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確認的一點就是,在兇殺案的現場,兇手曾經留下過一個巨大的符號,地上的符號當時應該很大,而死者的身體當時就在這個符號的正中心位置。
只是可惜一場連續幾天的大雨之後,地面原本留下的東西,全都被大雨沖刷乾淨了,地面只是殘留了一點模糊不清的痕跡。
想要按照地上的痕跡重新恢復之前的圖形,顯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現在唯一的調查方向,也就是死者的屍體了,或許能查出一些有效的線索。
只是屍體之前送到了省會,雖然做了屍檢,但屍檢報告並沒有出來,眼下能調查的東西,依舊少之又少。
一行人只能先到警局看看屍體了,至於劉健,則是拿着秦璐發下你的那一小塊金屬塊到銀飾品店檢查這東西的含銀量去了。
其實這一點痕檢科也能做,但是相關的數據想要完全出來,所需要的時間還是有點長。
而那些比較有名氣的老店,一般都有一些坐店的老掌櫃,這幫人的眼睛賊的很,一打眼就能看出來這東西的成分。
一旦確定了這東西跟案子有關,到時候在送到痕檢科去,省的送過去還白跑一趟。
而劉健這半邊還真是不負衆望,不到半小時的時間,手上的東西就已經得到的確認,含銀量很高,屬於是純銀製品,只是外層的氧化層因爲高溫被燒的碳化了。
至於上面的紅色的,那老掌櫃的意思就是硫化製品導致的。
這一點跟秦璐的想法幾乎是一致的,東西直接送到了痕檢科,安排馬上做一個詳細的檢測。
另一邊,秦璐也沒有閒着,屍體已經雖然已經做了一些切割,但好在是比較完整的屍體,只要將屍體身上呈現出來的東西全都做好記錄就夠了。
屍體身上大面積燒傷,身上的衣服也完全碳化了,基本上不存在遺物。
丁凡想要從這個屍體的身上找到一點證明他身份的東西,無疑就是大海撈針。
折騰了一天下來,丁凡的手上幾乎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幾乎就是一個無頭公案。
或許現在這個階段來看,整個案子中,有點用處的竟然就是之前痕檢科在現場拍下來的一張照片。
地上的圖形痕跡明顯要比今天看到的更加清晰的多,不過依舊是殘缺不全的,或許只有知道了地上的東西畫了什麼,他才能聯想到更多的東西。
……
第二天一早,警局這邊給準備的辦公室已經收拾好了,反正也就是三四個人使用,也用不了多大的房間。
一張桌子四張椅子,外加一個相對比較大的電腦桌專門給劉健使用,其他的就是一些檔案資料了。
丁凡對於這個辦公室十分滿意,反正多餘的東西也用不到。
“老大,這是你的要的東西!”劉健忙了大半個晚上的時間,將所有彭城最近幾年時間之內,所有的相關的焚屍案,全部都做了一個整理,最後將東西彙總到一起。
“五年之內,整個彭城發生類似案件總共七宗,兩次是意外,另外有五宗案子,都是故意殺人!”劉建一邊說,順手連接了投影儀,隨後將電腦上的東西投影出來,一張張的照片出現在牆壁上。
朱振宇負責過來幫忙,看到丁凡這邊的調查手段,自己還在一邊默默的坐着記錄,但對於他們的調查方式,還是有一定認同感的。
尤其是這些案子中間,還有一個案子是之前他參與調查過的,只是那個時候他還屬於是新人,這個案子他做的事情也不多,大多數的時候,就是跑跑腿而已。
“孫麗珍的案子,我知道一點,她是屬於跟丈夫鬧了矛盾,而且是大庭廣衆之下殺人,應該跟這一次的案子沒有什麼關係吧!”朱振宇小心的舉起了手,小心翼翼的說道:“我之前參與了這個案子的調查,孫麗珍是長期被丈夫虐待,有點精神失常,現在還在精神病院裡,這一次應該跟她沒有關係吧!”
事實上,丁凡也不覺得這兩個案子有什麼關係。
畢竟他口中說說的孫麗珍,殺人動機十分簡單明瞭。
長期被丈夫虐待,導致她的精神出現了比較嚴重的問題,殺人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更加沒有做出太多的準備。
當時要不是在火鍋店裡,那種炭火爐遇到高度酒精,八成他老公還不一定就會死。
說這個案子屬於是意外也不爲過,按說這一點,劉健應該也能想到,他最後將這個案子點出來,八成是這個案子裡面或許存在着什麼東西,或許跟這個案子有所關聯。
果然劉健看了一眼朱振宇,將電腦上的照片放大了一些,隨後用鼠標在照片上圈點了一下說道:“這個纔是關鍵,這個案子存在一定的偶然性,當時我也沒有打算將這個案子划進來,只是無意間看到了這面旗子,上面的標誌看上去有點像是商標,但是我比對了之前痕檢科在現場拍下來的照片,兩個圖有百分之三十的相似度。”
“我不是因爲這個案子纔將東西划進來的,只是想知道這個小旗子上面畫的究竟是什麼,或許很這個案子中出現的圖畫有點什麼關聯。”
還真別說,劉健要是不將這個位置標註出來,丁凡差點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小東西。
看山去有點像是一個另類的旗幟,至於上面究竟畫的是什麼,由於像素的原因看的不是很清楚。
“這個飯店現在還開着嗎?”丁凡翻出手裡的照片,仔細的辨別了一下,看着有點眼熟,卻不是很清晰,只能對朱振宇問道:“現場你不是去過嗎,這東西你見過沒有?”
朱振宇皺着眉頭,仔細的回憶着之前看到的東西,抓了一下頭說道:“好像是個很常見的東西,不是很奇怪的,藍色的一面小旗子,上面畫的是什麼,我還真的有點像不起來了,但是這家店還開着的,是一個大叔家裡開的!”
教派?
丁凡一聽,頓時想起來了,伸手在白紙上面畫了兩下遞給他問道:“是這東西不?”
朱振宇看了一眼,連忙點頭,好像小雞啄米一樣。
丁凡搖了搖頭說道:“不用查了,應該是教派的旗,這種東西並不罕見,一般的教派飯店都有,屬於是教派性……”
話說到一半,丁凡突然停了下來,好像整個人瞬間卡住了一樣。
朱振宇不知道丁凡的習慣,還愣愣的想要伸手觸碰一下,幸虧劉健反應比較快,急忙衝上前去,一把拉住他的手,隨後對他搖了搖頭。
他可是知道,一旦丁凡雙眼直視前方,一言不發的時候,八成就是想到了什麼東西,這個時候可不能打擾到他。
“胖子,把所有教派性的旗幟還有圖標都給我找出來!”好在這一次丁凡只是思考了兩分鐘,很快就反映過來了,看了劉健一眼說道:“另外小朱你幫我找一份地圖過來,將整個彭城的教派性民族住宿位置劃分出來,按照顏色標註出來。”
“老大,你的意思是……兇手很有可能有教派背景?”劉健一聽到教派兩個字,馬上就有點皺眉了,畢竟有教派背景的案子一般都很麻煩,不只是調查有困難,甚至就連最後抓捕都十分艱難。
但丁凡卻搖了搖頭,不是很確定的說道:“我不保證,但總要查查看!”
“對了小朱,你們隊長之前不是説,有個算命的看出點東西來嗎?”
“把這個人給我找一下,我需要他幫點忙!”
說道教派的事情,彭城這個地方還真是有點複雜,畢竟彭城屬於沿海城市,古代的時候,這裡甚至還有很多海外來的商人在這裡互市,那個時候開始這裡的人口就存在了一定的混亂,甚至混血兒很多,國外的商人甚至有不少都在這裡定居,同時跟隨這些商人往來的,還有不少的國外傳教士。
就好像唐朝時期,從歐洲傳教過來的景教徒,還有當時的波斯教等等。
傳教士走過的地方,都會留下一些信徒,不管他們今後是不是還留在這裡,這些教徒都是被承認的。
所以彭城一代的教派信仰相對比較混亂,當年甚至有人說的比較誇張一點,說是一家三口人,教派信仰竟然能完全不一樣。
可想而知,彭城的教派文化究竟有多發達。
要不是劉健當時發現的星月旗,丁凡還真的沒有想到這一點。
倒不是說這一次的案件,真的跟教派有什麼關聯,不過死者當時周圍被畫出來的圖形,看上去不小,應該也不是什麼複雜的圖文,這樣一來,教派符號到是很有可能被照搬出來。
只要確定這個符號究竟是出自哪一個教派,丁凡就有辦法找人辨認這個符文的含義,確認殺人動機。
至於死者的身份,這就要看秦璐能不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了。
對於教派本身就沒有多少了解的劉健,在電腦上調查了半天,最後查的他暈頭轉向的,揉着眼睛無奈的說道:“老大,我覺得你這個大海撈針的方式有點坑人那,你知道剛剛我查到多少個教派嗎?”
“比較正式受到承認的教派,就有五個,可這些教派中間還有很多的派系,看的我也是眼花繚亂那!”
丁凡手上拿着筆,將之前死者現場拍照的殘缺圖案畫在了紙上,遞給劉健說道:“我也聽說過一些,所以也沒有打算叫你全都找出來,等會兒小朱回來了,確定了彭城究竟有多少教派聚居地,你在按照這個方向找,另外符合這個大致圖形的找出來就行!”
教派信仰的事情,本身也不是案子的關鍵,現在只是一個調查的方向而已。
對於整體來說還不算是很大的影響,而且現在還不能確定這個案子就一定跟教派的儀式有關聯。
至少丁凡沒有聽說過,哪個教派是人來當祭品的,聽着就夠邪門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