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翁就是怎麼想都不會想到,丁凡根本就沒有從碼頭登陸。
按照他的想法,這一路上,丁凡至少也要在海上飄七個多小時,才能在碼頭登陸。
誰能想到,丁凡只是在海上走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離開了漁船,沿着海邊的一處懸崖直接爬了上去。
雖然有點危險,但對於丁凡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都沒有消耗多長時間。
就在白頭翁安排的人,在南邊海港叫人搜人的時候,丁凡已經從山上下來了,就在山下找了一個小店,簡單的吃了一點東西,準備研究下一步的地圖了。
吃完飯,就在小店裡面找了一個地方,簡單的睡了一會兒,等到後半夜的時候,才背上了揹包離開了旅店,一路上步行幾公里之後,纔到了城裡,在長途車站等着第一班長途車出發。
等這輛車離開車站的時候,天都還沒有完全亮起來,在車上整整坐了一天的時間,這纔到了銅川。
只是這個時候,白頭翁的人還沒有來那,更加不知道丁凡已經到了。
自從丁凡上了船之後,他們就在也找不到蹤跡了,就好像人憑空消失了一樣。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原本還想着在碼頭等着那個漁船回來,問問丁凡是從什麼地方登陸的,可這一等就是兩天時間,這搜漁船根本就沒有回來。
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這艘漁船根本就不是這裡的船,魚把頭根本就不知道有這樣一艘船,就連啥時候出港都不知道,那天他在家裡喝多了,要不是他們說了這件事,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這件事。
“果然,這個小子早就有了安排,而且手下什麼人都有,想要瞞過我們的耳目也是煞費苦心那!”
“我就說吧,這個小子一定會跟我們玩點歪門邪道的,他纔不會那麼老實走明路的,這是早就做了安排,這會兒你覺他會在什麼地方?”
白頭翁看着對面的鄧伯,想了一會兒, 放下手上的電話,伸手端起面前的杯子,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銅川。”
馬達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白頭翁會說出這個地方,但第一反應還是拿起電話,聯繫了一下外面的人,問了一下銅川那邊有沒有消息。
只是電話那邊還,沒有回覆,坐在對面的鄧伯就先開口了。
“我也這麼想,看來這一次,白老弟你是要大出血了,不過老弟你是財大氣粗,兩百萬隨手就能丟出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老哥哥我都佩服你呀!”
馬達拿着電話,聽了好半天,最後眉頭越來越重。
幾分鐘之後,電話被他掛斷了,走到白頭翁的身邊,小聲的對他說了兩句什麼。
而白頭翁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冷靜的都有點叫人害怕,沉默了很久之後,端着水杯喝了一口。
“鄧伯老謀深算,作爲晚輩,我確實很佩服,人確實已經到了銅川,但是我不認爲他能完成這一次的交易。”
“這話我相信,老弟的本事,我可是知道的,雖然他能走到銅川,但是想要交易完成,想來沒有那麼容易,成不成還不是老弟你一句話的事情?”
白頭翁搖了搖頭,冷冷看了鄧伯一眼,伸手拿起了電話,隨手撥通了一個電話之後,對電話說了兩句。
“我做這一行已經不是一兩年的新人了,在這個圈子裡面,大家還算是給我面子,但是有的人做事不懂規矩,這樣的人,鄧伯你說是不是要敲打一下?當然敲打一下,代價我也準備好了的。”
“我不太明白老弟的意思啊!難道這件事裡面,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錢振濤,這個人可是當初鄧伯介紹來的,我是看在您的面子上,纔跟這個不認識的人做了生意,可是他現在欠了我一整批貨的貨款,我叫人過去催一下,他跟我裝傻,說什麼生意這種事情,必須財貨兩清,過了那一村就沒有那個店了。跟我裝傻充楞,好啊,那我就當是交學費了,我也算是學到了一點的東西,今天在送一份學費給他,不過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命拿到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難道他不知道嗎?”
白頭翁的話,明顯另有所指。
而這件事,似乎跟鄧伯也有點什麼關係,顯然他們之間的關係十分混亂。
在白頭翁離開之後,鄧伯連忙從身上拿出了電話,似乎想要打電話給什麼人,只是電話一直都沒有人接聽。
沒多長時間,白頭翁就換好了衣服,叫上了鄧伯,似乎打算要出去有什麼事情一樣。
一行人從別墅裡面出來之後,還沒有上大路,就被一棵斷掉的大樹擋住了去路,而後面也沒有好多少,不知道什麼時候一輛車子卡在了後面,想要衝出去,根本就不現實。
一看到這個情況,白頭翁馬上就想到了什麼,從身上拔出了手槍,雙眼時刻盯着周圍。
果然不出所料,沒兩分鐘的時間,周圍就圍攏了二十多個人,各個手上拎着大砍刀,對着車上的人虎視眈眈的。
“這……白老弟,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你還問我?發生了什麼,應該是你比我更加清楚纔對吧!”
白頭翁橫了一眼身邊的鄧伯就要推門出去,誰知道他連車門都沒有打開,一個燃燒火焰的汽油瓶子就從遠處飛了過來,剛好落在了車頂上面。
整個車子瞬間就被一團火焰包圍了起來,周圍的小混混之前還想上前對車裡的人動手的。
誰知道車子一下就被引燃了,一個個躲閃都來不及,後面幾輛車子中的人發現問題之後,已經從車裡衝了出來,雙方瞬間打成了一團。
白頭翁看着自己的車子已經被大火包圍了,心中想着,今天自己八成是死定了,乾脆先送身邊的這個老東西上路吧!
畢竟這個老東西看着老實,但是在暗中沒有少給他找麻煩。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警車聲音。
說實話,白頭翁從來沒有想過,警車的聲音竟然有這麼動聽,簡直就是這世界上最優美的樂章。
也幸虧是這一次警察第一時間趕到了,不然就車上的那一場大火,就夠燒死他的了。
可就算是這一次他沒有死在大火中,同樣也沒有好過,被大火搞的十分狼狽不說,還被警察發現了手上的手槍,這東西可沒有辦法解釋,當場就被警察帶走了,同時帶走的還有此時面色如土的鄧伯。
眼看着這邊的人已經被警察帶走了,站在遠處的馬超臉上終於帶出了一點笑臉,拿着電話就給丁凡打了過去,將這邊的事情都跟他彙報了一聲。
收到馬超這邊的消息,丁凡中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才從旅店的房間裡面走了出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背上揹包一邊走,一邊給收貨人打了電話。
兩人簡單的說了一下今天晚上交貨的事情,定了位置和時間之後,丁凡還在街邊吃了一點東西,看着天色漸漸暗下來了,這才晃悠着往目的地走去。
丁凡定的位置,是在城市的中心公園,這個地方雖然不大,周圍的人也有點多,但是這一次他帶來的貨本身量小,就是一個小包,雙方交易十分簡單,人多的地方,他到是更加的安全一點。
可到了地方之後,對方突然打了電話過來,說是臨時要換個地方。
丁凡也不在意,反正這一次的交易就是有人在背後操控的,他就將東西送過去好了。
兩個地方相差也不是很遠,丁凡走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只是在外面售貨的人,似乎有點奇怪。
之前打電話的時候,明明是一個男的,可現在出現的人,卻是一個女人。
臉上濃妝豔抹的,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風*塵氣,雖然長得不錯,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八成就是來幫人辦事的。
“濤哥叫我來的,你將手上的東西交給我就好了。”
這女人一看到丁凡過來,不由分說就走上前來,伸手想要拿走他身上的包。
可丁凡也不是傻子,錢都沒有看到,上來就想要東西,世界上有這麼做生意的嗎?
“等等,你說的濤哥我不認識,白老大這一次介紹我過來的,想要東西可以,但是我沒看到錢可不會給你東西的。”
“濤哥跟白老大做了多少次生意了,哪一次都是先拿貨,回頭送錢過去的,這是我們做事的規矩。”
這個小丫頭一看就是剛出來混不長時間,什麼都不懂,張口閉口的還在說規矩。
不管在任何地方,規矩都一樣,一手錢一手貨,毒販和毒販之間,從來就沒有什麼信任可言。
“滾蛋,回去告訴你濤哥,要貨,就自己出來拿,帶着錢出來,我是給白老大面子,他在我這裡,狗屁都不是,也沒有這個面子。”
“我們做生意,以前都是這個規矩的……”
“少放屁,我說的話就是規矩。”
就在丁凡這邊氣氛有點劍拔弩張的時候,一個穿着大喇叭褲的燙了飛機頭的男人從後面的舞廳裡面搖晃着走了出來。
走到之前那個女人的身邊,伸手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裡,眼神中不懷好意的看着丁凡。
“你就是白老大介紹的人?把貨留下,回去等着,回頭叫你們過來拿錢。”
這飛機頭說完之後,轉身就要往回走。
絲毫不把丁凡放在眼裡,似乎以前這樣的事情,他也沒有少幹。
很快丁凡就發現了周圍很多小混混拎着棍棒圍在了周圍,估計這就是一言不合打算動手,這擺明了就是要黑吃黑呀。
今天要是不將貨留下,想要離開也要費點手腳才行。
丁凡將身上的揹包拿下來,隨手丟在了地上,順勢活動了兩下手腕,眼神惡狠狠的盯着對面的那對男女。
就在這個時候,周圍突然衝出幾個身穿警服的警員,後面接連幾輛警車衝了過來。
丁凡整個人都愣住了,之前好像也沒有安排這個呀?
他還沒有想明白是咋回事,剛剛那個穿短裙子的女人竟然一個大背誇將飛機頭摔在了地上。
這一幕徹底看呆了周圍的所有人,只有丁凡反應是最快的,雙手往頭上一抱,直接蹲在了地上,動作簡直標準的叫人都挑不出來一點漏洞。
畢竟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挨一下大背誇,那一下子可不是鬧着玩的。
想想就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