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不出所料,丁凡將小藥瓶送到痕檢科之後,經過詳細的指紋分析之後,果然發現了這個藥瓶上面多了一個人的指紋。
整個藥瓶上面,其實只有兩個人的指紋,一個是佟麗華留在上面的,而另外一個,則是一個神秘人的指紋。
也就是說,這個藥瓶子接觸的人,絕對不只是一個佟麗華而已,其實是有另外一個人伸手在上面接觸過的。
不過暫時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要是瓶子上面的陌生指紋不只是一個,而是很多的話,丁凡反倒是能理解了。
主要是之前在佟麗華的房間裡面走了一圈,丁凡對這個老人也算是有了一點了解。
一個有潔癖的人,想來不會叫人動自己的東西,尤其是藥瓶這種私人的東西,一般來說是不會叫別人動手的。
而且這個藥瓶是她貼身帶着的,能叫人隨便在上面接觸嗎?
很顯然,這個小藥瓶最後跟兇手有過一次接觸,並非是佟麗華將這個藥瓶交給別人。
有了一個指紋,剩下的就需要對比驗證了,不過這個工程有點大,短時間不一定能有什麼功效。
就在丁凡打算等待這邊結果的時候,詹志幹終於被抓了回來。
聽說這個詹志幹在被抓之前,正躲在城鄉結合部的小旅店裡面,手上抱着泡麪吃的正香,見到警察進屋,當即就要跳窗戶往外面跑。
只是他住的位置本身就是三樓,蹲在窗戶邊上只是看了一眼之後,就不敢在往下跳了,只能無奈的被帶了回來。
這會兒牛隊長正在敬老院那邊調查,這個詹志乾沒有人審訊,也不能一直就丟在這裡,無奈之下, 只好丁凡親自過去審訊了。
青州這邊的審訊室,跟別的地方還真是有點不一樣的地方,雖然同樣在屋裡掛了標語,也是‘坦白從寬個抗拒從嚴’的這幾句話,並不是掛在犯人背後的位置,而是就在丁凡的頭頂上正上方。
說是因爲這個位置,犯人能一直看的見,時刻不停的在提醒他,叫他明白在往前必然是死路一條,只有回頭纔是生路。
丁凡當時還有點想笑,當時開玩笑着說:“下次你將這個標語換成: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似乎能更加的貼切。”
當時周局長聽了也愣了一下,隨即想到,自己從一開始好像就是這個想法。
剩下的佈置也就簡單的多了,只是一個簡單的審訊椅,不過犯人的雙手都是固定在椅子上面的,想要拿出來沒有鑰匙可不行。
說實在的,這個設計還真算是一個十分巧妙的手段,至少比之前在東北的時候,用的那種審訊椅強的太多了。
正位一座,順勢翻開桌上的檔案,還沒等丁凡開始說話,坐在對面的詹志幹就已經等不急了。
“警官,我自首。”
這還什麼都沒有問那,他這就直接開口自首了,這是什麼道理,難道是自己知道理虧,早晚都要被人問出東西了,所以自己不想在扛着壓力了,打算自己承認了?
可從這個詹志乾的身上,似乎也看不出來是個殺人兇手的樣子,反倒是有點市井小民的那種市儈感。
這樣的一個人,跟之前丁凡想象中那個身影,似乎有點差距呀!
不過跟在一邊的米小米可痛快的多了,一聽自首兩個人,眼前頓時一亮,恨不得現在就將筆錄做完,然後叫他按手印簽字了。
可接下來詹志幹說的話,差點氣的她吐血出來。
“我有罪,我卷錢跑路,都是我的錯,這件事我認了!”
丁凡跟米小米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點無奈。
之前想的還是太完美了,詹志幹那一句‘自首’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希望,眼下希望瞬間破滅了,心中多少有點不舒坦也是應該。
“你卷錢跑的這件事,隨後會有相關的法案處理,我現在想問的事情,是另外一件事。”
另外還有事嗎?
詹志乾眼睛一轉,想着警察抓了自己,明顯不是因爲他攜款外逃的事情,而是還有別的事情。
可他身上的事情,本身也不好往外面說,一旦說出來,搞不好會比這件事更加嚴重啊!
“警官,您受累,提醒一下,我這人腦子不好,不明白您說的是什麼事情那!”
詹志幹嬉皮笑臉的樣子,實在比不上剛剛他自首時候的樣子討喜。
反正這會兒米小米已經恨得咬牙切齒了,原本剛剛丁凡還想叫她到醫院洗個胃,免得有什麼細菌之類的進入腸道,別在得了什麼病之類的。
米小米也不是不知好歹,也想答應下來,反正洗胃也不是多長時間的事情,很快就能回來。
結果這邊詹志幹被抓了,她那裡還有上醫院的心情了,直接就跟了過來。
對於這一次案子的事情,她現在要比任何人都更加上心,生怕錯過了這個案子裡的任何一點線索。
可萬萬沒想到,最後詹志幹這個時候竟然還耍滑頭。
“我看你不是腦子不好,而是腦子太好了,小心思太多了,那我就給你提個醒,今年六月十四號,高亞林。”
丁凡看的出來米小米這會兒着急,但他很清楚,這個時候誰都能急切,唯獨是警員在這個時候,不能有絲毫的心急。
心態不穩定,後面的案子的調查就會出現波動,失去了冷靜的判斷之後,案子的調查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這都是丁凡的經驗,所以趁着米小米還沒有發怒,他才搶先問了一句。
而詹志幹在聽了高亞林這個名字之後,眼神出現了一點閃爍,用力的嚥了一下口水,微微晃動了一下自己的頭。
“高亞林的事情,這跟我沒有什麼關係,我是開養老院的,這老人是住在我這裡,但是他有手有腳的,想走誰能攔得住啊?”
“走?往哪裡走?高亞林之前一直都住在你們敬老院,保安已經說了,他們執勤的當天,高亞林沒有離開過,十五日我們在城外的垃圾填埋場發現了他的屍體,你不會想跟我說,他是自殺吧?有人會用枕頭按在自己的臉上,自殺嗎?”
說實在的,高亞林的家裡人,之前就找過詹志幹,想要爲老人的死亡要個說法。
當時他的答覆就是高亞林是自殺,想要用這個理由先壓住高家的這對兒女。
畢竟高亞林在敬老院裡面住了好多年了,這對姐弟兩個幾乎就沒有怎麼出現過,除了每個月定期交付住宿款之外,這兩個人一般都找不到。
要是詹志幹用這件事作點文章出來,這對姐弟今後的生意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所以這件事之後,高家的姐弟倆也安靜了一段時間,可他就沒有想到,緊接着沒有幾天的時間,警方還沒有找到殺人的兇手,敬老院裡面再一次死了一個人。
這接二連三的在敬老院裡出事,徹底叫他感到了意思不安襲上心頭,眼看着敬老院算是沒救了,他只好帶着手上的所有錢財,打算連夜離開青州這個是非之地。
可沒有想到,警察在聯繫不上他之後,竟然當即就封鎖了高速公路和車站,他手上雖然有錢,但是他走不出去,只好暫時先躲起來,等着風聲小一點的時候再想辦法。
沒想到,今天就被人抓了過來。
“高亞林的事情跟我沒有干係,又不是我殺了他,其實這老爺子在外面一直都是出了名的招人恨,我是個生意人,他給錢我就招呼好他,別說是衣食無憂的伺候了,就是叫爹都沒問題,他就是我這裡的搖錢樹,我怎麼可能殺他那?你不知道,這個高老爺子在我這裡屬於是大客戶,每月他兒子過來交錢,都是高價的,要比一般的老人交的費用高的多,反正他家裡也有錢,在我這裡吃住都舒心,所以我們也算是雙贏!”
在這一點上,詹志幹確實沒有說謊,之前丁凡叫劉健查過他們敬老院的賬本,高亞林每個月的生活費用,都在一千多以上,這個生活水準,不是一般人都有的。
整個敬老院裡面,高亞林是繳費最高的一個,沒有之一。
按說這樣的人,在詹志乾的眼中,絕對是搖錢樹一樣的角色,他是最不希望高亞林死的人。
而且高亞林的子女也沒有想過要將父親接回家,這一點上看,他們之間並沒有矛盾點存在,要說高亞林是因爲意外死亡,那麼還多少有點可能跟詹志幹脫不了關係。
可現在高亞林的死,明顯不是簡單的意外,而是有人精心策劃過的一場謀殺。
“六月十四號的晚上,你在什麼地方?跟什麼人在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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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這個問題的時候,詹志幹有點躲閃了,甚至好像太想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可他不說明白,他身上的嫌疑依舊存在。
沒有殺人動機,不代表就完全沒有殺人的可能性。
至少現在爲止,高亞林的死亡現場,都沒有完全找到,他身上的嫌疑依舊不少,越是不說,丁凡就越是懷疑他。
而詹志幹似乎也明白這個道理,想要將自己摘出去,他就一定要有一個合適的理由,並且有一個活生生的證人才行。
“我那天,有點心情不好,喝多了,在一個朋友家裡住的。”
“什麼朋友?聯繫地址和電話留下,你不想說,我也只能找這個人問問了!至於你爲什麼心情不好,還是心情太好了,這些也在我的調查範圍之內。”
由於丁凡的步步緊逼,詹志幹最後也沒有辦法了,只好點頭答應了,並且將那天晚上他的去處都說了出來。
那天晚上他確實沒有回家,但也不是一個人過的,而是在一個叫劉嬌的女人家裡過的夜。
據說那天他有點和高了,這個叫劉嬌的女人一直對他愛慕,兩人喝多了酒之後,他就在這個女人家裡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纔回到了敬老院。
那時候高亞林已經失蹤了,他帶着人找了好長時間,最後沒有找到人,只好報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