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的丁世軍做了一個夢,夢裡,他站在一片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地方,面前是一片墓地,身後卻是高山。
墓碑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就像是秋收時的麥子擠在一起,向前略微傾斜。
和他站在一起的還有三個人,那三人自我介紹,分別是風過,雲君和白觀。
還沒等他們多加交談,一陣風吹過,風過面前就出現了一個高大身影。
風過一驚,還沒來得及看清來者面目,對方就掐着他脖子重重摔在了地上。
突然,一個身影緩緩從對面走來,進入他們的視線。
難倒剛纔那羣魔物跑的這麼快,是因爲這個人的緣故。
“好疼,這不是夢。”
風過吃痛,這感覺太過真實,和在現實中被毆打沒什麼區別。
“砰。”
他剛剛站起身,對方卻一拳打在了他的小腹上。
風過吃痛的捂着肚子後退了幾步,哇的吐出一大口苦水。
“你要幹啥?”
剩下三人皆是一驚,終於反應了過來,這傢伙誰啊?上來就不分青紅皁白的動手。
祁林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只一個眼神,就像是餓狼看着綿羊,他們就被嚇的呆若木雞,大氣都不敢出。
祁林收回目光,看向整個身體彎成弓形,活像一隻蝦米的風過。
他慢慢的走到風過面前,然後一肘肘在了風過背上。
咔擦一聲脆響,風過堅持不住,被打倒在了地上,喉口一甜,哇的吐出一大口血。
“你他…”
祁林擡起腳再次踢在了風過的腹部,將其當作足球一樣朝着懸崖踢去。
“住手。”
丁世軍最先反應過來,連忙朝着風過撲去。
“砰”的一聲,他和風過砸在一起,重重摔在了一塊墓地上。
祁林走到了他們兩個面前,看到沒有看丁世軍一眼,踩在風過的胸口,不屑一顧卻帶着淡淡的恨意說道:“蟲子,爲什麼是你?”
風過咬着牙,聽不懂祁林在說什麼,面帶恨意的看着祁林,不敢說話,生怕一說話就會將五臟六腑一併吐出來。
祁林見狀握拳瞄準風過的頭,打算再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
就在這時,終於反應過來的雲君連忙撲過來抱住了祁林,而丁世軍則抱住了祁林的大腿,阻止對方繼續對風過施暴。
祁林對丁世軍他們的負隅頑抗不屑一顧,突然,砰的一聲槍響,他緩緩的將頭轉了過去。
只見白觀雙手握着一把槍,槍口正在冒着煙。
祁林輕鬆的將雲君甩到一邊,摸了摸後腦勺,很容易就找到了一顆彈殼。
他將彈殼從後腦勺的凹槽拿了出來扔在地上,將風過連同着丁世軍一齊踢開,然後便握拳朝着白觀走去。
“祁林,住手。”
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在衆人響起,隨後,楊氤氳他們面前就出現了兩人一獸。
祁林顯然對這二人一獸十分尊敬,連忙低頭將身子側了過去,說道:“是。”
其中一人是一個獨眼,白長髯,大約五十歲左右的高大老者,肩披深灰的斗篷,斗篷邊緣鑲嵌着閃耀的星辰,頭戴寬大,能將那隻瞎了的眼遮住的藍如晴空的寬大闊邊帽子。
另外一人則顯得年輕很多,一張英俊的臉,穿着一身燕尾服,頭髮梳的油光發亮,全身上下一塵不染,給人一種天生貴族的氣息。
那隻獸龍首羊角綠毛,和成年山羊的大小差不多,漂浮在半空之中。
“白澤?”雲君小聲嘀咕道。
白澤點了點頭,看向雲君,問道,“你就是雲君?”
雲君一驚,左顧右盼,還是回答道,“我就是雲君,怎麼了?”
白澤笑了,說道:“等下我們會將你埋在土裡,希望不要怪罪。”
雲君一愣,隨後在心裡吐槽,你人還怪好的呢,活埋別人之前還好心提醒一句。
雲君抱拳,問道:“我可以問一下爲什麼嗎?還有我能問一下我有權利拒絕嗎?”
“你沒有權利提問。”白澤還沒有說話,旁邊那個身着黑色燕尾服的英俊男子便上前一步說道,“你要做的就是乖乖的躺在土裡,自然會有人將你從土裡挖出來,放心,死不了,就當睡一覺。”
“被誰挖出來?什麼時候挖出來?我還是想問一下我能拒絕嗎?”
“你這不明知故問嗎?”
雲君將目光看向楊氤氳他們,示意他們幫一下自己。
哈迪斯見狀看了一眼祁林,祁林心領神會,走到風過面前朝着臉部踢了一腳,給風過翻了起來。
他彎下腰掐着風過的脖子提到半空這種,然後走到懸崖邊,看着雲君,意思不明而喻,你拒絕一個試試看?
風過很納悶,這個祁林是不是瘋了,自己又沒惹他,認都不認識,結果上來就給他一頓揍不說,現在還被掐着脖子用來立威。
“抱歉,祁林態度有些粗魯,抱歉,把他放下來吧。”白澤笑着道了一個歉,然後說道,“除了要把雲君埋進土裡,我們還需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 ”
“是。”
祁林點了點頭,將風過隨手扔在了地面上。
風過側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嘶啞着嗓子對白澤問道,“我們爲什麼要幫你?”
祁林見狀露起袖子,面露兇色,風過見狀連忙將頭低了下去。
白澤連忙攔下祁林,笑着對風過說道,“你去摸一下面前的墓碑就知道原因了。”
風過看了看白澤,又看了看身後的墓碑,不放心的說道,“我怎麼知道有沒有危險?”
“要你去你就去,哪來的這麼多話。”
祁林不耐煩的皺着眉抓住風過的衣領將其提了起來,然後瞄準一個墓碑,就像是扔保齡球一樣扔了出去。
“啪”的一聲,風過的臉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墓碑上。
他從墓碑上滑了下來,身體抽搐了兩下,就一動不動了。
“風過沒事吧?”雲君他們三個異口同聲的關切問道。
祁林拍拍手,不屑的說道:“放心吧,我控制了力道,死不了,他這是進入幻境裡了。”
“你們三個也將手放在墓碑上吧。”
……
“最後,雲君還是被我們封進了一座黑色的棺材,埋進了土裡,並約定會把他從土裡挖出來。”
“白觀跟着那個黑色燕尾服的男人去了冥界,下落不明,白澤將一個小女孩交給了風過,那個小女孩就是諸神之匙,也就是風沐雪,至於我,則拿到了一份還未簽字的契約。”
丁世軍彎下腰,看向手已經被千機嵌進地裡的省略君說道。