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滿囤這一次帶來鬧事的人,都是他們屯子裡面的一幫普通農家漢子,並不是他手下的那些無賴,今天來就是想要利用這些人家裡的病死的畜生,到翻身屯這邊鬧一場,順便騙點錢。
只是這一次的計劃竟然被輕鬆破解了,關鍵就是他這一次找來的人,沒有一個人是跟他一條心的。
丁凡僅僅隨口一嚇唬,這些人一個個的都連一點反抗的心都沒有,直接就慫了下去,甚至還真的有人出來找指認王滿囤。
說是這一次屯子裡面的牲畜都出了毛病,好像是發生了瘟疫,屯子裡面很多的家禽都死了,當時村民委員會主任就說要將這些死掉的牲畜放火燒了,杜絕瘟疫在擴散。
誰知道這件事被王滿囤知道了,直接將這些東西搶了,然後叫了幾個人一起商量一下,說是用這些死了的東西,能在外面騙點錢回來,
這一說之後,屯子裡面的人都被動員了,本來死了家畜已經夠賠錢了,一開始說要將這些東西都燒掉的時候,雖然衆人都勉強同意了村民委員會主任的意見,但是都是自己家裡的東西,真的燒掉了,誰家不心疼啊?
既然是死物了,大家也都忍了,但是現在有人說這些死掉的東西能賺錢,那麼誰能沒點想法吶,這纔將家裡已經死掉的牲畜都拿過來,自然的加入了王滿囤的陣容中。
甚至有點不明所以的跟着他來到了翻身屯,結果錢沒有騙到,反倒是最後被丁凡扣了一個詐騙的帽子在身上,對於這些普通的小老百姓來說,根本就不敢惹官司在身上,這對他們來說,名聲都毀了,這以後出門都會擡不起頭來。
所以這件事被點出來之後,現在誰都不敢跟丁凡對着幹,只是聽他說了一下,指認了王滿囤就可以免受處罰,就只是這一句話,一下就跳出來五六個人。
一個個都指着王滿囤,說都是他在指使這件事的,反而他們自己都是無辜的,甚至有人將王滿囤說的好像土匪惡霸一樣,說是被他威脅的,五花八門說什麼都有。
最後就連丁凡自己都有點聽不下去了,這才揮手叫停,反正這裡的人都被控制住了,只要有人在這裡將筆錄做一下就好了。
至於剩下這些人,丁凡本身也沒有想要將人都帶回去,直接放了就算了,反正主犯被抓了,別人都不重要。
而這個主犯王滿囤,早在有人站出來之後,就已經徹底癱軟在地上了,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帶來的人。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一次可是自己帶他們來的,這難道不是爲了他賺錢嗎?
爲什麼最後他們會這樣對自己,難道不應該跟自己同進退嗎?
這件事他怎麼都想不通,但是有一點他是明白的,今天自己要完了,栽倒丁凡的手上,恐怕自己沒好了。
所以在被丁凡帶回去一路上,他連話都沒有多說一句,一路上都呆呆的走在後面,就好像靈魂被人抽空了一樣,渾身都哆哆嗦嗦的,嘴裡也不知道在念叨什麼東西。
丁凡看到他現在的這個狀態,只是冷笑了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心中暗歎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那。
想不到王滿囤竟然會這麼蠢,用這樣的辦法來找給自己找麻煩,最後還把自己摺進來了,就是不知道王滿囤的背後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
如果說背後有人在指示這件事,其實丁凡也不是很相信。
畢竟從這一次的手段上來看,最少不是劉鄉長在背後指使,就因爲這個案子他做的實在有點沒長腦子,手段實在粗糙的要命。
等到人被帶回來之後,丁凡直接將王滿囤叫給了孟歡,叫她來直接審理,自己只是在門外旁聽,算是給蒙孟歡一個實踐的機會,不然以後審訊這樣的工作,永遠都是他自己來做,還不把人累死啊?
而孟歡在聽說了丁凡這一次叫自己獨立審訊之後,整個人顯得十分興奮,一臉限躍躍欲試的樣子,眼睛都在放光,看的王滿囤眼角都在不停的跳。
“姓名?”
“王滿囤。”
“年齡?”
“三十三。”
……
前面的審訊中規中矩,孟歡一絲不苟的對王滿囤做了瞭解,只是在問道這個案子的時候,王滿囤就變得有點抗拒了,問東說西的,根本就不往主題上面說。
而孟歡就好像沒有聽出來一樣,依舊在認真的作着筆錄,認真的書寫了一大篇子的記錄,最後看的丁凡都有點皺眉了。
丁凡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從外面走進來,然後將她手上的記錄拿在手上看了起來:“王滿囤,你小子是在跟我扯犢子是不是?你說這些雞鴨都是病死的?你之前不是說被蛇咬死的嗎?”
看到丁凡從外面進來了,王滿囤臉上的神色馬上就變了,在不像之前那麼輕鬆了,就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
之前孟歡在審訊的時候,他還可以欺負一下孟歡沒有經驗,東拉西扯的瞎扯,但是丁凡來了,他馬上就不一樣了,要是他在幹瞎扯,後果就要變得很難受了。
所以王滿囤這一次不敢在跟丁凡瞎扯了,只能小心翼翼的對他說道:“丁警官,我真的沒有說謊話,這一次我們屯子真的死了很多家禽,都是突然死的,我看就是因爲瘟疫,不然不可能死這麼多,之前說被蛇咬的事情,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我也是爲了相親們,真的。”
丁凡皺着眉頭,冷冷的笑道:“你爲了別人?你王滿囤什麼時候改邪歸正了?還能知道捨己爲人了?”
王滿囤有點尷尬的咧嘴笑了一下,說道:“其實這一次我真的不是爲了自己,不信丁警官可以問問,我家裡可沒有養畜生,就是要到錢了,我也收不到一份錢是不是,我還不是爲了他們,誰知道他們這些人都膽小怕死……把我的好心都當成了驢肝肺,直接把我賣了。”
丁凡點點頭,將孟歡手上的本子拿在手上,翻起那兩張剛剛寫好的資料直接撕了個粉碎,然後直接丟在了地上,就好像手上就是兩張廢紙一樣,根本就不在意。
可是孟歡在一邊看到這一幕,差點都要哭出來了。
這可是她費勁了心力才寫出來的,現在竟然被丁凡直接撕碎,隨手丟在了一邊,她的心情能好的了嗎?
“說點有用的吧!”丁凡揮手叫身邊的孟歡讓個位置,自己直接坐在了上面,將手上的本子放回了孟歡的身邊,對王滿囤說道:“直接點,我是不相信你做這件事一點都沒有好處。”
這個王滿囤是那種助人爲樂的人嗎?
當人不是,他就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小人而已,怎麼會爲了別人的利益衝鋒陷陣去那?
所以丁凡認定了這個王滿囤的背後,一定有什麼東西或者什麼人在支配着他。
只是這個傢伙不說而已,要是孟歡來審訊的話,恐怕是撬不開他的嘴,可不代表丁凡也不行,因爲太瞭解了。
“我……也就是要點小錢而已。”王滿囤似乎也知道,這一次根本就躲不過去,上一次丁凡審訊的時候,他已經體驗過了,要是自己不說的話,真不敢想後面自己的待遇。
所以這一次王滿囤一點沒有在遲疑,直接就開口說道:“我也就算是賺點小錢而已,最多就是人家給點小錢或者小東西填個坑兒。”
一點小便宜,說起來也差不多,他本身就是有點利益就很容易被帶起勁兒的人,無利不起早的貨,有點小錢,就出手還是很正常的。
問題是丁凡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這一次鬧事是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推動的。
誰知道,王滿囤可能是上一次被丁凡收拾怕了,問題提了之後,馬上就開口,交代了:“我都認了,這件事我也就是因爲一時見錢眼開了,想着能騙點錢回來,這件事你要是說我算是詐騙,我也認了,該怎麼判就怎麼判了,我都認了,載你的手上了,我還有什麼說的。”
這王滿囤突然情緒低落了下來,一點要反駁的意思都沒有,絲毫沒有像是之前跟孟歡說話時候的輕佻樣子。
孟歡在一邊看的眼睛都直了,想不到自己面對的時候,十分油滑的人,在面對丁凡的時候,就好像老鼠遇到貓了一樣,軟的要命。
就連丁凡都有點想不到,本來還以爲要多問兩句的,最後的結果完全出乎意料。
“行,既然你都這麼痛快了,那麼我就不多說了。”丁凡站起身來,轉身向外面走去,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對王滿囤說道:“人做錯了事情,總要付出代價的,你出來以後,還是別回家了,你這一次乾的事情,會讓你們屯子賠償一個不小的數目,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家房子都要被人拆了。”
王滿囤看了一眼丁凡,漸漸低下頭來,不死心的說道:“還不至於,起碼現在我表哥還是鄉長,他們還沒有這個膽子。”
這一點他還是有點信心的,這些年靠着劉鄉長的面子,他在外面也算是狐假虎威過來的,誰都知道他有個牛逼的親戚,就算是在看不上他,多少也要有點顧及,不管怎麼樣也不會直接將他的房子拆了。
可是丁凡接下來的一句話,馬上就改變了他的想法:“今年還不一定,但是明年初換屆之後就不一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