自己也能省點事情了。
而蝗蟲介紹的人,竟然就是陳遠山父子倆。
東西已經有着落了,這兩個人也就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了,閒着沒事情的時候,蝗蟲就帶着他一起到金大光的賭場裡面小玩兩手。
只是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是個嗜賭成性的傢伙,一開始贏了幾次之後,吃到了甜頭,覺得這個賭場裡面也沒有什麼能人,下注也越來越多了,結果沒兩天的時間,他身上帶着的錢就已經見底了。
爲了挽回自己的損失,他下注的時候也越來越多,最後甚至將身上的東西都開始拿出來押了,這種心理的人在賭場裡面,基本上就沒有能全身而退的。
所以在裡面沒有玩多長時間,這小子就兩手空空了。
至於這個人的長相,其實蝗蟲一開始真的沒有見過,還是後來的時候,因爲一次尿急這小子急忙忙的衝進了茅廁,而口罩男當時正在洗臉,看到蝗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這才被看到了一點。
而他之所以一直都用口罩遮掩,丁凡要是沒有猜錯的話,很有可能就是因爲他臉上的傷。
當時蝗蟲說過,這個人的嘴上有很大一片的燒傷痕跡。
臉上有燒傷痕跡的人本身也不是很多,每年在醫院備案的,都是別的病會多一點,唯獨是燒傷較少。
想要調查出來這個人,想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這個人一直都不摘下來自己的口罩,很有可能就是因爲不想叫人知道自己的臉上有傷。
在加上之前陳思明的口供,這個給他炸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之前來這邊找玉石的人。
至於他爲什麼最後要將一個炸藥交給陳思明,這一點丁凡之前還不是很明白,但是現在問了一些情況之後,他已經漸漸的明白了。
願意其實並沒有向中的那麼複雜,甚至這個所謂的原因還挺簡單的。
蝗蟲說之前口罩男在賭場的時候,最多一天時間,輸了上千塊,估計這也是後來手上的錢都輸光了,所以這小子才用了別的東西搪塞陳思明。
想到這裡之後,丁凡第一時間就給秦璐打了電話,叫她馬上調查一下萬年縣這邊的醫院情況,最近幾年之內,有沒有人因爲臉上重度燒傷,在醫院這邊留一下了記錄。
同時丁凡也給濱城公安局打了電話,叫人馬上開始着手調查這件事。
只是在丁凡說了這件事時候,呂智好像有點不太願意管這件事,反倒是叫他這邊的案子解決了之後,儘快就回去。
丁凡當時雖然在電話裡面答應了,可是這個案子現在算是完成了嗎?
嚴格上來說,這個案子已經算是完成了,不管是案情的審理,還是在最後的涉案人員都已經完全清楚了,回頭這邊的案情整理一下之後,轉交司法部門就算是結案了。
可是最後因爲陳思明手上突然出現的炸藥,叫這個案子突然變得有點撲朔迷離了,一時間叫丁凡有點不知道這個案子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要是這個案子就到此結束了,其實也說的過去,可是要說這個案子沒有徹底的結束,也不是不行,主要就看這個案子後續的情況是不是真的有特別大的危害。
如果不是丁凡在陳思明的手上發現了炸彈,他也不會對這件事這麼上心了。
就在丁凡爲這件事頭疼的時候,曾局突然打了電話過來,說是叫他馬上就到自己的辦公室來一趟。
丁凡當時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聽起來曾局的意思,好像有點着急,也就沒有多問,直接就開車回到了公安局。
回到局裡之後,丁凡第一時間就趕到了曾局的辦公室。
只是剛一走進辦公室,就看到曾局臉色有點不好看的在看手上的什麼東西。
看到丁凡進來了,一臉的惋惜說道:“你答應了?”
丁凡似乎是想到了曾局想說什麼了,眼神有點躲閃看着周圍,最後想想這件事反正也拖不過去,到也乾脆的一點頭,開口說道:“答應了,總不能什麼都不管吧?這件事,要是深究的話,也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如果人人都懂法,想必這個案子根本就不會鬧成這樣,我欠這個孩子的,希望能有點彌補。”
曾局伸手指着丁凡,好半天的時間嘴裡的話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出來,最後只能十分無奈的嘆氣了一聲,似乎一下就老了很多,有點無奈的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小子心裡想的都是什麼,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這件事你一定要先想好,想好了後果你能不能接受的了,在決定這件事。”
不知道爲什麼,聽了曾局的話之後,丁凡總覺得這件事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是自己沒有想到的。
說起來,這件事還是之前在審訊了陳思明之後,丁凡臨時想到的一個問題。
或者說這件事,也是陳思明自己提起來的。
一開始丁凡都已經打算離開了,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陳思明突然叫住了他,問了一下小花的情況好一點沒有。
這一次丁凡沒有說實話,只是說了小丫頭因爲收到了驚嚇,醫生檢查之後給她打了鎮定劑,暫時還沒有醒過來。
而陳思明或許也是在裡面安靜下來之後,徹底想了一下丁凡的話,心中徹底的想通了,自己也就只有一個女兒了,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但丁凡說的對,她畢竟叫了自己這麼多年的父親了,或許這輩子也不會有人在叫自己父親了。
所以在陳思明的眼中,現在的小花基本上就是他唯一的後代了,他不緊張都怪了。
而他的親戚裡面,根本就沒有適合託付的人,在外面也沒有什麼朋友之類的,實在沒有什麼人能幫自己照顧孩子了,這纔想到了丁凡。
而這個問題,從一開始丁凡就已經在想了,根本就用不着他說。
只是現在還需要一點手續才行,沒有監護人的委託,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合法,所以丁凡當時就跟他說了這件事。
想不到這纔沒多長時間,丁凡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這份監護人的授權已經寫好了,現在就差一些擔保人了。
就在丁凡打算找人給自己做個擔保的時候,曾局突然開口說道:“你領@養@孩@子,我知道你是好意,不想這個孩子最後沒有人管,但是你不瞭解陳思明家裡的那些親戚,還有蔡玉芬家裡的那幾個人,這幾個人真的要是鬧起來,你就算是回到了濱城,一樣沒有消停日子,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你還願意嗎?”
原來曾局是在擔心這件事,也別說,他家這幾個親戚,還真的有可能會這樣做。
到上面找人告自己,一點都不奇怪。
搞不好自己纔剛剛回去,他們的舉報信就已經送上去了,到時候自己還是要接受審查,雖然大家都知道,這裡面都是怎麼回事,可是畢竟有人舉報,上面總是都要調查的。
丁凡想了一會兒之後,突然笑了起來,小聲的對曾局說道:“這三家人,要的無非也就是錢罷了,既然我是小花的監護人,而小花現在是唯一的遺產繼承人,那我就代表小孩放棄這些資產就好了,將來等到小花長大了,那裡的房子值多少錢,我給她預備出來當嫁妝就是了,錢能解決的事情,從來就不是問題。”
說實話,之前曾局就沒有想過這一點,畢竟誰也不知道丁凡手上有多少錢,當警察的就沒有幾個手上有錢的,他絕對算是一個另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