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丁凡看過書上記錄過,一些對心理學有很高研究成就的心理醫生,憑藉一些犯罪現場留下來的痕跡,其實完全可以畫出兇手的樣子。
對於這一點,丁凡一直都有點不理解,很想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有這個本事。
當然這些都只是他在資料上面看到的,國外對於心理學研究時間比較長一些,技術也相對成熟一些,這類人多少都有一些,相對國內對於心理學接觸的比較晚一些,暫時還沒有聽說過誰有這個本事。
說起來,丁凡還真的挺希望有這樣一個人存在的,有了這些人在,今後想要調查案子,恐怕就簡單的多了。
根據現場留下來的線索,就能畫出兇手的樣子,後面就是抓捕的事情了,警隊都能省事了。
不過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這個本事,沒有見過有這樣的人,多少叫人覺得有點玄乎。
就連丁凡也曾經嘗試過,利用心理學,做一些心裡測寫之類的,這倒是能做得到,可詳細的心理畫像就有點難了,甚至畫的都有點四不像的感覺了。
昨天從敬老院回來之後,丁凡就已經嘗試過了,想要模仿書上的那種方式,做一個簡單的推測,然後給兇手做畫像。
可最後畫出來的人,竟然怎麼看都有點像於曉波,身形也就是差不多了,可這個臉爲什麼總是離不開身邊的這幾個人那?
最後丁凡也只能放棄了,打算到法醫辦公室看看去,問問那邊的情況。
結果才從辦公室裡面出來,就看到牛隊長垂頭喪氣的從周局的辦公室裡面出來,這兩個人剛剛頂頭碰上了。
牛隊這會兒明顯是剛剛被收拾了一頓,這會兒正難受,沒有臉見人的時候,看到丁凡迎面而來,轉身就想往回走。
不過丁凡怎麼也不可能叫他就這麼走了,緊趕兩步追上前去,手上拿着香菸送到牛隊的面前,笑呵呵的說道:“抽一根吧,周局那邊彙報完了?”
其實丁凡知道牛隊長這會兒一定是剛剛被周局趕出來,剛剛八成是被人罵的挺慘的。
他當年也是從刑警隊長出來的,局長被上面領導收拾之後,少不了將刑警隊長揪過來收拾一頓。
當初在馬龍飛手下的時候,雖然這樣的事情很少,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過。
所以丁凡這個時候特別的理解他,所以趁着這個時候,抽根菸是最好的排解方式。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牛隊這個時候心情不暢,但丁凡也不是過來嘲諷他的,這會兒就是心中有氣,也不能冷着臉對別人了,伸手點了香菸,站在窗戶邊上,用力的抽了一口。
“知道你心裡憋屈,遇到這種案子,其實我挺理解你的,一連氣三起命案,放在誰的身上,都會覺得壓力很大,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恐怕已經壓垮了,偏偏咱們不能誇,誰叫他們就是幹這一行的!”
兩人站在窗邊抽着煙,期初誰都不說話,可牛隊不說,丁凡不能等了。
早一分鐘將兇手抓回來,外面的人就少了一份危險。
這一次的兇手,不會就這樣停下,很有可能還會在一次作案。
這個時候,絕對不是內部相互勾心鬥角的時候,就算是明知道牛隊有點看不上自己,有些話他也要先開口說出來。
而牛隊也不是不到道理的人,這個時候最應該團結所有能團結的力量,就算是在看不上,那也是案子之後的事情。
尤其是丁凡說了這話,他更加不能在跟他對着幹了,不然就顯得他氣量小了。
“我也知道,這個案子,不早點處理,最後死的人絕對不會就這三個,後面恐怕還有。可現在我也沒有辦法,案子已經被你們專案組接手了,我們根本就插不上手。”
“我不是看你們不順眼,我跟你們也沒有仇,以前都沒有見過面,說不上有什麼仇怨,只是因爲這個案子,我們已經調查了快半個月了,最後一無所獲,只能將案子轉手讓給別人,我就是恨我自己不爭氣。”
說來說去,這不還是心裡過不去這個坎兒嗎?
說的那麼多,無非就是想要表達一個意思,就是他想繼續調查這個案子,不想最後留下遺憾而已。
要說別的的事情,丁凡或許還要想一想,但他單純的想要加入調查組,這本身也不是什麼壞事。
畢竟專案組本身就沒有多少人,想要調查一個案子,除了必要的刑偵手段之外,其實更加需要一些瞭解案情的警員加入進來。
不然單單只是瞭解案情就需要太多的時間了,要是有當地的警員加入進來,對於案子的調查自然是隻有好處的。
“這件事我說了算,你可以帶人加入調查組,周局那邊我會叫人打招呼,人手你現在就調出來,待會兒咱們開個會,商量一下這個案子的事情。”
話說完,丁凡也不管牛隊長現在的神色,轉身就往周局的辦公室走去。
兩人在辦公室裡面商量了一段時間,最後一起從裡面走了出來,直接就去了會議室。
而此時的會議室裡面,牛隊長已經帶着幾個得力手下等在裡面了,看到周局進來,當即起身,不過被周局伸手示意了一下,叫他們先坐下。
“剛剛丁處已經跟我說過了,這一次的案子十分棘手,既然丁處已經說了要你們藉助調查,那我也不說什麼了,你們幾個都給我記住了,盡全力藉助這一次的調查,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我一定要這個兇手知道,國家法紀不容挑釁。”
周局長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情緒爆發,想來也是這一次的案子,徹底將這個好好先生激怒了,憤怒之下說出來的話,到是有點擲地有聲的意思。
“話不說了,通知各個部門,過來開會,法醫那邊的屍檢已經已經出了大概了吧!”
丁凡伸手示意衆人先坐下,隨即問了一下法醫那邊的消息。
牛隊長早就已經拿到了法醫那邊的消息,不過能存檔的報告現在還沒有出來,畢竟藥檢那邊的東西是需要一定時間的,就算是再着急也急不來的。
“我這邊的屍檢大部分已經完成了,剩下的藥檢需要一點時間,詳細的報告等這幾項都出來,我就給丁處送過來。”
有牛隊長加入了這個專案組,何琪也不用在夾在中間難受了,大方的將自己手上的法醫報告拿了出來。
“死者顧旭成今年八十四歲,屍體上只有少量的外傷,經過檢測,只是一些剮蹭傷痕,另外左側的手臂外側有一塊皮膚脫落,應該是當時低溫情況下,手臂粘連在了冰上,下意識的活動撕裂下來的,在沒有其他的外傷了,死因是低溫造成的血液循環障礙,最後導致心臟衰竭,死亡時間通過胃溶情況判斷,應該是十五日晚上進食後四個小時左右。”
這一次,何琪的介紹可以說是十分詳細的,而且看起來要比之前輕鬆的多。
“我之前看過敬老院的食譜,一般晚飯的時間,會安排在晚上六點半左右,飯後四個小時的時間,應該就是晚上十點左右,那麼一個人在低溫的情況下,多長時間才能致命那?”
顧旭成最後一次出現的時間是早上,午飯時就已經不見了,想來這兩個時間中,他應該還是活着的,白天到冷藏室顯然也不方便,只有晚上最爲合適。
那麼死亡的時間也就是在十點之後,不過這個冷凍的情況下,丁凡也不知道多長時間能致死。
“死者是死於心臟衰竭,而不是呼吸道結冰窒息死亡,這個就有點不好控制了,五分鐘也有可能,五十分鐘也有可能,要看身體的情況!當然我覺得死者的身體素質,堅持十分鐘應該不成問題。”
那麼也就是說,顧旭成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十六日的晚上十點左右到十一點之間這個時間段了。
這個時間好像有點不太對呀!
“另外一個死者佟麗華的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她的屍體沒有經過冰凍,只是死於心臟病發,但是誘因是因爲密閉空間產生的恐懼感,導致了腎上腺素過量分泌,渾身上下除了指甲之外,沒有多餘的傷害。”
得了,這個死因簡單,完全就是被嚇死的。
兇手殺人的手段,現在已經不在侷限於之前那麼簡單了,而是逐漸的開始折磨這些被害人了。
“看來,兇手因爲第一次殺人之後,已經產生了一種殺人後的快感,從之前的快速直接的解決被害人,慌忙的處理屍體,到現在的開始以殺人爲樂,心理活動上已經產生了很大的變化了,至少現在看來,想要找到一個合理的殺人動機,有點困難了。”
要是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兇手應該有點表演型人格障礙。
發生了第一次的殺人案之後,明顯他的殺人行動出現了一定的變化。
從一開始的殺人之後心中存在恐慌,隱藏屍體,轉移拋屍,到現在的已經完全不在隱藏,而是開始利用各種設備或者特殊的空間,用一些叫人意想不到的方式殺人。
就好像在小孩子惡作劇,博人眼球一樣,利用自己的殺人行動,吸引別人的注意力。
這會兒恐怕正在什麼地方躲着,看笑話那!
“對了,三個死者的身上,我們都檢查出了有安眠藥的殘留,只是或多或少的區別。”
何琪已經將自己這幾天所有的調查結果都拿出來了,剩下的東西他就只能看這些專業的刑警有什麼看法了。
不過牛隊長這邊顯然是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按照自己之前的排查方式,依舊是在調查死者的社會關係。
“老大,我之間問了護士長,她說整個敬老院裡面,確實不是所有人都是用安眠藥,但是有一部分人是間斷性使用的,高亞林就是其中之一,另外顧旭成之前有一點時間有點失眠,曾經用過一段時間,只有佟麗華是常年使用者,醫生的手上都有他們每一次的用量記錄,而藥物的儲存室,醫生和護士都有鑰匙,另外保管員的手上也有兩把備用的。”
之前劉健就在調查這件事,不過是剛剛得到的消息,剛好有機會就將這件事報告了一下。
也就是說,現在有機會接觸這些安眠藥的人,至少有三個人。
“通知那邊的警員,調查一下敬老院那邊還有多少安眠藥,另外跟他們手上的存貨對一下,看看有沒有缺少。盤問一下醫生和保管員,手上的鑰匙有沒有外借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