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路的妻子已經去世有十年時間了,也是從他妻子去世之後,董大路纔開始漸漸的走上了賭博的圈子裡去的。
以前的他還是有名的好好先生,除了愛好喝酒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的不*良嗜好。
忙完了公司的事情之後,董大路總是在第一時間回家去,多餘的應酬他從來都不會去,除非有好朋友的家宴,他或許會參加。
可這一切都在十年的一個晚上,徹底結束了。
那天晚上,董大路的妻子在醫院的病房裡面,永遠的離開了他。
董大路就連最後一眼都沒有看到,他的妻子就無奈的離開了人世,只給他留下了一個女兒,也是這個世界上他唯一的親人了。
從那之後,董大路就變了一個人,白天在公司瘋了一樣的忙碌,下班之後也不願意回家,而是約上幾個狐朋狗友坐在一起打牌,一坐就是一晚上的時間。
其實他不是不擔心女兒,而是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自己的女兒。
他很清楚的記得,那天就是因爲他喝了酒,開車帶着老婆回家,因爲喝了酒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什麼時候昏睡過去的他都不知道。
最後的印象就是眼前的一道白光一閃而逝,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裡了,因爲酒後駕駛發生了交通事故,董大路身上多處骨折,但好在是沒有生命危險,算是命大撿了一條命回來。
可他妻子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發生車禍的一瞬間,玻璃的碎片瞬間劃開了她的動脈血管,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只是做了一點檢查就放棄了搶救。
董大路連他老婆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女兒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臉蛋兒。
在他昏迷的那段時間,是他的女兒咬牙籤下了死亡確認書,這本來應該是他來簽字的,可就是因爲他喝酒的毛病,最後這個擔子卻要他的女兒來抗。
失去親人的傷痛,不是短時間能好過來的,對於董大路的女兒來說,這本就是一個很難度過的坎兒,對於他來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他的女兒要比他堅強的多,雖然一直都不願意原諒他,但有身邊的朋友陪伴之下,他女兒還是從艱難中走了出來。
可女兒一天天的長大,跟她母親越來越像,他就越來越不敢面對自己這個女兒了,心中的愧疚感幾乎讓他快要瘋了。
也就是這段時間,讓他漸漸的迷戀上了賭博,漸漸的黑拳也興起了,更是讓他能近距離的感受到他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至於投在這裡的錢,對於他來說,從來就沒有當成一回事,甚至在他看來,這點小錢,也就是他之前每天打牌進出的那一點而已。
直到他遇到了丁凡之後,他終於明白了,賭博這東西,一旦粘上了,就不存在什麼小賭怡情這個情況。
多少人都只是抱着小玩兩手的心思開始的,都想着就拿着手裡的幾百塊錢,就算是輸了,以後不玩了就是了。
可他們就沒有想過,輸贏不是看運氣的,所有開設賭局的地方,就沒有什麼公平可言。
而且贏了錢的人,往往都會想要在玩一下,反正手上的這點錢都是贏來的,覺得就是自己輸了也不會心疼。
可真的當你輸了錢,你就會發現,輸錢之後的那種不甘心,會讓你將身上所有的前都掏出來。
這就是賭徒的心理,所有的開賭檔的人都知道這一點,所以開賭場不會有人輸錢,真正輸錢的人永遠都是這些輸紅了眼的賭徒。
說起來,當初董大路之所以會輸的傾家蕩產,也是因爲輸紅了眼,莫名其妙的就上了當,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想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輸的那麼慘。
好在丁凡沒有想過真的要他的家產,不然今天他一定不會在出現這裡了。
兩人坐在車上閒聊了好長一段時間,說了很多當年董大路家裡發生的事情。
雖然丁凡不是很感興趣,但這個時候一個人也是等,兩個人閒聊到是也能打發一點時間。
遠處的海面終於出現了一點亮光,周圍的人看到遠處的那道光,一個個翹首以盼的看了過去,要是沒有猜錯的話,遠處的船隻應該就是來接人的船了。
丁凡看了一眼時間,這會兒都已經快半夜了,這會兒船纔出現。
能讓這幫人在這裡等這麼長的時間,還沒有什麼怨言,看來這個島上的主人,要麼在身價上能壓得住這幫人,要麼就是在勢力上遠勝這幫人,不然這些人不會這麼上趕子等在這裡了。
很快遠處的船隻就接近了岸邊,緊接着幾個壯實的小夥子從上面跳下來,一身黑色的穿着打扮,眼神十分警惕的在人羣中掃了一眼,一箇中年男人直接穿過人羣走到丁凡的面前,眼神都在他的身上,似乎有點防備的意思。
“先生,看着有點眼生啊!”
“第一次來嗎?”
丁凡看了一眼車外面的男人,話都懶得說,直接看向了一邊的董大路,給他一個眼神。
這種事情,還是不方便丁凡來說,對付這些人還是董大路來比較方便。
董大路一看這些人來了,似乎對於這些人十分了解,打開車門就直奔他們走了上來,手上拿着自己的會員帖,小聲的在他們耳邊說了兩句。
黑衣男人也有點好奇的看了丁凡一眼,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似乎對他依舊談不上信任,明顯是不想帶他上船。
這種突發情況,其實也算是丁凡的意料之中,之前就想過這個可能。
這也是爲什麼,丁凡一定要帶着董大路一起來的原因。
不過這一次,董大路似乎並不能解決這件事,在這個黑衣人的耳邊說了不少好話,最後依舊沒有說通這件事。
董大路這邊說的嘴脣都已經開始發乾了,頭上去全都是汗水,明顯是這會兒壓力不小。
既然如此,丁凡也不打算在叫他費勁了,既然不能用他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那就只能用自己的手段了。
丁凡從車窗伸手出來,對着穿黑衣的人擺了擺手,直接將人叫到近前,伸手就從坐在一邊的黃耀腰間拔出手槍,頂在了這個人的頭上。
“你不想讓我上去,我就偏要去,我覺得你擋不住我!”
“我不知道你跟島上的人是什麼關係,也不知道他給了你多少錢,但你最好想清楚,錢不管你拿多少,最後要看看自己是不是有命花!”
“錢是別人的,命纔是自己的。”
黑衣人沒有想到,丁凡身上竟然有槍,而且從他的感官上判斷,這隻手槍絕對不是假貨。
而且他能感受的到,丁凡說得這句話,絕對不是在嚇唬他的。
而且丁凡說的話,對於他來說也是一個事實,命終究還是他自己的,就算是爲了老闆忠心,也不是拿命換的。
“你這樣讓我實在有點爲難,誰能上島,不是我能說了算的。”
“您這樣的大人物,殺了我確實就是隨手的事情,我相信您有這個本事,可您殺了我,依舊不能上船,這是我們的規矩。”
一聽這話,丁凡手上的槍順勢收了起來,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看着車外的這個男人,眼神中充滿了讚賞。
隨手將手槍丟給了身邊的黃耀,根本不管這會兒黃耀臉上嚇出來的汗水,對着黑衣男人說道:“你這人有點意思,我也不爲難你,你說的沒錯,殺你沒有這個必要,但是我想玩,也沒有人能擋得住我!”
“船是你們的,島也是你們的,但這個碼頭不是你們的。”
“打個賭,半小時之內,我保證這些人一個都上不了船,而半小時之後,這些人都會因爲聚衆鬥毆,被帶回警局,聽說你們是每個月的初五和什麼時間聚會來着?”
“我會盡量抽出時間來,這些俱樂部,我也會叫人一家家挑戰一下,直到他們在也站不起來,到時候你一定會來主動找我。”
丁凡當着黑衣人的面,將自己釜底抽薪的計劃說了出來,而這個計劃,着實有點叫黑衣人感到頭疼了。
島上的情況和收入,也就是他們這些人最清楚了,賺錢就靠着他們這些人上島之後打拳賽的。
不過三十分鐘的時間,丁凡要想將這些人都壓住,着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些老闆都是帶着手下拳手過來的,他們手下的拳手也不是豆腐做的,半個小時的時間,丁凡帶來的拳手就能搞定這些人嗎?
但不管丁凡手下是不是有這個實力,但至少丁凡將話說出來了,手上還有槍,警察一來,今天晚上就算是白折騰了,那可是他們的損失。
“先生以前應該跟我們沒有仇怨吧!”
“如果你真的想上島,我只能跟您直說了,上島不是這樣上的,您要是真的想上島觀光做客,也不是這樣做的,我想您不願意做這個惡客。”
這個男人,果然不愧是能帶隊的人,有膽識也有能力,知道在什麼人面前說什麼話。
還知道在丁凡的頭上扣一個大帽子,順勢也警告他一下。
可惜,丁凡對於他的警告一點都不在意,反正這個身份都是假的,他還會在意這些人背後有多大的勢力嗎?
“你是在嚇唬我嗎?”
“我這個人,得不到的東西,一向也不想被別人得到,所以你覺得我要是今天上不去,他們這些人能上去嗎?”
“就算是我今天放他們上島了,你能保證下一次你們的聚會還能繼續嗎?”
“你有多少船,我砸多少,保證你們今後玩不成!”
之前丁凡還沒有想要多說什麼,但是這小子竟然膽子大的上來威脅他,那麼也沒有必要在跟他廢話了。
“我知道這件事你說了也不算,給你老闆打電話,通知他我要上島。”
“我今天不上島,外面的那些人,誰都別想上去,人我都帶來了,要麼上島玩,要麼我就在這裡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